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磊打量了一下,“別說,你還真有點潛質,可能是當老大練出來的吧。”
我笑了笑,“必須的,我天生就是領導者的料,我不會聽別人的話,我自己就能做決定。”
王奇突然晃了一下,“呂布,去給我拿紙,快點!”
我:“……好。”
趙磊在一旁哈哈大笑。
我突然有點懷念從前,一拍王奇,使了個眼色,王奇心領神會,擦了擦嘴巴,一下撲過去,把哈哈大笑的趙磊摁在地上踩,趙磊罵道,“你們媽,老子的名牌!”
我和王奇哈哈大笑……
宿舍其他人也回來了,驚訝的看着趙磊我們,我們也沒管,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酩酊大醉……
第二天,我把趙磊踩醒,鬧騰了一會兒,他去上課了,我和王奇收拾了一下,翻牆出了校園,我給王奇說,“要不去找份工作吧,不能老靠着趙磊,雖然他不會說什麼,但是咱心裡過意不去。”
王奇說行。
我倆就開始滿大街的逛,找些臨時乾的,不要身份證的,不知道走到哪兒,找了一個搬運的工作,王奇表現的特別興奮,搬的特別起勁,我倒是滿頭大汗,到中午,管事的來說要交押金,我立馬把上午搬得那點東西給弄得稀巴爛,然後甩手走人,王奇說,“爲什麼要走?”
我說,“草,幹了一上午,才說要交錢,什麼意思啊他,算了,還有五六千呢,先過着吧。”
王奇也沒再說話,但是有點失望,我問道,“你這麼想幹?”
王奇:“跟你一路了,都是花你的錢,我一點錢也沒有,怪不好意思的。”
我一樓他脖子,“媽的,你什麼時候矯情起來了,不是說咱們是兄弟麼。”
王奇說,“你還說呢,你跟趙磊也是兄弟,怎麼花他的錢你也不好意思。”
我笑了笑,“行了,走吧,別說什麼,先過着,錢還夠,沒準什麼時候就能回去了呢?”
王奇也只能作罷,所以我們打工的計劃暫時擱到一邊,天天就是吃喝玩都是趙磊付錢,不讓我付,我真的越來越不好意思了,趙磊卻說沒什麼。
過了一個星期左右,葛成突然打電話來,我正在睡覺,葛成說,“呂布,葛潔住院了,精神病院。”
我愣了一下,猛的坐起來,“你說什麼?”
“別激動,葛潔精神受了很大刺激,前段時間越來越瘋,只有把她送進精神病院了,我……真的沒辦法,攔不住。”
我直接罵道,“你媽你攔不住?二中幾千人,攔不住幾個醫生?”
葛成說,“這件事關係到我們與華哥,所以警察也介入了,葛潔是受害者,肯定要受警察的保護,聽說華哥那邊都抓了兩個帶頭的。”
“等着我。”
“呂布,你要幹嘛,別回來,我能搞定。”
“你放屁,那是老子女朋友,你讓我不回來?”
葛成嘆了口氣,掛了電話,我連忙叫醒王奇,“走,回市。”
王奇立馬清醒了,“怎麼了?”
“葛潔都被送進精神病院了,媽的,我女朋友被別人送進精神病院,你說老子怎麼想。”
收拾了一會兒,就一人背了個書包,裝着衣服,給趙磊打電話,“喂,趙磊,上次你給我說的找幾張假身份證,能不能找到?”
趙磊還在上課,聲音很小,“能啊,你現在要嗎?”
“現在就要。”
“行,那你來學校拿吧,圍牆外面等着,我扔給你。”
掛了電話,趕往學校,下課鈴一響,我就打電話給趙磊,趙磊說,“彆着急,剛下來呢。”
“快點,我要回B市。”
“怎麼了?”
“葛潔被人送進精神病院了。”
“我草,不是吧,那你等着,我跟你一起。”
我連忙說道,“不用不用,我跟王奇就夠了。”
最後趙磊非要跟着我們,我懊惱極了,早知道就不告訴他了,他逃幾節課是很嚴重的,但是他死活要去,也不把身份證給我,三人到了車站,直接買到直達B市的火車,那時候沒有這麼嚴,也不要求身份證和本人一致,在車上,我又給葛成打了幾個電話,讓他查查華哥那邊的事情,葛成說華哥死了,他的手下瘋了一樣,到處找我,在我家門口那些人確實是華哥的馬仔,只是韓冬他們守在那裡,我很放心。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終於到了,我下了火車,趙磊說小心點,然後買了個口罩和墨鏡給我和王奇戴上,我們打了個車就去了二中,葛成在門口等着了,“我靠,趙磊,你也回來了?”
趙磊跟葛成擁抱了一下,我挺着急的,“葛成,葛潔在哪家醫院。”
葛成看了我一眼,“走吧,我帶你們去。”
打了個車,葛成說了一個地址,十分鐘後,車停在精神病院門口,問了問護士,然後請求探望,填了個表,然後護士拎着我到了樓上一間病房,“這個患者見到男生就發瘋,你們就在門口看看吧,別進去刺激患者。”
然後就走了,我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到葛潔穿着一身病號服,一個女護士在旁邊跟她聊天,葛潔看起來很好,根本沒有絲毫不正常,我看了不知道多久,裡面那個護士出來,“誒,你們是這位患者的朋友嗎?”
我說是,那個護士又說快走吧,不能讓她看到男的,我又看了一眼,葛潔正好也看過來,接着葛潔眼淚就流出來了,但是並不是傷心的眼淚,而是害怕的眼淚,一下滾下牀,然後開始尖叫,我打開護士衝了進去,葛潔叫的更兇了,彷彿要把整棟樓震垮,但是我發現,她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在我身上,而是看向後面的葛成趙磊王奇三人,我回頭看了一眼,“你們先站着別動。”
然後我一個人走過去,葛潔竟然沒有躲我,而是把我拉過去,拽着我往牆角走,走到牆角,一把把我抱住,“他們!是他們。”
我一下抱住葛潔,“他們是葛成啊,趙磊,王奇,都是好人。”
葛潔根本不聽,一個勁的搖頭,撲在我胸口,護士挺驚訝的,“你是她什麼人?”
我笑了笑,“未婚夫。”
護士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把葛成他們趕出去,葛潔久久不能平靜,抱着我低聲尖叫,鬧騰了大概半個小時,才安靜下來,我眼淚都流出來了,“媳婦,怎麼了?”
葛潔擡頭,臉上還掛着淚痕,但是已經破涕爲笑了,“媳婦?我是你媳婦?”
然後拿手戳我眼睛,我一把抓住,“你不記得我?”
葛潔點了點頭,“我記得你啊,我是你媳婦,哈哈,媳婦。”
那個護士走進來,“爲什麼他見到你就不鬧呢?”
然後帶着一種意味深長的表情看着我的褲襠,我罵道,“老子是男的,純爺們,滾滾滾。”
那護士也沒生氣,“哎,行了,我明白了,你就在這兒呆着吧,沒準跟你在一起,她病會好的。”
說完就出去了,我把葛潔扶到牀上躺着,葛潔衝着我笑,跟以前一樣的笑,多的,只是一絲陌生的感覺,我摸了摸她的頭,“對不起。”
“啊啊啊,哈哈,對不起。”
不一會兒,葛潔就恢復了,跟正常人一模一樣,但是記不得我了,記不得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了,只是把我當成一個聊天的人。
我再次問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葛潔說,“好像有點印象,但是想不起來。”
我說你不是見到男生就害怕嗎?
葛潔說怎麼會,我又不是神經病。
聊了會兒天,我抱住葛潔,“媳婦,先休息,晚上老公來接你昂。”
葛潔打了我一拳,“別瞎說,討厭。”
我心裡非常難受,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笑着說,“那我晚上再來找你啊。”
葛潔點了點頭,我就走了,葛成他們都看着我,我:“看我幹蛋。”
“他爲什麼不對你瘋。”
“那我是她丈夫,跟別的男人不一樣。”
趙磊說沒準葛潔把我當成女的了,我說滾滾滾,葛成他們哈哈哈。
我嘆了口氣,“走吧,晚上來吧葛潔搶走。”
“你真要搶啊。”
“那不然咧,草,走,叫人,這次只叫能動手的兄弟,我要在走之前,送他們一個大禮。”
葛成說,“我無所謂。”
趙磊說,“我也無所謂。”
王奇說,“反正都是逃犯了。”
我說,“哥幾個,走着。”
出了醫院,葛成連忙打電話,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趙磊,你們先叫人等着,我去技校一下。”
說了幾句,打了個車到了技校,門衛老大爺看了我一眼,然後使勁盯着,可能看我像那個殺了人的學生,我連忙衝過去,遞了五十給他,他看見錢,一下就樂了,頭一歪,睡覺了。
我打了個電話給左喬,左喬接起來,“喂,你好。”
我說你瘋了啊,對我這麼禮貌幹嘛。
左喬愣了一下,“呂布?”
我說是,左喬說道,“你怎麼換首都的號碼了,你在首都?”
我這纔想起來,這不是我的號碼了,“嗯,你在哪兒呢,出來一下,校門口這兒。”
“等着我。”左喬說了一句就掛了,我掏出一支菸點上,不一會兒,左喬跑了過來,“你怎麼回來了?”
我說道,“回來處理點事情,來看看你。”
左喬一下撲進我懷裡,我一下想起葛潔的模樣,推開了左喬,“別這樣,大門口的。”
左喬也沒注意,“我想你了,特別特別想。”
我笑了笑,“行了,回去上課把,我就是來看看你。”
左喬卻死活不肯回去了,我嘆了口氣,“乖,我那邊還有事情,處理完了就走。”
“我不要,我要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