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昧追求修爲,做這捨本逐末的傻事。”拜小劍一聽,心中感謝道:“多謝前輩讓我進入仙門,若前輩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在下萬死不辭。”流殤聽到這話,直接無視。萬死不辭,這等鬼話他也好意思說出口。至於拜小劍誤解他是一個神秘高人,他也不像去解釋什麼。“諸位長老,此子可能入我凌霄閣?”掌門真人還是按規矩的問下。“此子如此年輕,便對道有如此瞭解,前途不可限量。”諸長老傳音商量好齊聲道。“華師兄以飛昇仙界,這孩子就有我替華師兄傳道。”說完。就吩咐紫軒將拜小劍帶下去了。
拜小劍小心跟在紫軒後面,如一個害羞的小孩跟在自己長輩身後一樣,紫軒將他帶到一間空屋,那屋裡就只有一蒲團,蒲團後面的牆上掛這一個道字。拜小劍失望的看着這房間,他以前還以爲這些仙師住的是瓊樓玉閣,睡得是玉牀,坐的是金椅。紫軒解釋道:“我輩修真者不追求身外之物,師弟要剋制住自己的慾念,”紫軒說完後,眼中閃過一絲懷疑。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可拜小劍能在這西州之地活下來,豈是簡單之輩,他一直注意着這師兄,他對老好人這個詞絲毫不相信,他只相信僞君子這個詞,而紫軒無疑是被他帶上了這個稱號,他誠惶誠恐道:“多謝師兄教導,師弟我在俗世,難免對仙家之府有幾許幻想。”紫軒點點了頭,從芥子袋裡拿出一件藍色道袍和一塊玉簡。稽首後就離開了。那道跑就是一件普通道袍,那玉簡便是凌霄真人留下的凌霄劍訣。
那裡面記載了從煉氣初期修煉出金丹的口訣,還有簡單的幾套降魔劍法。流殤看了遍,心裡就只有兩個字:“垃圾”這劍訣只能騙不懂修真的人,按這劍訣,無論天資多好的天才都結不了金丹。不過拜小劍結不結的出金丹都與他無關,這劍訣裡最後記載的養劍之術讓他欣喜,這是讓劍修弟子每天將修煉出來的劍氣一半灌輸在劍裡,讓劍不斷成長。每個月都有將自己的精血滴在劍上,讓劍與自己徹底聯繫在一起,其他修真者無法抹去留在劍裡的聯繫。這樣的話,它就一個爐鼎爲它修煉,拜小劍百年之後,他可以用此法訣騙無數爐鼎,反正他的壽命絕對超過千年,千年的時間足夠他飛昇仙界,完成自己的願望。
它開始分析拜小劍爲什麼回得到如此垃圾的法訣。紫軒敢這麼做,背後肯定有人支持,這人一定是看到拜小劍的回答,起了妒才之心。要紫軒以此法訣毀了拜小劍,他可以瞞過其他人,不讓其他人知道拜小劍修煉的是什麼法訣。這人肯定和紫軒關係密切,極可能是師徒關係。這人是凌霄閣掌門的話,一切都解釋的通。他代他華師兄教拜小劍,其他長老肯定不能問他教拜小劍什麼法訣,拜小劍進境緩慢的話就可以推在他不用功上。他和紫軒是不是師徒,明日便可知道。這掌門再惜才也不會讓他奪取自己弟子應該繼承的掌門之位,爲了紫軒能掌控凌霄閣,他必須將這威脅除去。流殤經過這一分析,下定決心,以後不要鋒芒畢露,這修真界妒才的人太多了。
現在的他沒有明白人心的複雜,有的人修煉千年還不如別人百年修煉,這麼巨大的反差,心中難過又怎麼能用語言形容。修真修心養性,修心越久,一但爆發,將那情緒比凡人更加強烈。正道之人還好,不能明殺,只有暗算。魔道中人可沒什麼顧忌,他們嫉妒了就殺,不管別人說什麼。就是因爲這樣,魔道強者無數,而正道因爲修煉的基數大,才勉強和魔道持平。叢林法則雖然殘酷,卻能出強者。
流殤對拜小劍的前途不報任何希望,一門的掌門都暗算你了,你還能有什麼光明可言?他流殤不信那些長老願意幫拜小劍,他們不暗算就算幫忙了。流殤將自己神識放了出去,這做山的一切都在它神識籠罩下,沒有修士發現他那變態的可怕的神識。他對掌門看法又增強一份,因爲拜小劍這間房子下面便是一個靈穴,這下誰都沒有閒話可以說了。這靈穴整座山才三個,一個在凌霄大殿,一個在長老院。他對拜小劍的寵愛真是讓人羨慕。長老院裡燈火通明,長老們都在爲弟子講道,流殤聽到他們講道的內容,不由對拜小劍表示同情。無不是討論怎麼廢了拜小劍,有人建議用毒,有的說比試時失手,有的說讓他學煉器、來讓他忘記修道。更有甚者建議使用美人記。聽到這些,流殤對凌霄閣弟子的評價直線下降,毫無修道之人的出塵之心。這些弟子的成就有限,或許能憑藉師門幫組渡劫飛昇,在仙界的提升境界簡直是癡人說夢。
它的神識來到凌霄大殿,一道禁制將它神識擋在外面。這道禁制應該是仙禁,是仙人才能佈下的禁制,現在的他破不了。
“叮”只響了一聲,拜小劍的那把劍掉在了地上,可是那把異常沉重的寶劍卻在軒柳七的身前輕輕的沉浮,閃爍着淡淡的晶瑩藍色光芒。這下軒柳七終於查詢到不對勁了。
“師、師傅,這把劍裡有妖怪!”說着趕緊朝拜小劍這邊躲過來。拜小劍和小王爺也驚了,這是怎麼回事,光天化日的,這鬧的是哪門子鬼?!
雖然他們兩人也覺十分嚇得慌但畢竟閱歷比一般人強,而且是在王府中,卻也並不是十分的擔心。“來侍衛!來人!快把這妖劍制服!”
隨着陳煜昂的命令,院子外面的侍衛趕緊跑進來,雖說內心十分的恐慌,但但還是把這柄妖異的劍往後抓,可是似乎一點用都沒有,這把劍還是輕輕地浮沉着,沒有一絲吃力的感覺。
任憑所有的侍衛拽了半天還是沒有變化,時間慢慢一長,人們發現這柄劍並沒有傷人,只是靜靜地懸浮在那裡,好想見到了主人,並沒有一絲的威脅,反而好像等候訓話般,老老實實的,只是跟着軒柳七移動罷了。
軒柳七漸漸的也發現了這把劍沒有傷他的意思,竟壯着膽子輕輕地摸了摸劍柄“乖啊~不砍我我就給你好吃的”
“@#¥%……&*”拜小劍和小王爺直接無語了,這算是威逼還是利誘,哪有兵器吃飯還。而那柄劍也沒有過多的表示,只是靜靜地懸浮在哪裡,一如以前。
沒有發生什麼事值得慶幸,可是這事也太過於詭異了,一柄兵器,即使再鋒利非凡,也不可能自己就漂浮了起來,唯一可以解釋的是——這是一柄仙兵。
拜小劍和陳煜昂暗暗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睛裡看見了一絲驚訝和慎重。世子屏退了侍衛,看着軒柳七和在他身邊漂浮的劍一陣不淡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軒柳七心裡也忐忑的厲害,這晚上怎麼睡覺!
此時只有拜小劍心裡還有點低,這可能和軒柳七的父親有關吧,心中揣摩着這件事情的一些可能性。
剩下的三個人陷入了莫名的沉默,雖然靜下了心,但一時不知道這件事怎麼解決。這時,誰也沒有注意到,有一個掃地的老人從角門處走來,一邊掃着地,一邊找着隱藏在角落的垃圾,十分認真。
可是當他的眼光掃過軒柳七這裡時吃驚的睜大了眼睛,那不是存粹的吃驚,眼睛中閃着晶晶的淚水,像是喜悅,像是激動。所有的心情都溢於言表,好像馬上就要忍不住叫出聲來,可是最後他還是忍下了,只是靜靜地帶着安慰離開。
夜晚又臨,帶着寂靜和安逸,此時整個王府已經漆黑一片,沒有了人聲,所有的事都告一段落,白天的驚訝也在夢境中漸漸的被遺忘。
只有軒柳七在牀上輾轉,即使到了深夜,那把奇怪的劍還是靜靜地伏在被子的上方,沒有波動,只是自顧的放出柔和的光,絲毫沒有察覺到軒柳七的煩躁。
“篤篤篤”,“風乾物燥,小心火燭”三更鼓響,已經是深夜了,蟲鳴好像都靜了起來,軒柳七終於也沒有抵住睡意,朦朦朧朧的睡着了。
在睡夢中,他彷彿見到了一場驚世大戰,夢中的每個人都駕馭着獨特的法寶,有飛劍,有犀角,有彩綾,還有直接腳踏虛空的……這些人都翱翔於九天之上,只是一部分人似乎在被飛逃着,另一部分在追逐。
被追的人中似乎漸漸的有人感覺這樣一直下去不是辦法,於是一小部分人留下來,向着氣勢洶洶的追逐的那一夥人衝去,希望能阻擋片刻,可是並沒有多大的作用,很快的,便被爲首的幾人斬掉了生命,搖搖的從天空墜落下去。
此時被追趕的一夥人中,有一名身着玄青色衣袍,一條青龍從衣服下襬扶搖直到胸口的男子停了下來,彷彿是力排了衆人的勸阻隻身殺了回去,結果確是所有正在奔逃人都停了下來,每個人臉上都顯現出決絕的神態,立在虛空之上,恨恨的盯着飛速追趕而來的人。
兩撥人接近,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做多餘的事情,立刻祭出了法寶,天上流光溢彩,既有飛劍劈出數十丈的劍芒,也有彩綾捲起數重的氣浪。
可是所有的色彩加起來,也沒有身着玄衣,繡有青龍的男子來的有氣勢。他一個人並沒有踏着任何的法寶,腳踏着虛空,衣服隨着空中的風獵獵作響。
他並沒有衝向前去,卻隻手斜指蒼穹,一道電芒在指尖閃爍,四野彷彿都受到了莫名的召喚,一時間風氣,雲涌,電閃雷鳴,天空剎那間黑了下來。
“軒酩!你這是要幹什麼!這麼做,你不想活了麼?!”追趕的人羣中,一名首領喝問玄衣的人。
“我不想活?哈哈!是你們欺人太甚!我等本不欲加入你們的紛爭中,本來相安無事,既然你們非要斬盡殺絕,那麼便做個決斷吧!”
雲層中,蘊含的力量愈來愈大,雷光漸漸遍佈了整個天空,追趕的人中,進攻越發的猛烈,希望在這最後關頭干擾掉軒酩的術法。可是被追趕的人們也奮力地在抵抗,悍不畏死。
人們捉對廝殺,天空中好像下着煙火般的燦爛,但是不知又有多少條生命爲此永遠的離開了世間。
激戰不止,突然,不知從哪裡衝出一條人影,夾雜着萬鈞的掌力印向軒酩。
而此時軒酩正在運功的緊急關頭,雖然瞥見了來人,但是卻無暇顧及,皺了皺眉頭,坐好了硬挨一擊的打算。
掌印越來越近,似乎都能感覺到陣陣的掌風,可是突然,一道紅色的身影卻於身側橫衝了過來,斜着手與來人硬拼了一下,可是終究不是對手,遠遠地飄了開去……
“明凰!”酩軒睚眥欲裂,精氣因爲稍稍的分神,竟再也不能集中,漫天的點芒霎時間像是失去了束縛,成千上萬條的夾雜着無與倫比的聲勢傾瀉向大地。
剎那間,地上的無數山峰像被亂劍削去了似的,不僅失去了蹤影,及時殘留的部分也是亂石滿地,崎嶇不平。
不一會,虛空中出現波動,兩撥人從中顯現了出來,此時所有人身上都傷痕累累,而人數也從一開始的百十號人銳減到十數個。
老人似乎明白少年的疑惑,說道:“我之所以認出了你是因爲你左腕上的那一道白線,還有那柄自動環繞在你身邊的這柄神兵”說着老人將手中的劍輕輕揮舞,軒柳七眼前一花,卻不見了兵器。
老人接着道:“你我的淵源說來話長了,既然你出現在這裡,那你的父親和母親去哪裡了?”
聽了老人的話,軒柳七不盡的又是一陣惆悵,對老人說道:“這位老……呃,三師爺,我這次跟着魯大叔來到這南疆之地,其實就是爲了尋找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