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真元初成

也許是高興自己找到了可以幫忙的人,也許是欣喜自己珍貴的材料失而復得。索亥顯得心情大佳,也不管左清一再讓他休息靜養的要求,滔滔不絕地給左清講了半個時辰,最後險些又吐血,這才讓左清回去。

不過索亥從這一番話中,左清對煉器一道也有了初步的瞭解。上古仙族橫行時代,七大仙宮都有煉器大師,甚至宗師級人物也不斷涌現,煉製了無數膾炙人口的奇珍異寶。傳至今日,和那時相比煉器一道已經式微,不過亦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

這煉器之道一共有三個分支:煉製武器(包括鎧甲、仙衣)、煉製法寶和煉製符籙。其核心部分都是陣法,依次稱爲器陣、法陣和符陣。

煉製符籙由於對材料的要求極低,煉製方法也相對簡單,所以一向被視爲煉器一道的末流。而煉製法寶和武器都是繁複艱難無比,歷史上這兩派都以煉器的正道主流自居,相互攻擊詆譭。不過傳至今日,無論是煉製武器也好,還是煉製法寶也好。都已經很少有人能夠做到,倒是少了不少口水之爭。

索亥本人就是一位少見的煉製法寶的大師,也兼煉製符籙。在當世煉器一道上,可算是出類拔穗的人物。索亥對左清說,他精通八種法陣和十六種符陣,從索亥說這話的表情,左清就知道這一定是很了不起的成就。

左清回到自己的住所,遠遠地就看到住所前站着一人。走近一看,卻是連穗兒,也不知她已經等了多長時間。

左清連忙請連穗兒屋裡坐,連穗兒臉一紅,微微搖頭。左清也不好勉強,當下道:“連姑娘登門造訪,不知何事?”

連穗兒道:“左大哥,多謝你那日挺身而出救我,我,我今日特來登門拜謝。”

左清剛剛得索亥親口答應,要傳他煉器之道,心中正自高興,當下一擺手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連姑娘所言,在下實在愧不敢當。”

連穗兒“嗯”了一聲,卻不說話,只是低頭擺弄着衣角。左清一時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氣氛着實有些微妙。

半晌,連穗兒才又開口道:“左大哥,聽說這幾日大神師都無暇顧你,你一定很着急吧!”

左清一愣,隨即不禁有些淡淡的感動。左清到這仁義堂也有幾日了,無論做什麼事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此刻才知道,原來還有人在暗中關心自己,瞭解自己的情況。

左清道:“連姑娘說的不錯,不過事在人爲,有些事也不是着急就能解決的。”

連穗兒道:“左大哥,你是不是還沒有一點修真的基礎?”

左清臉微紅,點頭道:“不錯,這又如何?”

連穗兒急道:“左大哥,我這裡有一卷功法。是修真一道的入門基礎,依法修行,可以淬鍊身體,培植真元,你看你需要嗎?”

左清大喜,剛纔在路上他突然想到索亥要他用真元力激發符籙一事,看來修習煉器一道,也需要有強大的真元力來輔助,一路上還正爲此事發愁。

左清當下忙道:“多謝連姑娘,在下感激不盡。”

連穗兒展顏一笑,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卷竹簡遞給左清。“左大哥,這功法都記錄在這上面,你依此修行即可。”

左清伸手接過竹簡,只覺得竹片微溫,顯然是沾着連穗兒的體溫。心中不由又是一陣感動。道:“連姑娘,多謝你鼎力相助,在下昔日定有後謝!”

連穗兒嘴角一撇,微嗔道:“幹嘛!難道你當我是圖你的謝禮嗎?”

左清大窘,連聲道:“不不不!”

連穗兒撲哧一笑,“哈哈,左大哥,我是和你開玩笑的。對了,我這裡還有一枚丹藥,有鎮定安神的功效,你初學打坐練氣,難免會有雜念。它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啊!”說着,又取出一丸丹藥遞給左清。

左清看這丹藥極小,黑漆漆的不起眼,應該不是什麼貴重之物。當下也不推辭,伸手接過。

連穗兒道:“好了,左大哥,我要回去練功了。要不師父該說我偷懶了。”說罷,衝左清擺擺手,轉身而去。

左清正要進屋,忽聽身後連穗兒叫道:“左大哥!”連忙回身。

只見連穗兒正笑着看着自己,“左大哥,我可以給你提一點意見嗎?”

左清一呆,隨即笑道:“當然,連姑娘但說無妨!”

連穗兒道:“你看,你別總像多大了似的,連姑娘長連姑娘短,聽着多生分啊!你就叫我穗……連穗兒好了,嘻嘻。”

左清聞言笑道:“好,在下一定照辦。不過也請允許我給你提點小意見!”

連穗兒也是一愣,道:“我怎麼了?”

左清道:“你叫我左大哥,也怪生分的,你可不可以把左字去了,就叫我大哥好了。”

連穗兒微微一笑,道:“好,我謹遵大哥之命!”兩人相視大笑,這才又揮手作別。

左清一進屋中,就迫不及待地坐到牀上,打開竹簡,看了起來。只見竹簡上密密麻麻,刻有近千字,每個字都是歪歪扭扭,筆法稚嫩。左清久隨左揚習文,對書法方面頗有造詣,料想這是連穗兒手寫。心中又是一番感動。

左清細看這篇功法,倒是深入淺出,講解得通俗易懂。當下就修煉起來。

原來培植真元,就是吸收天地之精華爲已所用。一吸之間,把自然的氣息吸入身體內,然後依法打磨,去粗存精。將天地之精華轉化爲滾滾的元氣。再在一呼之間,將雜質呼出,將元氣保留下來。此是爲吐納之法。

左清練了半晌,卻是全無所獲。將天地之精華轉化爲元氣這一步左清做的極好,左清甚至可以清晰地把握到他所煉出的元氣極爲充裕。但是一呼之間,這些元氣卻全部散失掉。一點也沒有保存下來。

左清一連練了三四個時辰,都是如此,不由心中大急。他無師指點,卻不知道這本是正常現象,元氣的保存是一個只能意會的過程,只能靠修者去慢慢體會琢磨。一個資質不錯的人,要練上三四個月,才能掌握其中竅門,將煉出來的元氣保留下一絲。至於普通人在這一步上停留一年也是常事。

左清又練了一會,還是毫無所獲,心中更是煩躁。雖然知道這種情緒不好,但就是定不下心來。這時左清忽然想到連穗兒送給他的丹藥,當下取出來服下。丹藥入腹,卻是毫無反應。不過也許是心理因素,左清還是平靜了少許。

隨後左清又開始吸氣,淬鍊,慢慢地將雜質呼出,可是像前幾次一樣,大量的滾滾的元氣也隨之散去,左清正大感失望,忽然發覺體內似乎有些異樣。細察之下,似乎有一絲極爲微弱的元氣,留在了體內,正在不停的遊走,所過之處,暖烘烘的極爲舒服。

左清極度興奮之下,連忙繼續苦練。不知過了多少時間,終於煉出了一絲比較清晰的元氣。正要再練,忽然覺得頭腦一陣眩暈,同時覺得遍體生寒。原來不知不覺間,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溼透。再看窗外,已是漆黑一片。

這一晚,左清睡得極好,睡夢之中,臉上猶自帶着微笑。

次日,左清早早來見索亥。索亥一見左清,劈頭就道:“左清,你昨天走後,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現在沒有真元力,卻是無法學習煉器之道。”

左清道:“前輩,我昨天已經煉出了真元。”言語間,倒是有些驕傲。

索亥一愣,索亥自然知道這一步需要多長時間,心想:他恰在在昨日突破,倒是巧了,莫非他與我真是有緣。當下取出一張符籙來測試一下左清。

左清一看,正是昨日那種藍色的符籙,當下催動體內的真元向裡面灌注。不過體內的這點真元卻彷彿不太聽使喚,一連試了十七八次。才碰巧催動了一次。只見藍色符籙上面的符陣中,那上千個符號裡有五六個亮了起來。

索亥笑了一笑,道:“你這真是剛煉出來的,真元尚未聚于丹田,所以不能收發自如,而且的確,的確是太弱小了。

索亥隨即給左清交代了任務,倒是很簡單。索亥煉器之時,還是需要無人打擾的環境。所以就讓左清在二十步之外的一間木屋中等候,隨叫隨到。在此期間,左清可以學習一些煉器方面的基礎知識。

索亥取出三張符紙,讓他選擇一張,一會等候的時間裡,去記上面的符陣。左清見三張符紙上的符陣下面分別寫着潔體,聚風、生火等字,筆墨頗新,顯然是後加上的,料想應該是各自符陣的名字。心中忽然一動,伸手取過寫有“潔體”字樣的符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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