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剛纔看到我和雅麗走在一起了?”?
金聖月微眯着眼睛看着他,雅麗……他們已經這麼熟了嗎?就連名字都叫的這般親熱!?
江明宇清楚,每次他像現在這樣微微眯起雙眼的時候,就是他心裡很不爽,想要扁人的時候。?
他忽然覺得有點無奈,什麼時候,他們兄弟倆竟然也爲了一個女生而動起手來!?
也是直到這一刻,他才忽然覺得自己可以體諒惠英的心情。?
看着自己的哥哥爲了別的女生而打自己,別說是她,就是換做他,心裡也很難接受這個現實。?
金聖月的沉默恰恰代表他的心聲,他擡起手握了握拳頭,那‘咔嚓咔嚓’的關節聲似乎在說他已經做好隨時作戰的準備。?
江明宇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你在乎她我是知道的,但你我兄弟,怎麼也不能不聽我一句解釋就要和我反目成仇吧?”?
金聖月低頭不語。?
藉着這個機會,江明宇連忙解釋:“上次因爲惠英的事情,我對雅麗同學的態度不是很好,所以,專程想約她出來和個咖啡,順便道歉。”?
頓了頓,他繼續說:“但是雅麗同學生怕我們兩個單獨去會引起別人的誤會,所以我們還邀了凱麗同學過來。”?
算她識相!金聖月稍稍覺得心裡好受一些,擡起手看着他的眼睛:“貝凱麗人呢?爲什麼我只看到你們倆?”?
江明宇苦笑一聲:“就知道你會問!凱麗同學是過來了,但在咖啡廳裡看到我和雅麗同學在說話,她就莫名其妙的發了一通脾氣走了,搞得我連道歉的話都沒說出口。”?
看着他有些懊惱的表情,金聖月忽然覺得心情大好,薄脣微微勾起,輕聲道:“她喜歡你。”?
肯定句,沒有絲毫的不確定。?
江明宇略略垂下頭,無奈的笑笑:“是。”?
“你不喜歡她!”?
江明宇擡起頭看了他一眼,輕搖了下頭:“果然什麼都瞞不了你。”?
他們之間經過短暫的沉默後,金聖月把視線落在江明宇被打腫的右臉頰上。?
“還疼嗎?”?
聽他有閒心關心自己的傷勢,江明宇便知道他心中已經不再氣自己,膽子也不由得肥了,誇張的捂着自己被打的臉,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痛!痛的要死呢!你小子也真夠狠的,事情都還沒弄明白,就對我下這麼重的狠手,怎麼忍心的?”?
有些心虛的金聖月別看開眼不看他,江明宇則如法炮製的用同樣的方法回擊他:“哦,我知道了,你喜歡她,在乎她,所以纔會這麼對我。”?
摸了一下自己腫起的右臉頰,他‘嘶’了一聲,倒抽一口冷氣。?
該死的,還真是疼的要命!?
“胡說,誰喜歡那種花癡女!”?
他的嘴硬功夫,江明宇見識過不止一次,因此也絕不會像小女生那般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爭執下去,而是嘆了口氣:“是,你不喜歡她!”?
人與人爲什麼就那麼不同呢??
他喜歡雅麗,也願意讓她知曉自己的心意,但她卻不喜歡他!甚至連他對她情不自禁表現出的關心也退避三舍。?
月呢?明明心裡在乎的要命,甚至爲了她,連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也捨得下那麼重的狠手,但仍舊不願意承認。?
雖然心裡很不願意承認,但不得不說,他們兩人的性格似乎更像,更合拍。?
興許是覺得自己方纔做的有點過分,金聖月看了眼江明宇,胳膊一下攬住他的肩:“我們兄弟倆好久沒一起喝酒了,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金聖月所說的‘地方’是一個大廈的天台,去之前,他們特意在附近的超市買了一袋罐裝啤酒。?
“嘿!”?
剛一走上天台,金聖月就從食品袋裡掏出兩罐啤酒,一罐自己拿着,一罐扔到站在自己對面的江明宇手中。?
江明宇伸手一接,準確無誤的把啤酒緊握在手中,毫不猶豫的一下打開,對着他的方向一舉。?
金聖月彎脣一笑,也利落的打開自己手中的易拉罐,和他同樣往前一舉,下一秒,酒就送到了脣邊,被他飲去大半。?
兩人並肩坐在天台旁的橫欄上,一言不發的喝完手中的啤酒,極有默契的互看了地方一眼。?
“宇,我們,認識幾年了?”?
江明宇微微一笑:“算上今天的話,九年六個月零三天。”?
金聖月的嘴角抿了抿,眼神中似有動容:“過得好快。”?
“是啊,那時的我們還是流着鼻涕的小髒孩,現在,都上高中了呢。”想起過去,江明宇心中也平添了幾分感慨。?
金聖月看了眼他仍未消腫的右臉,幽幽嘆了口氣:“對不起。”?
江明宇以爲自己聽錯了,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宇,今天的事是我不對,對不起。”若非宇在莫名其妙的捱了他一拳後還願意和他解釋,他們兄弟倆說不定現在早已是形同陌路。?
“月,你竟然也會道歉?”江明宇睜大眼睛看着他,總感覺現在的一切都很不真實。?
金聖月挑挑眉,不置可否。?
“你掐掐我,讓我感覺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直接把胳膊伸到他面前,似乎想更加確定。?
金聖月狠狠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警告他,江明宇立刻不再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
“月,我想問你件事,希望你能慎重考慮後再回答我,好嗎?”?
“說。”?
江明宇看了他好一會兒,終於緩緩開口:“過去你對雅麗什麼看法,咱們都避開不談,現在,你問問自己的心,是不是開始在乎她了?”?
聽完他的話後,金聖月的表情立刻變得有些不自然,隨手從口袋裡再次掏出一罐啤酒打開送到嘴邊,只是這一次,就沒了江明宇的份。?
雖然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江明宇仍舊沒有繼續追問。?
對於他來說,這樣的沉默已經足夠。?
那一天,他們默默不語的站在天台上喝着酒。夜晚的風微涼,時不時會讓他們打上一個輕微的冷顫,直到袋中的啤酒喝完,他們才攬着對方的肩相攜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