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香雲的陪伴,顧青蔓覺得自己的生活裡一下子有了陽光,杜一泓也跟着快樂了很多,早知道這樣便能夠讓顧青蔓快樂,那麼他老早就把這個叫香雲的女孩子給她找過來了。在百里山莊裡,顧青蔓的行動往往是受到侷限的,比如她絕對走不出百里山莊的大門,除非得到杜一泓的同意,但是香雲便可以自由來去,顧青蔓經常會讓她到集市裡去,買一些繡花用的線,或者其它的一些小玩藝兒,起初的時候,杜一泓還會差人跟着她,後來慢慢地發現這個香雲還算是老實,每一次買完東西,也不逗留,便匆匆地趕回來了,這讓杜一泓對她的戒備之心也放了下來,她再出莊的時候,便再也沒有派人跟蹤過她。
一旦發覺自己沒有繼續被監視了,香雲便找到了一個好機會,從玄武大街上悄悄地拐了個彎,沿着風府的圍牆,然後從後門溜了進去。而良宴這些天一直都在等香雲的消息,看到她回來,開心不已,急迫地問起了關於顧青蔓的情況。
“風爺,其實您大可不必擔心青蔓姐,她現在的日子過得非常好,那個杜一泓對她體貼入微,無論她有什麼樣的要求都會滿足她,聽說,前一段時間,因爲青蔓姐喜歡蓮花,還特意移植了新的蓮花,並且取火炙烤土地,讓蓮花提前盛開呢,我覺得杜一泓對她是非常有心的。”香雲喝了一口茶,她知道自己這麼說良宴的心裡一定會不大好受,不過,這正是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而且,青蔓姐現在懷有身孕了,吃什麼用什麼都是最講究的。”
良宴最擔心的,就是她的懷孕,不知道她孕中怎麼樣,會不會吃不好,睡不着,有哪裡不舒服,十月懷胎,母親是最辛苦的,可是,偏偏他這個父親還不在他們身邊!
“你安心啦。”香雲看出了他的心思,連忙打消了他的顧慮:“有我每天陪她一天說話、繡花,她的日子過得悠閒得很。”
“是嗎?”雖然懷孕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不過,這卻也爲他的營救帶來了一定的困難,而且,他的時間也不太多了,顧青蔓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人也會更加笨重,所以還是早一點能夠將她救出來是最好了。
“風爺,其實,我有一個顧慮,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香雲一邊有些猶豫地說着,一邊擡起頭來看着良宴的神色,仔細觀察他的變化。”
“說吧!”
“風爺,您有沒有想過,青蔓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您的親生孩子?”
“不可能。”良宴想也不想地便將她的話給駁了回來:“我摸過她的脈,她還在風府的時候便已經懷孕了。”
香雲小聲地滴咕着:“可是,在風府的時候,她便已經和杜一泓私自約會了啊!”
“不,我相信青蔓,她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來的,她對杜一泓的感情,也只是念在他們一起長大的親情,卻絕沒有男女之愛了。”
他如此自信篤篤地說
着,倒讓香雲有些無言以對了,再說下去良宴也該生氣了,所以,她便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我想見她一面,知道可不可以?”良宴有些渴望地問。
“這件事情很難,如果有什麼話讓我帶回去即可,還是不要冒險的比較好。”香雲道:“我最近正在努力地博取杜一泓的信任,一旦找到機會,可以將青蔓姐姐帶出來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將她送到你的身邊。”
“不必了,我已經等不及了!”她的身子越來越笨重,如果不想辦法營救她出來,等到她臨產時,便會多一分的危險:“我已經決定去尋求故人的幫助,消息已經發出去了,不日便會有迴應,所以,你們回去再忍耐幾日,我一定會平安將你們救出來的。”
良宴從袖子裡拿出一根木棒一樣的東西:“這枚信號彈,可以在夜間發出閃亮的光,如果你們有什麼危險,就可以用這個向我求救。”
“謝謝你,良宴。”香雲接過那支小小的信號棒,放在貼身的衣袖裡,她不能夠在這裡呆太久的時間,否則回去晚了,會讓人起疑心的。
回到百里山莊,顧青蔓已經等在屋子裡了,見她回來,連忙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監視”着她們,顧青蔓趕緊將她拉到內室,緊緊地關上門。
“怎麼樣?你見到他了嗎?”顧青蔓急切地問:“他怎麼樣了?說了什麼沒有?”
香雲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似乎有什麼話不好說出口,她越是這樣的表情,顧青蔓越是心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倒是說啊。”
“那個、風爺他、他懷疑你肚子裡懷的是他的孩子。”香雲看了顧青蔓一眼:“他說,如果你懷的是他的孩子,老早就可以告訴他了,不必到今天大着肚子才告訴他,我也向風爺解釋了,可是,他還是半信半疑。”
顧青蔓一下子便鬆開了抓住香雲的手,像是全身的血液都被人抽乾了:“他、不信我?”
香雲看着她大受打擊的樣子,表面上裝出很不忍心的樣子,可是心裡卻是暗暗地覺得高興,她嫉妒顧青蔓,嫉妒她可以得到那麼優秀的男人的愛,如今她這樣的心情,讓自己總算是平衡了一點。
而顧青蔓滿腦子裡想的就是他不信我、他不信我,他怎麼可以不相信自己呢?難道他們之間發生過那麼多的事情還不能夠證明自己對他的愛嗎?都說戀人都是心有靈犀的,可是,他卻感受不到自己的心意,難道是兩個人之間的愛與信任還不夠嗎?
這一日,風府來了一羣特殊的客人,那一行人約摸有二三十人的樣子,一個個穿着黑色的緊身衣,英氣逼人,都戴着統一的黑色頭巾,背後跨着的是用布包好的兵器,布上有着特殊的用金線繡成的小小的圖騰,這些兵器用繩索縛在胸前,輕易不會見人,而他們騎着高頭大馬,步調一致,神情冷峻,目不斜視,一看便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而隊伍的
最前頭,一匹白色的馬背上,坐着的是他們的首領,穿着紫醬色的衣袍,頭髮用金冠全部束在頭頂,沒有任何的累贅,華貴而簡練,他生得粗狂不羈,身材高大而結束,下馬後的步調沉穩,看得出來是一個經歷了歲月的磨練,殺伐決斷、雷厲風行的男人。
這個男人的身後緊緊地跟着一位和他一般高大的隨身侍衛,兩人在風府門前下了馬,將馬匹丟給風府門口的下人們,便齊齊大步地跨了進去。
“良宴,良宴,你在哪裡?”管家慌忙迎了出來,可是,還沒有來得及去通報風府,便聽到那個男人高聲地叫了起來,震天的響,可見他有多麼的着急了。
良宴連忙從後院走了出來,看到那男子,上前去恭恭敬敬地作了個揖:“參見皇上。”
管家和站立在他身後的丫鬟下人們都嚇了一跳,沒有想到這個氣勢逼人的男人竟然就是當朝的皇帝,於是一個個地跪倒在地,三呼萬歲。
“好了,好了,都快快起來吧,你我之間就不要來這些虛情假意了。”幻遙有些不耐煩了,他整日裡坐在大殿之上,聽那些人每天叫萬歲都已經聽得煩了,所以此次微服出行,實在是不喜歡再聽這些:“青蔓她怎麼樣了?我收到你的消息就立即趕過來了,你信中所說的,都是事實嗎?”
良宴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因爲事情棘手,是斷然不會叨擾你的。”
“沒有想到,也有你良宴對付不了的人,看來,這個杜一泓,還真是今時不同往日啊。”幻遙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爲什麼沒有趁着她受傷未愈結果了他,反而留下了這樣的禍害。
良宴苦笑着,他也是不得已才求到幻遙的頭上的。
“江湖事,江湖了,如果不是我遇到了難題,也會想到要找你 。”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找我怎麼了?我不僅僅是皇帝,也還是江湖人啊,只不過最近有一點點忙才無瑕分身的。”幻遙對他的話頗爲不滿:“何況還是因爲顧青蔓的事情而來的,我我更加是義不容辭了。”
“既然這樣,我便不和你客氣了,我們商量一下如何攻入百里山莊吧?”良宴引着幻遙進廳,拿出了一張百里山莊方圓幾裡的地貌圖,和他一起研究起來。
他現在能夠想到的就只有這樣了,強強聯手,才能夠有戰勝杜一泓的希望,就好像他們之前曾經聯手,替幻遙謀得皇位一樣。何況兩個人還有一個重要的目標,便是顧青蔓,良宴知道,就算是幻遙坐的位置再高,也是一個對顧青蔓懷着舊情的男人,有他做同盟,是再好不過了,只要能夠把人救出來就好。
兩人商議來去,討論了半日,這纔將事情策劃周全,敲定了之後,幻遙也必須要回到皇宮裡去了,而他們討論出來的計劃,就放在五日之後的半夜子時。
成敗於否,全看這一夜了,只要能夠救出顧青蔓,良宴不惜付出一切代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