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葉小川與雲乞幽聯袂遠去的人羣中,還要一個人心情很複雜。
那便是古劍池。
古劍池就像是玉機子的翻版,喜怒不形於色,城府極深。
這些年來,他在蒼雲山長老與年輕弟子的心中,地位很高。想要嫁給他生猴子的女弟子,更是不計其數。
可是,古劍池的私生活卻非常的乾淨。
蒼雲門雖說是道家門派,但真正的道士並不多,門規也不像佛門那樣森嚴,門下弟子是可以成親的。
蒼雲門的男弟子,都想找一個適合自己的仙子,從此過上沒羞沒臊的雙修生活。
就比如正陽峰的紈絝李問道,這些年不知道禍禍了多少無辜的純潔小姐姐。整天吃喝嫖賭的朱長水那傢伙,都贏得了大美女劉童的青睞。
榆木疙瘩傻大個,這個最有可能做一輩子單身狗的傢伙,十年前竟然將紫薇派最出色的常小蠻娶回了家。
孫堯的婚姻雖然不盡人意,沒追到顧盼兒,可是妻子美合子也是一等一的美麗姑娘。
再往上找,年紀較大一些的宗子輩弟子,冷宗聖與孫芸兒這些年來雖然沒有成親,但是兩人早已經舉案齊眉,私定終身。
至於葉小川,這傢伙就不必說了,眼睛與性子隨他娘流雲仙子,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加上頑劣的性子,在不知不覺中,不知撩撥了多少情竇初開的仙子的芳心。
可是,蒼雲門的大師兄古劍池,卻從沒有與任何仙子傳出過緋聞八卦。
人非草木花石,人是有七情六慾的,就算是佛門那些六根清淨的和尚,也是如此。
古劍池這些年來,確實是有一箇中意的女子,那就是雲乞幽。
知道古劍池這個秘密的,只有孫堯。
四年前,在北疆黑森林,葉小川與雲乞幽騎着囚牛依偎在一起的模樣,被暗中的孫堯與古劍池看到,當時的古劍池難以壓制內心的情緒波動,被孫堯發現了這個秘密。
這些年來,古劍池的內心之中,對雲乞幽始終還是放不下。
這也難怪古劍池會對雲乞幽動心。在葉小川這匹脫繮的黑馬殺出來之前,古劍池與雲乞幽被譽爲蒼雲門年輕一代的絕代雙驕,一個位列六公子,一個位列六仙子,修爲差不多,樣貌也匹配,完全可以稱之
爲珠聯璧合,金童玉女。
在整個蒼雲門,能與古劍池搭配的女子,也只有雲乞幽一人。
相比於古劍池,葉小川就差許多了,倒不是說葉小川的修爲,而是葉小川的樣貌,比起古劍池相差很大。
葉小川在小的時候,還能看的過去,可是思過崖的八年,冥海的三年,讓他變化有些大。
都說一白遮三醜,葉小川的皮膚比較黑,五官也不錯,但比起高大帥氣的古劍池,還是略遜一些。古劍池心中一直覺得,只有自己才能配得上雲乞幽這位天女,所以內心之中一直還存有幻想,總覺得有朝一日,雲乞幽會舍葉小川而去,發現身邊原來還有自己這位優秀
的男人。
可惜啊,雲乞幽這些年來對他視而不見,眼中只有那個頑劣不堪的葉小川。
此刻看到葉雲二人深夜遠去的背影,古劍池的內心很複雜,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勝算,只怕已經低到可以忽略不計了。
葉小川已經不是一年多前剛從冥海回來的葉小川,經過在南疆一年的蛻變,他已經從一棵小樹苗,成長爲了一棵大樹,一棵讓古劍池都得擡頭仰望的參天大樹。
“哎。”
古劍池心中輕輕的嘆息一聲,轉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冷宗聖與孫芸兒將古劍池今夜有些奇怪的表情都看在了眼中。
二人與幾個熟悉的蒼雲弟子打了招呼後,也轉身離開。
孫芸兒道:“你有沒有覺得古師弟似乎有點不對勁。”
冷宗聖搖了搖頭,道:“沒覺得啊。”
孫芸兒道:“你就是一個榆木疙瘩,比趙無極還遲鈍,算我什麼都沒問。”冷宗聖道:“芸兒,我其實挺聰明的啊,這些年我與古師弟打過幾次交道,確實有點不對勁,有時候古師弟給我一種成熟穩重的感覺,有時候又給我一種……另外一種感覺
。”孫芸兒道:“那是他城府深,你看不透他而已。最近千面門的事兒鬧的沸沸揚揚,還牽扯到了你的師弟馬信羣,你可千萬不要再講什麼哥們義氣胡搞亂搞,尤其是不要摻和
古劍池與葉小川之間的事兒。”
冷宗聖道:“你是說……奪嫡?芸兒,你腦袋靈活,眼下這場奪嫡紛爭,到底誰的希望更大一些?”孫芸兒點頭,邊走邊小聲的道:“現在蒼雲門內的局勢已經明朗了,未來有機會成爲蒼雲太子的,只有古劍池與葉小川。古劍池在蒼雲門內經營多年,在輪迴峰上根基很深,四脈中的兩脈也在暗中支持他,又是掌門的真傳大弟子,從現在局勢來看,古師弟的贏面會大一些。不過葉小川也不可小覷,看似年輕,但是背後的力量卻是非同小可
。”
冷宗聖不解,道:“背後隱藏的力量?什麼力量?我怎麼沒看出來啊。”孫芸兒翻了翻白眼,道:“首先就是正陽峰的杜純,李飛羽師叔明確表示,要將正陽峰首座之位傳給杜純,杜純是站在葉師弟這邊的。還有千佛峰的楚天行,他以前與古師弟走的近,最近事態明朗之後,瞎子都看得出來,他也是葉師弟一系的人。再說說這輪迴峰吧,年輕精英弟子幾乎全部聚集葉小川的身邊,這些弟子雖然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是他們的師父卻是非同小可啊。醉師叔,靜玄師伯,靜慧師伯,赤炎師叔。再加上如今接管沅水小築的寧香若。這些人一旦聚集起來,是一股可以改朝換代的力量。冷師兄,你不會真的傻傻的認爲,趙無極、顧盼兒、劉童等人衝在前面給葉師弟開道,是自己自作主張吧?他們還沒有這種魄力,他們只是這些師叔師伯推在前面的代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