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顧盼兒揚言要將葉小川這個混小子挫骨揚灰,結果從胡道心的口中得知葉小川失蹤了,顧盼兒立刻緊張了起來,她隱隱約約知道蒼雲門內中有千面門的餘孽,擔心出什麼意外。
結果不懂愛的胡道心,說出了好像雲乞幽也失蹤了。
這一下顧盼兒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啪啪的往下掉。
“私奔!他們一定是私奔了!嗚嗚……”
胡道心無奈的要死。
平日裡聰慧伶俐的師姐,怎麼遇到感情上的事兒,立刻就變成了一個小白癡。
私奔?虧她想的出來。
葉小川與雲乞幽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會私奔?又不是受到馬文才迫害的梁山伯與祝英臺。看到顧盼兒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胡道心道:“師姐,葉小川那小子有什麼好的,本來就黑,從冥海回來之後,更是黑的像蒼雲山裡的黑猴子,蒼雲門上下年輕俊傑不計其數,長的比他英俊的師兄有很多,
咱們不一棵樹上吊死啊!你想想,這十幾年來,你惦記着這小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顧盼兒一抹眼淚,道:“你懂什麼,我是那種只看人外表的膚淺之人嗎?在我的心裡,葉小川的最好的!”
“好好好,他是最好的,咱們先洗把臉,然後吃飯。”
“還吃什麼飯?小川都和雲乞幽那狐狸精私奔了!”
在顧盼兒的思維中,她與葉小川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至於與葉小川乃是上天註定糾纏七世的怨侶雲乞幽,被她當做一個忽然殺進自己與葉小川感情生活中的狐狸精小三。
就是這隻雲狐狸,用卑劣的手段,搔首弄姿將自己的小川師弟給勾搭走了。
胡道心苦笑連連,本來還想安慰安慰師姐呢,現在看來自己與師父都是對此事都想的太樂觀了。
顧師姐暗中單戀葉小川十多年,哪有這麼容易說放下就放下。
她一邊用溼毛巾給顧盼兒擦臉,一邊道:“師姐,如果你真的喜歡小川師弟,那就將他搶回來,師姐你各方面也不比雲乞幽差啊。”
顧盼兒傷心的道:“我沒機會了。”
胡道心道:“那也未必,師姐,葉小川與雲乞幽私奔這是不可能的。”
顧盼兒道:“就算他們不是去私奔了,很快也會成親生子,靜水師伯不在,連個阻攔的人都沒有!”
胡道心道:“師姐,你糊塗啦,我們修真界的規矩你忘記了?”
顧盼兒一愣,道:“什麼?”胡道心道:“凡人丁憂守孝是三年,我們修真界丁憂守孝是十年,在丁憂期滿前,雲乞幽就算想嫁給葉小川都不可能,靜水師伯才仙逝一年而已,你還有九年的時間,師姐,你就住在葉小川的隔壁,未來九
年和他朝夕相處,佔據天時地利人和,以你的美貌與才智,還怕九年時間都不能讓葉小川回心轉意嗎?”
被胡道心這麼一說,顧盼兒立刻拍着腦袋大罵自己好傻。自己昨天這麼就失去理智當衆說出喜歡葉小川了呢?
雲乞幽要丁憂守孝十年,自己應該乘着這十年時間將葉小川奪回來,結果自己的冒失,失去了先機啊。
情場如戰場,自古如此。
世人常說,一旦兒女情長便會英雄氣短,顧盼兒就是這種情況。
她現在也不哭了,而是開心了起來,人就是這樣,絕望之中看到了希望,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絕對不會鬆手的。
趕緊讓胡道心給她梳洗打扮,她要漂漂亮亮的去面對接下來的局面才行。
雲乞幽醒來了,這一覺她睡的很安穩,上一次睡的這麼安穩,還是數月前從冥海出來時,在那個小小的光明島上。
好香,是叫花雞的香味……
雲乞幽醒來之後,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聞到了熟悉已久的香味。
她還在思過崖的窩棚裡,躺在溫暖舒適的白熊皮褥子裡,慢慢的起身,鑽出窩棚,就看到葉小川與旺財在斷崖平臺上。
別人找不到葉小川,旺財又怎麼會找不到呢?
旺財去飯堂偷了幾隻肥雞,跑到思過崖讓小主人給它弄叫花雞吃。
葉小川想到雲乞幽這半個多月來估計是沒吃什麼東西,便同意了旺財這個小吃貨的請求。
冰天雪地,又是在這斷崖平臺弄叫花雞,是一件十分費力的事情。
他乘着雲乞幽熟睡的時候,飛到山崖先,挖開厚厚的雪層,弄了許多泥土回來。四隻肥雞被洗剝乾淨,塗了香料,又讓旺財去猴王爺爺哪裡找了幾個大樹葉,這才弄好。
看到雲乞幽出來,葉小川楞了一下。
剛睡醒的女人,稍顯凌亂的頭髮,似夢似醒的眼神,給人一種迷離又朦朧的美麗。
雲乞幽見葉小川在盯着她看,隨手攏了攏頭髮,道:“看什麼,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糟糕?”
葉小川立刻搖頭,忽然發現什麼,轉頭一看,旺財也在搖頭。
這隻臭鳥竟然惦記自己的女人,葉小川一個大腳就將旺財開了出去。
雲乞幽來到平臺的積雪旁邊,蹲下身子,捧起雪,掌心一化,積雪就變成了清水,在她的掌心流淌。
等她梳洗完畢之後,葉小川已經將所有的叫花雞都從樹葉裡取了出來,香味四溢,讓剛纔都忘記了剛纔小主人踢它一腳的血海深仇,眼巴巴的等着吃。
葉小川找了一隻最肥的遞給雲乞幽,道:“你這段時間沒吃什麼東西吧,今天多吃點。”
雲乞幽輕輕的點頭,這一覺醒來,壓抑的心緒好了一些,這食慾也有了。
她是一個素食主義者,很少吃葷,不過叫香噴噴的花雞卻是一個例外。
葉小川的易牙手藝無可挑剔,叫花雞肥而不膩,入口奇香,難得的是烤的時間拿捏的十分到位,雞肉不嫩也不老。
也許這兩年養成的習慣,去冥海的那些名動天下的仙子,吃飯都似乎不在是細嚼慢嚥,抱着什麼吃什麼。
一隻大肥雞,被雲乞幽雙手捧着,一口咬下去,忽然間輕輕的低呼一聲,如蛇一般吞吐着舌頭。原來是叫花雞剛出爐,太熱了,她沒注意,這是被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