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灼和林柔二人縱馬一路南行,談天說地好生快意。
這日傍晚,林柔見山林景色幽雅,便下馬和陳灼緩緩步行。二人談笑間,只見遠處一人一騎如風而來。
馬上騎士見到二人匆忙勒馬停住,身法了得,來人對陳灼道:“陳爺還記得在下嗎?”
陳灼見來人風塵僕僕難掩精明本色,開口道:“多日不見,楊兄風采猶勝從前。”
那人正是“江湖四馬”之一的“快馬”楊開,是打探情報的好手。
楊開問道:“敢問陳爺您二位要去哪裡?”
陳灼笑道:“我們闖蕩江湖,隨遇而安,沒有具體的去處。”
楊開道:“如此請二位快快回頭,前方不遠處大戰在即。”
陳灼道:“還請楊兄指點一二。”
楊開客氣道:“指點不敢,前方山谷裡漠北雷家堡和江南霹靂堂馬上要展開一場大戰,二位最好遠離此處,免得被人誤會。”
原來楊開是一片好心,第一怕大戰誤傷二人,第二怕決戰雙方誤會二人是對方援兵。
陳灼由衷道:“多謝楊兄賜教。”
楊開道:“不敢,在下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了,後會有期。”楊開心中有讓他震驚的要事所以不敢久留,因爲他的手下發現了兩個兇殘的倭人帶着幾名隨從出現在左近,他們的出現不會是巧合,得趕緊向公子彙報。
只見楊開調轉馬頭,絕塵而去。
楊開去的遠了,林柔看着陳灼道:“我們怎麼辦?”
陳灼知曉林柔心意,道:“去看看。”
二人相視一笑。
高聳的山峰上剛好可以鳥瞰谷底,晚風吹過,微有涼意。
二人拿出酒食,邊吃喝邊等待一場即將來臨的大戰。
谷底隱隱有火把的亮光和人影撞撞,距離太遠有些看不清楚。
忽然,一聲炸響接着火光沖天。
只見雙方人馬以火器對攻起來。
“噼噼啪啪”“乒乒乓乓”之聲不絕於耳。
陳灼道:“柔兒你終於見到‘煙花滿天’了。”
林柔雙眼一亮:“灼哥還記得我小時候說過的話。”
陳灼笑了:“我怎麼會忘記。”心中想道:“是呀,她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這就是緣分嗎?”
林柔感動之餘又有不忍道:“可惜這場漂亮的‘煙花’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喪失性命。”
陳灼道:“江湖就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地方。江南霹靂堂和漠北雷家堡一南一北都是以製造霸道的**、火器而稱霸武林。霹靂堂和雷家堡這些年獲利甚豐,都想壟斷火器市場,所謂同行是冤家,一直摩擦不斷,互有傷亡。延續百年的仇恨如今終於爆發,這是誰都阻止不了的。”
林柔道:“可這場大戰,雙方精英盡出,不論最終誰獲得勝利,最終還是雙輸。”
陳灼讚許道:“你果然才思敏捷,一語道破天機。”
林柔眨着大眼睛:“我不喜歡這樣爭權奪利的江湖,我喜歡快意恩仇的江湖。”
陳灼道:“好,那我們不看‘煙花’了,我們去快意恩仇。”
二人悄悄遠去。
這場大戰一直持續到天亮。
天矇矇亮時林柔和陳灼已經騎馬來到寬闊的官道上。
官道前方一片密林。
林柔道:“我聽說密林深處多有匪類,是所謂逢林莫入。”
陳灼道:“這天下間哪有那麼多匪類?帶我去瞧瞧。”打馬當先奔入林中。
當林柔騎馬如林後,看到陳灼面色不善的停馬站在那裡,前面站着三個拿刀的蒙面的黑衣人。這不是明晃晃的搶劫嗎?
林柔“哈哈”的在馬上笑出了聲,笑的前仰後合,問陳灼:“我的話準不準?”
陳灼黑着臉:“真準。”
這時三個蒙面的黑衣人不高興了。當先的老大怒道:“笑什麼笑,嚇得失心瘋了嗎?再笑我的大刀可不留情了。”說完還“嘿嘿”的揮動幾下,頗有氣勢。
林柔一本正經道:“你說錯了。”
老大不解:“什麼說錯了?”
林柔道:“你應該說,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處過,留下買路財。敢說半個‘不’字,我管殺不管埋。”
老大疑惑道:“你怎麼會說我們的黑話?難道也是混黑道的?”
林柔忍不住笑起來:“我是聽說書先生說的。”
老大怒道:“你敢耍我?”
林柔道:“我不敢耍你,你們不過求財而已,誰肯叫我三聲‘好漢’,我賞他一百兩銀子。”
陳灼苦笑心道:“你真是不養家不知柴米貴呀,隨隨便便就搭上三百兩銀子了。”
老大還沒答話,後面老二老三高興道:“我們叫,好漢、好漢... ...”
老大頓時面子上掛不住了,哪有這麼搶劫的?生氣的揮手去打二人,邊打邊道:“我讓你好漢,我讓你好漢,好漢。沒出息的東西。”
搶劫還沒開始呢,自己人內訌上了。
林柔提醒道:“你們到底搶不搶了,不搶我們可回家了。”
三人一驚,老大狠狠對兩個小弟道:“待會再收拾你們倆個吃裡扒外的傢伙。”又指着林柔道:“你這小子不老實,我先收拾你。”說罷奔跑着衝了過去,本想將她拉下馬來威脅一番,可衝到馬前卻沒了那人身影,只聽有人道:“我在你後面呢。”
老大急急忙忙回頭觀瞧,一回頭感覺左眼火辣辣的,原來被打了個烏眼青。剛要揮刀去砍,那人又沒了身影。老大這回學的聰明瞭,連忙回身,右眼一陣疼痛後,被人一腳踢得老遠,直翻滾到另外兩個小賊腳下。
三匪齊齊大驚,才知道遇上高人了,唉呀媽呀的亡命逃走。黑衣老大蒙着面漏出的兩個“烏眼青”煞是顯眼。
林柔沒想到三人如此膽小,急忙叫道:“等一等,你們剛喊我‘好漢’了,還沒給你們錢呢。”
原來“富貴山莊”向來最重承諾,童叟無欺。
三匪哪裡還敢要錢呀,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跑的更快了。
陳灼道:“接下來怎麼辦?林大俠?”
林柔道:“隨本大俠來。”翻身上馬,緩緩前行。
林柔想了想道:“我們在前面的鎮子買兩把寶劍,以便震懾那些不開眼的小匪。”
陳灼自無不可道了聲“好”。
二人並駕齊驅沒走多遠,只見三人如飛奔來。
三人來到近處一看,還是方纔的三匪。
來的比去的還要快,難道是回來報仇了?
只見他們狼狽不堪,老大跑丟了面罩,老二跑丟了鞋子,老三連跑帶跳刀都丟了。
那老大烏黑的兩個黑眼圈,臉色慘白慘白的,加上驚懼的叫聲,如同地獄裡逃出的惡鬼,好不駭人。
老二驚恐的大叫:“有鬼,有妖怪,救命呀!”
忽然老三直挺挺的倒在那裡,老大老二頭也不回的跑遠了。
陳灼下馬檢查了一下老三,對林柔道:“他嚇死了。”
什麼景象讓三名匪徒如此驚懼呢?
二人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林柔害怕中帶着好奇望向陳灼,等他拿個主意。
陳灼道:“到底怎麼回事,我們去看看。”
二人打馬飛奔向前。
預知後事如何,請看下集“修羅屠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