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川點的那些昂貴的酒菜,夥計一樣也給沒上,現在是下午茶的時間,誰會大吃大喝啊,何況現在物價死貴死貴的,寧香若早就把葉小川點的酒菜都給退了,只是上了幾十盤蜜餞點心。
她們這幾個女子,只是逛街逛累了,來這兒歇歇腳,等會兒還繼續逛街坑葉小川呢,誰有空在這兒吃幾個時辰的飯?
說書老人得了葉小川的賞,也不走了,似乎覺得說書有風險,就從竹竿布幔裡掏出了一支二胡。
他開始拉二胡,口中還用一種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方言吟唱着。
俗話說,千年琵琶萬年箏,一把二胡拉一聲。
說書老人拉二胡的技藝很高明,別人聽的不透徹,一直在暗中修煉音律法則的葉小川與雲乞幽,卻是聽出了老人的二胡拉的很不簡單。
二胡的聲音很低沉,給人一種極爲傷感的感覺。
再加上老人的方言吟唱,沖淡了幾分傷感,多了幾分空靈。
葉小川與絕大部分食客,都聽不出老人吟唱的是哪種方言,只是覺得很好聽,很有意境。
如果葉小川能聽懂的話,一定會將這個說書老人五花大綁的帶回蒼雲山的。
因爲老人吟唱的是木神陵寢被毀壞的石碑上刻着那些文字。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
三界浩劫,蒼天之刃。
九州召集,伐天不臣。
……
七世怨侶,八世輪迴。
蒼天博弈,三生共立。
……
三界爲局,衆生爲棋。
天心所失,輪迴起始。
……
雙月同天,天機無限。
雙月爭輝,風雲再起。
……
怨女之恨,綿綿無期。
千秋萬載,至死方渝。
……
四字一句,共六十八句。前面講訴了木神的一生輝煌事蹟,中間講述的是人間浩劫。
最後以大篇幅講訴的七世怨侶,八世輪迴,雙月同天,蒼天博弈的秘密。
見過木神陵寢石碑上這六十八句話的,除了崑崙仙境土生土長的天女之外,只有當時進入木神陵寢裡的三十多個人間正魔修真者。
在此以前,葉小川根本沒見過這六十八句話,人間古籍與神話傳說,以及南疆巫山玉簡之中,也從沒有提及。
這個說書老人,竟然知道這六十八句話。
幸虧葉小川等人聽不懂老人吟唱的方言,否則,葉小川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這個老人,必定會深挖老人身上的秘密。
在聚賢莊待了一個時辰,在酉時初的時候,聚賢莊裡的食客越來越多,葉小川與九個女子便付賬離開了。
寧香若說話還真算話,她說這頓飯不要葉小川請客,還真不要。付錢的是郭慧,四百多兩銀子,讓郭慧心疼的要死要活。
葉小川等人前腳剛離開,說書老人就停止了拉二胡,喃喃的道:“巫術篇,玄道篇,天魔篇,幽冥篇,獸妖篇,星辰篇,九卷天書你小小年紀竟然得到了六卷,腰間掛着混沌鍾,脖子上戴着長生珏,還有你體內的五臟六腑有五色混沌神光包裹,只怕就是傳說中女媧娘娘傳下來的五彩神石的神力吧!你真是令老夫感到意外啊。”
說書老人本來只是察覺到葉小川內斂在丹田中的真元靈力,似乎有數卷天書的靈力波動,並不能確定。
可是葉小川在試探他時,曾經抓住了他的手腕。
葉小川萬萬沒想到,先前不僅僅是自己在探查老人的體內狀況,老人也在探查葉小川身體內存在的秘密。
現在葉小川在說書老人面前,幾乎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老人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聚賢莊。
結果卻被聚賢莊的跑堂夥計給攔住了,現在已經到了晚飯的飯點,食客的非常多,大夥兒都等着聽書呢,可不能讓這個說書的跑嘍。
說書老人道:“今天有事兒,明天,明天老夫再過來。”
跑堂夥計道:“你沒看到這麼多仙人在等你說書講故事啊,你是不是想坐地起價啊?得,掌櫃的交代了,給你漲十兩銀子,外加一頓宵夜。”
說書老人推開跑堂夥計,道:“老夫真有急事,抱歉,抱歉。”
說完,扛着竹竿布幔就跑了出去。
跑堂夥計大叫道:“別走啊,價錢好商量啊!三十兩!五十兩……”
向來貪財的說書老人似乎一下子變的無慾無求起來,對後面夥計的加價是充耳不聞。
因爲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葉小川等一羣人打聚賢莊出來後,幾個姑娘提議繼續逛街,說北城的夜市晚上很熱鬧。
不過雲乞幽說她今天有些累了,想回去。
大家知道這是雲乞幽再想着爲葉小川省錢,紛紛叫嚷着還沒有過門胳膊肘就往外拐,要是過門了還得了?
雲乞幽並不在乎這些師姐們的吵鬧,堅持要回去。
其他幾個女子知道這位小師妹的性格,只好返回蒼雲。
一行人御空飛行,剛飛了半柱香的時間,就被一羣蒼雲弟子截住了。
這些蒼雲弟子都是外圍的崗哨,從蒼雲山飛出去的他們不盤查,飛進來每一個人都會盤查。
這羣蒼雲弟子都是葉小川的死黨,趙士林,楊泉涌,陳有道,其餘幾個也都是蒼雲門中數得着的紈絝。
看到來者是葉小川等人,這些紈絝立刻就圍了上來。
他們的消息都很靈通,下午就知道了葉小川與雲乞幽要訂婚的事兒,非要拉着葉小川去喝酒。
葉小川道:“今天就算了,後天我訂婚,會在飯堂擺個三五百桌,到時你們都來,都來啊。”
看着葉小川遠去的背影,這些紈絝唉聲嘆氣。
葉小川終究不再是以前那個整日混跡黑市的葉小川了,昔日的好友與他的差距越來越大,人是分等級與階級的,現在楊泉涌、趙士林等人,早就淡出了葉小川的核心朋友圈,只能遠遠的看着葉小川背影。
或許能與葉小川繼續維持現狀的,只有那個正在從死澤拼命往蒼雲山趕回來的朱長水吧。
至於這些紈絝,修爲不高,幾乎都是出竅與元神境界,想達到靈寂境界,不知道要等多少年。
他們註定與葉小川越來越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