夜色正濃,月色撩人。
‘夜魅’酒吧,絢彩的旋轉水晶燈忽明忽暗地閃爍着,將吧檯邊男女的臉照得光怪陸離。
搖滾曲Moto RocK的最後一個音符淡去,突然場內所有燈光驟然熄滅,頓時所有客人都騷動起來,甚至有人開始罵罵咧咧。
就這這時,音響裡傳來Temptation的樂聲,聲音越來越大,直到震耳欲聾。
一束聚光燈打在臺幕前,燈光裡一個身穿純白緊身短裙的女子踩着桑巴的節奏,赤足踏上舞臺。天花板上,迷離的燈光如夜曇綻放,輕輕在她周身鍍上炫目的色彩。只見她合着桑巴的舞步,兩隻晶瑩白皙的玉足隨着樂聲在臺上旋轉,她輕盈的身體如夜空中的流星,以狂野的節奏輾轉,進退,速度快得根本看不到她的落腳點。直到節奏變得舒緩,場下客人這纔看清她的臉上帶着個狐狸面具,面具後是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好像一對寶石熠熠生輝。她的雙足就像是用冰雪雕成的,在燈光的照耀下漾起瀲灩清光。
她一出現,舞臺上其他舞娘就完全成了陪襯。搖滾聲再起,她玉足輕點,媚眼如絲,她的脣角淺淺勾起一抹弧度,場下客人頓時感覺體內有股熱浪翻滾激涌。
舞臺正對面貴賓VIP包廂裡,一個優雅的男人坐在歐式古典的單人沙發上。一襲簡單的純色襯衫,勾勒出修身的線條,他姿態閒適地單手撐着下巴,隨意輕晃着高腳杯裡的醇紅液體。
橘色的燈光從他的側臉傾瀉下來,瞬間暈染開這個男人得天獨厚的性感和魅惑。
他不動聲色地看着臺上的表演,神情淡漠疏離。
“牧焱,”身後的男子見他許久不語,故意找個輕鬆的話題,“我聽說臺上那位小姐是這家酒吧的臺柱,十七歲就開始跳舞表演,距今已經有二十二年了!二十二年啊,嘖嘖……那就是三十九歲呀,我現在總算真正理解什麼叫風韻猶存!”
三十九歲的老女人麼?
鳳眸徐徐眯起,祁牧焱將幽深的目光再次投向舞臺,目不轉睛地凝着臺上女子。閱女無數,只要看一眼女人的腳,他就能準確猜出她的年紀。而臺上擁有那雙漂亮小巧玉足的女人,不,確切地說應該是女孩,她的年紀絕對只有十八歲!
舞畢,臺下客人意猶未盡地起着哄,要她再來一個,可也僅僅是起鬨而已。常來‘夜魅’的熟客都知道,妙姐的規矩是每晚只跳一曲。
帶着狐狸面具的女子朝臺下衆人點點頭,轉身準備退場。突然,有個醉酒的男人徑自竄上了舞臺,一下衝到她的面前。藉着酒意,他伸臂攔住女子:“這麼多客人要你再跳一段,你擺什麼臭架子!現在老子就要看你來段脫衣豔舞,你趕緊跳!只要你跳了,不管要多少錢,老子都願意掏!”
狐狸面具下,那雙漂亮的水眸裡閃過一絲厭惡,她沒有理會醉漢的要求,繞過他準備離去。
那人卻一把抓上她的肩膀,醉醺醺地向她靠近:“老子花錢是來找樂子的,不是來看你甩臉的!今晚你不跳也得跳!”
“是嗎?”面具下,嫣紅水潤的脣瓣裡輕輕吐出幾個字,“你確定有這個本事?”
不待回話,她忽而揚起脣角,迷離的燈光下,頰邊梨渦若隱若現,她笑得宛如一隻狡黠的小狐狸。那人正沉醉在她好看的笑容裡,她已一個旋身反握住他抓在自己肩頭的手臂,同時左腿後移,進胯、屈膝,一記漂亮的過肩摔。在場的人還沒來得得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個醉漢已被結結實實地摔倒在舞臺上,再也爬不起來。
她卻若無其事地拍拍手掌,在衆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下了臺。
這一幕盡數落在包廂男人的眼底,鳳眸冷凝牢牢鎖着那抹背影。
這個女孩不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