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要玩那個！”
“這隊伍好長啊……”
“我要我要！我要玩！”
“好好好……乖乖排隊啊，不要亂走”
蓮江市天一商業廣場裡，任索看着寬闊的一樓平臺上，一大堆人圍着放置在中部的巨大透明房間，排隊等待體驗最新科技。
許多小孩子都拉着父母一起排隊，父母雖然看着排隊長龍不太樂意，但也沒多少抗拒，帶着孩子排在隊伍裡玩手機等待。而隊伍更多的是年輕人——正確來說，是年輕男人居多，女孩子比較少。
每個透明房間大概有25平方大，都有一個體驗者戴着全覆蓋眼鏡和降噪耳機，穿着如同橡膠皮衣的全身緊身衣（連手套都有），腰部、肩部都綁着吊帶固定位置，腳下是足足一米高的綠色地面，離體驗者身體不到2米外的地方，也全部都是那種奇怪的綠色物質堆在地面上，足足半人高度，而且根據顯示屏內容的不同，而不停流動聚合成不同的事物。
透明房間上豎着幾個屏幕，顯示這些體驗者的第一人稱視角畫面。
他們在走動的時候，綠色地面就會開始流動起來，讓他們移動的時候會硬拉着綁帶向前走，而是在原地踏步。
有人在虛擬世界裡要上臺階，提起腳的時候，綠色地面就猛地升起一層臺階，讓他踩實地面。他繼續往‘上’走的時候，綠色物質化爲臺階也在慢慢往下降低；同理，往下走的時候，臺階也不會不斷往上上升，讓體驗者的位置相對保持不變。
有人在虛擬世界裡要潛伏起來，試圖用牆壁遮蔽自己，於是便蹲下來往前靠，而此時他身體前方的綠色物質頓時像果凍一樣變形，化爲堅硬的牆壁讓他貼着。
有人正在虛擬世界裡玩槍戰，他用手往前伸，然後綠色物質都凝聚出一個桌面和許多零件，體驗者拿起像是槍械形狀的綠色物質，別上像是手榴彈的綠色物質，大叫着衝鋒，甚至還會將手榴彈扔出去——不過手榴彈飛出去之後就會迅速墜落，回到綠色物質之中，而顯示屏上卻顯示他這個手榴彈效果斐然。
還有人伸出手，綠色物質也凝聚出一隻手跟他握手。在顯示屏上，這個體驗者正在跟一個胸非常大的精靈妹子握手，畫面中心也一直是白花花的碩大部位——這個體驗者看來很懂哦。
“你也想體驗一下嗎？”東承靈拿着兩杯布丁奶茶過來，說道：“不過電影快開始了啊。”
“我只是有些驚奇。”任索接過奶茶，吸了一口：“什麼時候國家出現這種黑科技了？”
商場裡掛着大大的橫幅，任索一進來就看到各種宣傳廣告：燎原娛樂公司生產的虛擬現實設備‘潘多拉魔盒’於天一商業廣場提供試體驗機會，絕對真實，無論是行走，接觸，還是被接觸，都有身臨其境的感覺。
當然廣告語不是這樣的，而是《震撼世界……》《我90歲的老父親都驚了……》這類。
“嗯？好像……也沒多久。”東承靈想了想，說道：“我平時也不關注這些，不過燎原娛樂公司我倒是知道。”
“嗯？”任索有點驚訝，“很出名嗎？”
“不出名，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個公司。”東承靈說道：“不過它是子公司，總公司就很出名了：燎原科技。”
看見任索依然是一副懵懂的樣子，東承靈無奈地笑了笑：“忘了，你不是學生，這是學院必然會給學生提到的內容——因爲燎原科技本身就是國家資本進駐，以利用‘覺醒者’能力爲主要研究方向的科研公司，而我們現在的靈氣聚合裝置，以及其他修煉設備，都是燎原科技的子公司生產的。”
任索：“那些不是國家研究所研究的嗎？”
“研究和生產當然不一樣。”東承靈說道：“燎原科技是專門經營國家研發的靈氣設備和各類超凡商品。例如剛纔那些能自由變化的物質，就是在藉助覺醒者的力量生產的智能聚合材料。”
“不過這些超凡材料，內部自銷都來不及，現在卻用來作爲VR技術的外設產品……難道是技術突破了？”
東承靈有疑惑是十分正常的，剛纔VR體驗房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真正讓VR設備完美生效的道具，正是那些像是史萊姆的綠色物質，能固體能液體，還能隨時聚散離合，可軟可硬。最重要是——可以通過軟件和電信號操控這種物質。
這種材料能用的地方太多了，用來做VR設備……總感覺科技樹點歪了。
而任索卻是馬上聯想到自己晉升4級玩家的那一次抽獎——「隨機願望實現」，實現了他的‘虛擬現實遊戲設備’願望。
不過，那是將近十天前的事了，現在就已經推出體驗版本在各個城市推廣，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也許是材料和設備都是現成的，甚至已經有相關的科研方向，只是在願望的影響下，突然加快了科研進度，甚至連推出市場和宣發環節都不停加速。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買到呢……”任索感嘆道。
“就算能買也肯定因爲產量問題，優先供應給國內重要單位，普通市民的話……”東承靈搖搖頭，沒再說下去。
任索倒是忘記這茬。
這虛擬現實科技是出現了，但產量低的話，他也未必能買得到，至於買不買得起他倒是不愁——因爲他身兼多職並且多次協助對策局的原因，獎金和工資足夠豐厚，今年的工資哪怕不能在蓮江置辦物業，但買個遊戲設備應該還是綽綽有餘吧？
任索和東承靈壓着點進入電影院——時間算得剛剛好，畢竟他們都沒熊去浪費時間等待。
《鬼滅之刃》雖然製作週期短，但劇本、特效和場景節奏都是上佳，只是作爲超凡者的特技演員明顯有些拖後腿——但不會有人吐槽這點，因爲大家都知道，那些特技演員就是超凡修士！
電影裡出現的妖魔也幾乎是完全真實的，看來有不少妖魔被對策系統抓去當標本研究了。
而且一場戰鬥打下來，腸子鮮血內臟散落一地，戰鬥的血腥殘酷撲面而來，而超凡者浴血奮戰的模樣，也深深印在觀影者的眼眸之中。
一場電影看完，任索和東承靈離開時，就聽到旁邊的漢子跟另一個漢子說道：“覺醒者好強啊，好幾次逆轉都是靠覺醒者的覺醒法術，要是我也能覺醒……”
“想太多，能成爲修士就算運氣好了。而且主角就是一個沒有覺醒法術的修士，卻能成爲隊長統帥其他覺醒者，實力是全隊最強。”
“哎，但成爲覺醒者起步就很高啊……算了，說這麼多幹嘛，反正一輩子都是普通人。”
“也不一定啊，修仙看資質，你看主角一開始不也是一個勉強合格的倒數第一，硬生生靠修煉提高資質了。以後說不定國家發明什麼資質鍛鍊法，然後就可以全民修仙了。”
“怎麼可能！”
“一百年前咱們國家文盲率95%的時候，也沒人覺得會有一天會出現九年義務教育啊。”
任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東承靈問道：“想到什麼了？”
“沒什麼，只是發現這部電影還挺好看的。”
任索不得不承認這部電影的厲害：既讓普通人對妖魔產生一定認識，又提高了對策修士的社會地位和尊敬度，給超凡修士戴上‘爲人民服務’的光環，最後還給其他不能修煉的人編織出一個夢境——你看主角這個菜逼都能牛逼，遲早有一天普通人也可以能牛逼。
“等下去餐廳吃飯吧。”東承靈忽然說道：“是因爲有熟人推薦過，而且這次剛好出來了，所以……”
“不回去？”今天任索驚訝的次數有點多。
“小言昨天就跟我說，今晚不來吃飯了，所以……”
“也好，不過出來吃飯就我來請了，畢竟蹭了你這麼頓。”
餐廳位置離天一購物中心不遠，他們選擇直接走過去。走到一半，任索發現有些奇怪——路過的人會時不時看向自己呢。
難道，因爲修煉的原因，導致我變帥了？
不對，看向自己的，都是他孃的是男人啊！難道是——
我變gay了？
不過任索很快就發現路人並不是看他，而是看他旁邊的東承靈。
這時候任索才發現，東承靈今天沒老一套牛仔褲和白襯衣，而是穿着剛到膝蓋的紅色格子裙和黑色絲襪，白色上衣也帶着花邊，不是優衣庫那種男女都能穿的純色上衣，留長的頭髮也用髮飾紮起來，五官精緻而秀氣。
也就是任索天天見面纔沒留意——隨着修爲上升，修士的外貌和氣質都在逐步提升。
二轉修士對視線更加敏感，東承靈轉過頭，神色平靜地問任索：“怎麼了？”
“沒什麼……”
東承靈點點頭，用小包裡拿出手機。
別過頭前進的任索，這時候開始提取關鍵詞：男、女、看電影、吃飯……
——等等，這不就是所謂的約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