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僰人族傳說

雲小邪從徐天地手中接過那個名冊,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翻開看,而是珍而重之的放在了懷中。

風塵六怪都是超脫凡人的世外高人,早已不過問江湖恩怨,雖然有點好奇名冊上都有誰的名字,但正如徐天地說的那樣,多一個人看了,就多一分危險,他們厭倦了江湖中的打打殺殺,如果這一次不是涉及到‘花’和尚與他們的小侄‘女’天琴仙子,這些老前輩是不可能再出世的。

此地不宜久留,‘花’和尚屍骨未寒,這些多年老友當然不會看他暴屍街頭,於是帶着‘花’和尚與金錢風的屍體,朝着西面至聖山的方向飛去。

月朗星稀,夜風輕拂。

一個時辰後,已深夜過半,那輪明月孤懸在西方遙遠天際。

在距離至聖山大約十餘里的一處風水不錯的山崗上,多了兩座新墳,自然便是‘花’和尚與金錢風的了。

風塵六怪,如今只剩五怪,縱是‘花’和尚曾誤入‘迷’途,可最後他一幡然悔悟,念成佛,在這些人心中,依舊是當他是好兄弟的。

一番祭拜後,徐天地見到雲小邪站在不高的山崗頂端,便獨自一個人走了過去。

小丫看在眼中,也想跟過去,不料瑤琴仙子卻是拉住了她,低聲道:“丫頭,你爺爺與雲小邪還有些話要說,你就不要去打擾了。”

雲小邪拿到名冊後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有幾個想不通的問題要問徐天地。

他與‘花’和尚沒有什麼‘交’情,也懶得去祭拜鞠躬,只是獨自一個人站在山崗上吹着夜風。

聽到後面腳踩泥土的腳步聲,雲小邪默默回頭,看到矮矮胖胖的徐天地從昏暗中走來,他忽然發現,這個老人最近一個月彷彿又蒼老憔悴了許多,真不知還能熬過幾許‘春’秋歲月。

徐天地依舊是拄着那根永不離身的竹竿布幔,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雲小邪的身邊。那一雙蒼老而深邃的眼眸,就像是九天上最神秘的星辰,打量雲小邪一會兒。

徐天地忽然笑了,毫無徵兆的道:“你知道天上的星宿中有一顆是給人帶來厄運的掃把星嗎?”

雲小邪一怔,不明白徐天地爲什麼忽然說這個,但他還是點頭,道:“知道。怎麼了?”

徐天地呵呵笑道:“你這個臭小子,多半就是掃把星轉世吧。聽說你在軒轅封印裡不僅破開了封印的秘密,還釋放出了封印數千年的九天玄‘女’,可有此事?”

雲小邪一陣汗顏,輕輕咳嗽幾聲,道:“是小狸姑娘告訴你的吧。”

徐天地道:“哎,小狸與玄‘女’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你把玄‘女’從封印裡釋放出來,人間就不會太平了。小狸還說,玄‘女’在爲韓雪梅躲避天道反噬?”

雲小邪點頭道:“嗯。前輩,這有什麼不妥嗎?”

徐天地慢慢搖頭,道:“老夫現在也說不好,不過,老夫的心中總感覺怪怪的,別到時韓雪梅恢復如初,卻成爲了像玄‘女’那樣斷情絕愛的殭屍。”

雲小邪曾想過這個問題。後來覺得,只要韓雪梅能好好的活下去,他不在乎韓雪梅會變成什麼樣子的人,就算韓雪梅忘記了自己,他也無怨無悔。

他不想在圍繞這個話題,便道:“前輩。那個刺客金錢風是什麼人?他所實施的法術,不是正道也不像魔教功法,很是古怪。”

徐天地道:“刺客金錢風也算是一位了不起的修真奇才,你雖然沒有聽過他的名字,可是你與他的家族還是有幾分淵源的。”

雲小邪奇道:“什麼?我與他的家族有幾分淵源?”

徐天地點頭,道:“金錢風出自湘西錢家,是如今錢家家主親弟弟。”

雲小邪心中一跳。如此說來,那個自盡而亡的金錢風,竟是錢十三妹的伯父!

他沉默了一會兒,有點不解,道:“既然金錢風湘西趕屍一脈的重要人物,爲什麼會成爲了刺客?”

徐天地搖頭道:“這老夫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聽說百年前金錢風原名錢金風,是當時湘西趕屍一族中出來拔萃的人物,在湘西古巫秘法上的造詣也是極高的,後來不知爲何就成爲一個秘密組織的刺客,學得一聲詭異法術,百年前黃山光明頂一戰,他在刺殺玄天劍派掌‘門’蕭有涯時失敗,被蕭有涯以劍氣反傷,這些年來老夫還以爲他已經死在了蕭有涯的劍下,沒想到他還活在人世,倒是老夫看走了眼。”

雲小邪心中總算解開了一個謎團,剛纔他在出手攻擊金錢風的時候,金錢風立刻化爲一道黑氣消失不見,這種法術不是正道所以,魔教亦是不曾見過,沒想到,是來自湘西巫術,怪不得如此詭異呢。

片刻後,他道:“前輩,晚上還要一事想要請教。”

徐天地道:“什麼事?”

雲小邪道:“關於三大神器,晚輩還要一點疑問。”

徐天地一愣,隨即苦笑搖頭,道:“三大神器之事極爲隱秘,老夫所知道的,早在數月前在蜀山都告訴了你,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雲小邪有點失望,他還以爲徐天地能給自己一些建設‘性’的回答,沒有想到徐天地似乎不想在涉足這個問題。

他道:“那前輩知不知道,以三大神器齊聚方能開啓的諸神封印位置所在何處?”

徐天地搖頭道:“這個,老夫真不知道,這個封印自太古時期便已存在,起碼有數萬年之久,聽說是在南疆大山,又有人說是在西南死澤,還有人說在北極苦寒之地,更有人說在東海深處的某個島嶼中,至於所在具體位置,我想世上絕無一人知曉了。”

說到這裡,他翻了翻白眼,道:“你怎麼總是對這些華夏秘史感興趣,難道就不關心你的生死?”

雲小邪奇道:“我的生死?”

徐天地道:“此間人間將有大事發生,這個‘陰’謀四百年前就曾出現過,當時正邪諸大‘門’派都有所察覺,聯手將這個‘陰’謀扼殺了,如今人間失蹤了數十位修真高手,看來這股隱藏在黑暗中的力量又開始作祟。你年紀輕輕,又身懷數卷天書,實在是不易。千萬不要對此事涉足太深,這其中牽扯到人間最‘陰’暗的人‘性’,也是正邪數千年來明爭暗鬥的黑暗往事,讓你老爹處理就好了。”

雲小邪眉頭一皺,他明顯感覺到徐天地似乎知道其中隱秘。

急道:“前輩。莫非你知道這個‘陰’謀?”

徐天地淡淡的道:“正是老夫略知一二,才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絕非你所能‘插’手的。你現在的道行是很高,放眼天下也是一等一的,可惜,你年輕氣盛,論起耍‘陰’謀詭計,是遠遠比不上這些人的。”

雲小邪道:“那晚輩如今該怎麼辦?”

徐天地道:“帶着名冊回到蜀山,看到名冊你那位掌‘門’爹爹就會明白一切,切記,名冊之事極爲機要。不能對任何人說起,除了你老爹之外,也不能給任何人看那本名冊。”

雲小邪隨手拿出名冊,剛纔徐天地等人在山崗下掩埋‘花’和尚屍體的時候,雲小邪獨自一個人在山崗上曾翻閱過,上面所記載的,都是一些前輩的名字。但多是正邪的仙府散修高手,很少出現正邪九大‘門’派的長老名字。但中等‘門’派的長老高手,卻是有不少。

他道:“這個名冊上有近百個前輩名字,難道說,金錢風口中的那個聖君,要抓齊名單上是所有人?他抓這些前輩有什麼用呢。根本無法動搖正魔九大派閥的根基。”

徐天地嘆息一聲,接過名冊,指着上的名字道:“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比如說天山派掌‘門’枸杞子、黃山派掌‘門’落霞仙子、崑崙八尺仙府靈天上人、魔教血窟‘洞’吸血老祖、魔教毒仙百娘子、茅山派滅法仙子、鴻臚書院天琴仙子等,這些人看似沒有關聯,其實,他們彼此之間是有關聯的。這種關聯,一般的前輩長老都看不出來,更別說是年紀輕輕的你了。但是,各大‘門’派的掌‘門’,都是可以看出來的,所以只要你把名冊‘交’給你爹爹,他自然有應對之法,你老爹也不是那種甘於平庸的人,只要抓住機會他必定會先發制人。”

雲小邪奇道:“難道讓我們蜀山一脈去對付那什麼聖君嗎?連‘花’和尚、金錢風都能爲之賣命的人,想必那聖君的力量絕對非同小可,我感覺還是聯合天下正道羣起而攻之爲好。”

徐天地呵呵笑道:“蜀山派自祖師長眉真人創派至今已超三千年,其底蘊之深不是常人所能想象,這是揚名的大好機會,你老爹不可能將唯一可以取代崑崙成爲正道第一派的好機會拱手讓人的,你就放心吧,此事你就不要過問了,天塌下來自有高個子頂着,你還是鑽心修煉吧,自家的修行纔是最重要的。”

雲小邪見徐天地笑呵呵的模樣,心想應該也沒有什麼大的風險,不然徐天地也不會這麼隨意的。

便道:“好吧,我天一亮就趕回蜀山,對了前輩,你和小丫姑娘帶着幽冥宗青狐上人與柳浩宇師徒二人始終不便,不知日後有何打算呢?”

徐天地朝着山崗下看了一眼,見那幾道月光下的身影,嘆息一聲道:“丫頭畢竟是鬼道中人,如今又修煉了鬼道異術,是你們正道中人的心腹大患,我打算與丫頭去麒麟山投奔小狸,或許世間只有小狸有能力保護她吧。”

雲小邪心中默然,他也知道隨着小丫的修爲日益加深,正道高手遲早會注意到她的。

天生靈目,又修煉的是鬼道天書,極有可能成爲第二位鬼王薛天,正道是絕對不會容下這麼一個不穩定的因素留在人間的。

現在,經過南疆與軒轅封印兩次事件,已經多人知道小丫是天生靈目的秘密,徐天地有此顧慮也是情理之中。

他道:“我與小丫姑娘頗有淵源,日後若是遇到什麼麻煩,我必定盡全力幫忙。”

徐天地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天快亮了,走吧。”

分別時,小丫依依不捨,彷彿隨時都會流下傷心淚,看起來惹人心憐。

在黎明時,小丫雙眼紅紅的站在雲小邪的面前,低着頭。小聲的道:“雲公子,這一次分別也不知何時才能見面,如今世道兇險,你可一定要當心。”

雲小邪點點頭,拍了拍小丫的肩膀,道:“我知道了,小丫姑娘。你身份特殊,也要小心一些。有什麼困難就上蜀山找我。”

不遠處,在晨曦沐浴中,瑤琴仙子遠遠的看着就像小兩口分別時依依不捨的雲小邪與小丫。

道:“我看雲小邪這個人還不錯,丫頭對他好像也有一番情意,老大,你就不認真考慮考慮將丫頭的終身託付給他麼。”

徐天地翻了翻白眼,道:“四妹,你都幾百歲的年紀,能不能再開這種小孩子的玩笑呀。雲小邪這臭小子前途無量是不假,可是他畢竟是蜀山的重要人物,而丫頭則是天生鬼道中人,兩人根本不可能,若是雲小邪這傢伙對丫頭有什麼非凡之想,看不打斷他的‘腿’!”

酒中仙笑道:“就算你不出手,那個韓雪梅也會替你打斷他的‘腿’的。”

不遠處。柳浩宇的表情似乎起了一絲的變化,悄悄的看了一眼正與雲小邪惜惜相別的小丫,他忽然有點傷感,暗自的嘆息一聲。

三日後。

天水城,位於神州大陸西南峨眉山腳下,毗鄰長江。水路發達,是過往商旅的咽喉要道。

滾滾長江水,自遙遠的西方大雪山而來,奔流向數萬裡之外的浩瀚東海,跨越範圍之廣,實乃一大奇蹟。

在巴蜀這一段,有三峽之稱。其中以巫峽最富盛名。

古有詩句,巴東三峽巫峽長,猿鳴三聲淚沾裳。

而巫峽,正是天水城附近這一段水域。

湍急的河水奔流而下,兩岸都是懸崖陡壁,綠綠蔥蔥的世界中,這一條白‘色’之水從羣山中橫穿而過。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一葉輕舟,雙槳驚鴻,一偏偏公子從天水碼頭登船,正打算在這夏秋‘交’替,兩岸風景最爲美麗的時節領略這人間大好山河。

這男子看起來二十出頭,一身暗紅‘色’衣裳,長相極爲清秀俊美,腰間還懸着一柄劍鞘乃是赤紅顏‘色’的仙劍,立於船頭,輕搖摺扇,引來無數少‘女’眉目傳情。

只是這男子似乎品行不差,對無數或妖嬈或嫵媚或小家碧‘玉’的年輕‘女’子視而不見,大有一代君子的風範。

片刻後,輕舟搖動,順流而下,男子轉身對着船艙,道:“小妖,出來散心總要愉快纔是,你怎躲在船中?”

擺渡老漢亦是笑道:“是呀姑娘,如此如畫江山,不見一見豈不可惜?”

珠簾掀開,從船艙中走出一位紅衣如火的妙齡‘女’子,年約二八,肌膚如脂,但眼眸卻是凌厲如刀,氣質‘逼’人,後背上斜‘插’着一柄赤紅如火的仙劍。

好一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女’英雄!

而她,不是如今蜀山掌‘門’的掌上明珠雲小妖,又是誰呢?

至於與她同舟遊玩的英俊男子,卻是那位如今名動天下的赤焰神劍的主人……

李禪音。

自從十多年前在天山李禪音冒死救助雲小妖,讓這二人的關係急速升溫,整個天下誰不知道兩人關係微妙?

只是如今泛舟同遊,倒是少見。

雲小妖有點不耐煩,看了看四周景‘色’,道:“這有什麼好看的,純屬‘浪’費光‘陰’,我剛回峨眉才兩天,你就約我出來遊玩,就不能讓我休息幾天?”

李禪音苦笑道:“小妖,每個月約會一次,每次三天,這是當初你定下的約法三章,我可是按照你的意思辦事呀,如今正好是月末最後三天,加上下個月的三天約會時間,這一次我們可以在一起六天時間,我知道你剛從須彌山回來,最近肯定疲憊不堪,正好乘這幾天放鬆放鬆。”

雲小妖撇撇嘴,但終究沒有說什麼。

輕舟順流而下,不到半個時辰已看不到天水城,置身在斷崖絕壁之間,耳中不時的傳來兩岸淒涼猿猴啼叫,讓人的心都有些傷感起來。

雲小妖坐在船頭夾板與李禪音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話,忽見前面以高千餘丈的斷崖上密密麻麻的被開鑿出了近千個石‘洞’,極目一看,每個石‘洞’裡都放置一口木棺,由於年代久遠。大部分木棺早已經腐朽不堪。

她來了興趣,道:“禪音,那便是懸棺麼?”

李禪音微笑道:“是呀,從這裡進去,大約百餘里,兩岸懸崖上都是這種懸棺,這些懸棺據說最早可以追溯到數萬年前。而最晚也距今有四五千年。”

雲小妖道:“哦,裡面都是葬着什麼人?”

李禪音道:“應該都是當地人吧。這百里範圍起碼有上百萬具懸棺,應該是我們巴蜀當地的一種墓葬風俗。”

雲小妖盯着前面懸崖上出現的密密麻麻的石‘洞’,感慨道:“真不知那些遠古先民是怎麼將這些笨重的木棺運到這些懸崖上的。”

李禪音指着附近的一段懸崖石壁,道:“小妖,你瞧那些拳頭大小的石孔了麼?那些都是打樁時留下的,以前懸崖上是有棧道的,後來由於年久失修,棧道便腐爛脫落了,只留下了那些小石孔。想必遠古先民們都是依靠棧道將木棺擡上去的吧。”

“公子真是好博學!”

擺渡老漢是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黝黑中年男子,聽着這一男一‘女’的對話,忍不住‘插’了口,道:“不錯,我也聽老人家說,原本是有棧道存在的,而這百里長江水域兩側的無數墓葬懸棺。並不是當地人的風俗。”

雲小妖奇道:“不是?難道是外地人死後不遠千里將棺木運到這裡安葬了麼?”

船家笑道:“這麼說也對也不對,當地傳說,在很久以前,這裡曾生活着一支名爲僰(bo,第二聲)人族的部落,僰人族擅長養猴。靠長江水域而生,死後就將棺木放置在懸崖之上,並且將棺木做成船體模樣,他們相信只有這樣靈魂纔會得以轉世。”

“僰(bo,第二聲,同“博”。)人族?”

雲小妖的眉頭一揚,似乎知道這個少數民族。

道:“原來這些懸棺是僰人族所建。真是了不起。現在附近還有僰人族的族人嗎?”

船家搖頭道:“很早就沒有了,傳說是僰人族最後一位族長親手葬送了整個部落。一夜之間,擁有數十萬人口的僰人族部落瞬間消失。”

雲小妖笑道:“怎麼可能呢,就算是戰‘亂’也不能一夜間讓整個部落消失呀。”

這時李禪音接口道:“船家說的不錯,我在一本古籍中曾見過此類記載,據說僰人族最後一位族長,也不知他從哪裡得到了一種能修得長生的邪術法決,從此‘迷’戀長生之道,妄圖白日飛昇羽化登仙,而他所修的邪術,被南疆巫術還要詭異萬倍,竟要飲純‘陰’與純陽之人的‘精’血,終於‘激’怒天帝,降下天刑雷劫,僰人族全部死在天刑之下,從此在人間絕跡。”

雲小妖一怔,隨即啞然失笑,道:“禪音,這種不靠譜的傳言你也信呀?”

船家接口道:“小姑娘,你還年輕,有些事你還不瞭解的,這個傳說祖祖輩輩傳下來自然是有他道理,也有人說,那位族長並沒有死,而是真的修得長生不死奇術,沉睡在這巫峽兩岸的某一處石‘穴’懸棺中,每四百年會醒來一次,每一次醒來都會帶來一場浩劫災難。”

雲小妖道:“那這幾百年可曾發生過浩劫災難?”

船家搖頭,笑道:“如今修真風氣鼎盛,單單這八百里的峨眉山就有數十個大小‘門’派仙府,其中還有正道領袖蜀山派坐鎮在此,當然不會有什麼浩劫災難呀,不過嘛,老一輩的人都說,當年峨眉山的老祖宗長眉仙人,就是爲了鎮壓那位邪惡的僰人族族長,這纔在峨眉山開宗立派,創下萬年基業的。”

雲小妖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自己堂堂蜀山掌‘門’的‘女’兒,都不知道原來世間還有這種傳言。

祖師爺在峨眉山創派,完全是因爲機緣之下在後山乾坤仙府裡得了上古流傳下來的修真典籍,和那位邪惡的僰人族族長有什麼關係?

心想,這凡人愚昧,也不能與他們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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