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楊家槍,被獨孤長風耍的是虎虎生威,尤其是最後那一招楊家回馬槍,身體前衝之時,銀槍猛然回撤後刺,月光下,銀槍閃爍着奇異的光輝,內斂深沉,就像是一條銀色的蛟龍。
如果不知情的,還以爲這杆銀槍乃是靈力充沛的絕世異寶。
看的周圍一羣人是紛紛拍手叫好。
當然,這種叫好只是表面上的敷衍,圖一樂而已,都是人間一流高手,個個都可以追星追月,移山填海,怎麼可能被一個毛頭小子耍的楊家槍法驚豔到?
在百里鳶等人看來,獨孤長風的動作慢的宛如螞蟻,力道更是可以忽略不計。
以現在獨孤長風的修行,這套槍法可以在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卻難入修真強者的法眼。
得到了這些叔叔阿姨的掌聲與誇讚聲,獨孤長風很的得意。
葉小川一身深不可測的本事,他啥也沒學會,只學了葉小川年少時愛出風頭,愛得瑟的臭毛病。
見衆人誇讚自己槍法了得,長風決定再耍一套更猛的槍法。
衆人趕緊制止。
都不是戲子,演技都不高,再繼續下去,長風這小子就該看出來自己這些人並不是真心的誇讚他的了。
獨孤長風不明所以,還以爲這些叔叔阿姨是體諒自己,怕自己累着呢。
葉柔是一個內秀的姑娘,她歪着腦袋,仔細的打量着獨孤長風,還時不時的瞥了一眼新晉小酒鬼李清風。
她的師父,與李清風的師父廣元道人,同屬散修一脈,二者私下的關係不錯,常有往來。
葉柔與李清風年紀相當,在很小的時候,她就見過李清風。
那個時候的李清風,年紀和此刻的獨孤長風差不多。
她越來越覺得,獨孤長風的模樣,與李清風少年時頗爲相像。
就算是此刻看起來,二人的眉宇,五官,眼瞳,都有些相似。
葉柔心想,難道這是帥哥的標配臉型?
李清風現在快混成了老酒鬼清風道人了,十年前多麼帥氣逼人,無不良嗜好。
現在倒好,整天和一羣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整個人都邋遢了。
尤其是他的短髯鬍須,雖然平添了幾分成熟男人特有憂鬱,魅力十足,但明顯就顯老了一些。
前陣子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個仙葫,好好的仙家至寶,硬生生的被他煉成了裝酒的酒葫蘆。
自從得了這枚仙葫,這廝便一直掛在腰間,時不時的解下飲幾口,完全變成了一個嗜酒如命的憂鬱帥大叔。
李清風察覺到葉柔最近一直在時不時的偷看他。
被女人偷看,這對李清風來說並不陌生。
又不是曾經葉小川那種黑不溜秋的醜男,被譽爲人間第一帥哥哥的李清風,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是無數少女、婦女的夢中情郎,只要他的方圓十丈內有女人,都會偷偷的看他,早就習慣了這種被女人偷看的感覺。
李清風現在已經混成了老油子。
他瞥了一眼葉柔,道:“葉師妹,我發現你最近一直在偷瞄我啊,我知道我很帥,很搶手,不過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咱們不合適。”
葉柔一窒,隨即沒好氣的道:“你少在這自我陶醉了,就算全天下的男人只剩下了你和六戒,我不會選擇你的。”
六戒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立刻精神矍鑠的道:“葉師妹,沒想到灑家在你的心中如此重要,那什麼,灑家隨時可以還俗的……”
司空摘星打趣道:“六戒,你瞧不出葉柔妹子是在打趣你長的醜嗎?你還真敢做白日夢啊。”
六戒道:“俗話說粗柳簸箕,細柳鬥,世人誰嫌男人醜!法相老前輩長的比灑家還寒蟬呢,不照樣娶了三界中頂級大美女雲小妖嗎?
灑家就是胖了點,減個十斤二十斤,也是大帥哥一枚,不比李清風那酒鬼差。”
李清風一口酒就噴了出來。
道:“十斤二十斤?就你這體重,減個兩百斤,也是胖子。”
衆人鬨笑,紛紛點頭。
都覺得,六戒雖然整天開玩笑逗大家開心,但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說出這麼好笑的笑話了。
一陣玩笑之後,葉柔道:“清風,你覺不覺得長風和你小時候長的蠻像的。”
李清風怪眼一翻,道:“我小時候,可比這小子帥多了,也謙虛多了。
這小子和葉小川一個德性,都是愛顯擺的小色鬼。”
葉柔無言以對。
還真是這樣。
獨孤長風毛都沒長齊呢,就整天和他的胡兒姐姐出雙入對,逮到機會就到處顯擺自己並不厲害的槍法,還真和葉小川年少時頗爲相似啊。
周無嘿嘿笑道:“清風,你這是嫉妒吧,長風才十來歲,就有對象了,而你自詡人間第一帥哥,活了幾十年,還是單身狗……
當然,在這件事上,我並不是針對你一個人,我是針對在場的所有人。”
“喂!周無!你踩線了啊!”
“自從你和渠兒仙子搞在一起,你可就越來越過分了!”
“說什麼呢!我單身我驕傲,我爲朝廷省套套!”
“踩狗屎的神,信不信我揍你!”
“揍他!”
首先動手的是小池。
話說小池一直在山洞裡吃東西,剛出來就聽到要揍周無。
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小池,見有熱鬧,立刻就擼着袖子追打周無。
衆人哪裡會讓周無諷刺,一個個都衝了上去。
其中還包括百里鳶,何淼,葉柔等多位美麗仙子。
葉小川不在的這十年,總要找個人來揍,不爲別的,就是玩。
以前六戒與戒色是衆人用來捶打的沙包。
最近周無踩線嚴重,兩個肥和尚得脫大難,那堪比大象的肥腿,一個勁的往周無身上踹,這兩個和尚一邊踹還一邊嚷嚷,周無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周無是雙拳難敵四手,只能抱着頭在山谷裡四處逃竄。
就連他的相好的楚渠兒,這一次也不上前搭救他了。
一臉羞紅的跑進了七冥山的山洞裡,估計是回洞琢磨怎麼和周無這個傢伙分手。
前一刻還十分嚴肅的七冥山,經過這羣人這麼一鬧,立刻就活躍了起來。
不過歡樂似乎只屬於這羣人,那些紅衣弟子依舊是板着臉,宛如一根根沒有生命的木頭人,對這裡的歡樂並不願意多看一眼,更不想融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