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蘇晴感到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首先鬆開了嘴脣。
一下子……兩人四目相對,無比尷尬起來。
蘇晴更是感受着四下週圍人們的目光,臉上如同火燒般滾燙。
陳飛揚撓了撓頭,舔了舔嘴脣,饒是他臉皮再厚,此時也有些不好意思。
“親完了麼,沒親完出去繼續,別影響我們吃飯。”柳曼芸終於忍不住,帶着些許冰冷的聲音說道。
她也沒有想到,這兩個人竟然會當着衆人的面kiss……簡直太瘋狂了。
一剎那,柳曼芸的心微微的痛了一下。
“這個,蘇警官,你跟我出來下,我有話要給你說。”深吸了一口氣,陳飛揚率先走了出去。
蘇晴更像是個做了錯事的孩子,緊跟着陳飛揚出去。
站在空曠的院子裡,已經是午後,陽光靜好,歲月靜好。
院子裡的楓樹葉翠綠油油,光影交錯,似乎如夢如幻。
陳飛揚點了根菸,叼在嘴邊狠狠的吸了一口。
呼……吐出一個菸圈,他突然轉身,對着臉上潮紅未退的蘇晴道,“我不會喜歡一個因爲報恩,而想要以身相許的女人。”
“你是不是覺得我纏人?”蘇晴緊接着問道。
“還好吧。”
“其實,你心裡是不是把我當成很隨意的女人了?”
“你不隨意,剛纔……應該還是你的初吻吧……”陳飛揚又抽了口煙,他自然能夠感覺出來,剛纔接吻的時候,蘇晴的動作生澀,卻又飽含熱情。
看到蘇晴羞澀點頭。
陳飛揚嘆口氣,“你很漂亮,但就是沒有腦子……知道麼,太一根筋了!我不太喜歡這樣缺心眼的女人,而且現階段我並沒有結婚的打算,你要是想找一個專心專注,只愛一個女人的男人,抱歉,那個男人肯定不會是我。”
蘇晴就這麼靜靜的聽着,一言不語,只是眼眶微紅。
“不過,要是我們之間來場友誼交流,我還是很喜歡的。”陳飛揚很痞子的來了這麼一句。
“呵呵,你真是個混蛋。”
然後,兩人再都沒有說話。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
蘇晴忽然擡起頭,眼神略帶幽怨的說道,“我明白了,我欠你一條命
,初吻送給你了,我不後悔,我也不會再來纏着你了。”
說完之後,這個胸大無腦的女警官,直接轉身離去。
風吹來,楓葉飄零……
那毅然決然的身影,似乎多了一絲惆悵和成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一支菸燃完了,直到燙到陳飛揚的手指,他纔回過神來。
苦笑一聲,這算是傷了一個女孩子的心麼?
怎麼連自己都覺得微微心痛呢?
可是自己又有什麼辦法……
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女子的模糊容貌……似乎時間過得真快。
“子夜,自從你離去後,我發現我再也不敢愛上任何一個女人了。”陳飛揚佝僂着身子,蹲在地上,雙眼漸漸緊閉,當他睜開的時候,似乎那一幕幕殺戮和血腥再次涌上。
那些讓他痛恨和想要摒棄拋除掉的殘酷過往。
微微顫抖,陳飛揚的身上有着暴戾的氣息,在緩緩的升騰。
他體內的血氣,不受控制的四處亂竄,似乎想要破體而出。
那東西,是魔……
心魔……
沒想到,今日再度出現,趁機作亂。
絲絲的殺意在瘋狂的瀰漫,想當年自己最愛的女子跟隨他兵戈鐵馬,最後容顏未老,生命卻黯然隕逝……
從那一刻起,陳飛揚發誓自己一定要變得強大,一定要有足夠的能力守護自己所愛的人。
絕對不讓她們受到半點傷害!
生命短暫,我自用一生去守護!
然而……自半年多來,陳飛揚的實力卻分毫未進。
心魔難消,有些事,已經發生了,又怎麼能夠輕易從腦海中抹掉。
有些人,已經魂歸西去,又怎麼會輕易忘記。
曾經深愛,曾經失去。
讓陳飛揚變成了現在的玩世不恭,遊戲花叢,喜歡,卻未敢深愛,讓一切隨緣吧。
他痛苦的蹲在地上,只覺得此時腦海中有一股煞氣想要衝天而起。
那是連七星戒都無法徹底抹殺的心魔。
由心而生,本就無形,又何談徹底抹殺?
全部在陳飛揚意念之中……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你沒事吧?”
後背突然被人拍了拍,陳飛揚緩緩地轉過頭去,雙目中的那分血腥煞氣更加濃郁。
然而……就在這時,柳曼芸那張臉出現在陳飛揚的視線中。
“飛揚,你……要是有什麼心事可以告訴我。”柳曼芸卻是被陳飛揚痛苦的表情嚇住了,有些擔心的說道。
陳飛揚微微搖了搖頭,手指哆哆嗦嗦的抽出一根菸想要吸一口,然而那煙卻是拿不住掉落在地上。
“哎……”陳飛揚長長的嘆了口氣跌坐在地上,對着柳曼芸緩緩的道,“芸姐,能讓我抱一下麼。”
“呃?”柳曼芸看着情緒有些失控的陳飛揚,不知道這傢伙受了什麼刺激,難道是被情所傷?
可是她剛剛悄悄注意到,明明是蘇晴黯然離去啊……
然而陳飛揚卻是沒等待柳曼芸的答覆,直接粗暴的一把將柳曼芸摟入懷中。
一手搭在柳曼芸的脖子上,一手將柳曼芸的小手握住。
然後陳飛揚一言不語,就這麼閉上雙眼。
連動也不動。
這個詭異的舉動,讓柳曼芸都害怕到都生不起反抗來……
看到陳飛揚似乎在閉目養神,柳曼芸只能小心翼翼的就這麼被陳飛揚摟着,哪怕她臉上泛紅,哪怕她心中如同螞蟻般在刺撓着她的心臟,哪怕她害怕被其他人看到……
越是這樣,她身上無形中散發出一絲絲乾淨的純潔的力量,全部被陳飛揚所吸收掉。
甚至,就連陳飛揚都沒有絲毫的覺察。
“呼……我沒事了。”當陳飛揚再度睜開雙眼的時候,眼神已經恢復了清澈透亮。
一如平常,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咦,芸姐,你怎麼在我懷裡?”陳飛揚忽然打趣的說道。
“啊……你個死人,明明是你剛纔……”柳曼芸嬌嗔一聲,一手打開陳飛揚搭在自己脖子上的鹹豬手。”
“我剛纔怎麼了?”
“過河拆橋,剛纔是誰一副被情所傷的挫折樣子,難道不是你麼?”
“是我麼?不記得了。”陳飛揚哈哈一笑,突然湊到柳曼芸身邊誇張的嗅了嗅,“真香啊!”
“行了,少貧嘴,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柳曼芸的表情忽然變得前所未有的鄭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