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輕點!!”
出了草原,便是妖獸橫行的山脈,在這裡,人跡罕至,大大小小的妖獸在這裡安家,是修仙者最不樂意來的地方。
而此時,一座山洞中,山洞門口躺着一具棕熊的屍體,門口的樹上,一隻小麻雀大的燕子,正瞪着碩大的眼珠子,掃視着四周,剛剛昂起高傲的頭顱,卻被山洞中突然傳出的慘叫聲嚇得雙腿一軟,差點摔下地面。
而山洞中,寒飛盤膝而坐,須彌龍劍疲憊的躺在他的雙膝上,灰色與白色的光芒互相交織着。
而在他旁邊,薛鬥正一臉痛苦的抽搐着手臂,他的右臂,整個燒焦,若不是寒飛努力調動體內的續生果精純的生機,替他換下了爛肉,他早就殘廢了。
而此時,寒飛則是望着體內的一顆綠色的果子,上面的生命力正緩慢的流動,就在九龍隱脈中,寒飛盡了全力,也只能調動那麼一點,勉強可以提薛鬥治療右臂,但是卻無法替薛鬥治療其他傷勢,所以,只能叫醒他,靠他自己的靈力恢復了。
至於他自己,出了虛弱過度外,九龍隱脈有了微微的縮小,看來果真如水蒼茫筆記中記載的一樣,一舉衝破九脈,便會留下根基不穩的後患,而且是隱藏在背後的,趁着虛弱的時候出來搗事。
實力在退步!
一想到這個,寒飛心裡就冒汗,顧不得其他,立馬開始修煉,所以,也就暫時找了這麼一個地點,誰知道,羅家的報復會在什麼時候來呢。
牛尾咬着草根,和老修坐一起烤着烤肉,理也不理薛斗的慘叫,剛纔他可是用了斷生花的花莖花根做了繩子,綁着他的手,他可不想薛鬥在斷去一條胳臂,不然寒飛準叫他幹勞力。
至於輕雲,沉默着低着頭,收拾着牛尾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煉製的幾顆療傷丹,同時將身上的青衫撕掉幾根,用來綁縛薛斗的右臂,免得牛尾綁的花根花莖掉了。
“還是輕雲溫柔,嘶——啥東西,這麼毒?”薛鬥瞪大眼睛,抽着冷氣,看着右臂上逐漸蔓延的褐色。
“斷生花莖的殘毒,沒事,就有點刺痛,反正你體內還有續生果的生命力,毒死人和救活人的東西都在你體內了,說真的,我挺羨慕你的。”牛尾咬着烤肉,蹲在已經痛苦的滿臉蒼白的薛鬥,看着薛鬥在那裡痛的打滾,一臉的搞笑。
“薛鬥!”
牛尾突然收起笑容,嚴肅叫道。
“有屁快放!”薛鬥咬着牙說道,身體慢慢的靠近山壁,右臂傳入體內的毒素和續生果的力量互相吞噬他的經脈,一會毒爛,一會又治好,瞬間的事,卻叫他痛的此生難忘。
“再叫一聲,老牛我,絕對會趁你痛昏的時候,閹了你!”老牛嚴肅的說道,不過配合着他吃肉的動作,卻是極爲的滑稽。
不過滑稽歸滑稽,薛鬥照樣不敢多叫一聲,頗爲爺們的掏了掏褲襠下,拿出個乾坤袋,從裡面抽出了一根鎖鏈,用力的咬着。
“嘔——”
看着薛鬥竟然從下面抽出乾坤袋,牛尾當即就跑出去嘔吐起來,這讓薛鬥痛苦中多了一絲得意和嘲笑。
老修端端正正的吃烤肉,丟給一言不發的輕雲,也不說話。
山洞中,只有薛鬥痛苦的咬着鎖鏈的咯吱聲,以及寒飛修煉時,身下白霧生出的滋滋聲。
良久後,薛鬥終於疲憊的癱軟了下去,頭一歪,用力的喘息着。
一雙小手伸了過來,拿着絲巾替薛鬥擦着痛苦的汗水。
而同時,寒飛體內,也突然傳出了咆哮聲,咆哮聲如同怒浪大潮,震耳欲聾。
這是劍元力奔騰的力量,也是功法煉化的霸道力量,經脈的堅韌,完成可以承受劍元力奔騰的衝力。而藉助這股衝力,寒飛的實力,再次回覆到了巔峰,九龍隱脈也逐漸的伸展開。
而寒飛並沒有因此睜開眼,他腦海中,還回憶着與羅逸戰鬥的畫面,一次次的回放,一次次的思索。
羅逸的攻擊,是那麼飄逸,看起來沒有多大的力道,卻是比寒飛更加的鋒銳和快速。
“絕對上的力量差距啊。哪怕劍技再巧妙,力量纔是一切。”寒飛苦笑出聲,他腦海中,出現了羅逸的飄逸和薛斗的槍法聯合,羅逸絕對的力量,壓制了薛斗的槍法。
而一想到槍法,寒飛也想到了自己的劍法,多少年了,寒飛從沒有停止過對劍得感悟,但是,至始至終,他都沒有一套完整的劍法。
不是沒有,而是不適合,仙霞宗劍法同樣是有的,包括飛劍成套的劍法,但是,適合自身的,纔是最強的。例如師傅歸海的,飛劍流光不僅是他的御劍之術,也是他的劍法之道。
“你,捨近求遠了!”突然,體內傳出一聲熟悉而滄桑的指導。
寒飛渾身一震。捨近求遠?什麼意思?
他沒有開口問,他了解金睛白猿,他不會刻意指導,只會從旁敲擊一下。
他思索着,捨近求遠……
驀然,他腦中電光一閃,再次進入了那個熟悉而忘卻的世界。
空白的世界中,天上乾卦,地下坤卦,風中巽卦,水中坎卦,火中離卦,雷中震卦,山中艮卦,澤中兌卦。
八個巨大的虛幻卦象,八種巔峰的力量互相糾纏,構建了一個世界。
“這是……八卦之界,不可能,我應該捨棄了的,我應該捨棄了八卦之道德……”
寒飛捂着頭,八卦卦象,深刻在腦海記憶中的卦象,互相旋轉着,宛若他的整個世界,都在轉動。
“是誰?”
突然,外邊傳來一聲怒喝驚醒了寒飛,猛的睜開眼,所有的疑惑和苦惱瞬間拋卻腦後,挑了須彌龍劍,瞬間衝出洞外。
剛一衝出洞外,就看到牛尾和飛羽正怒視着前面,樹頂上的一道黑影。
那人身材魁梧,卻是從頭到尾,被黑布遮蓋,黑布上,一道道深邃的黑暗符文卻是閃爍着金光。
黑影一閃,突然落到牛尾和飛羽前面,正要動手,突然感覺到一股沖天殺意和鋒銳至極的霸氣,腳下猛然一頓,扭過頭去,看到了那一身白衣的寒飛時,雙眼猛的瞪大起來。
寒飛被這一瞪,頓時一滯,望着那黑影,心中,竟是升起滔滔殺意,卻又是不知爲何。
雙方面對面對峙起來,黑影心中不知想的何事,但是寒飛幾人,則是擔心此人,是否那是羅家派來的人,在黑衣的遮蓋下,實力不知深淺。
看不出這黑衣人臉色,寒飛只得淡聲道:“閣下是何人?”
“哼,黑衣人!”他冷哼一聲,轉身便走。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風中,只留有這一聲淡淡的迴音。
黑衣人一走,寒飛等人又驚又喜。驚的是黑衣人終於走了,喜的是黑衣人並非是羅家派來的,而且從其離開的身法上來看,顯然,不會是太高強的人。
“輕雲叩謝寒公子與諸位救命大恩。”山洞內,輕雲雙膝下跪謝恩。
牛尾和老修咋咋嘴,繼續做吃的去,不過看他們警惕的樣子,似乎還是擔心那黑衣人。
而寒飛,則是再次回憶着八卦之界,隨口說道:“我們可不是特意救你的,你問薛鬥吧。”說完,他便是盤膝而坐。
輕雲聽言一怔,朝薛鬥看去,而他此時,則是苦着臉冷笑:“那羅家,好一個羅家,果然沒錯,是掌控風之力的家族,大家族就是不同,嘿嘿,這次找對了。”
“公子!”輕雲輕聲呼道。
薛鬥一怔,回過神來,看輕雲擔心的眼色,解釋道:“救你只是個偶然,當然,也是我刻意爲之的吧,我想找人打架,找小家族,有刺激,沒激情。那就找大家族咯。”
輕雲疑惑,忙問道:“就爲了找人比鬥?”
薛鬥嘿嘿一笑,不再說話,牛尾幫其解釋道:“他是一個瘋子,戰鬥狂人,爲了刺激,就找人打架,挑戰家族權威。他這是借刺激和熱血,來磨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