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間神奇的靈萃無數,其中就有普通野獸吃了能夠變化成妖獸的靈藥草。
段天在清靈宗的典籍中就看到了數種,他準備以後有機會採集來讓灰土服下,使之成爲妖獸。
似乎聽懂了段天的話,灰土歡快的輕叫了幾聲,頭顱不停地摩擦段天手臂,顯得可愛之極。
接着,段天手捧着灰土到山村內轉了一圈,默默的佇立了良久後,他毅然的離開了山村。
“小傢伙,帶着你我可得爲你先準備一些食物,可別還沒找到靈草,先將你餓死了。”村外的小路上,段天一邊向前走去,一邊輕拍灰土的頭顱,衝着灰土笑道。
灰土吱吱的哼了幾聲,似乎有些不滿。
段天目光四下一掃,身體連續幾個晃動,化爲一道殘影進入一邊的樹林中。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段天便從樹林內走了出來。左手中拎着四五隻肥大的野兔。不過,這些野兔都只是昏了過去,並沒有死去。
“小傢伙吃吧。吃飽了我帶你去清靈宗一趟。”段天將野兔扔在地上,拍了拍灰土的頭,笑道。
原本他就打算,從山腹中出來以後先去見見鏡明師傅和幾位師兄,感謝他們的關照之情,然後就去獨自修煉。畢竟沒有他們的關照也不會有他的今天。
有此想法的時候,段天完全已經忘記了他那神秘師傅的忠告。
似乎是聽懂了段天的話,灰土縱身一躍,跳到地上,圍着幾隻野兔轉了一圈後,它直接撲到一隻最大最肥的野兔旁邊,一張口咬住一隻野兔的喉嚨,大口的吸允起來。
昏迷中的野兔身體抽搐着,不停的顫抖。
一絲殷紅的血跡自灰土嘴角邊緣淌下,滴落在地面上。
段天眉頭一皺,望着眼前的一幕,這顯得有些血腥了。但是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片刻後,灰土的小肚子變得滾圓,而野兔卻不覺間乾癟了下去。
灰土仰起頭,血紅的舌頭輕輕的舔了一下嘴角,眼中閃着愜意的光芒。
突然,他迴轉身,後腿在地面一瞪,化爲一道灰色的殘影,蹦到段天的懷中,它居然看都不看野兔的屍體一眼,似乎這具身體已經對他失去了興趣。
“咦!小傢伙,你怎麼……”段天驚訝的睜大雙眼,喃喃自語道。
從來沒有見過野獸只喝血而不吃肉的。
緊皺着眉頭,段天一甩手掌,法力化爲一道金光,將地上其他的幾隻野兔收到儲物袋中。正要轉身離去時,忽然他腳步一頓,面上閃爍出一片驚疑不定之色。
他猛地將灰土舉到面前,眯着眼左右翻看了起來。似乎有什麼發現。
剛纔灰土飛蹦而回的快速身影讓段天久藏心中的一件事情猛然蹦了出來。
當初在村外的樹林中他受到夜正發的攻擊,危急關頭是一隻看不清相貌模樣的灰影救了他,而且後來那道灰影更是將他一路引進到清靈宗內。
通過靈化的口中他得知,那片森林內被清靈宗安設了法陣,一般的情況下,是不可能進入的。他一直懷疑那道灰影不凡。只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他慢慢的就將這件事情遺忘了。而灰土剛纔展現的速度,卻將他的記憶勾出來。
灰土剛纔展現的速度都與當初在密林中的灰影極其相似,當初在密林中他就懷疑那道灰影是灰土。在結合灰土剛纔的表現和十年體型沒有任何變化……
“小傢伙,你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呢?”段天眯眼暗想道。
心中雖然充滿了懷疑,可是他卻沒有辦法得知這一切答案。灰土體內沒有任何妖力,似乎不是一隻靈獸。
想了想,段天無奈的搖了搖頭。將疑惑壓在心底,他手腕一動,將灰土收進袖中。
好在灰土體型較小,而段天的衣袖又大,灰土呆在其中完全不覺的擁擠。喝飽了兔血的它,進入段天的袖中,便呼呼大睡起來。
見此情形,段天嘴角一翹,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
接着,段天身上浮現一層淡金色的光芒,身體飄浮向高空,然後他辨明方向,施展出飛行術,向清靈宗內飛去。
段天所在的村莊本就在清靈宗的外沿。段天施展飛行術,不到一個時辰就來到清靈宗的範圍內。
這時,一路上漸漸的就遇到了身穿清靈宗服飾的弟子。
“咦!道雲師兄,你快看,那是誰!”兩名身着清靈宗服飾的道士正並肩飛行,一人看到段天忽然吃驚的說道。
他身邊的另一人聞言回頭望去,也不僅大吃一驚。
……
“呀!快看,快看!”
“這不是鏡明長老的弟子靈凡嗎?”
“哪個靈凡?”
“就是五年前奪得三派鬥法大賽冠軍的那個天才。”
“他?他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會出現了?”
“快看他的境界?”
“什麼?居然達到了修法初期了?
········
一路上,見到段天出現,很多人都大吃一驚。忍不住議論紛紛,猜測不已。
段天的名頭在清靈宗可謂是無人不知,且不說幾年前的那場鬥法大賽,單只是後來因他而發生的宗派大搜鋪的事就讓很多人記憶猶新。聽說了他後來的遭遇,很多人還扼腕嘆息了的。
至於段天的容貌,雖然過去了四五年,但是那時段天面貌已經定型,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一個在他們的印象中,已經死了好幾年的人,現在突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面前,而且修爲還大大的增長了,如此不同尋常之事豈能不引人注意。
於是,幾乎每一個遇見段天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跟在段天的身邊,有的更是直接放出傳音符向宗門內相熟之人告知這件事。
對於四周諸人的表現,段天表現的很自然平和。
因爲在宗派內的時間較短,認識的人並不太多,以至於段天竟然一時無法和他們交談什麼。
段天心中微覺鬱悶,所以他悶聲不言的徑往往清靈大殿飛去。
突然,段天神色一動,飛動的身形戛然而止,雙眼一眯向前方望去。
前方突然出現一大片顏色各異的遁光。
略一掃視,足有近百道左右。
轉眼之後,遁光就在段天身前十餘丈處紛紛斂止。現出百名道裝修士。
當先之人赫然就是清靈宗的掌門鏡朗,在他身邊則是幾位外事長老。其他人則是聞風而來的清靈宗弟子。
這百餘人一邊好奇的打量段天,一邊交頭接耳低聲議論着。
“果然是靈凡師侄。貧道聽到弟子稟報說靈凡師侄回來了,貧道還不相信呢!”掌門鏡朗神念從段天身上掃過以後,連忙滿面淡笑的說道。
段天不斷未死,反而修爲大增的回來。顯然是身遇奇遇,做爲清靈宗的弟子,清靈宗將會因他的奇遇而有所得的。
“拜見掌門師叔。”段天收斂神情,恭敬的欠身施禮道。
“哈哈哈哈!回來就好,貧道已經叫人去通知你的師傅去了,想必師兄他是最高興的吧!”鏡朗身形一晃,輕飄飄的飛到段天的身邊,手臂拍着段天的肩膀笑道。
“弟子回來就是要見見幾位師兄和師傅的。”段天點頭,態度無比的恭順。
簡單的交談了幾句,段天便隨着鏡朗在幾名外事長老一起向清靈宗的大殿飛去。
其他的人,有的離開幹自己的事情,有的則跟在鏡朗等人之後,他們很想知道段天到底得到了什麼樣的奇遇。
諸人一路說說笑笑,很快就來到清靈大殿。
在鏡朗的帶領下,段天跨入殿門,神色不僅一怔。
在大殿的上首,正坐着兩個人。兩人中間的桌上放着一副棋盤,黑白兩子各已經走了一半。
左邊之人白鬚白髮,面容雖蒼老,但是面色卻很紅潤,一雙小眼泛着精光,正是幾年未見的鏡明。
目光一瞥,他明顯感覺到鏡明的修爲比以前深厚了很多。
段天目光自鏡明身上轉到了另一人身上。
不過,另一個人給他的感覺卻更加的神秘。
這人年約五十左右,面頰消瘦,面容古板冷漠,雙眼看上去就如同兩汪深泉,整個人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
這種冰冷的感覺是他身體自然散發出來的,顯然此人修煉的是寒屬性功法。
此人只是微微的瞟了段天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依舊盯着棋盤
“弟子鏡朗見過無爲師叔。”鏡朗與幾名外事長老快步上前,神態恭敬的朝老者行禮道。
段天略微一愣,連忙衝鏡明彎腰抱拳道:“弟子見過師傅。”
雖然另拜了師傅,但是在段天心中還是將鏡明當成自己的恩師的,所以這一下是完全出自真心的。
鏡明站起身走到段天面前,親自扶起段天,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滿臉欣慰之色,微笑說道:“果然是靈凡,你沒事就好了。來,先拜見這位無爲師叔祖。”鏡明扶起段天,手指指着無爲無爲說道。
按照清靈宗的輩分無、鏡、靈、道來排,段天確實要叫無爲爲師叔祖的。
段天聞聽對方竟是無字輩的,不僅神色一凜,連忙又向無爲行禮參拜。
“你就是那個天才,嗯!年紀輕輕就有如此的修爲,不錯,不錯。”無爲不動聲色的頜首道。
“多謝師叔祖的誇獎,弟子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清靈宗的栽培。我會永世感激清靈宗的。”段天欠身,語氣真誠道。
“小子這話何意?清靈宗本就是你的宗門,不在乎你的感激,只要你能一直忠於宗門就可以了。”無爲眉頭一皺,淡淡說道。
“是啊!靈凡,你回來以後只要對宗門忠誠就行了。來先坐下,說說你都遇到了什麼奇遇了?丹田被毀居然完好無損。”鏡明拍了怕段天肩膀,走回到座椅上坐下,笑眯眯說道。
“鏡明師傅,我已經不是清靈宗的弟子了,我又拜了新的師傅,恐怕也不能算是清靈宗的弟子了。”段天面色平靜,如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