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四周的所有的樹木,全都再次蠕動了起來,恢復了原狀,不過此刻的這無盡的森林,卻是隱約之間,與嶽凡出現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繫。
這聯繫此刻雖然微弱,但若是給嶽凡足夠的時間,能夠溫養那個被他放入到自己體內世界中的結晶,他就會徹底的控制這個無盡森林之靈。
可以說,這第六層,被嶽凡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的破開。
此刻,在外界,這些陣法組成的大殿之內的一切場景,全都彷彿是有一個鏡子一般,將裡面的發生的一切全都倒映了出來,令外界的密密麻麻的截天宗修士,全都在這一刻看到。
不僅是截天宗的修士看到,第五層之中,那些羅劍門的一族之人,也都圍繞在那個逝去的老者旁邊,眼角掛着淚痕,擡起頭,望着天空之上發生的一切。
但是這兩批人此刻看到嶽凡在第六層之中的表現時,臉上所露出的神色,卻是大相徑庭。
那第五層羅劍門的族人,看到嶽凡這第六層大殿中摧枯拉朽的一幕後,臉上露出了驚喜與激動之芒,眼含淚花,神色之中,透出對自由的渴望,畢竟嶽凡是他們一族在犧牲了族長之後,所找到的唯一希望。
嶽凡越是強大,他們一族能夠自由的希望,便會是越大,他們整個一族中所有人,全都希望嶽凡可以一路殺上十八層,將納蘭若滅殺,還他們一族一個自由。
但是外界的那些截天宗的修士,此刻一個個密密麻麻,看着第六座大殿陣法所化的空間內,嶽凡的表現之時,臉上露出了震驚與不可置信之芒。
在這些修士的前方,有幾個領頭之人,身上散發着仙師後期的強橫波動,一箇中年女子,還有一個身穿黑袍,面部同樣有大部分籠罩在黑袍內的老者,但是在他隱約間露出的面龐中,卻可以看到此人臉上的神情充滿不屑,冷哼一聲。
“就算他是搶了納蘭若大人造化的嶽凡又如何,這十八層大殿所化的陣法,在我截天宗內也是極爲了得,這只不過是其內五行大陣的第一陣而已,隨着他的往上,這五行大陣所能發揮出的威力也會越強,就算是老夫踏入到裡面,也只不過是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罷了,他就算是修爲和神通術法要強過老夫,也不可能全部過這五關!”
“不說這剩餘的幾關內不向先前的五行木陣一般,只有靈,剩餘的幾關,都有着與這陣法完美契合的修士在內主持,令這陣法的威力,疊加提升,如此之下,他定會被耗去了全部的修爲,死於其中。”
在這個全身被黑袍所籠罩的老者的旁邊,那個中年女子,臉上的神色中滿是刻薄之意,此刻聲音尖銳的說道。
此刻的嶽凡,擡起腳步,望天空之上一步邁去,這一邁之下,眼前的景象頓時扭曲,踏入到了第七層大殿之中。
在嶽凡眼前景象清晰的一刻,一道道沖天的金銳之氣,瀰漫在了嶽凡的四周全身上下,這裡沒有大地,有的只是一柄柄散發着奪目金光的鋒銳大劍,散發着蕭殺之氣。
而在天空之上,同樣也沒有着雲層,也沒有着太陽,有的,依舊是一柄柄利劍,取代了天空的位置,一股股兇殺的氣息瀰漫。
在嶽凡出現的此地的霎那,天空與大地之上所有利劍的劍尖,此刻全部發出了嗡鳴之聲,指向了嶽凡所在的位置。
所有的劍,此刻同時鳴動,齊齊射出,轟鳴之聲迴旋,仿若是天地壓來,仿若是要將嶽凡萬劍穿心一般。
劍鳴之聲迴盪,一切聲音都被掩蓋,成爲了此地唯一的聲音,久久不散。
但嶽凡看着那呼嘯來臨,仿若成爲了天地唯一的無盡利劍,並沒有任何的閃躲之意,而是目中寒光一閃之下,口中驀然出聲:
“讓我,看看你的能力!”
在他口中話語方出口的霎那,在他的眉心之中,憑空的出現了一道綠光,這綠光一開始只是微弱,但瞬間便無限的擴大,將嶽凡四周的這整片天地,包括那些像嶽凡襲來的劍光,全都籠罩在了其內。
轉瞬之間,這些綠光便化作了無盡的森林,每一個大樹之上,都有着一柄金光閃閃的利劍,被死死的卡在了其內,半點也動彈不得,與那大樹激烈的對抗着。
“如你所願,我的主人!”
而在嶽凡的身前,則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樹木面孔,赫然是那先前被嶽凡所收服的陣法之靈,此刻口中在發出悶悶的聲音之時,其面孔之上的那散發着生死輪迴意境的疤痕,現出一道光芒。
這道疤痕,本是嶽凡對這樹木之靈所造成的傷勢,只不過此刻,在這陣法之靈歸順了嶽凡之後,便對其再也沒有了傷害,而是成爲了其一道殺手鐗。
這道光芒一閃之下,那些被無盡的森林所死死卡住,但卻在不停地將一顆顆大樹斬的支離破碎的無盡利劍,此刻驟然發出一聲聲的哀鳴,在那每一顆大樹之上,此刻散發出了一股氣息,令原本金光燦燦,鋒利無比的金之利劍,一瞬間便鏽跡斑斑,失去了光彩。
彷彿在這一瞬間,這無盡的利劍,此刻齊齊的經歷了無數的歲月,無盡的輪迴一般,在輪迴之下腐朽。
而原先那些被利劍所斬斷的大樹,此刻卻是一個個重新組合,生機勃勃了起來,此情此景,就像是那在這些金之利劍上所丟失的歲月,全都轉移到了這些無盡森林之中一般。
金克木,這本來是自古不變的真理,但是在這一刻,彷彿是顛倒了過來一般,那些金之利劍,被這無盡的森林,在嶽凡的生死輪迴大道意境的幫助之下,被生生的磨滅。
這也不難理解,就像是水可以熄滅火,但若是這火焰足夠大,足夠旺盛的話,這火,同樣也可以將水給蒸發,給湮滅,就如同此刻的無盡森林,將這金之利劍給生生磨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