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下聘之殷權有錯

程佑民突然跳起來,搞得殷宗正也被嚇一跳,差點跟着跳。

一直處於霧水狀態的林鬱文本來就有點摸不清狀況,因爲沒給她思考的時間啊,從兩人莫名進門後她就在忙,此時更不知道程佑民這是犯了什麼病?她把他扔出來的紙從桌上撿起來一看,嘴裡念着:“鑽石首飾三件套一套、大衆CC轎車一輛、126平米三室房一套……”

她是越念聲音越抖,唸完房子徹底念不下去了,殷權心想這都什麼啊?沒人要的拿來了?他瞥向殷宗正,用嘴形說了句“小氣”。

殷宗正瞪他,用嘴形說:“關鍵的在後面,還沒念出來!”

程佑民跟林鬱文已經風中凌亂了,林鬱文恭恭敬敬地將紙推到殷宗正面前,小心地說:“老爺子,這些我們可不能要,太、太貴重了啊!”

“這些是聘禮,貴不貴重的,你們可不能拒絕啊!”殷宗正認真地說。

“不不不,這可不行!”程佑民連連擺手,顯然還在驚嚇中沒回過神來。他一向清廉慣了,對現在生活很滿意,哪裡見過這些東西?

其實程一笙的實力,買車買房不是難事兒,不過她瞭解父親的性格,所以從未做過買什麼貴重的東西送給父親,更不要提房子了。

這下殷宗正板起了臉,聲音也沉了下來,“怎麼?你們不收聘禮,是不想把女兒嫁給我們殷權嗎?”

老人家你可太壞了啊!人家女兒都跟你家孫子同居那麼久了,法律都認可了,孩子都快生了,人家是這意思麼?欺負人嘛!

果真,一向淡定的程佑民,在這天上掉下房子、車子、票子的情況下,終於淡定不起來了。想想也是的,一個普通人,一下子擁有這麼多東西,能淡定嗎?沉不住氣的都要失常了。

程佑民本身也是思想比較古板的人,他絲毫沒想到老爺子這是逼他接受,他生怕自己表達的不夠誠意,於是連肢體語言都用上了,連連擺手說:“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一笙呢,嫁給殷權啊,是高攀了,她這孩子我們清楚,不願意幹活,小毛病又多。我的意思是說,您看我們都是普通人家,就按普通人嫁閨女下聘好了,給個一萬兩萬的聘金就行,這錢也不是我們要,回來給了一笙去買東西!”

“啪!”殷宗正大掌拍到桌子上,中氣十足地叫道:“一萬兩萬?你們當打發要飯的呢?你們拿一笙當成什麼了?啊?”

林鬱文跟程佑民被拍得一怔,都瞪直了眼,回不過神來。

不是這到底是誰閨女啊?亂套了、亂套了!

殷權忍不住擡手扶額,這什麼場面?好好下個聘,怎麼搞成了這樣?

冷場了,林鬱文覺得該說些什麼,於是張口,“那個、那個……”張了口卻不知道說什麼,這些東西讓她拿,她也不敢拿啊,突然變成有錢人,她心裡可受不了。

程佑民儘管是教授,但在金錢面前,他是個普通人,他能對財富不向往,他能抵禦不屬於他的外財,可是對於這強塞給他的錢,還是鉅款,他不淡定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收,那心裡不行,不收,就不是一笙的親爹了?這什麼理論?

殷宗正一向做決定慣了,拍板道:“反正這聘禮你們不收不行,要麼婚怎麼結?”說完還將他一下,“難道你們嫌錢少?那我再加點!”

這下程佑民跟林鬱文同時跳起來了,“不加不加,不是那意思!”

“我們可不是嫌少,是太多了!”林鬱文的聲音也變了。

殷宗正又差點被嚇跳了,他撫撫心臟的位置,嚇他一跳,這家人怎麼回事?上次見的時候挺正常啊,怎麼都喜歡跳着說話的?一驚一乍,真是怪嚇人的。

殷權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岳父岳母都是老實人,不帶這麼嚇唬人的好吧!他開口說道:“爸、媽,我跟一笙結婚,這聘禮少了,我們也不好意思拿出來呀,您二位就收下吧,這是應該的!”

程佑民心想,這事兒還得慢慢說,他又重新坐了下來,看向殷宗正說:“老爺子,我們一笙是真心跟殷權過日子的,你看他們小兩口過得也挺幸福,其實我的意思呢,都住一塊這麼長時間了,婚禮什麼的,沒必要大辦是不是?還是以節儉爲主!”

殷宗正挑眉,突然叫道:“那可不行,殷權是我最疼愛的孫子,一笙是我最貼心的孫媳,我可不能委屈了他們!”

這突然一吼,把程佑民嚇一跳,他忍不住撫了下心臟的位置,嚇他一跳,這家主就是不一樣,說發火就發火,要他還真是受不了,還好不常來往。

殷宗正一看嚇到他了,心裡嘿嘿一笑,扳回一局!

殷權瞥爺爺一眼,心中腹誹,你來幹嘛的?

他轉過頭看向岳丈大人,說道:“爸,說句實話,這個婚禮我是想給一笙很多驚喜的。我們結婚有一段時間了,過得也很幸福,可是當初……當初……”

殷權的聲音突然就變艱澀了!

程佑民跟林鬱文的注意力都被殷權吸引過去,殷宗正不解地想,這又是要鬧哪樣啊?打感情牌?

殷權走到程佑民面前,突然就蹲下了,嚇得程佑民差點跳起來,都什麼年代了?可不興下跪啊,還好是蹲下,淡定淡定!

其實殷權是想跪的,但是一來自己不習慣,二來也不想再嚇這可憐一再受了驚的老丈人。

林鬱文也不知道這是要幹什麼,她看殷權臉上的表情很痛苦,心疼地說:“殷權啊,那個有話你就說,別這樣,啊!”

“爸!我對不起您,我當初委屈了一笙!”殷權將雙手放在程佑民的膝上,低着頭,顯然在壓抑着自己激動的情緒。

殷宗正不解其意,砸鍋脣問了一句,“你做對不起一笙的事兒了?”

殷權突然擡頭,瞪他說:“我怎麼可能?”

他絕不可能做這種事,連誤會都不能讓妻子孃家誤會,你這老爺子,是來幫我娶老婆還是砸場子來的?

殷宗正也覺失言,他立刻坐正,彌補地說道:“哦,我說你也不可能的,你要是敢,我打斷你的腿!”

這架勢,徹底把程佑民跟林鬱文給搞懵了,程佑民心裡打鼓,這得多大點事兒啊?他緩了緩神,說道:“孩子,到底是怎麼了?”

殷權又低下頭,一副沒臉說的樣子,他抑制着自己心裡的激動,承認錯誤,“爸,當初我喜歡一笙,我怕她不嫁給我,我怕她會跟了別人,我想趕緊娶了她,結婚後再疼她,所以就跟您撒了謊,說我和一笙在一起了,其實她是清白的,她潔身自愛,當時我們根本連戀愛都沒有,又怎麼可能和我在一起,當時我騙了您,讓她也蒙受了不白之冤。她是個好女孩兒,婚後我們纔在一起,證明了她的純潔!”

原來是這件事,這件事如果放在當初,那肯定是很氣憤,可是現在婚都結了這麼久,再說時間證明,殷權也的確做到了他的承諾,疼一笙愛一笙,這點程佑民是看在眼中的,再說當初他也打了殷權,這算是教訓了不聽話的晚輩吧!程佑民心裡還能有什麼氣?什麼也比不過孩子過得幸福,找後賬一點意義都沒有。

這點程佑民是很清楚的。林鬱文疼殷權,此刻這孩子難受得已經讓她心裡難受了,更不要提什麼怪不怪的,更無從說起。

質樸的夫妻倆剛想要原諒殷權,怎知殷宗正突然跳起來,大聲吼叫道:“你這個混賬,這種事你也做得出,我打不死你!”

程佑民跟林鬱文都嚇得被跳起來,這下可真是扯平了。

眼看殷宗正這麼大歲數的人已經跳起來,到了眼前,擡起拐仗就要打。程佑民怕傷到殷權,忙繞到前面把殷權護到了身後,他攔着殷宗正的拐仗說:“老爺子,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動手啊!”

“不動手不行,氣死我了,這個混賬,我是怎麼教的你?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這麼天理不容的事?”殷宗正吹鬍子瞪眼,臉漲得通紅,顯然是很生氣的樣子。

殷權在後面看着也不確定了,這是演戲呢?還是認真呢?他做的這些事雖然不對,但不至於讓這個更加奸滑的爺爺放在眼裡吧!

程佑民一邊攔一邊勸,“誒,事情都過去了、過去了,算了吧!”

“我一想起來,我的孫子做出這種事,我心就難受啊,好的不學,怎麼就學了這些呢?一笙這孩子實誠,也不說,就這麼跟了他了?這孩子委屈啊!”殷宗正一副捶胸頓足的樣子。

不跟他怎麼着?結婚證都給騙去了!

林鬱文趕緊說好話,“老爺子,我看就算了吧,殷權這孩子我打心眼裡喜歡,他也孝順,我們不怪就是了,一笙跟他過得好,也不怪,您老消消氣兒、消消氣兒啊!”

殷宗正把柺杖一扔,突然就握住了程佑民的雙手,程佑民嚇一跳,彎着腰,擡着下巴,怔怔地看着對方。

殷宗正吸了吸鼻子,顯然在抑制着激動,他的脣抖了抖才說出話,“小程啊,你知道我們家家風嚴謹,這大家大戶最忌心態浮高,最忌仗勢欺人,我平時管得嚴啊,可是他、他竟然做出這等欺良霸女之事,天理不容,我非得用家法,打斷他的腿不可!”

程佑民立刻想起歷史資料中,古代大戶門風嚴謹,用起家法那是真的打斷腿,他嚇了一跳,立刻反握住他的雙手說:“老爺子,不能打啊,婚還是要結的,打斷腿了,還怎麼結婚?”

現在想起結婚了,趕緊用上。

“哦,也是的啊!”殷宗正想了想,突然把程佑民的雙手反握了,又激動起來,“可是我這心裡太難受了,我一想到你們這麼樸實的人家讓殷權如此玩弄於手掌之中,不行,我心裡過不去,我、我,對,用鞭子抽,結婚看不出來!”

“可不行可不行,我們現在是新社會了,不興那些了啊!”程佑民忙爲殷權說好話,“殷權這孩子早就知道錯了,他對我們特別好,是在彌補,俗話說的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一笙沒說過些,殷權完全可以不說的,但是他在婚前跟我坦白了,說明這孩子心底善良啊!”

殷宗正心想,他還是頭一次聽人誇殷權善良,要是N市人聽到,恐怕要笑掉大牙的。

殷宗正突然一跺腳,叫道:“唉呀!這是你們兩口子善良,一笙這孩子善良啊!可是我的良心過不去,我怎麼才能過去呢?不行,我得再加聘禮,這才能彌補我內心的愧疚!”

“哦不不,那些聘禮我收下了,千萬不要再加了!千萬不要!”程佑民最怕的就是加東西,心急之下什麼都不想,就稀裡糊塗地收了東西。

也是的,這場面之混亂,有腦子也給鬧亂了!

“啊?收下了啊!”殷宗正就差淚眼婆娑了。

“啊!收下了!”程佑民點頭,他也快哭了,這叫什麼事兒啊!

“哦!”殷宗正鬆開他的手,轉身往回走要坐到沙發上,嘴裡還說:“咱們接着往下說!”

“啊?”這就沒事了?程佑民覺得老爺子情緒轉的也太快了吧!

殷宗正也覺得自己轉得有點快,突然回過頭,瞪向殷權叫:“你,去那邊跪着!”

程佑民這手臂條件反射地護在了殷權的身前,生怕這老爺子再動手,聽到老爺子的話,他趕緊說:“不、不,新社會了,不興這些了啊!”

林鬱文也趕緊過來拽殷權,“來,跟媽到那邊坐着去啊!”

殷權心裡是真的感動,當年母親自殺,作爲他的父親,不僅沒有護着他,還用冷漠而又異樣的目光看着他,像是在盯着兇手。如今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兩個人,像護着自己的親生孩子一般護着自己。

他很清楚,婚後岳父岳母對自己比對一笙還要好,他有心,他的心比任何一個人都懂得知人情冷暖。因爲青春期遭遇的事情,所以他的心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敏感,他能感受到誰對他是真的好,誰是裝的。

他有點激動,看向程佑民跟林鬱文說:“爸、媽,您二位永遠是我的親父母!”

殷宗正明白了,爲什麼殷權總往這邊跑,比起殷建銘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來講,這兩位善良的夫妻倆,給殷權帶來家的溫暖,讓殷權那渴望親情的心,有了歸宿感。

殷宗正也有些唏噓,他這個歲數的人,早就看遍世間冷暖,通透了世界很多事。

豪門啊,錢多了,可親人之間的感情,多了一分涼薄,少了這普通人家淳樸的感情!

林鬱文已經感動的抹起淚來了,她哽咽地說:“傻孩子,媽早就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了!”

程佑民拍着殷權的肩說:“殷權啊,爸懂你!”

“好了,咱們抓緊時間,一會兒一笙該錄完節目,不是說要給她驚喜的?”殷宗正吸了吸鼻子,坐在沙發上緩緩勁兒,剛纔折騰得太兇了,他這把老骨頭可是受不住啊!

這下大家又都坐了下來,折騰半天,總算要正式進入主題了。

殷宗正笑着說:“呵呵,殷權說呢,虧欠了一笙的,我這才知道,還真是虧欠。我們殷家肯定要配合殷權,給一笙留下一個最美、最浪漫的婚禮。殷權的意思呢,是要給一笙驚喜,所以婚禮這事兒,您二位就不要跟一笙透露了!”

程佑民當然想女兒好了,他也不再堅持自己的簡單辦那個說法,點頭說道:“好,我們配合您!”

這次,幾個人總算是坐住了,開始商討婚禮的細節,林鬱文作爲女人,心裡感動萬分,當然是爲了女兒高興。都說豪門不易嫁,可一笙卻贏得了這麼多人的愛護,真是幸運。

林鬱文不知道剛開始殷宗正對一笙的態度,今天得來的這一切,完全是一笙靠自已努力得來的。

程一笙的節目已經接近了尾聲,她哪裡知道自己家裡上演了一出有關她的大戲!

下了節目,程一笙走到後臺,小楊跑過來說:“一笙姐,您節目裡的選手宋越彬來了!”

程一笙頭大,怎麼這宋越彬跟許紹清是形影不離的?結果她看到宋越彬手裡拎着的東西時,更頭大,爲什麼許紹清怎麼做,這宋越彬馬上就學去了?

“程主播,這麼晚錄節目很辛苦,喝杯熱豆漿吧!剛打的。”宋越彬將豆漿拎到她面前。

程一笙真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可不敢隨便喝別人的東西,許紹清她感覺出來沒惡意,可是這宋越彬就不敢說了,這孩子有點邪,總是不走正路子,程一笙怕着了道。

她不接這麼多人看着,她接了不喝,估計宋越彬也不會善罷甘休!

“程姐剛下節目正憋着想去洗手間呢,你這不是火上澆油是什麼?我看這個還是我替你喝了吧!”許紹清的聲音響起來,從後面伸出一隻手,將程一笙面前的東西給拎走了。

程一笙暗鬆口氣,知道許紹清是在幫自己,她揚起脣,微微笑着說:“宋越彬,謝謝你,好好準備比賽,不要亂跑了,我先走了!”

說罷也不管宋越彬的反應,自己轉身走了,瞬間鍾石阿莎等人就斷了後,將她的背影擋了個結實,宋越彬就算張口叫,這裡那麼嘈雜,他的聲音也會被淹沒。

許紹清喝着豆漿,倚在化妝臺上說:“別白費力氣了,她不可能給你走什麼後門的!”

宋越彬收回陰晴不定的眸光,側身斜睨着他問:“那你呢?你做什麼?”

許紹清涼薄地看他,“我沒想走什麼後門,我是崇拜她!”

“崇拜?”宋越彬嗤笑,“誰信?”

許紹清收回目光,不搭理他,愛信不信。

程一笙快步向外走去,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現在的孩子們真是難打發,一個個的太精了,躲都躲不掉。偏偏這些孩子們在電視臺裡訓練,又攔不住他們進來。

上了車,程一笙驚見車內空空如也,沒有殷權,也沒有他深如幽潭的目光。她不由怔了一下,前面鍾石適時地說:“太太,殷總在公司加班所以沒來接您,他直接回家!”

“哦!真的很忙呀!”程一笙自語地呢喃了一句。

大抵是天天忙累了,下班就能看到他,就可以在他的懷中溫存,她習慣了,今天突然沒來接,她有些難以適應。

鍾石可不敢隨便亂說什麼,萬一他好心亂解釋,跟殷總說的不同,到時候惹麻煩。看着她不好受的樣子,他心裡也只能嘆氣,等着跟殷總見了面,心情就好了。

程一笙難得一個人坐在車上,她腦中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不知不覺中,殷權對她的影響已經如此之大了,她不能說這有什麼不好,可是自己對殷權的依賴,讓她有些擔心,如果她真的不工作了,天天在家,而殷權要工作,她會不會難以適應?

她總不能要求殷權和她一起歇着吧!

心裡對未來生活沒有把握而忐忑,這是難免的,等工作結束後,她該是時候規劃一下自己以後的生活,總之不能真的閒下來。

車子很快便駛進大門,下了車,程一笙便看到屋裡亮着溫暖的燈光,她脣角一揚,快步走進門,殷權剛煮了菊花水,程一笙看到澄黃的水流向杯中,好看又想喝。

“累不累?先過來歇會兒!”殷權放下壺,端着杯子向她走去。

其實他也是剛進門,進了門連衣服都沒換就給她煮水去了,生怕她回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

剛纔岳父岳母對他一好,再加上他的確愧對於她,另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伺候慣了,人已經有了奴性,就想照顧她。

“老公,你工作很忙嗎?公司沒什麼事吧!”程一笙走過去,接過杯子,另一隻手將她拽到了沙發上坐下。

殷權心裡嘆氣,他工作一直很忙。通常在公司根本就沒有休息的時間,從早忙到晚。不過他是不會說的,他溫柔地說:“過陣子你該歇了,我把工作處理一下,好好陪陪你!”

程一笙聽到這話,心裡高興了,她雙眼帶笑,水汪汪亮晶晶,那透着純粹歡快的笑意,足以感染任何一個人,“好,到時候我學做飯給你吃!”

“你不是會做?”殷權笑,揶揄地問。

“唉,那是廚師在一旁手把手的教嘛,這麼長時間不做,早就忘了!”程一笙多少有點撒嬌的意思。

殷權一想這個女人以後就要長時間陪在他身邊了,他上班也要把她帶上,走到哪裡都要帶着她,這心裡就暖暖的,他一把將她攬進懷中,忍不住親了親那透着亮白的臉蛋,沉聲道:“好,到時候讓你露一手!”

再說程佑民與林鬱文,夫妻倆送走了殷權和殷宗正,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程佑民看向林鬱文問:“那東西咱真的收了?”

“你說聘禮啊!收了!”林鬱文也看向他,點頭。

夫妻倆趕緊去拿禮單坐在一起,看下去,剛纔兩人都被前頭給嚇住了,所以沒顧上看完。

林鬱文向下看去,問他:“怎麼還有人送股票的?這些股票值多少錢?”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炒股!”程佑民說。

接着向下看,看到最後,林鬱文念出來,“九千九百九十九萬?這是多少?”

“笨,再加一萬就是一億了,數學怎麼學的?還當老師呢!”程佑民斥道。

“我教的是語文!”林鬱文反駁,剛說完,她就叫起來:“一億?啊!”

她一叫,程佑民也反過味兒來了,把那禮單條件反射的就給扔了。

“不對不對,今天很不對勁兒,非常不對勁兒!”程佑民說着,站起身在地上走來走去,說道:“我怎麼覺得,咱們像是中了計?”

“嗨,你管這些幹什麼?現在關鍵是這些錢跟東西怎麼辦?咱們可不能要!”這傢伙有一億現金,天天睡不好覺了,總得怕綁架。

“當然不能要!”程佑民一梗脖子,他又不是賣女兒,要這些錢幹什麼?

“那這樣吧,咱們先幫他們保管,等一笙結完婚,驚喜也給完了,咱們就把這些東西給了一笙和殷權,怎麼樣?”林鬱文問。

程佑民點頭贊同,“嗯,好主意!”他笑着說:“別說,你這人平時糊塗,難得聰明一回,還挺管用!”

“你這死老頭子,瞎說什麼呢?討厭!”林鬱文瞪他。

“行了,明天殷權說找人來重新裝修房子,咱們早點睡。”程佑民顯然心情非常好,站起身竟然少見地拉起林鬱文,向臥室走去。

老夫老妻的了,林鬱文頗有不自在,又一想在家裡,又沒別人看到,有什麼不自在的?她跟着走進去,說道:“最近家裡事兒多,就這麼一個女兒要出嫁了,你適當的多在家盯着點,我一個女人……”

他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我當然知道,再說了,殷權說不用咱們操心,有人盯着,有人負責。”

“好歹也是咱們家啊!”林鬱文說。

“殷權給你都準備好房子了,你不去住!”程佑民哼道。

“那是你不去,你說不去的,我什麼時候說不去了?”林鬱文說起來心裡就高興,“你說別人家女婿別說給你出錢裝修了,看殷權,連咱們住的地方都準備好了,要不咱們去看看?”

“你動心了吧,殷權準備的地方能差的了嗎?你看眼裡就拔不出來,我還不知道你?不許動這心思啊,那兒再好也不是咱們自己家!”程佑民警告道。

“我就是說說,你看你這個死老頭子,連說都不行了?”林鬱文瞪眼哼道。

“你心裡這麼想的,才這麼說的!”程佑民不甘示弱。

剛纔還有點溫情的,瞬間兩人又吵吵起來了,這就是老夫老妻的相處模式!

T市

天色不早了,這一天,人們又經歷了一次瘋搶的熱情,可也是這一天,本應該高興極了的心情,此時卻惶惶不安!

會議室裡,莫氏高層都沒走,一個個坐得端正,都看向莫習凜,希望他能想出一個辦法。

莫偉勝坐在中間,沒人看他,誰都知道這公司真正的管理是莫習凜,莫偉勝在管理上,根本就不行。

此時,莫習凜緊緊地抿着脣,一言不發,臉上冰冷的不像話,他的眸沒有焦點,斂着不知盯在什麼地方。沒人敢說話,會議室裡就這麼靜默着!

東西都已經賣完,廠裡新生產出來的也都送過去銷售一空,也就是說明天,根本沒有東西可賣!

省內都買不到原料,省內原料缺乏導致省外價格突高,再加運費,買來也是賠死,這樣的話還不如不賣。可是不賣,前期廣告投入那麼大,錢白扔了!來加都是一個虧,現在就是怎麼想着能夠虧得更少!

莫習凜死死地咬着牙,他就不信,能一直這樣。終於,他低聲吐出兩個字,“停產!”

這兩個字一出,衆人都驚訝及不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說話。

停產,這意味着什麼?總歸讓大家有種不好的聯想。好不容易莫氏眼看就要有救了,可現在又成了這樣!

莫習凜將目光落在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身上,命令道:“任總監,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安排記者招待會!”

任總監是莫氏的公關部總監,看樣子莫習凜是想出辦法來了。

接下來的會議,開了又有一個小時,等人都走了之後,莫偉勝才揉着腰在會議室裡走來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後面怎麼辦?總不能一直停產吧!”

莫習凜將頭靠在椅背上,閉了眼,“走一步說一步吧!殷權有那麼大能耐一直把着原料關嗎?我不相信!”

“還沒查出殷權買那些東西幹什麼用?”莫偉勝問。

“東西他還沒運走,在廠裡!”莫習凜低聲說。

莫偉勝咬牙,“真是可恨,就在廠裡放着,卻不能讓我們用,恨不得把東西搶過來!”

莫習凜突然睜開眼,看向他說:“你千萬別衝動,殷權沒準就是想逼急我們,讓我們動手,他必定有後招,不能中計!”

莫偉勝的表情變得有些懨懨,沉着氣說:“我當然知道,不會輕易上當的!”

一個晚上,莫習凜都沒有回家,就在公司裡呆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根本不用化妝,任誰都看出莫習凜的憔悴。

頭髮雖然還是整齊的,可那雙狹長眸底的紅血絲,卻遮掩不掉,更不要提他臉上的疲憊,還沒開口,大家就看出莫氏已經攤上大事兒了。

昨天莫氏產品賣得那麼好,估計做夢都能數錢數笑了吧,怎麼也不應該是這副模樣啊!

記者們心裡納悶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會場都已經佈置好了,按照莫習凜之前的吩咐,任總監命令會場的大燈燈光打在莫習凜的臉上,這下,誰都能看清,莫習凜臉上的憔悴,他任何一個表情,都將暴露在攝像機下,無所遁形。

莫習凜緩緩開口了,場下安靜極了,掉根針都能夠聽到。

“昨天,莫氏的新品,賣出了新的記錄,這是一件大喜事!”

喜嗎?爲什麼他的聲音如此低沉無力?爲什麼他的表情如此鬱結?爲什麼他臉上一點高興的表情都沒有?

太詭異了,一向聞風看事兒的記者們,也都摸不着頭腦,全都等着後面的話。

莫習凜突然就轉言了,望向全場,說道:“大家也知道,這次我們的產品,是零利潤,爲的就是彌補以前的錯誤,想讓更多的人,體驗到我們產品物美價廉的特性!”

更暈了,誰都知道這次口號是“零利潤”,電視上播的不帶播了,現在人們耳邊到處想起“零利潤”三個字,還強調這個幹什麼?

莫習凜又轉了,“但是!”

這個轉折,讓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過去。

“這次是真的零利潤,零到了什麼地步呢?我們只收了藥的成本,而人工和水、電、機器損耗等費用都沒有算進去,就到了這一步!”

真的麼?當然是屁話了,商人要真能做到這一步,那他腦子絕對是進水了!都說無利不起早,沒有利的事兒,莫氏會幹?

不過很多人還是會被這些話所忽悠的,天真的以爲莫氏真的想挽回自己的損失,所以真搞什麼“零利潤”。

莫習凜的聲音突然高了起來,“因爲這一點,所以我們的東西是做一批、虧一批,我們沒想到大家如此熱情,所以昨天車間加班生產後,今天,就已經入不敷出了!”說到這裡,他話鋒又是一轉,“當然,我說這些,並不是要提價!我們既然訂的這個價錢,就不會隨意去提。但是現狀也是事實,所以我們不得不,做出了一個悲痛的決定!”

“這個決定,是被迫的、不是我們本意,是無奈的!”莫習凜臉上的表情也無奈,聲音更是透着一股無奈。

莫偉勝笑了,演得多像啊!這真是一次優秀的危機處理,他的兒子,太優秀了!這樣優秀的兒子,怎麼就能毀在一個結了婚的程一笙身上呢?於是莫傳勝眼中的光芒,又陰了起來!

有些老記者可不吃這套,心裡暗罵,做做戲就得了,有完沒完?再演就過了,快說結果吧!

莫習凜終於說了結果,“我決定,莫氏的產品改爲限量改行,我們庫裡所剩不多的庫存按以下方式出售。持有以前莫氏已經銷燬產品的包裝或是小票可以進行優先買賣。如果這些都沒有,那隻能按照我們限量發行時間來買。時間會另行通知!”

通過物以稀爲貴的原理,可以想到,這貨越是緊俏,人們就越是想買,肯定又要出現排長隊的現象。無奈商家們就是喜歡有這變態的樂趣,愛看這火爆場面,他們覺得有成就感,心裡爽!

莫習凜也利用了人性的弱點,成功地力挽狂瀾,爲日後生產出產品做準備,而這樣做,則有效地延續了之前廣告的效果,不讓以前那些廣告費打水漂。

莫習凜可不是好對付的,如果他真的那麼簡單,也不會一次次與殷權強勢對抗、棋逢對手!

第一次兩人交鋒的時候,莫習凜就感覺出來殷權是個強敵,那時殷權的公司還沒有現在的規模,還算是個小人物,莫習凜擔心這樣的人物成長起來,所以纔給殷權找麻煩滅他。

誰知,殷權還是成長起來了,莫習凜眼光沒錯,殷權的確不是小人物。

有些人天生就不對盤,這樣的人,都是人中龍鳳,一見面,不說話,只是對個眼,就知道兩人只能是敵人,只能想辦法消滅對方!

雖然以前莫氏的產品有問題,不過現在持有原產品包裝或是小票的人們可高興了,爲什麼?有優越感啊!有的時候給人一種優越感比給一些小恩小惠要更有效,人在實現了溫飽之後,需要的就是體現自我價值,這就是VIP的原理了。

莫習凜也是看中了這一特性,他不搞VIP,那樣容易劃分出階層,受埋怨,他這麼做,自然也是爲了迎合自己爲彌補以前欠大家的口號。

無疑,這一次又是成功的。

莫習凜的目的達到了,他苦情的一面、誠摯的一面,感動了不少人。當然有上當者,如他所願地呼喊着,讓他漲價!他是不會這麼幹的,這能省下多少廣告費啊!

這一段自然開始成爲新聞迅速傳播,傳統媒體、新媒體,無一不播放着莫習凜這張臉。程一笙自然也看到了,她不懂殷權跟莫習凜在忙活什麼,她只以爲是莫習凜又在打廣告,不屑地扯了扯脣角。

莫偉勝跟莫習凜站在窗邊舉杯慶祝,身後電視上放着百姓們的反應,兩人脣角都在上揚,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車輛,兩人都心情好極,一掃昨晚的陰霾。

莫習凜說:“殷權不會撐多久的,我還不相信他有那麼多的閒錢不斷吞下這麼多貨!”

莫偉勝剛要說話,他掃到外面的車輛,突然叫道:“你看那是什麼?”

第332章 是真的還是利用第176章 整得痛快大結局中第239章 耀武揚威大年初二第264章 不是隨便被利用的第455章 氣瘋了第204章 過街老鼠第517章 認罪了第29章 還不快溜第265章 到底還是這樣第570章 還不老實第238章 混亂大年初一第497章 死心吧第540章 要她左右爲難第504章 倒黴催的第550章 突發情況第228章 這營生也沒了第551章 惡人就是惡人第526章 禍害能落誰頭上第278章 陰謀失敗大結局中第445章 事情敗露,殷權出手第412章 惹事兒草裙舞第21章 殷家命令第502章 撒潑打滾也要留下來第327章 狡詐的男人第305章 你還是放棄吧第127章 夢想破滅第340章 分手吧第366章 我氣死你們第119章 賊心不死第578章 悲催的一天第134章 要公開隱婚第575章 還是殷老大第407章 結婚(四)第607章 決賽第606章 成了第358章 威脅第200章 莫水雲的悲慘時刻第596章 這個也爭第578章 悲催的一天第56章 太不中用第449章 報應還沒完第49章 風暴前夕第334章 出大事兒了第421章 教訓第400章 失落第9章 黃雀在後第230章 殷權要當主持人?第22章 狡黠如她第378章 走了,節目怎麼辦第295章 記者招待會(上)第158章 三週年(一)第174章 莫曉璇知道身世第282章 機智反擊第491章 機會來了第214章 家庭與事業艱難的抉擇第141章 丟人丟大發了第127章 夢想破滅第463章 無數人寵愛的她第420章 終於把他整完了第150章 被打第209章 悲催了(上)第556章 一笙的本事第319章 浪漫驚喜第11章 讓她難堪第124章 原來她是個壞女人第519章 又解決一個麻煩第497章 死心吧第255章 見面第27章 遭遇逼婚第31章 馬上領證第139章 活受罪第391章 栽贓陷害第34章 逆我者死第580章 節目開始第494章 驚心動魄的生產005 吐血的道歉過程第396章 婚禮倒計時第102章 挑撥離間第592章 火了第132章 精彩逆轉第109章 hold不住的道歉場面第601章 定下來了第275章 終於雄起了第440章 乾的就是捕風捉影的事兒第19章 被拍照了第520章 精彩的博弈第320章 麻煩不斷第15章 程家家規第430章 難伺候的老婆第60章 出口惡氣第369章 妒火燃爆第84章 倒黴催的第102章 挑撥離間第508章 被逼動手了第560章 如果沒有殷氏第591章 再也不敢造次第554章 對手現身第164章 珠珠打殷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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