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果果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即便掩飾的再好，還是有蛛絲馬跡可尋。
林曉東看着她的眼底就知道不可能，蘇果果放不下蕭雲。
“在商場上，有時候是不擇手段，有時候是心狠手辣，這些都是再正常不過，因爲商場如戰場，我覺得情場上也一樣的道理。”
蘇果果蹙了蹙眉，明顯是不認同。
用手段得到的還是愛情嗎？
“只要彼此相愛，爲什麼不可以傷害別人？蕭雲也喜歡你不是嗎？你管莫茹那麼多幹嘛？她是死是活與你有什麼關係？”
林曉東的話有些偏激，只因爲他比蘇果果知道更多的事，比如那個殘酷的真相。
“我想一個人待一會。”蘇果果沒有跟他爭辯，雖然不能認同，卻不想因此跟他爭論什麼而發生不愉快。
林曉東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看着面前的小雛菊，蘇果果嘆息着自己剛剛差點情緒失控，她不能理解一直以來表現的很溫和的林曉東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不管別人的死活？真的可以只爲了自己幸福，不管不顧別人的生死了？
莫茹對蕭雲有着不一樣的意義，如果她出了事，蕭雲跟自己真的可以心安理得的幸福到老？
人非草木，怎麼可能真的一輩子心安理得？如果她執意跟蕭雲在一起，把莫茹毀了，那樣的話三個人都不會幸福。
現在這樣至少莫茹幸福了。
有一個幸福也好過大家都不幸福。
溫室花房外，林曉東大步走了出來，卻正好碰見了他爸爸。
“曉東，你怎麼回事？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要不是聽底下的人說看見你回來，我都不知道，這幾天打你電話也不回。”林浩澤準備去公司的，聽到開門的下人說看見少爺回來，他才一路找了過來。
“我有些煩所以沒接電話，這不是剛回來麼？也正打算去找爸爸。”林曉東明顯語氣帶着煩躁，還是受了剛纔的影響。
“爸爸這些年怎麼教你的？喜怒不形於色，你一直控制的很好，今天是怎麼了？”林浩澤語氣變得有些沉，他好幾年沒看見自己兒子這樣了。
從小他就培養兒子，以一個高要求和標準的企業繼承人來培養他，這些年兒子也做的很好。
“爸爸，我只是有些事想不通，等我自己想清楚就沒事了，我還可以自控的。”林曉東決定自己解決。
“算了，你已經不小了，什麼事該怎麼處理，你有自己的見解，我就不多說你了。”林浩澤頓了頓，忽然問起讓他去辦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當年的事莫茹的父親曾給蕭雲捐贈了眼角膜，蕭家打算將莫茹收養，後來沒有帶回去，但這些年蕭家對莫茹也很不錯，物質上都儘量滿足她了，蕭雲可能有答應過莫茹會照顧她一生一世。”
表面上的事情確實是這樣。
“那個莫茹你有了解過嗎？什麼樣的人？”林浩澤大概的瞭解事情的前因後果，不過這種情況還是有辦法的。
他可以給莫茹更多，譬如可以的話，讓兒子娶了對方。
當然了，首先他要知道莫茹的爲人，還有兒子的想法。
“在國外念大學，設計院系的，成績一直以來都不錯，身世也清白。”林曉東實話實說。
國外的私家偵探調查的結果，莫茹沒有任何私生活不檢點的地方，在學院裡也都很不錯，不論是成績還是作風。
“你有見過本人嗎？”兒子的第一印象更重要。
“沒有，只見過照片。”林曉東搖了搖頭。
因爲託的國外偵探，所以只傳回來照片和資料，他還沒來得及見過莫茹本人。
“什麼時候你過去接觸看看，如果可以用說的，就跟她談一下，儘量好好的解決，她要什麼，我們林家都會盡量滿足她。”林浩澤的心思並沒有直接告訴兒子。
他也知道蕭雲家世是數一數二的好，莫茹有這樣的靠山是不會輕易答應什麼好處而離開蕭雲，沒有一個人會這麼傻。
但是如果對象是林曉東，他林氏的繼承人，或許會讓莫茹心動。
他不是賣了自己兒子，只是讓兒子跟莫茹看看有沒有發展的可能，事情能皆大歡喜是最好。
莫茹跟曉東的話，蕭雲就是果果的了。
林曉東點頭答應，林浩澤讓他回家吃早飯，然後自己繼續出門了。
餐桌上，秦憂緊張的問着曉東，又想讓他好好喝粥，又想趕緊知道事情的具體。
林曉東邊吃邊告訴她自己查到的那些，只是將自己還不確定的那個真相先壓在心中。
“你說果果跟你提到莫茹不會放棄蕭雲？”秦憂有些忐忑，莫茹要是死活不肯放手，她倒是沒辦法硬生生的搶了蕭雲給女兒了。
因爲有恩情，因爲蕭雲對莫茹有一份虧欠和承諾，如果出手來硬的，只怕她們三個都要不幸福了。
“秦姨，如果蕭雲……我是說如果，只是打個比喻，如果蕭雲跟果果不能在一起，你還會幫果果嗎？”林曉東猶豫着開口。
秦憂沒有多想，只以爲他說的是莫茹的事，隨口回答，“我肯定希望果果跟她愛的人在一起，但是也不會做出傷害莫茹的事，畢竟莫茹也很可憐。”
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失去了一切，相依爲命的爸爸，好不容易把所有希望寄託在蕭雲身上，莫茹並沒有什麼錯，至少站在她的角度上，她不肯放手也是情有可原的。
“秦姨，其實……”林曉東忍了下來，將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又咽了回去。
蘇果果剛好捧着一些小雛菊回來，找了花瓶就將花放在裡面。
秦憂沒再繼續剛纔的話題，而是走到女兒身邊，打量着那些小雛菊花。
“果果你想學插花嗎？這也是一門藝術。”
蘇果果點頭，可以打發時間，可以讓她有件事做，剛好。
秦憂是個多才多藝的女人，茶道，插花這些都有涉及，便親自教導起了女兒。
看着女兒什麼都不會不懂，忽然就自責的不行，如果在她身邊長大，她會把女兒教的很好，好在還不晚，她找回來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