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章 驚嚇
樂山來到石門服裝廠的時候，十幾個人擁着樂仁正在院子裡現場辦公。
“這事兒好辦，明天全廠職工都上班，先把沿街的這個倉庫騰出來。就按你說的，臨街開門，打上隔斷，線路是現成的，需要在哪裡安插口你標出來就行。材料不用你操心，庫房裡都有。貨架子也是現成的，打好隔斷後再搬回去就行。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做的？”
主管後勤的副廠長看着樂仁。樂仁扭頭看看大家：“挺好，麻煩大家了。改造所有的費用，包括人工費，柏鄉商貿公司照付。不能讓國有資產流失嘛！再有就是水錶、電錶都要安上，按月結清，賬目要清楚。整個租賃合同要寫嚴謹。我們聯合辦廠，資產要分的清，賬目要經得起查。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們柏鄉商貿公司的總經理，樂山。以後大家多關照。”……
第二天一早，沉寂許久的石門服裝廠再次熱鬧起來。服裝廠的職工都被叫了回來，還有柏鄉商貿公司的三十多個年輕人，雙方一起動手，把服裝廠臨街的幾間庫房裡的東西被搬到了其它庫房，然後在臨街的牆上開門按窗，粉刷牆壁，打上隔斷，從新走電路，安插座，接水管……忙的不亦樂乎。中午的時候，重新開火的食堂給大家準備了豐盛的午餐，甚至還特意買了冰鎮的飲料和啤酒。場面異常的紅火熱鬧。
……
三天後，中華大街上，新開的一溜門臉已經門窗俱全，柏鄉商貿公司的牌子也已經掛在門口。樂仁正在囑咐樂山和一衆東柏村的年輕人：“現階段的任務就是把文化衫做好，其他的時間可以結伴上街轉轉，買點個人用品，把宿舍安置好，順便看看有什麼是自己能幹的。每天晚上開個會，都把自己看到的，想到的說說，大家討論一下，看看誰的點子靠譜，有把握就試試，不要怕試錯，賠點錢也不怕。重要的是瞭解市場，總結經驗和教訓。門臉可以先賣些山貨，把家裡帶來的東西擺出來試試行情，可以的話讓張二孩從家裡捎出來賣。不夠的話就從鎮上收購其它村的。……”
樂仁一個人上了開往帝都的火車，車上人很多，已經沒有了座位。樂仁來到兩節車廂的連接處，靠在車廂門旁，看看前後無人，閃身進入了空間。
空間裡一片寂靜，只有牆上畫的那顆柏樹在一閃一閃的放出黃色的光。昏黃的光線下，十幾包印好的文化衫堆在地上，樂仁翻身躺在高考時用磚頭搭的牀上，頭頂就是那顆移進來的柏樹，鬱鬱蔥蔥的樹冠似乎又長大了一些。奇怪，爲啥只有這棵柏樹能活下來，而且長的還挺快。回頭再移一棵柏樹試試能不能活，慢慢的，樂仁閉上眼睛，進入夢鄉。
這時，頭頂的柏樹忽然透出一股紅光，整棵柏樹變得紅彤彤的。對面牆壁上閃着黃光的柏樹也瞬間光線大增，頓時空間內黃光和紅光交替閃爍，互不相讓。
許久之後，彷彿電量不足一樣，紅光慢慢消退，只剩下黃色的光，在牆壁上的柏樹枝葉間不斷流轉。而樂仁，一無所知的躺在樹下的牀上睡得香甜，沒發現略顯幽暗的空間已經擴展了許多，就連樹下埋在土裡的半截水缸也悄悄的變深了一些。
“叮鈴鈴……”牀頭的鬧鐘突然打破了寂靜，這是樂仁睡覺前上好的鬧鐘，怕自己睡過頭了，誤了下車。
被吵醒的樂仁睜開眼睛，看看四周才意識到自己是在空間裡睡着了，伸手抓過鬧鐘，看看時間，快到站了。
起了，樂仁翻身坐起，閃身出了空間。
這時，一個女列車乘務員順着車廂走過來，拿出鑰匙，剛把廁所門鎖住。聽到後面有動靜，回頭一看，剛剛空無一人的身後站着一個高高大大的青年。
“啊～”列車員失聲尖叫起來。
“怎麼了？小莉，你沒事吧？發生了什麼？”一個五大三粗的乘警聞聲趕來，一臉警惕的瞪着樂仁，嘴裡卻異常溫柔的安穩着列車員：“小莉，別怕，有我在呢，沒人能傷害你。你說，他是不是耍流氓了？”
“沒事兒，就是他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嚇了我一跳。”女列車員用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息着，慢慢平靜下來。
樂仁也嚇了一跳，沒想到出空間差點被人撞見。還好是出現在女列車員的身後，若是突然在她眼前大變活人，恐怕真會把她嚇出問題來。太大意了，居然忽略了這個問題。
見乘警明顯是要表演英雄救美，樂仁連忙解釋：“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着急着上廁所，見你要鎖廁所門，就衝的快了一點，真沒想到會嚇到你，對不起對不起，麻煩你把廁所門打開一下，我快憋不住了。”說着，捂着肚子就要往廁所門口湊。
上一世幾十年的經歷，讓樂仁知道轉移話題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果然，乘警惡狠狠的蹬了樂仁一眼，一把把樂仁推開：“去什麼廁所？早幹什麼了？列車進站前廁所就不許再用了，這是規定。憋着吧，帝都火車站有廁所。”
說着轉身滿臉堆笑的對女列車員說：“小莉，你沒事兒吧？我送你回去休息一下？”
女列車員明顯對這個傻大個不感冒，一扭臉轉身就走。乘警連忙跟上去“哎，小莉，你等等我，我送你……”
樂仁身體一鬆，靠在車廂上長出一口氣：“麻蛋，嚇死我了。”
這時耳邊響起列車上的廣播：“旅客同志們請注意，前方停車站是本次列車的終點站——帝都站，請拿好自己的行李從右側車門依次下車，車上人多，請注意安全，不要擁擠。旅客同志們請注意，前方停車站是本次列車的終點站——帝都站……”
隨着人流下了車，樂仁邊走邊暗自琢磨：“看來這空間是不能隨便亂用，不定哪天被人撞見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