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
邪魔亞聖也將在同一瞬間,完全侵入掌控林逸的元神,確保萬無一失!
然而,就是這麼一記足以一槌定音的攻城重錘,最終卻被林逸反手一巴掌甩開。
這一幕,別說全場看衆看得一臉懵逼,邪魔亞聖自己也都不禁一陣恍惚。
“什麼情況?”
這時,鉛鐵落地聲越來越密集,最後竟有種嘩啦啦連成一片的趨勢。
林逸周身彷彿解開了某種束縛,準確的說,彷彿去掉了原本護住自己的鎧甲,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肉眼可見的升溫發紅,散發出層層濃郁蒸汽。
不僅如此,林逸身上的每一塊肌肉,每一塊骨骼,都在隱隱發出一種聲音。
一種悲鳴的聲音。
這是它們潛能被壓榨到極限的標誌!
不僅是林逸本人,甚至就連擂臺上其他那些參賽者,明明隔着數十米,身上肌肉骨骼也不約而同發出同樣的悲鳴。
準確的說,它們都在自發共鳴。
陸天涯眼皮狂跳,忍不住豁然起身:“霸王卸甲!”
沒人比他更清楚這一幕。
這是他一直想從薛剛身上偷師,卻始終沒能學到手的底牌霸體技。
當初他能夠贏薛剛,一個最關鍵的因素就是他成功封印了對方的霸王卸甲,否則一旦任由對方施展出來,哪怕他有着滅霸的剋制優勢,最終鹿死誰手都還很難說!
與此同時,現場其他人包括主席臺上的高層大佬,也都紛紛起身。
如果霸體是一頂王冠,那麼霸王卸甲,就是王冠上最閃耀的那顆明珠!
放眼天道院歷史,霸體大成者不計其數,可能夠練成霸王卸甲的,鳳毛麟角!
能夠練成者,無一不是赫赫有名的頂級人物。
“一個月霸體大成還不夠,居然還練成霸王卸甲?到底是這個世道瘋了,還是我瘋了?”
一衆人喃喃失語。
此時,林逸即便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在其身上瘋狂蒸騰的蒸汽映襯之下,也已形同剛纔地獄爬出來的人形惡鬼。
邪魔亞聖頓時有一種極度不妙的預感。
不敢細想,強烈的危機逼着他必須全力搶攻,一旦落入後手,他怕自己承受不起!
堂堂邪魔亞聖,何曾被逼入過如此狼狽的境地!
然而,沒等他四臂發難,林逸便已後發先至。
沒人知道他是怎麼動的,衆人只覺眼前不真實的一晃,林逸就已跟個鬼似的騎在了陸沉的頭上。
第一次,邪魔亞聖感受到了人麻掉的滋味。
危機本能驅使之下,四條黑臂當即抓向林逸,試圖將其從自己身上趕走。
結果反被林逸一手握住,緊接着隨手一扯,其中一條黑臂竟直接被生生扯斷!
熟悉的痛嚎聲隨之響徹全場。
聲音依然是陸沉的聲音,只不過此刻在痛嚎的,乃是邪魔亞聖。
事實上,如果被扯斷的是陸沉本人的手臂,他壓根不會有半點感覺。
可是黑臂不一樣。
這四條黑臂雖不是直接屬於邪魔亞聖自己,本質上乃是他強行刺激壓榨陸沉潛能的成果,可終究跟他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一旦受損,他也會受到影響。
然而,這還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林逸騎在他的身上,緊接着扯斷第二條黑臂,然後是第三條第四條。
剛剛還強大不可一世的黑臂,此刻落在他的手裡,儼然就是四根脆弱的薯條,在其面前根本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霸王卸甲,這就是霸王卸甲……”
全場衆人頓覺大開眼界。
見過霸王卸甲的人不多,他們也有着各種各樣的預想,然而眼前這一幕,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所有人的想象。
任誰也沒有想到,霸王卸甲的效果竟是如此簡單粗暴,如此生猛霸道!
邪魔亞聖下意識仰頭看着狀若惡鬼的林逸,此時此刻,竟是破天荒生出了一種逃跑的衝動!
現在被撕碎的還只是四條黑臂,接下來會被撕碎的是什麼,可就不好說了。
不過下一秒,一股強烈的使命感強行擊碎了這股衝動。
他如果就這麼跑了,滅霸大計怎麼辦,苦心積慮醞釀了這麼久,眼看終於要開花結果,難道就此功虧一簣?
關鍵是,他如果就這麼跑了,回去怎麼向邪魔七聖交代?
爲了這次滅霸大計,耗費的可不只是他一個人的心血,整個邪魔陣營爲此已是砸進來海量資源。
他若就這麼灰溜溜回去,必然要承受來自七聖的怒火。
那等場面,光是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慄!
“區區霸王卸甲,真以爲就能翻出老夫手掌心?”
邪魔亞聖冷哼一聲,隨即頂着前所未有的痛楚,再度強行壓榨陸沉潛力。
陸沉身上每一個細胞,當即發出滲人的哀鳴。
全場看衆齊齊一驚。
“又是霸王卸甲?”
雖然這種悲鳴跟剛剛林逸身上發出來的那種肌骨悲鳴,明顯有着不小區別,可至少在場面上,乍看起來還是頗有幾分相似的。
衆人不約而同看向陸天涯。
既然傳統霸體能夠開發出霸王卸甲,那麼滅霸開發出類似的強大霸體技,貌似也不是沒有可能。
至少在他們的認知中,陸天涯既然能夠正面打敗霸王薛剛,開發出跟霸王卸甲同個級別的底牌殺招,理論上完全說得過去。
唯獨陸天涯自己很清楚。
他根本沒有那個能力!
陸沉眼下這個狀態,分明是被邪魔亞聖當成了一次性耗材,不計後果,用完就扔!
在此之前,陸沉的身體雖已瀕臨支離破碎,但事後如果搶救及時,以天道院醫務處的強大實力,完全有機會令其恢復如初。
當然,元氣損傷是免不了的,可那頂多也只是透支了未來的潛力。
以後若是機緣合適,還有機會修補回來。
可是現在,被邪魔亞聖這麼二次透支之後,事後就算勉強救回來,陸沉也就淪爲徹頭徹尾的一個廢人!
陸天涯心在滴血。
以他的心性,固然可以爲了自己的野心把兒子給搭進去,在他的認知中,兒子爲了老子犧牲,天經地義!
可犧牲也得有犧牲的價值。
被邪魔亞聖支配着以這種方式犧牲,對他來說毫無裨益,更加毫無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