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亞蘭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這些人都在背後議論我們,其實你們根本不知道我們在外面做什麼。你們很多人都看不起我們。黃小虎,你說實話,你是不是也以爲我也是做那個的?你說話啊?”
“做那個?你,我不敢說,於蘇華和張秋豔在外面做什麼,我倒是知道。可是這個不是主要原因啊!”
“於蘇華和張秋豔在外面做桑拿,可我不是。我要是做桑拿,我早就賺了很多錢了。我只是進過工廠,做過洗腳妹,後來去做了正規按摩,但是我沒出賣我自己,你憑什麼瞧不起我?”
“張亞蘭,我們這是第一回見面吧?你的情況,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張秋豔在外面做什麼,我當然很清楚,她說你是她姐妹,我能不誤會嗎?再說了,我不是瞧不起你,我是真的有女朋友了。”
“好,既然你也說實話了,我再問你一句。如果你沒有女朋友,你會喜歡我嗎?你願意追我嗎?”
“說實話,如果我真的沒有女朋友的話,看到你,我也只是會自卑,因爲我知道我根本就配不上你。我沒錢沒臉沒前途,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村小青年,我可能會喜歡你,但是我絕對不敢追你,因爲你太漂亮了。”
“嗯,你這麼說的話,我現在心裡面好受多了。黃小虎,其實你雖然很普通,但是現在結婚過日子,我就喜歡你這樣子的。外面確實有很多優秀的男人,但是他們身邊都不止一個漂亮的女人,以前我以爲我喜歡大城市的生活,但是等我真正去了那裡,我才發現,夢裡面的東西之所以美麗,那是因爲你觸摸不到。”
“你說的還真的挺好的,可惜我現在有了趙雅麗,否則我真的可能會喜歡上你。不過我們是不是還可以做朋友呢?你不是說你不準備出去了嗎?我在回龍村有一些發展計劃,說不定你還可以過來幫忙呢。”
“我會的可不多,不過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出賣我自己。其實,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剛纔我會那麼生氣,可能是你一點兒都看不上我,瞧不起我的樣子,讓我一點兒面子都沒有了吧。”
“現在說出來不就好了嗎?其實我也是一樣,如果沒有那次幸運的轉折,我現在可能還是一個無所事事,甚至看不到希望的農村待業小青年。我覺得上天是公平的,我現在真的是太幸運了,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回報了。”
“黃小虎,你剛纔說願意和我做朋友,那我就真的把你當朋友了。以後你要是被那個什麼麗甩了,你可要記得找我。”
“哈哈,好的。其實張亞蘭,你可能不知道,我剛纔看到你的時候,第一眼我就被你吸引住了。不過我那個時候心裡面卻很悲痛,很替你不值,我以爲你在外面也是做那事兒,還想着這麼漂亮的女孩怎麼就這樣被糟蹋了呢。”
“我就知道你以爲我是做那個的。反正現在身邊的人都以爲我是做那個的,可是我真的不是。我爸爸媽媽和哥哥姐姐都覺得我給他們丟臉了,
但是每個月我寄回來的錢,他們還不是一分錢都沒有留給我。你知道他們說什麼嗎?他們居然問我,人家怎麼一個月都寄回來一萬多,你怎麼只寄回來兩三千塊錢呢?”
“張秋豔一個月好像不止賺一萬多吧?我聽於蘇華提過,好的時候三五萬都很正常呢。據說於蘇華不是做了五年多,存了一百多萬了嗎?張秋豔估計會少一點兒,但是張亞蘭,你在外面打工每個月只有那麼少工資嗎?”
“做洗腳和按摩,正規的也就是幾千塊錢,我還要租房子吃飯,而且還要買點護膚品和衣服,我把自己每個月賺到的錢一半都寄回家了。可是家裡人怎麼對我?我有時候真的懷疑我是不是他們親生的。”
“如果你真的只賺那麼多,你不出去的話也好。明年我有計劃,我想如果你願意到時候來我這裡幫忙,一個月一萬塊錢應該問題不大。”
“一個月一萬塊錢?做什麼可以拿那麼多呢?”
“秘密,總之張亞蘭,如果你明年不出去,你想找點兒事情做,你就來找我!我這裡需要人才,需要大把的人才!”
送張亞蘭去了龍歸鎮,張亞蘭卻又突然改變了主意,不想回去了。於是黃小虎又領着張亞蘭回到了回龍村。經過一番對話,黃小虎和張亞蘭總算是對彼此有了一些瞭解,所以回來的路上兩個人都還是有說有笑的。
“黃小虎,我暫時住在張秋豔家裡,有時間你記得找我玩兒。我用空就給你打電話,行嗎?”
“好的,那我先回家了,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你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黃小虎往家裡走,剛走到屋門外,遇到了虎子媽。
虎子媽笑着對黃小虎說道:“胡支書已經等了差不多半天時間了,你還不趕緊進去看看。”
黃小虎馬上跑進屋子,卻看到胡曉梅正在那裡打手機呢。
看到黃小虎之後,胡曉梅掛了電話,衝黃小虎喊道:“黃小虎,你怎麼電話關機呢?”
“是嗎?可能是沒電了。”
“你今天去哪兒了?又跟那幾個女人混在一起?”
“胡支書,你找我什麼事情啊?你有事兒就說事兒,什麼跟那幾個女人混到一起,怎麼說得這麼難聽呢。”
“好吧,黃小虎,我這次是來跟你談談的,也想順便做做你的思想工作。”
“做我的思想工作?”
“你現在是預備黨員,我作爲黨支部幹部,而且還是你的村支書,我就不能做你的思想工作嗎?”
“好吧,胡支書,你說吧,我怎麼了?”
“黃小虎,我現在發現你的思想墮落,已經被資本主義的美色腐朽了。”
“胡支書,什麼資本主義美色啊?”
“於蘇華和張秋豔,你不會不知道她們在外面是做什麼的,你天天跟她們一起混,你不覺得噁心嗎?”
“胡曉梅,你這麼說我就生氣了。於蘇華和張
秋豔是我朋友,我不管她們在外面做什麼,但是在回龍村,她們就是這裡的村民,也是我以前跟我一起從小長大的鄉親,朋友。”
“是嗎?鄉親,朋友對嗎?她們是不是也準備做做你的生意呢?反正你現在也不差錢。”
“我真是服了你了,胡曉梅。你到底想說什麼?你別繞圈子了,你就直說吧。”
“黃小虎,我鄭重警告你,不要跟那些臭不要臉的女人混在一起,否則你也會讓我覺得噁心!”
“臭不要臉的女人?你是在侮辱我的朋友。我要你道歉!”
“道歉?你讓我給那些在外面賣的女人道歉?她們如果有尊嚴和良知的話,會出賣自己的身體嗎?你居然還替她們說話,你說,你是不是跟她們搞上了?”
“不是每個人家裡都跟你一樣條件優越,很多人沒有錢讀書,甚至窮困到你難以想象的地步。很多人出去都是被逼的,而且他們都只是爲了生活!”
“爲了生活?好像聽起來那麼崇高的感覺。爲了生活就可以出賣肉體?爲了生活就可以出賣自尊?爲了生活,難道就不能通過自己的努力,踏踏實實地賺錢嗎?不就是貪圖出來賣,來錢快嗎?幹嘛要做婊子又立牌坊呢?”
“我辯不過你,但是我也不認同你的說法。反正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自由,這個不是其他人能夠干涉的。如果不能認同,起碼不要去嘲笑。胡支書,你是回龍村村支書,村裡面的人爲了生計出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難道就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嗎?”
“有關係,當然有關係。所以我今天來就是通知你,以後不要跟她們太親近,免得到時候傳出來閒話就不好了。”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別人說什麼我也不在乎,你就不用替我擔心了。”
“黃小虎,你,你是要氣死我對不?”
“趙雅麗馬上就要回來了,過段時間,我準備接她過來住幾天。胡支書,我們還是要保持點兒距離,注意一下影響。你說呢?”
“行,黃小虎,我不會就這麼算了。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在一個男人面前有了挫敗感,我不甘心,絕對不甘心!”
“今天到底怎麼了?一個一個的都怎麼了?以前我怎麼就沒有遇到這種情況呢?我在外面的時候,從來就沒有一個女孩兒正眼看過我,更不要說喜歡我了。這次回來之後,我難道是變帥了還是長變了?你們怎麼會看上我呢?”
“誰看上你了?黃小虎,別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替自己不值。”
“胡支書,對不起,我跟你道歉,我又讓你失望了。”
“我先走了,明天我再來找你。黃小虎,明天跟我去王大爺家裡一趟,正經事兒。”
“好吧,胡支書都下命令了,我當然會服從。”
胡曉梅走了以後,虎子媽悄悄走過來說道:“這個胡支書真的病的不輕啊。怎麼會看上你這個兔崽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