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不小心看書看到了兩點，車裡有些悶熱，坐了沒一會兒，她靠在後座上睡着了。
聽到她勻稱的呼吸聲在逼仄的車廂裡迴盪，傅止深臉色一冷，看向小鐘，“打開空調，調到最低。”
“……”小鐘汗滴滴地沒有出聲，打開了空調，調到了最低，看了一眼副駕上熟睡的卜綿綿，昨天是順路，不過今天的確是不順路，要不傅總大概不會讓她上車了。
過了十幾分鍾，車裡傳來夢囈聲。
“傅渣渣，卑鄙無恥下流！”
“傅渣渣，你把我的胸壓扁了，你看，都圓不起來了！”
……
小鐘在駕駛位上，不敢回頭看傅總的臉色，耳邊還是卜小姐絡繹不絕的碎罵聲。
傅止深靠着後背上，冷抿着薄脣，看向卜綿綿的方向，擡手，指腹用力地按揉太陽穴的位置，“小鐘，把車窗打開，車速加快。”
小鐘連忙打開了車窗，加快了車速。
車速太快的緣故，冷風呼呼地灌進來，吹得卜綿綿頭髮亂飛，加上車體顛簸了，她一下子就驚醒了。
揉了揉眼睛，想到自己剛纔夢到了什麼，她往周圍掃了一眼，突然覺得氣氛有些詭異！
而且，爲什麼四個窗子都開着？
側頭看小鐘，臉色很不正常。
回頭看傅止深，那張冷感的臉似乎淬了一層冰。
她一直有喊夢話的習慣，宿舍的那三隻經常半夜聽她講夢話，好在第二天起牀，她們想說也記不起來了，一般都是這樣。
不過剛纔？
難道她不小心就罵他的那些話都喊出來了？
她偷偷瞄了一眼傅止深的神色，有種不妙的感覺，完蛋真的完蛋了，雪上加霜就是這樣子，她估計再也拿不到獎學金了，畢業證也沒有了，保研也沒有了……
她渾身無力地坐在那裡，感覺自己的未來已經變成了灰暗一片。
過了一陣，風太大，她有些抗不住了，輕輕咳嗽了一聲，回頭看傅止深，“風，是不是太大了？”
傅止深眸色沉冷地掃了一眼卜綿綿，“小鐘，停車。”
停車？
卜綿綿一聽，感覺有問題，急忙出聲，“不用了，不用停車！”
小鐘等待傅總的命令，傅總沒有再出聲，便沒有停車。
過了一陣，卜綿綿開始不停地打噴嚏。
傅止深蹙了蹙眉頭，看向卜綿綿，聲音沁涼地出聲，“朝着窗外。”
他話音剛落，卜綿綿又打了一個噴嚏，捂着鼻子和嘴巴看向傅止深，“有沒有紙？”
傅止深蹙着眉頭，本不想理睬，想到空氣裡四濺的口水沫，即使沒有落到臉上，也讓人感覺很不舒服，彷彿能聞到一股異味，“小鐘，給她一包紙，讓她下車。”
卜綿綿拿着一包紙，被趕下來了車，蹲在馬路邊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揹着書包，前後看了一眼，看到公交站牌，突然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