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羨慕某些少數民族的姑娘,可以每年和不同男人組成家庭,生孩子才決定“娶”照顧她最好的男人進門……
但看看古黎那張禍國殃民的臉,江淺夏又平衡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美成古黎這樣的,多少男人堆一起也比不過啊。
“小屁孩懂什麼啊你,能嫁給他,你家主子我可是無數京都少女羨慕的對象!”
少年看看古黎,又瞅瞅毒秀才,深以爲然。
被江淺夏這句發自肺腑的話捧的心情愉悅,古黎把她轉過來,捏着她有些消瘦的臉頰微微皺眉。
“軍中強弩皆記錄在案,沒有被挪用過。”
“廢棄的強弩呢?有沒有專門的銷燬渠道。”被捏着臉,江淺夏聲音有點含糊。
“有,但記錄同樣嚴苛,並由將門管轄,旁人幾乎無法插手。”
“世事無絕對,只要找到軟肋和付出足夠的價碼,不能被收買的,都可以稱爲聖人了。”
把古黎的手從臉上拉下來,江淺夏隨意道:“這事兒你去查不免傷了人心,我會讓柳紅娘幫我關注的。”
無奈的點頭,古黎心中有些抑鬱。
在文臣的壓力下,大乾的將門就是一家。要是被將門自己人背叛了,那真是……
“別多想,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攤子鋪的大了,總是要承受背叛的。”
在古黎緊抿的脣瓣上落下溫柔的一吻,江淺夏柔柔的笑道:“小糰子在後院,白芷照顧着呢,你先換了衣裳才許抱她。”
“嗯。”
轉身離去之前,古黎挑眉道:“夫人,和離的事,我們晚上再好好說道說道。”
“無涯啊,你說咱們趁着他洗澡的時候先跑路,有多大的機率能跑掉?”
無涯面無表情的看向窗外,淡淡道:“時辰不早了,無涯先下去準備晚上的飯食了。”
“你也來,好好學。”
少年茫然的被無涯提溜着走了,他想不通,自己不是來學武藝當死士的嗎?難道現在的死士,也必須得會做飯了?
“主子,馮府回信了,邀請咱們後日去涴花溪詩會!”
紫蘇蹦蹦跳跳的拿着封清雅古拙的請柬過來,江淺夏一把搶過,翻開細看後,皺眉道:“來者不善啊這……”
無所事事躺着等吃飯的毒秀才聞言,衝她招招手,示意給他也看看。
請柬丟過去,翹着二郎腿的毒秀才快速掃視一番,嗤笑道:“南方人就喜歡搞這種勾當,你信不信,後天咱們去了涴花溪,你肯定會被他們變着法兒的嘲諷?”
“不是咱們,我去你在家待着。”
翻着白眼,江淺夏似笑非笑的道:“要是你這個‘姦夫’跟着我去了,那咱兩可以直接被捆一起浸籠了。”
嘴角抽了抽,毒秀才翻身坐起,皺眉道:“小生要不跟你去,你身邊還有誰是能應付詩會的?”
“開玩笑,我是那種附庸風雅的人嗎?”
雖然是詩會,但江淺夏是準備過去砸場子,然後再談合作的。
雖然店主須知裡多的是數千年的文人,就算照搬照抄也沒人會跑出來指責她是文壇大盜,但演得了一時,演得了一世嗎?
她不想套着個才女的光環,今後總被拖出來吟詩作對。她就是個商人,有絞盡腦汁搜詩詞的工夫,她拿來賺錢不好嗎?
“總之你就乖乖在家裡待着,和孫爺爺、洪濤幫我看護好小糰子,至於詩會,我只帶着紫蘇和無涯去就行。”
紫蘇是教坊出生,雖然平日看着就知道傻樂,咋咋呼呼的,但她身上的技藝可從來沒丟。
她這個做主子的胸無點墨,有紫蘇撐撐場子,也不至於被那些酷愛附庸風雅的所謂儒商,給貶的一文不值。
吃過晚飯,嫌棄的看着撐的直打嗝的少年,江淺夏懶洋洋的道:“你以前的名字我不想知道也不會問,現在你是我的死士了,就叫鬼一,以後要是我再撿着人,就順着鬼二鬼三的往後排就行。”
對鬼一這個名字不太排斥,少年點頭認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等待她下一步的吩咐。
“你身手完全是野路子,這府裡厲害的人多,無論是孫爺爺、洪濤、無涯、毒秀才還是我夫君古黎,你都能跟着學吧。”
撓撓頭,江淺夏隨意道:“反正先練着吧,每天練三四個時辰,除了去廚房幫忙做飯,剩下的空閒時間,去和白芷一起帶孩子,別讓她太累了。”
“……帶孩子?”
鬼一茫然了,死士除了要學做飯,現在連帶孩子也是他的任務了嗎?
夜幕降臨,依偎在窗邊的兩口子構成了一副神仙眷侶般的溫馨畫面,可要有人偷聽,就知道這畫面有多不靠譜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咱們回去再成一次親,成不?”
江淺夏渾身僵硬,她裡裙被古黎這臭給脫了,此時正被他帶着皮套的手緩緩摸索着……
冰冷的盔甲就隔着一層絲滑的緞面,緊貼在她的身子上。
難耐的身子,卻只能碰到硬邦邦的盔甲,感覺不到他的迴應,讓她心中有些委屈,但又莫名的覺得。
“我兩現在沒有夫妻之名,我怎敢輕易壞你名節?”
擁着輕喘連連的小廚娘,古黎墨色的眸子深處,彷彿有波光翻涌。
沙啞磁性的聲音鑽進耳朵,他的臉埋在她頸窩若有似無的輕蹭着,細細的胡茬在柔嫩的皮膚上摩擦,有些刺痛,卻撩撥起了更深的渴望。
“……纔去了一趟大演武,怎麼變的油嘴滑舌,都快成了!”
“呵,夫人也在軍中待過,難道不知道軍伍中人是什麼模樣的?”
想到那些說起葷話一個比一個溜的老兵痞,江淺夏嘴角抽了抽,暗自翻白眼,感覺自家純潔的男人被帶壞了。
“唔……別亂動!”
抓住古黎向下遊曳的大手,江淺夏欲哭無淚的道:“明明知道我來着葵水,你這麼撩撥我,兩敗俱傷有什麼好處?!”
“……你今日葵水?”
“噗——”
陌生的噴笑聲,讓兩口子同時僵住。
古黎飛快用外套把自家小廚娘裹的嚴嚴實實,撈起旁邊案桌上的棋子,抖手衝笑聲的方向射出。
棋子“咄咄”悶響沒入牆面,江淺夏咬牙切齒的探頭怒吼。
“鬼一!你特麼再敢跟着毒秀才學聽牆角,老孃明兒就把你賣給八旬老頭當男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