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重症病房。
艾莉婕在麻藥退去之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病房裡有四個人,一個助理和看護是西爾維婭留下的,另一對則是蘇小小遠程委託巴黎這邊的看護公司請的。
覺察到艾莉婕轉醒,一個看護去找醫生,醫生和護士紛紛趕了過來。
艾莉婕滿頭的紗布,看着一個醫生撐開自己的眼睛照着,她的眼珠子也隨之緩慢轉動。
“應該沒有智障。”艾莉婕聲音沙啞的說道。
“哈哈……”一旁幾個小護士伸手掩住嘴巴,被逗的低笑。
“我第一次知道我的腦殼這麼硬,連刀子都戳不破。”艾莉婕又道。
“頭骨的確很硬的,但是人身體上最硬的部位還是盆骨。”醫生檢查完一隻眼睛,換去檢查另外一隻眼睛,邊淡淡說道。
“我能問一下我肚子被刺的是哪個部位嗎?”艾莉婕又道,“呃,我的意思是,是哪個內臟?”
醫生有些嚴肅的臉蛋微微帶起笑意:“你希望不是哪個內臟?”
“當然哪個都不是啊。”艾莉婕渾身動不了,覺得自己像一具木乃伊,說道,“但最不希望的是子宮,我還沒有結婚,想要孕育一個小寶寶。”
“是大腸。”醫生道。
“怪不得疼成這樣。”艾莉婕哀怨,“那我還能正常排便嗎?”
“哈哈哈……”這會兒連視頻這一邊的蘇小小都忍不住了。
蘇小小請去的護理連接了衛星視頻通訊,蘇小小想看看艾莉婕的病情,也打算希望艾莉婕在睜開眼睛的第一眼能有關係不錯的朋友陪陪她。
但是剛纔蘇小小忙着給寧暮寒準備補湯去了,聽到這邊視頻響起的聲音趕來時,醫生恰好擋住了鏡頭。
聽到蘇小小的聲音響起,艾莉婕一愣,而後擡起眼睛:“小小?”
“沒想到啊,你嘴巴這麼貧。”蘇小小道。
“你在哪?”艾莉婕訓了一番,看到了斜對面高高掛起的電視,“嘿,你怎麼躲到那了。”
“是啊,我爬進來的啊,”蘇小小身上繫着圍裙,頭髮高高盤起,露出白皙修長的天鵝頸,手裡卻捏着一把蔥花和八
角,笑道,“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爬出去,不過我只能在午夜電話響個幾聲,然後還要有一個叫做‘井’的道具。”
“哈哈哈……”艾莉婕笑出聲,“你還真是恐怖片看多了啊……啊喲啊喲……”
話沒說完她就被自己笑得太大的幅度給裂開了後腦上的傷口,疼的直叫和倒吸涼氣。
幾個醫生和護士再度圍了回去。
“你快別笑了!”蘇小小忙道,“你悠着點,會疼死的!”
“還不是你逗我的!”艾莉婕的聲音從人羣裡控訴的叫道。
“把視頻關了!”那個一直很嚴肅的醫生對護理叫道。
護理訕訕的“哦”了聲,然後徐歉意的看向鏡頭:“蘇小姐,我……”
“哎。”蘇小小道,“那關了吧。”
於是“滴”的一聲,攝像頭被無情的關上了。
“看這情況,艾莉婕的狀態還挺不錯的。”一直在旁邊笑着的女護士對蘇小小說道。
“是啊。”蘇小小輕嘆,“她沒事就好。”
說着忽的轉眸,看向坐在沙發上玩着ipad的艾麗莎:“你怎麼還沒走……”
艾麗莎已經脫了高跟鞋,像女護士平時的坐姿那樣,雙腿在沙發上,豎在胸前,斜靠着沙發,邊看着ipad裡的婆媳劇。
聽到蘇小小的聲音,艾麗莎轉過頭去,無辜的說道:“不是吧,你又要趕我走?”
這話聽着,蘇小小怎麼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大惡人了。
“這裡是我家啊。”蘇小小說道。
“我算是來做客的吧?”
“我有邀請你嗎?”
“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話,叫不請自來嗎?”
“……”蘇小小鬱悶,而後道,“拜託,這句話是貶義詞的好嗎?是這個用法嗎?”
“可是我現在不想回去啊。”艾麗莎嘆氣,“酒店裡外到處都是記者,我一進一出,他們就圍了上來,攪的我沒地方可去。”
“那你爲什麼不回巴黎?”女護士問道。
艾麗莎像是沒聽到,看着蘇小小繼續道:“你家多舒服啊,這個沙發也不錯,等以後你有機會再去巴黎,我可以邀請你來布魯
圖斯莊園好好玩。”
“抱歉,對布魯圖斯的興趣我真心不大。”蘇小小說道,然後轉身走了,“你要呆就呆吧,要喝什麼自己跟保姆說。”
“知道啦!”艾麗莎開心的叫道,然後當真很不客氣的轉向了另一邊的保姆,“我要一杯石榴西米露!謝謝!”
女護士討厭的看着她,撇撇嘴:“什麼人啊,把這裡當自己家了呢。”
艾麗莎翻了個白眼,朝她看去:“那你呢?你又不是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
說這話是用法文,那邊幾個保姆都聽不懂,但是看艾麗莎和女護士的臉色,雖然帶着笑意,可是眼神卻充滿挑釁和劍拔弩張,還是明顯覺察出了她們之間不友好的碰撞火花。
“切……”
女護士低低嗤聲,轉身走了。
恰逢女助理和外邊的警察談完進屋,就看到女護士氣沖沖的朝着大廳另一邊的廚房走去,就出聲道:“怎麼了?”
“那個艾麗莎可煩了!”女護士叫道,“我真是不想看到她了!哼!”
氣呼呼的走了。
女助理朝艾麗莎方向看去一眼,艾麗莎重新在那邊看起了婆媳劇。
女助理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收回目光朝樓梯走去。
寧暮寒在書房裡,正將那些血腥的圖片一張一張用鑷子在巨大的白紙上放整齊。
書房兩扇巨大的鍍金凡爾賽細紋木門大敞着,女助理在門口敲了敲:“總裁。”
寧暮寒沒擡頭,沉聲道:“進來。”
“那些警察走了,那隻假手也暫時被帶走,我……”女助理話音一頓,看到了寧暮寒龐大的書桌組上的照片,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繼續。”寧暮寒淡淡道,依然沒有擡頭。
“我只說蘇小姐自上次慈善晚會之後一直在家裡,慈善晚會之前也很少出門,不可能有得罪人的情況發生。”
寧暮寒將照片整理完,站直了身子,道:“關於我和小小的婚姻狀態,有被問到麼?”
“有。”
“你如何回答的?”
“我回答的是很,很好,寧總很疼愛她……”女助理覺察到了一些不對勁,低低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