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柳老重複着武龍剛剛的話,面色凝重的看着武龍,緩緩的開口說道:“果然像武家的做法,不留一點的餘地。”
“那您這是答應了?”武龍湊近柳老的耳朵說道。
“哈哈哈!”旋即柳老仰天長笑,整個武家大堂充斥着柳老的笑聲。良久之後,柳老停止了笑聲,看向武龍。“賢侄,既然都是一家人,我們何不各自經營一家。”
“哦?”武龍疑惑的看向柳老,問道:“如何是各自經營一家。”
“柳家經營鋼鐵,武家經營煤炭。同時經營兩家怕是有些吃不消啊,反而會引起經營不善,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柳老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你武家要吃掉我柳家的兩大支柱產業,也不怕把自己撐死?同時柳老也擺明自己最大的讓步,把煤炭產業讓給武家。
武龍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看不出是高興還是憤怒,從座椅上站起來說道:“就依叔叔的意思,那門親事還請快快提上日程。”
“好說,好說。”柳老也站了起來,繼續說道:“那賢侄我們就先行告辭。”
“彆着急走呀,我都備好飯餐了,叔叔還是吃過之後再走吧。”武龍客套的說道。
“以後就是一家人,還愁沒有吃飯的時間。”柳老邊走邊說道。
“哈哈哈”想到柳詩音,武龍舔了舔嘴脣,“是,馬上就是一家人了。”武龍的這句話耐人尋味。
走出武家後,柳老沒有坐車回去,而是走在燕京城繁華的街道上。柳元宗一直跟在柳老的身後,也不敢開口說話,怕惹得柳老不高興。
行走許久後,柳老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身後的柳元宗,柳老佈滿皺紋的眼眶竟然有些溼潤,讓柳元宗驚慌失措了起來。
“爸,您這是?”柳元宗驚慌的問道。
“唉!”柳老長嘆一聲氣,緩緩的開口說道:“如今世道惡人當道。”
“父親!”柳元宗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父親,怔怔地看着年邁的父親。
“你給海市柳蔡慶打電話,告訴他這門親事!”柳老泛着紅紅的眼睛,轉過身繼續走着,突然又開口說道:“我柳某人是個罪人啊!”
……
柳蔡慶看到燕京城的柳家來電,情緒激動到從桌子上跳了起來,匆忙接起了電話。
打完這通電話之後,柳蔡慶臉色慘白,軟弱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柳蔡慶打電話的時候,柳母也湊到跟前,畢竟是燕京城柳家的來電,柳母也相當重視,但當聽到這個消息後柳母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那……那不是把閨女……給火坑了推嗎!”柳母哽咽的大聲喊道,旋即跪爬到柳蔡慶的身邊,搖着他的胳膊哭喊道:“當家的……你不能答應,那武龍是什麼人在燕京城可是出了名的,千萬不能答應!”
柳蔡慶很用力的把柳母推倒在一旁,從地上站了起來,柳蔡慶沒有選擇的餘地,柳家的決定他必須要遵守,聲音提得很高來掩蓋自己的悲痛,說道:“這件事沒辦法選擇,聽柳家的安排。”
說完大步走出房門,“砰!”房門被狠狠地摔上。房間裡只剩下柳母在嚎啕大哭。
放學之後,柳詩音歡快的走出了校門,嘴裡還哼唱着她喜歡的歌曲。
突然間,一雙粗壯的手臂從背後把柳詩音攬入懷中,吻在柳詩音的青絲上。
柳詩音嬌羞的把身後的夜焱推開,小粉拳不斷捅在夜焱的胸口,嬌羞道:“學校裡這麼多人呢。”
夜焱笑了笑,把柳詩音白皙的玉手握在手心裡,漫步在街道中。一輛賓利汽車從他們身邊急速駛過。
“大小姐,夜焱怎麼……”車內駕駛座上的樑伯開口說道。
“樑伯,快點開車。我喜歡的那個綜藝節目馬上要開始了。”於安秋在車後座上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好吧。”樑伯搖了搖頭也不再過問,加快車速,駛回於家。
於安秋一回到家就急忙打開電視,熬夜寫好的信被於安秋撕成粉碎。
“嘻嘻嘻……”客廳裡全是於安秋銀鈴般的笑聲。
“傻丫頭,一個勁的傻笑什麼啊。”牛莉端着一盤水果從廚房走了出來。牛莉把水果盤放在茶几上,擡起頭後才發現於安秋的小臉上滿滿的都是淚水。
牛莉把於安秋擁入懷中,手指幫於安秋擦拭臉頰上的淚滴,急切的問道:“秋兒,你這是怎麼了?別嚇媽媽好嗎?”
於安秋把牛莉抱緊,哽咽的說着:“媽媽……我沒事……我就是想哭一哭。”
時間退回到昨天夜晚。
於安秋坐在書桌前,拿起精美的鋼筆給夜焱寫了一份信。
十里春風不及你的微笑,只要你的一個微笑,在我的世界裡永遠都是晴朗的天氣。
有些話我說不出口,所以我把想說的話寫在這封信裡,把我對你的思念也寫給你看。
夜焱,你的一舉一動都牽動着我的整顆心,我也忘了這種感覺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但這種感覺也只是對你纔會有,也是我第一次擁有這種感覺。
慢慢的我開始害怕,變得焦慮,害怕你知道我的這種感覺,又在焦慮怕你不知道我的這種感覺,我變成了一個矛盾體。
我總是在你身上肆無忌憚撒野,因爲我知道你總會原諒我,有你在我身邊我也會脾氣變得暴躁起來,因爲只要你在我身邊,誰也傷害不了我。
原來,我已經愛上你了,不是喜歡,是愛上你了。光是寫出這句話,我的臉頰已經紅的發燙,所以你也別指望我能說出來。我永遠都是這樣,心裡想的和嘴上說的永遠都是相反的。
別走好嗎?回到我的身邊。
整封信的內容。
於大小姐心情緊張的來到教室,期待着夜焱的出現。第一節課、第二節課……直到放學也沒有等到夜焱打開教室門的那一刻。偶爾間能聽到王強他們的調侃聲,於安秋也沒有心情去理會,只要夜焱不在,一切都變得無所謂了。
於安秋走在校園中,夏天的風吹動着額頭邊的青絲。在不遠處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夜焱臉上掛着一抹微笑,是那樣的好看,站在校園門口一個不太顯眼的地方。
“這個傻瓜站那裡幹什麼。”於安秋喃喃自語道,臉上掛上了久違的微笑,快步走向夜焱,離夜焱越近,心跳的越厲害,最後只能緊緊摁住胸口。
夜焱忽然大步往前走,緊緊的把柳詩音擁入懷中。
……
於安秋坐在樑伯的車上,駛過夜焱身邊,一滴眼淚灑落在夜焱的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