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4章 清理東浮洲邪煞（十一）
對比南焱洲轟轟烈烈的全面除煞，北汐洲的全面除煞自安雨開始和第九丘聯手領導之後，開始走上了唯美寧靜風。
夢幻的領域籠罩鬼煞絕地的嚎叫攻擊，邪煞詭異又許多陷入迷宮陣法無法主動攻擊，再有空靈飄渺的淨化花雨一片片飄落，讓整個除煞區域畫風與衆不同。
花主發現的濁息煞地在安雨一日靈仙實力的助力之下被封印得非常快，那邪魔更是在她花道法則的助力之下被劍道法則真意絞殺。
之後等到人族和靈族附屬支族後勤大部隊不斷從南焱洲轉移過來，北汐洲的全面除煞行動便迅速步入了一日千里的進程，而且安雨的能力和第九丘兩人天賦神通聯合的威力倍增，甚至一日直接清理數十個低級鬼煞絕地的記錄都出現了。
其他聖族族長得到消息那真的是面色精彩萬千。
好在他們想想之後他們洲域若是步入全面除煞沒準也有這速度纔算略微安慰被打擊的心情。
不過北汐洲曾經也是有一個曾經的十大絕地叫做夢魘冰谷，所以不出意料在一路順暢十幾天之後，北汐洲和南焱洲一般被卡在了這裡。
不過夢魘冰谷似乎沒有太多被邪煞入侵轉化的變異邪獸羣，只不過冰谷冰冷至極，被化爲鬼煞絕地之後更是極冰煉獄級別，沒有做好準備萬不能輕易進攻。
北汐洲的除煞隊伍最後在冰谷之外五千裡區域紛紛駐紮修整，順便給後面後勤種植隊伍時間將已經清理的荒野區域綠化。
再加上他之前使了心機騙了安雨的承諾，他擔心安雨生氣，哪裡再敢輕易開口說話。
所以臨時營地來來往往，狐辭等青丘族高層到處巡邏，反而是第九丘和安雨空閒了下來。
是的，這邊後勤負責種樹的根本跟不上鬼煞絕地清理的速度，若非後面分配了不少木元靈和水元靈過來，只怕現在北汐洲大片區域都依然是荒漠戈壁。
又或者根本就是他自私的獨佔欲作祟。
第九丘一時又是歡喜又是愧疚，內心暗罵自己混球。
是他該死，是他害了雨兒，是他……
第九丘一時之間面色微微發白，但對着安雨的目光還是老老實實告知她自己那時的情況。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忘記了要保護你。”他嘴脣顫抖開口，微微握緊雙手恨不得便要給自己幾拳。
“好在學習了華國古武之後勉強可維持理智，因此我才接受第九世家的供奉，我那時出了一個任務遭遇一場伏殺被引動了血脈暴動無法控制自己的人形，所以……我擔心會傷害到你，就愚蠢地想着讓你討厭我遠離我，便愚蠢說了那些傷人的話，但我絕對沒有下令讓第九世家之人欺辱於你，是他們自作主張，我原以爲你好歹是我的妻子，他們不敢……小雨兒，是我太蠢了，我……”
可現在他無比後悔自己那時沒有詢問，沒有去找她。
所以……
“你知道，我那時最後悔的一件事是什麼嗎？”
“先聽我說。你現在可以用它恢復血脈之力解封傳承力量。而當有一天，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的時候，你再將它給我吧。”
“對不起，小雨。”
只是心情難免一些起伏，只微微撇過頭不去看第九丘。
自己以前真得做得太少了，說着喜歡她愛她卻從未真正爲她考慮過，從未真正將自己的心對她坦白，所以才讓她只能隱忍不安……
她是真的認真想要和自己交流，也是真的認真思考和自己重新開始的事情，對比之前那句承諾，此時的話語纔是她真正的心境。
“不，最對不起我自己就是我自己。選擇的權利本來就在我手中，我卻沒想過自己，才陷入被動的局面，一旦形成了依賴無法抽身，那麼當意外發生就必然走向毀滅。是我忘記了要先保護好自己的。”
“不要這樣，第九丘。”
可是她越是如此，第九丘便越是惶恐不安。
是他不對，他以爲自己可以保護好小雨兒，自信自己可以一直保持狀態，卻沒想過給小雨兒留下退路。
“小雨兒……”第九丘見此頓時忍不住害怕呼喚。
閒了下來之後，一直配合默契的二人反而相對無言。
最終還是安雨先開口打破了沉默的氛圍。
第九丘心情還有些忐忑，因爲安雨後來加入戰鬥的原因，他那種執念入魔的情緒便被打破了，和心愛之人並肩作戰的感覺漸漸讓他冷靜了許多，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不對勁。
安雨一下真得不知道說什麼，心情格外複雜，因爲自己後來也沒有再去找他問清楚。
其實就算第九丘不說，安雨也要問清楚，否則心裡存了疙瘩，她也沒辦法真正放下過去。
安雨自問自答，第九丘卻一愣，隨即心中一陣酸澀疼痛。
駐紮這邊修整的先鋒隊伍其實也不輕鬆，還需要仔細探查夢魘冰谷區域周圍的地形還有其內邪煞詭異的類型，吸取冰火絕地的經驗先尋找剋制之法。
對比第九一下激動又難受的情緒，安雨倒是平靜剖析了自己當初的不對。
但她這個問題就有點扎心了。
第九丘一愣，反而希望安雨和自己翻舊賬，那至少代表還在意自己，但是現在這樣他看不出安雨是不是還在乎自己，他心裡空落得厲害。
已經承受過了最可怕的惡意，真相再不堪也不算什麼了。
或者說一個是不知如何開口，一個是不敢輕易開口。
“雨兒你……”
安雨反而能夠平靜傾聽，因爲第九丘所想和她當初所想還是存在區別的。
第九丘越坦白越認識到自己當初多麼的渣男，更心痛自己那時因爲害怕見了安雨會狂暴傷害她故意不去收聽她的消息，才造成後面一系列惡果。
“我與玄青他們年少之時都曾經被抓走囚禁作爲基因試驗的試驗品，因此提前激活了九尾天狐的血脈，我更是獲得了殘缺的青丘秘境，只是那基因試驗存在很大後遺症，會讓我們的意識很容易被血脈之中的獸性影響化爲沒有理智的怪物，我們當時也不知道如何真正激活血脈傳承，也無法壓制血脈暴動，所以其實根本無法過正常人的生活。”
他終究不曾真正讓人迫害她，只是低估了人性的惡毒。
“我最後悔的的就是和你在一起之後選擇了退圈。”
他詢問着，又是迫切又是擔憂。
他越說越忐忑，看着安雨的瞳孔微微發紅起來。
第九丘微怔，對上安雨的目光，看見了裡面的認真。
至於天南南則是負責後面種樹大業，反而最忙。
氣氛又陷入沉默，直到好一會兒第九丘纔再次鼓起勇氣陳述：“我那時候經常無法控制化爲神獸形體失去理智，還會暴動傷害周圍一切生命，所以便自我閉關回去了青丘秘境，只偶爾出來過問第九世家的情況，卻不敢問第九世家家主你的情況，我怕自己忍不住去找你……”
“嗯，你說吧，你先告訴我你那些年到底躲在哪裡？爲何對我在第九世家的事情不聞不問？”
不然哪怕只是失去理智的怪物，至少他能在她身邊保護她。
“如果你真希望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就不要再讓自己沉溺在過去之中，也不要讓後悔一類的負面情緒佔據你的思緒。我和你說這些也不是爲了讓你難過，只是想平靜和你交流。以前，我們就是太缺少這種交心的溝通了。我總是隱忍，而你你總是將心思藏得那麼深讓人看不懂，所以彼此之間一直猜來猜去……迂迴輾轉，自然誤會千重，自然走不到最後。”
最後悔的事情難道……不會的，一定不是的。
安雨從懷中取出迷夢仙墜遞給第九丘：“這是上古之時你送我的信物，裡面分別保留了一絲你我的仙魂，還有你的一滴九尾天血，現在物歸原主。”
兩人就坐在一處荒野戈壁巨石上方望着旭陽籠罩的天空，氣氛平靜沉默。
說清了一切，雖然心頭難受難免，但安雨也感到釋懷，再加上前世的生離死別經驗教訓擺在那裡，她也不想彼此再走到那種地步，因此才真正鬆了口。
他此刻真得恨不得將他的心袒露在她的面前，又擔心有點太着急讓她退卻。
安雨的話讓第九丘猛然心中一跳，生出了幾分惶恐。
“……好。那雨兒，我現在就和你說說我之前的事情好嗎？”
他自然是瞭解安雨的性格的，便更清楚當她露出這般神情的時候她的態度有多鄭重。
“……我暫時不想對着你那張臉，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打你。不過當初我那一劍也了結了過去，我不會再和你翻舊賬的。”
但要讓她真正重新接受第九丘重新開始，此時自然還是做不到的，所以她才這麼說。
第九丘心口發震，意會她的意思，微微伸手接過仙墜，咬牙道：“我會努力重新得到雨兒你的認可，重新追求你。”
而這一次他絕對再也不會犯之前那些愚蠢的錯誤的。
第九丘這般說完便看見安雨對他笑了，那笑容帶着雨過天晴的明媚，驅散了一直籠罩眉間的愁緒，一如初見美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