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相伴

山野相伴 仙落卿懷 青豆

他的身體陷在綿軟的被子裡,幾乎看不見隆起的痕跡,只有長長的銀絲落在枕畔,告訴我他的存在。

我站在角落,心頭又一次浮現隱隱的疼痛,也許是他的內心被我感知,也許是對他的憐惜,這種感覺在我們兩人獨處的時光中,越來越重。

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滿屋子淡雅的蓮花香讓我無法靜下心,蹲在屋外的一角,手指捏着刀片,一刀刀在竹子上颳着,眼光落在浮在溪水中的蓮花上,心頭想着的,是那冰白的人影。

師傅的心,究竟在想着什麼?

朵朵蓮花在溪水中相互擠撞着,飄飄悠悠,沒有了師傅,似乎連他們都失去了美麗,我腦海中念頭一閃,拋下手中的刀,身體飛掠而出,閃出谷外。

待我再歸來,天色已暗,習慣性的看向熟悉的方向,搖首嘆息。

移步來到他的身邊,我取出小巧的竹杯,斟滿清泉遞到他的脣邊,“師傅,這是我早晨取來的露水,您試試。”

長時間的相處,我的言行中敬畏色彩逐漸自然,只是依舊改變不了他無言的執拗,只是他對我的行爲,一向也不拒絕,當然,那應該是懶得與我廢話。

他的手指碰上我的指尖,涼涼的,凝霜寒霧般冷清。

眼看着他玉脣一碰,抿進一口,眉頭微舒;我握上他的手,緩緩透入自己的真氣,這是每天的例行公事,也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時光,能夠名正言順的執着他的手,暖上他。

“師傅,你是不是有心事想對上面的人說?”我豎起手指指指天,握着他的手,拇指細細的感受他肌膚的柔滑。

沉默的他,似乎根本沒聽見我的話,沒有表情,就是他最大的表情。

“師傅,你看這是什麼?”我手指一晃,手中拎着一個白色的圓桶燈籠似的東西,薄薄的棉紙外皮,空心的竹篾骨架。

“你拿天燈幹什麼?”他終於出了聲,清雅幽咽。

牽着他的手,我與他並肩而坐,面前是潺潺流水,身後小橋竹屋,漫天夜幕星光點點,夜風飛揚,吹動我和他的長髮交織在一起,多了幾分愜意,幾分讓我含笑的氣氛。

面前螢光點點,碧綠的光,一閃一閃,幽幽晃晃的在面前飄過,上上下下,我咧開嘴,搖着腦袋,輕鬆的看着眼前快樂的蟲兒,忽的伸手一抓,討好的伸到他的面前,一隻只的彈開手指,“師傅,師傅,你看,你看……”

冰指一伸,綠瑩瑩的一點停留在他的指尖,微弱的一點光芒,玲瓏可愛,我從心底感覺到他的輕鬆,盈盈提着手中的燈伸到他面前,“師傅,你有話想說不,寫在上面啊,然後,它就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飛到天上,飛到你想說的對象手中拉……”

雪脣細牽,剎那芳華猶如月出柳梢,冰雪消融,嬌蕊瞬間綻放,“癡兒。”

“我說了,你可以喊我紫兒,澗兒,就是不能叫癡兒。”擡起握着他手的掌,看那冰肌玉骨,忍不住的緊了緊,感受交疊的充實。

偷偷的再看他一眼,沒有發現任何不滿的表情,心底微微的一得意,“師傅,你真的不寫?”

他輕擡玉容,仰首天幕,極低極低的一聲嘆息,無聲的搖了搖頭。

“你不寫?那我可寫了啊!”開開心心的收回我的燈籠,指尖一晃,一隻毛筆被我撰在手中。

“第一點,我祝願師傅笑臉常開。”唰唰落下我醜陋的字。

“第二點,我祝願師傅實現心中的期盼。”唰唰的又是幾個醜字。

“第三點,我希望師傅不要老是餐風露宿,獨坐青石。”咬着筆桿,我奮力的想着,“師傅,你還要什麼嗎?”

“爲什麼都是我?”他的聲音如風兒般,輕輕柔柔,不再寒冷似霜。

歪着腦袋,挨着他的肩頭,側望着那凝脂般的面容,“我現在唯一的夢想,就是師傅開心,不要老是愁緒在懷。”我咬咬脣,終於忍不住,“師傅,您的身子,有一團鬱結之氣一直在心口無法化解,不管您功力多高,這樣終究對自己不好,很容易入魔,會毀了您的修行。”

我知道說了沒用,就是忍不住。

“對了,我想到啦。”抓着我的小毛筆,“我自己的願望就是,師傅有朝一日會睜開眼看我一眼,還有,親我,吻我,抱我,嘿嘿,嘿嘿……”傻傻的乾笑着,對着他放着花癡的光芒。

手指一擦,點燃沾滿油的棉條,火光一閃,明滅着他的臉,閃閃爍爍,似乎我期待中忽起忽落的心。

鬆開手,明晃晃的一點在我手中升騰,帶着我的希冀在空中飄移着,目送着它越飛越高,飄向天際,我緊了緊的握着師傅的手,露出挑戰的微笑。

“師傅,你喜歡蓮花不?”膩上他的肩頭,沒敢全部架上自己的重量,手指翻飛,一朵朵蓮燈在溪水中盪漾,孰真孰假根本分不清楚,互相碰撞着,滿滿的擠遍小溪,互相疊加着。

“你又玩什麼?”這一次,話語中的笑意漸濃,難得聽到師傅如此的輕鬆。

環上他腰的同時,袖子一擺……

“呼!”的一聲,整條小溪都被點亮,盞盞荷燈,閃着濃濃的黃暈,在水面上飄蕩,一閃一閃的光芒,燃燒了這條小溪,也燃燒在我的眼底,一層層的荷燈被點燃,遠遠晃悠悠的飄走。

“師傅,這個好看嗎?”半是撒嬌半是期待,我搖晃着他的手。

“不用這樣爲了我。”他慢慢的轉身,飄然而去,留下我一個人撅着嘴,挑着眉,溪中燈影霍霍,淋漓波動,溫柔魅人,雖然師傅沒有一點表示,我卻沒打算放棄,繼續開動腦筋想。

當陽光高高的掛在山谷上,晨霧早早的散去,一切清新可人,鳥兒在枝頭探頭探腦,嘰嘰喳喳的叫嚷着,溪水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載着白蓮緩緩流淌着,那端莊的清影,也坐於青石之上。

所有看起來,安詳平靜,世外桃源……

“譁!”巨大的水聲中,我從他面前的水中探出腦袋,帶出一波浪花,不防一些濺出,打上他的衣角襟口,被染溼的半透明貼上他的肌膚,給這高貴無暇帶來幾分絕色美豔。

“師傅,我給您熬魚湯好嗎?”伸着雙手,舉着一尾扭動着的魚兒,靠近他的身前,從下仰視着他。

“您要不說話,我就當是默認拉?”全身滴答着水,我卻滿臉壞笑,作勢欲往岸邊去。

“紫兒……”無奈的嘆息聲牽住我的腳步,飛快的止住。

“你知道我不要,何苦?”閉着眼的他,寶相莊嚴,仿如神祇端坐蓮臺之上,只是對於我來說,心裡的某個決定一旦咬死,再也無法回到從前的戰戰兢兢,他的出塵,只是一種讓我欣賞的美。

順手將魚兒拋進溪中,它一搖尾巴,飛快的竄走。

低頭看看自己滿身滴水的樣子,不想沾染了他,只是伸着臉,湊近他,“師傅,我放了它,可有獎勵?”

師傅屁股對着我,壓根不理我。

訕訕的縮回頭,我抖抖滿頭的水,一拍腦袋,突然想起什麼,“師傅,我忘記了,今天早上採露水的時候,撿了個東西,估計您會喜歡。”滴滴答答一路跑回了屋子裡,又旋風一般颳了回來。

手中白呼呼的一團,被我拎着脖子上的一層皮,四肢可憐兮兮的縮在胸前,尖尖的耳朵耷拉着,撲在臉上,一對紅色如寶石的眼點綴在它的臉上,有些沒精打采。

“師傅,這條狗好像有點傷,我想您會喜歡,就帶來了。”揪着脖子上的皮,我把那條可憐的狗往師傅面前一遞,小傢伙粉紅色的舌頭一卷,一副慘樣。

掌心一伸,白色的絨球落入他的手中,雪脣一動,“這是狼,不是狗,紫兒。”

“狼?”我眼神一頓,直接伸手去搶他手中的雪團,“那我丟回去。”

“不用。”他的手撫模着絨球的毛,看的我心頭妒火狂升,真想此刻眯眼窩在那的是自己。

“在靈山中長大,天生具有靈性,它不會傷我。”聲音流瀉,早讓我心蕩神搖,哪還記得說不字?在他面前,又如何說得出不字?

“那,那它是公的還是母的?”我憤憤的瞪着那團雪白,覺得它刺眼至極。

“修仙,無論人,物,不該有男女雌雄之別,紫兒!”

眼睛瞪着他的手,我癟着嘴,“公的留着,母的我丟了。”生硬的擠着字,沒有絲毫迴旋的餘地。

“公的。”他無奈的一笑,風過花瓣尖,霧散柳枝頭,看傻了我。

貼近他的臉頰邊,我的脣擦過他的臉,對着他的耳朵輕聲着,“師傅,我終於看見你笑了,這就當作送我的獎賞吧。”

再次親上他的頰,我心尖一顫,“若能常看見師傅的笑,我願意找齊天下間所有的美好送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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