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貴有自知之明。
如果人家和你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你明知不敵,還要報仇雪恨,或許別人會贊你一聲真漢子。
但僅僅是嫉妒別人取得的成就,無法忍受別人超過自己就下了挑戰書,簡直愚不可及,想不捧腹嘲笑都不行。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不作死,就不會死。
蕭雲帆此舉,無疑是在自尋死路。
望着氣得漲紅了臉的蕭雲帆,葉修一陣錯愕,小爺都沒找你麻煩,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人至蠢,真無敵。
葉修搖頭嘆了一口氣:“是什麼支撐你向我發出了挑戰?僅僅只是嫉妒?”
面對葉修質問,蕭雲帆喘了兩口粗氣,呼哧呼哧地道:“你家世沒我好,長相沒我帥,修爲也不一定比我高,憑什麼樣樣獨佔鰲頭,搶盡風光?我要和你決鬥,我要打敗你,證明我,蕭雲帆,比你強。”
“真不知道你哪兒來的自信。”葉修撇嘴。
“葉修,你可敢應戰?”情急之下,蕭雲帆猛地向前踏出一步,頗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意思。
“大爺我沒閒心陪你耍猴戲,趁我還沒生氣,閃一邊去。”葉修雙手抱着後頸,打着口哨,直接忽略擋路的蕭雲帆,往前走去。
“站住。”蕭雲帆陡然握緊拳頭,氣得渾身發抖,嘶聲力竭的吶喊道:“你怎麼可以無視,怎麼可以……”
“葉修,你個懦夫,小人,徒有虛名的僞君子……我知道,你定是怕了我纔不敢迎戰。我就知道,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有膽量衝撞陳家?還不是靠着你身邊的人,藉助人家的勢?孬種,雜碎……我蕭雲帆看不起你。”
蕭雲帆跳腳大罵,周圍的人嚇得嘩啦啦後退,離他要多遠有多遠。
葉修驟然停住腳步。
王伏虎唰地一下竄出,箍住蕭雲帆的脖子,眼神裡射出駭人的精光。
“你知道辱罵我的朋友,會有什麼下場嗎?”
王伏虎凌厲地笑道:“禍延全族。區區驚天城小小的蕭家而已,有什麼資格狂妄?不知死活的東西。”
說着,王伏虎的手上猛然用力,掐得蕭雲帆滿臉漲紅,舌頭外伸,發出一連串的乾咳。
他做夢也沒想到,葉修沒什麼動靜,反倒是王伏虎先動手,猝不及防之下,內息被鎖,肉身被禁錮,只能任憑王伏虎箍住他的脖子。
“王兄。”葉修瞧見蕭雲帆已經在翻白眼,生怕王伏虎一怒之下控制不住,把他給掐嗝屁了,連忙勸道:“這種人不值得動怒,放了他吧!”
此言一出,周圍人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誇讚葉修寬宏大量,有君子之風。
誠然,殺死一個蕭雲帆,對王伏虎來說算不得什麼。
但葉修要對蕭雲帆怎麼樣的話,豈會藉助他人之手?
蕭雲帆用那麼難聽的話辱罵他,泥人都有三分火氣,更何況葉修?
既然要打,那就滿足你這個小小的要求唄。
葉修走過去,拍了拍王伏虎的肩膀,示意他鬆手。
“咳咳……咳咳咳……”
驟脫困境,蕭雲帆捂着脖子蹲在地上一陣猛咳,那種窒息的感覺,今生都不想再試第二遍。
“你是現在比,還是明天積分賽上再比?”葉修接受了他的挑戰。
“現,現在。”蕭雲帆惡狠狠的盯了葉修一眼,充滿仇恨。原本王伏虎讓他當衆出糗,應該對王伏虎的仇恨更多一點纔是。
可王家勢力龐大,蕭雲帆自知惹不起,只好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到葉修身上。
“王少,如果我打贏了葉修,那就證明他沒有資格做你的朋友,希望到時你能考慮一下我。”蕭雲帆轉過臉,滿是希冀的眼神望着王伏虎。
“你也配做我王伏虎的朋友?嘿……”王伏虎氣極反笑,一臉譏誚地說道:“不是本少看不起你,就你這點小斤兩,再修煉一百年,都不是我哥們兒的對手。滾回家吃奶去吧,傻/逼!”
蕭雲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要發怒,卻又不敢,只好轉移目標,把所有的仇恨轉移到葉修身上。
“好。我讓你三招,別讓人以爲我倚強凌弱。”葉修笑眯眯地說道:“不過我這人有個習慣,凡是要跟我比試的人,都要下賭注。沒有賭注,怎麼會有動力?”
王伏虎神情一滯,這貨又來這招,記得初次見面,這傢伙就是用這招坑了五位先天武師,唉,這娃要悲催了。
王伏虎憐憫的看着蕭雲帆,惹誰不好,你偏要招惹這貨,這不是自找死路嗎?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吶。
王伏虎心頭一陣長吁短嘆,緩緩退開,讓出足夠的空間給他們比鬥。
孟神機矗立一旁,抱着雙臂,好整以暇的看着這場戲。
“嘿……你想怎麼賭?”蕭雲帆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眼神如猛獸一般死死盯着葉修。
“如果你輸了的話,當衆大家的面學三聲狗叫就好。”葉修滿面春風,人畜無害地道。
“你……”蕭雲帆臉色鐵青:“好,如果你輸了的話,跪下來叫我爺爺。”
“一言爲定。諸位同學,還望你們大家幫我做個證,免得有的人輸了耍賴。”葉修環視圍觀衆,拱手道。
“沒問題。”
“小意思。”
“我們很樂意……”
一羣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跟着大聲起鬨。
“散開散開。你們要幹什麼?要打架去比武臺,全部圍在這裡成什麼樣子?”這時,一位老師推開人羣,對着蕭雲帆一陣劈頭蓋臉的罵,噴他一臉的口水。
瞎子都看得出來,這老師明顯幫着葉修。
衆人對蕭雲帆的同情之心,更加深刻了。
尤其是顧長春等人,這場景,分明是對付他們的翻版啊!
“老師,葉修欺人太甚,還請您做個公斷。”蕭雲帆惡人先告狀,諂媚地笑道。
“閉嘴。”老師毫不留情的吼道:“經過我們監考協會的老師研究決定,你們倆既然這麼好鬥,那就請上比武臺,積分賽提前,誰輸了就扣掉五個積分。積分不足扣成負分的,直接滾蛋。”
“啊……”
此言一出,蕭雲帆禁不住驚呼出來。
直到現在,他才兩個積分,也就是打贏了兩名對手獲
得的。
如果被扣成負分了,明天的積分賽稍有差池,那他非得灰頭土臉的滾回老家不可。
因爲負分被開除這種事,在星辰大學還是頭一次,如果落到他蕭雲帆的頭上,以後在驚天城還怎麼混?在家族裡還有什麼臉面?
不行,我一定要贏。
蕭雲帆握緊拳頭,萬不得已,只好不擇手段了,反正這場決鬥沒有規則,誰贏了誰就是大爺。
在星辰大學,學員之間比試打死對方的事情常常發生,大不了到時候一口咬定我是失手打死他的。
蕭家在驚天城,可是出名的暗器世家,修爲不怎麼樣,但一手暗器絕技出神入化,稍有不慎,一尊武宗高手,都有可能被大武師殺死。
暗器的詭譎之處,防不勝防。
“如果雙方都沒有異議,那就跟我走。”那位老師斜睨了葉修一眼,徑直走了。
“走咯,看決鬥去咯。”衆人歡呼雀躍,如洪流一般涌向演武場。
“哼。”蕭雲帆重重哼了一聲,毅然轉身跟隨人流而去。
“葉兄,提防有詐。我覺得此事有點不對勁。按道理,星辰大學規矩森嚴,絕不會因爲這事兒重開比武臺,讓你們倆決鬥。”王伏虎低聲說道,皺着眉頭思索,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星辰大學的比武臺,只有學員考覈的時候纔會啓用,尋常時候都是關閉而且嚴禁學員靠近的。
如今這老師居然要求葉修和蕭雲帆上臺比試,這其中恐怕另有蹊蹺。
“葉兄對這蕭家的歷史知道多少?”孟神機插話道:“據我掌握的消息,蕭家乃是依靠暗器發展壯大,稱霸驚天城,這蕭雲帆作爲蕭家的種子人物,肯定繼承了衣鉢。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葉兄還是小心爲上。”
葉修輕描淡寫的笑了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他個鳥!”
暗器世家嗎?在絕對強橫的實力面前,不值一提。
葉修的念力堪比皇級念師,一個念頭,周圍十米之內便是銅牆鐵壁,再厲害的暗處,也休想突破念力防禦。
衆人見葉修信誓旦旦,知他必有應對策略,不再多言。
倒是步小蠻,深情款款的盯着他看,滿含擔憂。
說到底,這事的起因在她,如果葉修真有什麼不測,這小妮子肯定內疚至死。
洶涌的人流中,蕭雲帆的身邊忽然擠過來十幾名學員,撞得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等人羣散去,他的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件細小精密的物件。
以蕭雲帆的專業,豈會認不出這是什麼東西?
赫然是一件擁有超強殺傷力的高科技暗器。
要知道暗器這東西,他可是從蹣跚學步玩到現在的。
“嗯?”蕭雲帆皺眉,瞄了一眼手裡的東西,眼神奇怪的四處搜索。
“不要到處張望,保持鎮定。這件東西在關鍵的時刻可以幫你取勝,放心,我們的目標都是一致的,那就是要葉修的命。這件事做得好,保你以後在京都飛黃騰達,無人可擋。”
一道渾厚的聲音傳入蕭雲帆的耳中,卻是以傳音入密之法,只講給他一個人聽。
“你是什麼人?”蕭雲帆問道。
“不要問那麼多,知道得越少對你越有好處。你只要清楚幫我們解決葉修,會得到比王家還要強大的勢力作爲靠山就行了。”那人顯得不耐煩。
蕭雲帆目光一閃,想透了其中關鍵。
趁亂塞給他暗器的人,絕對與陳家有關。
葉修大鬧陳游龍的訂婚宴,令陳家顏面大喪,如果還任由他安然無恙的活在世上,陳家的面子往哪兒擱?以後還如何稱霸天下,號令羣雄?
一想到弄死了葉修就會得到陳家撐腰,蕭雲帆頓時雄心萬丈,似乎已經可以預見到他在京都的風光無限,帶領家族稱雄天下的光明前景。
葉修,這是天要亡你,怪不得我。誰讓你得罪了陳家這樣的巨無霸家族?嚯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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