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絕處逢生

“你們都給我退開!”胖子成功控制住苛圾星後,對着其他想要撲過來的衆人吼道。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都被這突發的異變弄得不知所措。

“快……給……我……退……開!”胖子咬牙切齒地說道,同時緊了緊苛圾星脖子的劍,一絲淡淡的血跡在苛圾星的脖子劃出來。

衆人不得已,稍微往後退了幾步。

“把解藥交出來,我可以放你一條命。”胖子見衆人退卻,對着苛圾星說道。

“哈哈哈……要殺殺,哪有這麼多的廢話。”眼燃燒着仇恨的怒火,苛圾星強硬回答道。

“解藥!”胖子以不容拒絕的語氣再次強調道,“不要反抗,不然殺了你後我依然可以從容地從你身搜到解藥。”

心的仇恨與生命的渴望在黑暗糾結,苛圾星最終還是屈服於後者,他極不情願地從懷摸出一個黑色小瓷瓶。

胖子用漆黑的右手緩慢地接過小瓷瓶,仔細地聞了聞,確定是真的解藥後又道:“很好,現在你讓其他人都退後,我答應放你一條生路。”

苛圾星這次到也沒有再反抗,輕輕地揮了揮手,衆人又往後倒退了七八步。

有解藥在手,又沒有被人包圍,以胖子的修爲逃走肯定不成問題。心懸着的一塊石頭終於放下,胖子略感放心道:“好了,你現在發誓,我放你之後不再糾纏,至少三天內不要來找我。”

“我發誓,三天內我絕不糾纏於你,要不我身首異處!”苛圾星痛快地說道。

該做的都做了,該說的也都說了,胖子劍指着苛圾星,一步一步地後退去。

消瘦的臉頰在火光忽明忽暗,當生存已不再是奢侈時,榮譽與仇恨再次盤據苛圾星整個大腦。

階下囚之恨,兄弟之血仇,失敗的打擊,重拾榮譽的渴望,還有一絲帶着僥倖的陰謀,組成一張巨大的血色巨繭,將苛圾星團團包住。

苛圾星突然發了瘋似的空着兩手猛地撲過來,胖子的劍本來遙指着對方,苛圾星一有異動,劍尖輕微拌動間直刺對方心窩。

胖子突然產生一絲不忍,看着對方空手撲過來,自然不怕對方將自己怎麼樣。於是左手輕撇,離心窩一寸外刺進對方的胸口。

苛圾星那猙獰的面孔在火光扭曲變形,顯得尤其可怕,雙手直直對着胖子,袖突然射出兩支短箭,那泛着幽藍的箭頭向着世人訴說着它的狠毒與恐怖。

在如此近的距離下,胖子根本沒有任何機會躲避,在剎那間,胖子右手橫掃,兩支短箭兇狠地刺進本來發黑的右手,兩股黑血像煙花般在空綻放。

“去死吧,狗雜種!”胖子經此突變,暴怒地對着苛圾星吼道,左手握劍想將對方橫胸切開。

苛圾星在射出兩支短箭時,已做出逃離的準備,胖子剛想發勁時,他已倒退如飛。長劍退出苛圾星的胸口,一股鮮血在苛圾星的內丹催動下,如利箭般向胖子面孔射去。胖子不得已,提劍劈掃血箭。

暗星組的衆成員看着苛圾星演出一場好戲,齊聲爲其吶喊助威,同時衆人再次將胖子團團圍住。

胖子冷冷地看着苛圾星被四人攙扶着飛快地退卻,忍不住慘笑地嘲弄道:“好卑鄙!”

那兩支毒箭還摻合了散血酶,一種專門阻制血液凝固的藥粉,在一段時間內能讓人在受傷情況下血流不止,現在又加暗星組衆人苦苦相逼,估計耗也能將胖子的血耗光。

爲了防止胖子再次像次那樣突擊過來,苛圾星退得很遠,直接消失於黑暗。

望着一張張嗜血又仇恨的面孔,胖子心不由得又泛起漣漪。

“這次看來真的要陰溝裡翻船了,要不要把事情說出來以求活命呢?”

“我羅胖子雖說不是什麼頂天立地的好漢,但也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懦夫!”

“殺了那麼多兄弟,我有何面目苟活於世!死死吧,到了陰曹地府一定要跟衆兄弟賠不是。”

修斯看着苛圾星被人摻扶着一步一步走過來,首先想逃,但是又怕走動時會被發現,只好儘量地將身體爬下,盡力地把呼吸調到最低。

“你去跟兄弟們說下,儘量抓活的。”苛圾星虛弱地說道。

“是。”其一人飛快地奔向包圍圈。

看着近在咫尺的苛圾星,修斯想到了逝去的族人,想起了那充滿血與火的夜晚,一股恨意在胸口膨脹,殺戮的衝動越來越難以控制。怒從心起,惡向膽邊生,此時的修斯無畏任何危險,也一改平常謀定而後動。

看了眼毫無抵抗之力的苛圾星,還有其他正盯着戰局的三人,修斯鬼魅地衝去,斷雪刀無聲地出鞘。

苛圾星雖然虛弱,但是長期的鬥爭生崖還是讓他略有所悟,他轉過頭去,正好看到一張充滿殺氣的秀臉,還有空那一點漣漪。

斷雪刀快速劃過,甚至沒留下破空聲,苛圾星沒有感到任何疼痛,但是腦袋卻從脖子處滑落。看着地面越來越近,看着身軀還盤坐在地,看着那脖子碗口大的切口,苛圾星恐懼地想高聲大叫,只是嘴巴一用力,鮮血“噗”地從傷口處噴射而出,頓時沒了意識。

“苛隊長……”一聲驚呼劃過整個天空,充滿了不可思議與憤怒。

驚呼聲遠遠傳開,把整個場地的衆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修斯得勢不饒人,迴轉斷雪刀,斜斜插進最近的一個人的胸口。其餘兩人憤怒地咆哮,瘋狂地揮刀砍向修斯。修斯毫不畏懼地揮刀對拼,黑暗不斷地閃出鋼與鐵碰撞的火花。

修斯與兩人對拼三招,隨着“咔咔”兩聲,那兩人的兵器被斷雪刀砍斷,趁兩人驚愕地看着手斷刃的機會,修斯連出兩刀,切開兩人的胸、腹。

由於光線昏暗,暗星組衆人只見到火花濺射,大致看到三人混戰,隱約看見苛圾星的屍體無力地垂落在地,頓時發了瘋的衝向修斯。

修斯連殺四人後,果斷地消失於黑暗。由於沒有凝氣級別的人感應修斯的大致位置,暗星組衆人雖然四散追擊,卻是摸不到修斯的身影。

絕處逢生,胖子不能置信地看着突發的一切,想着剛剛在黑暗閃過的刀痕,眼流露出驚訝神色。

胖子雖然看不見對方的面日,但憑着那斷雪刀的特性,隱約知道正是剛剛分別的修斯。

突然感到一陣頭昏眼花,胖子知道這是毒太深跟失血過多的後果,他感激地望了眼修斯消失的方向,飛快地向遠處逃去。

清晨的湖面煙霧繚繞,像是美女蒙一層迷人的輕紗,朦朧透露着無限的清逸氣質,讓人慾罷不能。偶爾天際飄過幾朵白雲,輕盈而飄渺,碧綠的湖面點點扁舟輕蕩,水波盪漾。

漢山湖位於嶺東境內,湖的面積不大,但是湖內水產豐富,養育了大半個嶺東城居民。北方偏旱,作爲嶺東區唯一的一個水庫,其重要性可想而知。

在十年以前,漢山湖飄着的旗幟還是一隻歡快戲水的鯉魚,屬於一個叫林山的領地。

林山這一生,雖然沒有什麼大作爲,但也不敢疏忽大意,將漢山湖治理得還算國泰民安,在百姓心也有一點威望。

天月2114年的旬,一隊彪悍的軍隊衝進了這片如仙境般的領地,作爲林山的附屬地——當時還是一個連市都算不的小部落,突然向漢山湖張開鋒利的爪牙。

當時巴坦的父親巴於打着和親的口號,暗卻糾集全部落的力量,以送親的方式躲過邊境巡邏,突然向林山發起兇狠的猛攻。以有心算無心,林山的軍隊根本沒來得及抵抗被摛殺。

爲了保住來之不易的產業,爲了防止林山部隊的反撲,巴於下令瘋狂的屠殺令,反是敢反抗者——殺!反是跟林山有關係者——殺!

那一夜,咆哮聲、哆嗦聲、喊殺聲、呼救聲不斷地在這塊肥沃的土地響起,短短不到三個小時,漢山城火舌四虐,屍體成山,林山直接戰死,其直系與旁系血緣的族人更是被殺得七七八八。漢山城在一夜之間被殺殘殺廢。

巴於的鐵血激起了一些有志之土的反彈,在袁凱的帶領下,以林山幼女爲號召組織了一批反巴復林的義軍——血山團。

從叛亂得利的新貴族,感恩於林山之情的舊勢力,兩者或明或暗地在漢山城展開戰鬥。

血山團忽東忽西地遊擊,巴於鐵血冷酷地鎮壓,不斷地在漢山城演。

這一場動亂持續了三年,不管血山團如何努力,巴於用鐵血的手段牢牢地將漢山城控制在手裡。

天月2117年,巴於出遊,被刺殺於龍舟之。同年,巴坦繼承巴於的大統,並將漢山城改名爲嶺東城。巴坦像是要以嶄新的名字,迎來新的未來,創造新的局面,同時也爲了讓民衆擺脫以往的記憶,全新全意地投入新主人的懷抱。

隨着時間的流逝,隨着巴於的死亡,再加新任的巴坦採取了一系列有利於國計民生的懷柔政策,漢山城的居民才慢慢認同巴坦的統治。

但是對巴氏集團抱有極大戒心的血山團並沒有被巴坦的政策而感化,反而,在他們心裡認爲,這一系列措施只是爲了迷惑羣衆,他們深深地相信,那幫靠着卑鄙手段得江山的傢伙,其身體裡流淌着血液永遠是最骯髒的,永遠不可能擺脫那狠毒而嗜血的本質,他們深信,只有他們才能配當這塊土地的主人,只有他們才能給這塊土地的民衆帶來幸福。

但是隨着民心的轉向,血山團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血山團的高層同時又抱着恨鐵不成鋼的陰暗心理,極度痛恨於那些無知民衆的變心。

而且有了巴於的前車之鑑,他們單純地認爲,靠着狠毒的強力手碗能嚇住民衆。甚至有些想法認爲“算民衆不能心甘情願地給自己幫忙,那麼讓他們戰戰兢兢地爲自己服務。”於是血山團對那些轉向的民衆施實心腥的抱負、威脅手段。

天月2119年8月是一個轉折點,克雷率領嶺東軍直搗血山團總部。經過三個月的血戰,袁凱不敵敗退,其主力大軍也被殺得七七八八。從此之後,血山團不得不將殘餘勢力轉到暗處。同時,血山團的方針也慢慢變化,從正面遊擊對抗,慢慢轉爲刺殺嶺東軍高層。

夜深風寒,一片孤寂,修斯飄蕩於荒無人煙的野外,寧靜的黑暗讓他沒有任何縛束的感覺,他沉浸於難得的放鬆。

驀然腳被一個東西絆了一跤,修斯惱恨地將那東西踢了一腳,卻發現那東西好象是人的大腿。

修斯驚得往後小跳一步,斷雪刀隨之出鞘。“誰!”低沉的喝聲傳去,沒有任何迴音。

修斯靜靜凝視,確定對方沒有任何反應後,他拿出火石微微一照。

蒼白的圓臉,雙眼緊閉,嘴巴在痛苦扭曲變形,竟然是那逃離的羅胖子。原來羅胖子雖然安全逃生,但是劇毒與失血讓他在半路昏迷。

修斯微微皺下眉頭,心裡有點犯難到底要不要救他一救。

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面時胖子那滑稽的模樣,嘴角頓時露出一絲笑容,修斯終於決定再次插一手。

陽光白茫茫的有點刺眼,胖子吃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身下雜亂地墊着枯枝幹草,一個圓圓的短木當做枕頭將腦袋支撐着。再向四周望了眼,發現在一個峭壁崖下,有個人影孤寂地坐着,周圍燦爛的陽光好象跟他絕緣,一絲都沒照到他身。

胖子張開嘴巴想要呼喊,卻只發出一聲“咕咕”。

“醒了?”修斯聽到聲響,走過來對着胖子冷漠地問道。

“謝謝……”胖子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吃力地說道。

修斯知道對方是想表達救命之恩,不客氣地回道:“哼,先別說謝,你這條命能不能撿回來還不知道呢,毒太深了,估計也挺不了幾天。”

胖子閉眼感受下身體的狀況,果然發現情況不是一般的糟糕,右手已經沒有任何知覺了。

“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一字伴着一陣喘氣聲,胖子吃力地將話說完。

修斯沒有回話,想想也知道,肯定是幫忙救活他唄。只是胖子身的毒很不好救,一種是馬鹼,直接損傷神經系統,麻痹腦幹等樞控制系統,使人喪失呼吸能力;還有一種是萘球,會破壞紅細胞,使腎臟受損,讓人產生噁心,嘔吐,頭痛,貧血,發燒,昏迷等症狀。要想解這兩種毒是件超麻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