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昨天一天上課,又看了本抗戰的書看迷了,結果很悲催的沒有寫,於是,存稿又不夠了,嗚嗚,今天發完這章又要奔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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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那完全可能是極其遙遠的地方,甚至可能是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但是摩拉無比清晰的從空氣中的海水的水息裡看到一幅景象————彷彿有一團風暴像一個恐怖的遠古巨獸在緩緩的、但卻不可阻止的醒來,在那團風暴醞釀的地方,恐怖的氣息讓海里所有的生物都噤聲。
只不過,這團風暴極其詭異,雖然他恐怖的足以讓海里最巨大的鯨魚也遠遠躲離開來,但是他的具體醞釀的範圍卻是隻有小小的方圓幾裡,出了那段距離,海里的生物們居然就沒有半點的感覺。
看到這樣的景象,摩拉便是很清楚的知道,這次的出海,怕是要遭了————連海里的魚都無法完全的把握這團海暴的信息,那麼這些過分相信自己的出海經驗的海民們必然不會察覺出危險,那麼,等到船行到海路的一般的時候,怕是正好遇到那團海暴爆發時刻。
這種海暴極其的少見,不過摩拉倒是在神殿的典籍裡讀到過,基本上遇到這樣的海暴,所有的出海的漁民都是出了等死就是等死。
在迦南諸族的歷史中,曾經也有過一段被擄迴歸的屈辱時代,當時迴歸的民衆在海里即將被敵人追上,但是忽然間海里出現了那種完全不大範圍影響天氣的海暴,敵人追擊的上千艘海船,包括其中的十幾艘巨大的彷彿海上陸地的有“海上城堡”之稱的海船全都在幾個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然後那個海暴就此消失,不過,後來這種詭異的海暴又出現了幾次,雖然是幾乎是每隔數百年纔有,但是每一次幾乎都是海里的巨大的災難————這個海暴彷彿是有生命意識似地,每次必然要吞噬上千人的性命纔會消失。
這種海暴在漁民的稱呼裡,叫做“海神的復仇”————漁民們相信是自己的在海里的捕魚的行爲觸怒了海神,所以海神會每隔數百年來收割一次漁民的性命。原來在海邊流傳着一個傳說:所有的海里的生物都是海神的子女,而人類的捕魚的行爲觸怒了海神,所以纔會有這樣的不可抑制的不可察覺的風暴會忽然出現,吞噬在海里的人。
然而這樣的風暴在迦南諸族的史書裡卻並不是如此,因爲摩拉就知道,當初在迴歸的迦南諸族在海里被敵人追上,族裡的大祭司們用生命獻上祭祀,許下永生世代爲父神祭壇祭司的誓言,父神才忽然降下那海暴滅除了敵人,只是那海暴父神卻沒有收回。這海暴在迦南諸族的稱呼裡叫做“救贖的海風”。
摩拉坐在那裡,閉着眼睛感受了一遍又一遍,終於可以無比的確定那海暴的真實性,因爲最後的時分,他的神奇的新進化的力量彷彿是親身降臨到那片海域一樣,親身感受那海暴的一切,摩拉終於確信了,這次的出海,必然會發生極大的災難,以那海暴每次都要吞噬上千人的習慣來看,這次出海的衆人怕是全都要葬生魚腹。
不過,自己就算知道了這件事,說出去,會有人信麼?而且,通過感受那團風暴,摩拉清楚的知道,那團海暴不僅僅是一個自然形成的某種現象————它裡面蘊含着來自神國的某種意志,即便自己阻止了這次的出海,那麼也這團海暴就不會有任何的變化,他只會默默的繼續的醞釀力量,直到海里忽然滿了千人的數量,然後他纔會爆發出來,忽然吞噬掉衆人。
這真的是個無解的局面啊,而且,就算那些人暫時聽信了自己的話,派人去勘察那片海域也是不會有任何的收穫的,因爲那團海暴必然會隱藏自己,就連海里的魚都無法準確的感受那海暴的力量,何況是人呢。
只是,自己不說就真的行了麼?上千人的性命,雖然都是異族之民,不過摩拉還硬不起心去漠視他們的生命,雖然他們中並沒有人稱得上是義人。
至於信不信,自己只要說了,也就隨他們去了吧。
夜色漸深,摩拉帶着深深的擔憂和難過睡去。海浪的擊打在船體上發出的聲音讓很多第一次初登海船的人都無法平靜的入睡————想着海里的一切,和自己的未來的生意,很多的商人都忍不住的激動的走出船艙,到甲板上與同樣睡不着的人交談或者找些事情做,比如,查看自己的貨物,揣摩到了海的那邊的國度,該怎樣的給自己的貨物定價,又該如何去低價買入那些可以在這邊賣出高價的貨物。
天色將亮的時候,摩拉從牀上爬起來。雖然心裡有着愁思,但是夜裡他還是很安穩的睡着了,沒有一點像那些初次登海的人那樣的亢奮。
穿上自己的做小先知時的那身內裡細麻布織做的內袍,外面罩衫是灰色的及膝的掛袍,然後摩拉拿出法典尋着幾節章文讀了許久,才放下經文,從自己的隨身的小箱子裡取出後來在路上製作的迦南諸族的先知獨有的特殊服飾標緻————以拂德。
以拂德————是一件類似胸甲的物品,有兩個罩帶,可以穿在先知的外袍外面。以拂德上有按着迦南諸族的數目排列的十二塊各式各樣的寶石和瑪瑙,每塊寶石內部都有用神力刻進去的迦南諸族的名字。十二塊寶石的排列順序是按着當初的十二遠祖的長幼順序排成三圈,中間的一圈就是十二族的長子——悠大支派,然後依次是流遍支派、西冕支派、利維支派、西不侖支派、一撒加支派、丹支派、嘉德支派、亞舍、拿伏塔利、約瑟支派、便雅名支派。
這些就是迦南諸族,以拂德的寶石上鐫刻了他們的名字,每一次的祭司和先知爲要爲極大的事情溝通神明或者宣告時,都要穿戴以拂德,表示自己的話語的莊重可信。
雖然這是在外邦的土地,不過,摩拉依然仔細的沐浴更衣,穿戴先知的服飾,好在他是先知,又是神明所喜悅的子民,否則還有更多的服飾和禮要去做。
穿戴好這一切,摩拉手裡拿着當初的父神命人賜下的行路的權杖,一步一步的緩緩的。神情肅穆的走出的船艙,才一出門,就遇到一個船上的水手,那個塞冬海幫的水手忽然間看見摩拉的房間裡走出這樣的一個人,頓時被鎮住了。
沐浴過後的摩拉身穿灰色卻肅穆的外袍,然而脖頸和手臂露出的極其潔白的內袍更是純潔的耀眼。,摩拉一頭就未曾修剪的長髮披落在在肩上,毫無瑕疵的彷彿滿月的臉上沒有了這個水手所曾經見過的溫和的笑容,只有極其肅穆的莊嚴的虔誠的神情,彷彿是天上降下的使者,威嚴的不可讓人目視。
那個水手纔看了一眼,就立刻低下頭,要是以前,或許心裡還會有着對這個少年的很多的各樣的心思,但是此刻,他卻是完全的滿心的惶恐,彷彿是行惡的人被逮到法官面前,失去了底氣,心裡的黑暗暴露在陽光下,頓覺得自己的卑微和羞愧。
然而這一低頭頓時又看見摩拉胸前穿戴的以拂德,十二顆完全不同卻都極其寶貴的寶石頓時閃入他的眼裡。要是往常,這個水手恐怕看到這樣的寶物,心裡的第一放映就是貪婪,但是,這一次,他看到這個以拂德後,卻是完全的沒有任何的邪惡的心裡。
反而是那個一瞬間,這個水手彷彿看見這個十二塊寶石化作了十二個滿有神明形象的十二個神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要審判自己,心靈的恍惚驚嚇下,這個水手頓時匍匐到地上,彷彿是被抽取了所有的力量,滿臉的恐懼驚駭。他的這些年的一切的邪惡的行爲都全都在眼前被浮現,並被不斷的審判,這個水手彷彿看見了自己的罪孽深重已經被拉到地獄的深處去接受刑罰。
不過幸好摩拉沒有在這裡停留許久,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從他旁邊走過,然而就是這樣,這個水手也是在地上足足躺了許久,直到被人拉起來,還是四肢無力,最終沒能參與這次海路商行。
摩拉繼續一步一步的不快不慢的走着,那柄牧杖被他拿在手裡,雖然是木製的看似不起眼的一根杖,但是任何人看着摩拉的神情,都會覺得他拿的是一柄足以管轄、甚至可以命令君王的權杖。
雖然很多商人一夜沒睡,但是熬夜對這些人來說實在是太平常了,所以摩拉出現的時候,甲板上還是幾乎滿了人,一切的手續都已經完成,現在就是等着確定好人都到了,然後在海潮漲起時,出發了。
正是因爲人多,所以摩拉一出現,這一身的獨特而又奇異的迦南先知的服裝立刻鎮住了所有人。等到這些人看到這個看似遠未成年的弱質少年人手拿“權杖”走上甲板時,竟是同時失聲。
本來這個熱鬧的甲板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抹去了聲音一般,船下的人本來還熱鬧的和船上的人打着招呼,喊着話,忽然見船上的人全都啞巴似地失了聲,頓時驚訝起來,而一些“老人”則是在心裡暗暗的擔心起來,出海的時候,其實也是人心裡最複雜的時刻,任何一點的不一樣都會成爲心裡的陰影。
船上的這樣的忽然噤聲,對很多人來說,可不是個好玩的現象或者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