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不禁同樣大吃一驚,震驚程度甚至比起林逸還猶有過之。
“什麼情況?難道是撈現成的?”中年男子頓時又驚又疑,他名王白條,曾經乃是魔冷海域最出名的海盜之一,不過之後被海無量收服,成爲了四海鏢局的鏢師。
其他的不說,要說對魔冷海域的熟悉程度,天底下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比得過他王白條,畢竟他可是從小在這裡出生長大,無論之前幹海盜,還是之後幹鏢師,都是在海上來回走,那可是絕對的坐地炮地頭蛇。
尤其是這段海路,他爲了這次比賽,專門花了兩個月的時間一點一點測量,才終於找出一條最安全的來回路線,除了他自己,天底下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所以對於這次比賽,王白條可謂信心十足,其他所有鏢局全軍覆沒,唯獨代表着四海鏢局的一號帆船成功返航,這是海無量給他定下的要求。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該翻的船都已經翻得差不多了,只是王白條萬萬沒想到,這時候居然還會殺出一個程咬金!
王白條根本就不相信,這傢伙是憑藉實力追上來,因爲航海技術再好也絕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這傢伙跟着自己走過的路線,一路都是在撿現成,這才說得過去。
“這怎麼行?要是讓這傢伙也安然無恙的跟回去,那海總鏢頭不得扒了我的皮啊?”王白條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別看海無量是幹鏢局的,但做起事情來,下手卻比任何一個海盜都要狠辣得多。要不然當初他也不會就這麼被收服了,借他王白條十個膽子,也不敢回去面對海無量的怒火。
雖然打定主意要幹掉後邊的船隻,不過在弄清楚虛實之前,王白條倒也不敢冒然行動,在這地方,殺人不見得一定要面對面死磕,這條海路天然就是一個巨大的死亡陷阱,只要利用好了,別說殺一個人。一萬個人都照殺不誤。
兩艘帆船一前一後,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就這麼維持了片刻,不過緊接着,前方一號帆船就突然改變了航向,走了一個幅度極大的之字形,倒不是刻意要這麼做,而是前方暗礁密佈,不這麼走根本過不去。
與此同時。王白條也在借這個機會,進一步觀察後面那艘船的動作,跟不上來最好,那肯定得死在這片暗礁羣上。如果跟上來,那就證明後面這船確實是在撿現成,而且已經死死盯住了自己。
雖然不知道對方有什麼絕技,能夠在這阻斷修煉者神識的海霧中盯住自己。但是對方的確是做到了!
片刻之後,王白條眼中冷光一閃,聽這水聲。那艘船竟然真的跟了上來,這傢伙果然是個撿現成的跟屁蟲!
從頭到尾,王白條就沒考慮過人家是憑着自身實力在航海的可能性,因爲在任何人的認知當中,這種可能性都不存在,沒有例外。
殊不知,天底下有些事情,真不是平常人能夠想象的。
“這傢伙技術不錯啊。”王白條撇嘴冷哼了一句,如果在尋常海域這麼跟船,那沒有什麼難度可言,但是在這濃厚海霧的干擾之下,走這種大幅度的之字形,卻還能保持不被甩掉,這可就很考驗功力了,如果經驗不夠老道,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照這麼看來,王白條自知想要單純靠速度甩掉後面那艘船,應該是很難了,哪怕他知道安全路線,也不敢真的將速度提起來,這地方危險實在太多,稍有點意外就是船毀人亡,誰也不敢冒這個險。
不過隨即王白條嘴角卻露出了一抹陰險的獰笑,既然你一心要跟在後面撿現成,那就好好給我跟緊了,正好老子給你加點料!
一前一後,兩艘帆船破浪前行,後面五號帆船駕駛艙內,此刻林逸心中則是越發驚疑起來,自己能夠一路平安無事,全是靠了玉佩預警,可是前面這艘船是什麼情況?總不能對方也有玉佩吧?
不過根據林逸的觀察,發現前面這艘船選擇的路線,尤其是在各種拐彎的時候,遠比自己要流暢得多。
他自己只有在接到玉佩預警之後改變方向,很多時候一次調整不到位,還得反過來再調整一次,所以導致路線非常扭曲僵硬,但是前面這艘船不一樣,每次都是非常準確的提前入彎,感覺就好似知道安全路線一般,那叫一個流暢自然。
“看來這號稱絕對公平的南洲鏢局盛會,也還是免不了見不得光的貓膩手腳啊。”林逸面帶嘲諷的笑了笑,要說前面這艘船沒有事先做過周密準備,打死他也不會相信,哪怕對方同樣有金手指,也不可能做到如此渾然天成吧。
不過這樣一來,跟在這艘船的後面倒是省了林逸不少事兒,至少接到玉佩預警的時候,不會像剛纔那麼手忙腳亂,只要聽着前面的水聲變化,就可以提前做好準備了,倒是輕鬆自如了許多。
從頭到尾,林逸並沒有想過要去超越前方這艘船,一來沒有這個必要,畢竟這輪比賽不是按名次計分,只要在一定時間內能夠成功返航,就能獲得相應的積分,彼此並不完全是你死我活的競爭關係。
二來這條海路實在是太過危險,林逸即便有玉佩預警,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但也不敢輕易冒進,因爲那麼做就等同於作死。
說實話,他本身的航海水平恐怕連入門級都算不上,僅限於會操控船隻罷了,這都還沒有完全熟練,真要是跟那些真正的航海高手競爭起來,極有可能忙中出錯,到時候連玉佩預警也救不了他。
林逸對此也有自知之明,所以他不會去幹蠢事,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穩穩當當的到達必經點之後返航,其他一切雜念都是浮雲。
忽然,玉佩頻繁的預警聲再度響起,林逸聽着前方船隻的水聲,發現其正在大幅度向右偏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