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先生,這是捧殺晚輩了!論這三四年之後的事情,誰又說着準呢!”王富貴輕笑着在一衆正派人士的身上環視了一圈,而後將注意力放在了方證以及沖虛的身上,“回剛剛沖虛道長的問話,在下並不是東方先生的門人,也同樣不是他的弟子。”
衆人聽聞長舒了一口氣,王富貴的武功雖不及東方不敗,但同樣詭異難纏,若他二人聯手發難,在場之人恐無一人能夠逃脫。而原本作爲王富貴師傅的嶽不羣臉色卻很是落寞,轉頭看了看正在盤腿打坐的令狐沖,他終輕嘆了一口氣。
“可是。”不等衆人鬆口氣,王富貴接着說道,“在來少林寺之前,東方先生給了在下一個承諾,在下十分心動,所以今日在下只能與東方先生共進退了。”
此話一出,衆人爲之一驚,方證的面上卻一臉平靜,問道:“東方教主給出了什麼樣的承諾?若是方便,能否告知老衲?”
“好吧,也不是什麼的秘密。”王富貴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道,“東方先生答應在下,收曲非煙爲徒,日後更是將日月神教教主之位也一併傳與。”
“曲非煙?非非?”莫大這才發現躲在王富貴身後的曲非煙,這丫頭是曲洋的孫女,三年前,自己的師弟劉正風和曲洋利用假死脫身,這曲非煙還曾在衡山派中小住過一段時間。
天門更是睜大了眼睛,歇斯底里地叫道:“就因爲這?”
而更加精明、情報更加全面的方證和沖虛都不淡定了,王富貴對曲洋有救命之恩,和曲非煙更是親近,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傳給毫無根基威望的曲非煙,等同於白送給王富貴一樣。
想到這裡,方證情不自禁地扭頭看了一眼從始至終未曾出手的周靖,一股濃濃的恐懼感從心底裡冒了出來。同樣的,一旁沖虛也猛然色變,少林、武當互爲盟友,情報消息大多共享,去年峨眉金光頂的事情,方證和沖虛大多瞭解得七七八八。天元師太能夠重歸峨眉,說穿了就是因爲王富貴的扶持,其後,由她的徒弟趙嫣然出任峨眉派掌門,結果極有可能變作成傀儡,大權旁落於王富貴這個始作俑者。
若是王富貴能看穿方證和沖虛的想法,定會佩服這二人豐富的想象力,可是方證此刻卻已是下定了決心要將眼前一干人等全都留在少林寺內:“阿彌陀佛,無論如何東方教主下了黑木崖,只怕將有無數正派人士死傷在東方教主手下。而王少俠,你先殺我六名少林弟子,又打傷了方生長老,王少俠戾氣未免太重,若兩位今日從少林寺走了出去,江湖上從此多事,故而老衲有意屈留幾位在敝寺盤桓,誦經禮佛,教江湖上得以太平,幾位意下如何?”
東方不敗聽聞,仰天大笑,說道:“妙,妙,這主意甚是高明。”
方證接着說道:“幾位可同任大小姐一道在敝寺後山駐足,本寺上下皆會對諸位禮敬有加,供奉不敢有缺,幾位殺業太重,動輒傷人,若在敝寺修心養性,於大家都有好處,再者幾位便在少室山上隱居,大家化敵爲友。只須你們不下少室山一步,老衲擔保無人敢來招惹是非,從此樂享清淨,豈不是皆大歡喜?。”
“如此說來,方丈大師倒是一番美意了。”東方不敗一聲輕笑,隨後又向王富貴問道,“小子,你怎麼說?要不要留在這裡享享清福?”
東方不敗的話音剛落,衆人的注意力再度彙集在了王富貴的身上,沖虛提劍的右手甚至已經運足了真氣。
“東方先生說笑了,晚輩正當年少輕狂時,自當鮮衣怒馬。”王富貴淡淡的說道,跟着身子也上前走了一步,右手一揮,拔出了方纔被東方不敗插在地上的長劍。
而在此同時,方證和沖虛這時也同時動了。只見方證輕飄飄拍出一掌,這一掌招式尋常,但掌到中途,忽然微微搖晃,登時一掌變兩掌,兩掌變四掌,四掌變八掌。
王富貴不敢託大,他身法與東方不敗極其相似,身子一傾,長劍早已經跟着遞出,劍光便如同他的身法般,神妙莫測。
沖虛神色一肅,左手劍緩緩向前劃出,成一弧形,一股森森寒氣直逼向王富貴過來,逼得他不得不還招。
而方證得沖虛從旁牽制,其千手如來掌,八掌變十六掌,進而幻化爲三十二掌,掌影化身萬千,將王富貴全面籠罩了下來。
“那老和尚已經修煉成就了大金剛掌力,千萬不要硬碰硬!”東方不敗擔心王富貴小覷了方證,不免朗聲提醒道。
王富貴自然不敢小瞧了方證,劍身一轉,陡然提速,一時間疾刺如雨,點出漫天繁星。沖虛劍勁連綿,護住全身,只守不攻,但奈何王富貴劍勢太急,自己防守雖無半分空隙,但還是被震得連連後退。
方證掌法厲害,一身易筋經的內功也是渾然一體,只不過他跟不上王富貴的速度,掌掌都落在了空處。這時,王富貴一劍迫開沖虛,手腕一翻,寒光一閃,直直向方證頸中劃出。這一下快速無倫,旁觀羣豪都情不自禁的叫出聲來。
方證急急後仰,劍氣刺實入肉,頸間用手一摸,發現手上竟有了一絲血跡。
這時,沖虛頓感不妙,背後汗毛豎起,只見王富貴看向自己的眼光銳利,如同一柄鋒銳畢露的神劍,他長劍自下而上,直指自己。沖虛剛想擡劍迎戰,幾乎是同一時刻,王富貴長劍已至,一劍破開嚴絲合縫的太極劍法,筆直地貫穿了沖虛的右肩。
“劍意!”衆人齊呼,感嘆連連。其實王富貴與方證、沖虛二人交手,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區區十餘招,一劍敗了方證,一劍敗了沖虛。
“王少俠,你贏了!”方證走到沖虛,將其止血扶起,嘆息一聲,竟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少林武當第一人聯手對敵,十餘招後竟敗在了一個少年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