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道友,爲何滅掉老夫宗門!”在神色連續變化之後,這個身穿白色戰甲的大漢,強忍住了心中的怒氣,咬牙切齒,一字一字說道。
“跪拜說話!”嶽凡的神色淡然,沒有回答這個身穿白色戰甲的大漢的問題,而是冷冷的看了其一眼,緩緩地開口,在他開口的一刻,一股莫大的威嚴涌現,這是他在那神靈時代之中身爲大羅道尊的威嚴,一股驚天動地的意志,在這一刻向着那身穿白色戰甲的大漢楚江王涌去。
這股威嚴,絕非是一般的修士能夠抵抗,即便是這個楚江王已經到了仙尊,也是不行,在這股威壓之下,那身穿白衣戰甲的大漢全身猛地一顫,一口鮮血化作血箭驟然噴出,其體內更是傳出了不堪重負的咔咔之聲。
他的口中發出了一聲似野獸的低吼,手中的那隻判官筆驟然膨脹,似要與這股仿若天威一般的威嚴對抗,但是還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這個判官筆就驟然在轟然之聲中崩潰,四分五裂,在這判官筆崩潰的一刻,他身上的白色戰甲也齊齊碎裂開來,再次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身軀顫抖之中,儘管不願,但是仍在這股威嚴之下砰的一聲爆開。
那股威嚴,如同整片星空壓在了他的身上,以他的修爲,根本就無法抗拒,雙膝砰的一聲爆出兩團血霧,轟然屈辱的跪下。
這一跪之下,虛空之中頓時一片寂靜,那股天威完全的凝聚在了他的身上,這個渾身白色戰甲已經碎裂的大漢,雙目之中已經失去了任何的神彩,他的修爲,他的體內生機,都在這一跪之下,完完全全的形神俱滅。
在惡火頭陀的顫抖之中,在他心目之中無比強大的楚江王,氣絕!
這一跪,就是死亡,他的體內生機,他的修爲,他的神魂,都在方纔的那跪拜的霎那,齊齊的崩潰開來。
“你,還有哪個仇家?”嶽凡看都不看那已經氣絕身亡的楚江王一眼,轉頭向着惡火頭陀緩緩地開口。
惡火頭陀的仇家雖然沒有了,但是這楚江王之死,這麼一個仙尊強者,放在整個截天星域之中都是赫赫有名之人,他的死亡絕對不會絲毫波瀾不起。
在那楚江王形神俱滅的霎那,在這截天星域內,有一個散發着幽黑色光芒的龐大修真星,這個修真星體積超出了尋常的修真星百倍之多。
在這個修真星內,地面全都是黑色的,一股瘴氣覆蓋,故而這個修真星在人看去時,纔會看到一片黑色光芒。
修真星的中央部位,有一塊覆蓋了這個修真星百分之一面積的龐大宮殿羣,這宮殿羣近乎奢華,在最中央的大殿,更是宛若皇宮一般。
在那大殿之內,存在了一個龍椅寶座,那龍椅寶座上有一個身穿枉死魔袍的中年男子,這個中年男子的神色不怒自威,此刻眉頭微微皺起,在他的面前漂浮着幾塊玉簡,其中一個上面寫着楚江王三字,存在了大量的裂痕。
“在外面做什麼?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吧。”這個身穿魔袍的男子忽然擡頭看了一眼大殿之外,緩緩地開口說道,雖然聲音平淡,但是卻蘊含了一股無上的威嚴。
在他的聲音從這大殿之內迴盪時,這個仿若皇宮一般的大殿之外,立刻有兩道身影走了進來,這兩個身影不似人族,一個爲牛頭人身,一個爲馬頭人身,渾身上下散發着陰冷的氣息,邁步間緩緩走入。
“見過閻羅!”那兩個身影抱拳一拜,齊聲開口。
這兩個人,正是十殿閻羅一脈之中,與楚江王齊名的牛頭和馬面,而那個端坐在龍椅之上,身穿枉死魔袍的中年男子,則是這十殿中的最強者,閻羅!
“楚江王,隕落了。”閻羅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刻着楚江王三字的玉簡之上,看着上面密佈的宛若蛛網一般的裂痕,輕嘆一聲,右手死死地握住了龍椅的扶手,龍椅發出嘎嘎之聲。
“我們十殿閻羅一脈,本就已經不復當年的輝煌,到了我們這裡,只有我們幾個還能夠獲得遠古的傳承存在下去,如今連楚江王也已經隕落了,不知道閻羅有何打算?”那馬面看了一眼玉簡,平靜開口。
“還能怎麼打算,這個擊殺了楚江王的賊人,儘管修爲肯定不俗,但若是讓此人逍遙法外,安然無事的話,我們十殿閻羅一脈豈不是讓其他宗門嘲笑,還如何在這截天星域內立足!這人,必須要死!!”
“不管是誰,膽敢招惹我們閻羅一脈,就要付出代價,殺人償命!!”那牛頭聲音充滿了殺機,尖銳說道。
“牛頭,你也知道此人修爲不俗,楚江王與我等修爲相似,能夠擊殺楚江王之人,要殺我等二人也絕非難事,如今楚江王已死,何必我等要如此...”那馬面皺起了眉頭,開口反駁,但是話語還沒有說完,便立刻被那牛頭的憤怒聲音打斷。
“我等雖然不是他的對手,但是閻羅呢,即便是閻羅大人也不是對手,我們十殿閻羅受截天宗的庇護,還有截天宗.....總之,這個殺了楚江王之人,必須要死,若是此人不死,讓他逍遙法外,我從此便脫離閻羅殿,這種無法保護宗內之人,即便是被人擊殺也無法反抗的閻羅殿,還如何得人心,還怎麼讓宗內弟子信服!”那牛頭尖銳憤怒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大殿之中,讓那身穿枉死魔袍的閻羅雙目之中寒光一閃。
他慢慢站起了身,冷冷的看着牛頭。
“你在說一遍,給本王聽聽。”
那牛頭頓時沉默,低頭間沒有再次說話。
閻羅冷哼一聲,慢慢從龍椅之上下來,倒揹着手,步入到大殿之中,看着大殿之外的天空。
“死了一個楚江王,還有幾個下屬宗門,不會讓截天宗在意,也不可能讓其出手,除非是到了閻羅殿生死存亡的時刻,他們纔會現身相救。”?? 仙極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