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黑影居然說我不僅要眼睜睜的看着心愛的女人死,還要親手殺掉她們。
瞬間我就愣住了,因爲其實我並沒有什麼心愛的女人,柳巖算是我曾經動心過的一個女人,但那也只是青春懵懂,談不上心愛啊。至於大學裡,我確實也有好感不錯的女生,但遠談不上屬於我的女人,所以他的話讓我有點懵逼。
不過有一點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他和女鬼要當着我的面殺掉柳巖了。
於是我就壯着膽子對他道:“我不管你是誰,也不想問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只想說,你們別殺柳巖了,她真的不是我心愛的女人,我甚至連喜歡她都算不上,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你放過她吧。”
等我說完,這個黑影男人卻只是淡淡的說道:“怎麼,你以爲你這樣說,她就不會死了?蘇河,你真天真,剛纔我就說了,她只不過是個配角。”
當他話音剛落,我就看到柳巖那邊已經發展的一發不可收拾了。她的脖子已經被割開了很長的口子,鮮血已經汩汩流出,我知道就算神仙來了,也沒救了。
我萬念俱灰,而柳巖的臉上卻帶着猙獰而享受的面容,我知道這是女鬼在笑,這和柳巖身上的遍體鱗傷形成了鮮明的反差,看的人心裡發毛。
我痛苦的吼道:“不,收手吧,別再折磨她了,至少留個全屍吧,有什麼怨恨,衝我來!”
我剛說完,‘柳巖’就睜大了眼睛看着我,她眼神裡的怨恨顯得越發的濃烈,我立刻就反應了過來,這女鬼不希望我幫柳巖說話、求情,於是我立刻就閉嘴了。
可還是晚了,伴隨着一陣黑色怨氣聚攏在柳巖身邊,女鬼發出一聲陰森的尖叫,然後猛的就伸出手按住了柳巖的腦袋兩邊。
緊接着就發生了讓我一輩子都難以忘卻的恐怖一幕,這女鬼竟然按住柳巖的頭顱,然後猛的一擰,伴隨着咔擦一聲脆響,柳巖的腦袋就被擰了一百八十度,最後竟然直接就從脖子上掉了下來,在地上滾了一圈,真是觸目驚心。
這一刻,我像只泄了氣的皮球般癱軟在黑影男的懷裡,我是多麼想殺掉他,殺掉這女鬼,但我無能爲力。
此時的我,真恨自己的弱小。
而黑影男似乎很樂於看到如此失落的我,他看着我,發出了滿足的笑容。
我努力睜着眼,想要看清他的臉,然而當我好不容易透過黑色的怨氣,看清他,卻發現他的臉上戴着一副面具,死神面具。
這張面具看起來栩栩如生,讓他看起來宛若真的死神。我知道,他一定就是和女鬼一夥的,那個幕後的人。
他對我說:“蘇河,看着吧,好好享受我爲你準備的這一切,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明白,什麼東西纔是真正屬於你的。”
說完,他還用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臉,他的動作充滿了戲謔,就像是把我當成了他的玩物。
我整個人感覺莫名其妙,一個‘滾’字到了嘴邊,卻講不出口。
而這時,我耳邊則再次傳來了那女鬼的聲音‘啊,我的頭呢,我的頭呢?’
我看向她,只見她依舊依附在柳巖的身上,雖然這個身體沒有了腦袋,但她仍然在控制着這個身體走路,邊走她嘴上還一個勁的唸叨着‘我的頭呢’,這一幕特別滲人。
很快我就發現,她所走的方向竟然是我這邊,她筆直的伸出了手,還想過來掐死我。
而伴隨着她每一步朝我靠近,我就感覺越發的喘不過氣來。剛開始我還以爲是心理作用呢,很快我卻發現房間裡的黑氣越來越濃,已經阻擋了正常的視線。
就連犀利哥都在一旁的地上痛苦的喊了起來,邊喊他邊說:“娘勒,什麼鬼啊,小爺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強的怨氣,誒喲,壓死我了,喘不過氣了。”
突然,死神面具男就將我往空中一扔,不偏不倚的,我就被扔到了無頭柳巖的手中。
她接住了我,剛好用手卡住了我的脖子。
這一次我沒抱任何生還的希望,此時的我已經萬念俱灰,並不懼怕死亡。
我閉上了眼,而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突然就砰的一聲被推開了。
一股勁風襲來,一瞬間就吹散了大片的黑氣。
我感覺門口仿若傳來了一道金光,當我反應過來時,無頭柳巖已經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而我則壓在了她的身上。
我定睛一看,柳巖的身上已經多出了一張金符。與此同時,我用肉眼都依稀看到,一道白影子從柳巖的身上脫離了出來,然後帶着大量的黑氣,飄向了窗戶口,最後跳窗走了。
而那個死神男,也隨着女鬼和怨氣一起消失了。
“師兄,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在這的!”
這時,犀利哥頗爲激動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這才扭頭看去,然後就發現冷酷男秦白就站在我身後,他那對深邃的眼眸微微眯着,看向窗戶口,若有所思。
也不知怎的,對於秦白,我有着一種極深的信任感,也許是因爲他實力太過強大吧。於是我立刻就對秦白說:“大師,快,快追他們啊!”
喊完秦白大師,我自己都感覺彆扭,因爲很難用大師這個稱謂來稱呼如此一個冷酷的男神,但我真的不知道該喊他什麼。
本以爲他不會回答我,但他很快就對我冷冷的回道:“不。”
我不敢問他爲什麼不追,而犀利哥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剛剛還被壓得死去活來,此時他已經活蹦亂跳的來到了秦白的身旁,他對秦白問道:“師兄,那到底是什麼鬼啊,不久前還沒這麼強呢,咋突然就變得那麼厲害,我差點就着了他的道了。還有啊,除了這女鬼,還有個戴着面具的傢伙。我看不出他的道行深淺,那十之八九就在我之上了。師兄,你不追擊,和他有關係嗎,他是什麼角色?”
秦白依舊看着窗外,很平淡的說道:“實力在你之上,這值得奇怪嗎?這件事是你自己主動插手的,你卻連女鬼和對方的來路都不清不明,就算你今天死在了這裡,也是該。”
犀利哥尷尬的撓了撓頭,說:“嘿,師兄,我實力是差了點,但我擅長的不是看相卜卦推生死嘛。”
秦白沒有糾纏這個問題,而是伸手一抓,像是抓住了一把空氣,然後就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
沉默了數秒,他才高冷的開口說道:“人如逆,陰女怨。魂歸契,養鬼人。氣相一,惡靈成。”
我不知道秦白說的是什麼意思,但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竟然挺好聽,就像是詩。
不過犀利哥像是明白了什麼,他立刻就開口說道:“啊?師兄,你意思那面具男是養鬼人?這女鬼是他養的鬼?”
說完,犀利哥突然像是開了竅一般,繼續說道:“啊,我懂了,我就說這女鬼怎麼鬼氣越變越強呢,她是在養鬼人的幫助下,在復仇的過程中逐漸強大了自己。她每復仇一個人,就會吸掉屍塊上的怨氣。這樣一來,鬼氣和屍氣以及怨氣集合,三氣合一,那麼她將變成一個極其厲害的惡鬼!”
聽到這我就咯噔一跳,這樣一來我就有點明白麪具男的動機了,原來他是養鬼人,而他雖然在幫女鬼復仇,但其實也是在爲自己養成一隻惡鬼。
可他真的只是單純的在養鬼嗎?我爲何他在針對我什麼?他之前對我說的話顯然是莫名其妙的。
而這時,秦白再次高冷的開口說道:“養鬼道,術法單一,但我還看不出來這是什麼道,有點另闢蹊徑了。”
突然,他看向了我,然後走到了我的身前,他擡起了手,放在了我的額頭。
秦白的手特別的細長,溫潤如玉,就像是女人一樣,弄得我一陣尷尬,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很快,他就收回了手,問我:“你有沒有生過什麼大病,做過什麼大的手術?”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從小到大,我一直挺健康的。
然後我就問秦白怎麼了,但他沒理我。
而犀利哥則湊上來,小聲說道:“怎麼,師兄你也發現這小子的問題了?我給他看過相,絕對的異人之相啊,這小子有點意思,要不然我也不會摻和這事啊!”
說完,犀利哥就認真的看向秦白,問道:“師兄,怎麼樣,既然你也來了,咱師兄弟一起將這件事給解決了。除了陰靈,抓了養鬼人?”
秦白高冷的哼了一聲,說:“你可知道那個養鬼人的實力?就憑你這個不學無術的傢伙?”
說完,他又瞥了我一眼,說:“還有這個什麼也不懂的拖油瓶?”
被說成拖油瓶,我心裡挺不爽,但我確實啥也不懂,無力反駁。
而就在這時,秦白突然走到了門口,看向了樓下,我和犀利哥也立刻跟了過去。
我看到宋青雅的那顆偷屍眼再一次翻滾了起來,應該是最後一部分屍塊,也就是女鬼的人頭,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