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翔,你……你……你出來幹什麼?”
孟翔微微一笑:“婁隊長,我怎麼就不能夠出來了?你剛纔不是說在場的人誰都可以的嗎?我說的對嗎,鎮長大人?”
“這個……孟翔你說得很對,你完全可以射擊那些小球。”
“鎮長,你……”婁無量見鎮長無視他哀求的目光,將頭轉到一邊,只好回過頭着孟翔,“好,就算你可以射擊那些小球。但是我還沒有說明規則呢。那根絲線之上一共有九顆小球,一箭一個,所以你只能夠射出九箭。如果九支箭射完了,你沒有將九隻小球完全射破,你就算輸了。孟翔,你現在還敢不敢應戰?”
還未等孟翔接話,楊巨源就發出了冷笑:“婁無量,我見過無恥的,但是還從來沒有見過比你更無恥的。你寶貝兒子,五槍沒有射破一個小球,現在卻叫孟翔一箭射破一個,你覺得公平嗎?”
鎮長也似乎覺得婁無量的要求過分了:“婁隊長,你的要求是不是……”
這時孟翔說話了:“鎮長大人,楊老闆,你們不用再說了。婁隊長的要求我接受就是了。只不過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如果我真的九箭射破了那九個小球,你真的會許諾給我一萬兩白銀嗎?”
“我婁無量向來說話算話,你如果真能夠九箭射破九個小球,我立刻拿出一萬兩白銀。不過如果你做不到呢?你準備付出什麼?這天底下可沒有隻撈好處,不付出代價的好事。”
“我如果九箭射不破那九個小球,我給你兩萬兩白銀。”孟翔的神情平靜如水。
“兩萬兩?”婁無量將孟翔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發出了鄙夷的冷笑,“你這個窮鬼,你從哪裡拿出兩萬兩?將你自己賣了十回我也不值吧。”
“住嘴!婁無量,你不要忘了孟賢侄參加的是我們煉鋒號的狩獵隊,他的事就是我們煉鋒號的事。如果萬一孟賢侄輸了,我出這兩萬兩銀子。婁無量,你不會認爲我們煉鋒號拿出兩萬兩銀子吧?”
“哼。楊巨源你有種。不過希望待會輸了的時候不要不認賬。”婁無量將目光從楊巨源的身上轉移到了孟翔的身上,“姓孟的小子,你怎麼還不動手?難道你準備將鎮長和各位大人放在這荒郊野地挨凍不成嗎?”
孟翔沒有說話,只是對他投去了不屑一顧的一瞥,然後舉手做了一個手勢,。站在圍觀的人羣中的嚴實立刻快步走了過來,將裝着猛虎弓的袋子和一壺虎牙箭遞給了他,又悄然退了回去。
孟翔也沒有再做耽擱,直接將猛虎弓從袋子抽了出來。就在這一瞬間,周圍的人他的目光立刻不同了,他們都是有一些見識的,一到猛虎弓背上的那隻活靈活現的下山猛虎,立刻知道他是一名虎士,雖然只是一虎力士,但是在偏遠的楓樹鎮也是數十年不見的絕頂高手了。
而婁無量和婁德水父子更是如喪考妣,幾乎要哭出來了。因爲他都十分明白,在即將舉行各村各鎮之間的狩獵競賽的當口,一個虎士對楓樹鎮意味着什麼,而鎮長那些傢伙又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來。
孟翔對周圍人的表現沒有絲毫的反應,直接從箭袋中抽出了九支虎牙箭,六支插在了地上,三支則直接扣在指間。
只見他擡頭了一下遠方的靶子,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猛地擡起了猛虎弓,使勁一拉,圍觀的人幾乎沒有清楚他的動作,那三支就被射了出去,緊接了剩下的六支箭也被射了出去。
整個過程幾乎只是一眨眼的事情,孟翔已經彎腰撿拾起了袋子,準備將猛虎弓裝進去了,而留給人們只剩下尚未散去的弓弦震鳴聲了。
孟翔將弓和箭遞還給了嚴實之後,走到了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來的婁無量面前,淡淡地說道:“婁隊長,記得儘快將那一萬兩白銀送到我的住處,我希望在日落之前到它們。”
幾乎是出於下意識,婁無量反脣相譏:“你急怎麼?結果好沒有出來呢?我憑什麼給你銀子。”
孟翔絲毫不生氣:“那我就等結果出來。”
早就通過劉掌櫃得知孟翔的底細的楊巨源向前一步,笑着說道:“鎮長,各位,爲了公平起見,我們還是一起去一結果吧。”
衆人由鎮長帶頭一起向靶子走去,婁無量和婁德水原本是不想去的,但是蔫壞的楊巨源根本不願意放過他們,非讓他們一起跟着。
時間不長,一行來到了靶子處,其實隔着老遠,衆人就已經知道了結果,絲線上的九個小球已經不在了,無疑是被孟翔射破了。
楊巨源着婁無量婁德水父子,微笑着問道:“婁隊長,結果你已經到了?希望你遵守諾言,在日落前將一萬銀子送到孟賢侄的府上,否則的話,我這個做長輩的,並不介意出手幫他催債。”
“哼!不就一萬銀子嗎?我婁無量還出得起。德水,我們走。”婁無量拉着婁德水的胳膊,氣鼓鼓的,就要離開。
“婁隊長,你還不能夠離開!”楊巨源向前跨出了兩步,龐大的身軀立刻擋住了婁家父子的去路。
“楊巨源,你還想幹什麼?我不是答應交出一萬兩白銀了嗎?”
“幹什麼?婁無量,你是不是認爲鎮長大人和我們都是傻子啊?你兒子婁德水作弊的事情還沒有了結呢,你們準備到什麼地方去了?”
“作弊?楊巨源,你可不要太過分了。事情明明已經解釋清楚了,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兒子作弊了?”
“證據?眼前的事實就是證據。你說那三隻白頭金雕是你兒子射殺的,那他爲什麼連一隻小球都射不中?”
“楊巨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白頭金雕是白頭金雕,小球是小球,它們之間有什麼關係?”
“婁無量,你還在跟我裝糊塗?白頭金雕是天空霸主,目光敏銳,狡猾異常,極難被獵殺,你兒子婁德水連放在平地的小球都射不中,他憑什麼能夠射殺白頭金雕?這不是作弊是什麼?”
“證據,我需要的是實實在在的證據。楊巨源,這些都是你的猜測。難道你憑着這些猜測就可以斷定我兒子作弊嗎?”
“婁無量,你……你……你這是狡辯。這明明就是……”
未等他將話說完,孟翔就伸手攔住了他:“楊老闆,你不需要和婁隊長吵架。他不是需要證據嘛,我們跟他講證據。”
一行人回到了鎮子中,孟翔直接走到了臺子上,那三隻白頭金雕還放在上面,有着專人守。等楓樹鎮所有重要的人都站到了臺子上,孟翔向一個獵人借了一把獵刀,在一塊乾淨的白布擦拭的乾乾淨淨之後,猛地揮刀斬出。
圍觀的人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還未等他們清楚獵刀的走勢,他已經收回了獵刀,然後用刀尖輕輕地撥動那三個被洞穿的白頭金雕的頭,它們被從傷口處整齊分成了六塊。
在孟翔收刀站到一邊之後,之前那幾個負責檢查的老獵人再次向前,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查後,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走到了鎮長的跟前:“稟告鎮長大人,我等在白頭金雕的傷口之中有了新的發現。”
聽見了那名老獵人的報告,婁無量和婁德水父子立刻臉色大變,慌亂之下,婁德水亂了方寸,大聲叫嚷道:“撒謊,你在撒謊!傷口裡面不可能有有漆樹汁的痕跡,我早已經徹底清理過了。”
婁德水的話剛剛說完,周圍的人都將頭轉向了他,都用怪異的目光着他,他自己反倒有些莫名其妙:“大家爲什麼這樣着我?我敢保證白頭金雕的傷口中絕對沒有漆樹汁。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對,一定是我們出去的時候,姓孟的那個小子和指使他的人在傷口之中抹入了漆樹汁,你們一定要嚴懲他他們。你們一定……”
孟翔厭惡地了婁無量和婁德水父子一眼,輕輕地一抱拳:“鎮長,各位前輩,我有些累了。告辭了。”說罷,他轉身,快步下了高臺,順着鎮民們讓開的道路離開了,他的身後還跟着嚴實和劉掌櫃。
鎮長下手的速度還是挺快的,太陽未落上之前,就宣佈了對婁無量和婁德水父子的懲罰——全家驅趕出楓樹鎮。
不過鑑於婁無量這麼多年擔任治安大隊長對楓樹鎮做出的貢獻,將驅逐的時間定在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而且不給他們打上作弊者的烙印,算是給了他們一條活路。
孟翔對於鎮長對婁家父子的懲罰,雖然心存不滿,覺得處罰輕了,但是他也無可奈何,畢竟楓樹鎮的事情不是他能夠決定的。
除了孟翔知道了婁家父子的下場之外,當天下午還發生了很多事情,婁家和煉鋒號先後送來了各送來了一萬兩白花花的銀子。
原本煉鋒號答應給他和嚴實的酬勞是五千兩銀子,這一次可能是楊巨源在向他們示好,多了五千兩。
見了兩萬兩銀子,孟翔表現得很平淡,反倒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的嚴實顯得很激動,左一,右一,都捨不得放開了。
孟翔笑了笑,並沒有打擾他,而是拿着那個裝着十滴楓樹精華的瓶子走進了房間,他想一這傳說中的好東西究竟有什麼不凡之處。
豈料就在他打開瓶塞的瞬間,意外發生了,從而也打破了他之前就定下來的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