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你身具極陽體質,乃是難得的資質。記住,你須勤於修煉,切不可虛度光陰,辜負爲師的一番期望!”
“玄霄定不負掌門所望!”
玄霄被太清帶回瓊華時,太清這樣對他說過。那時身邊的衆人都極其地羨慕玄霄,羨慕他的運氣,羨慕他的體質,更羨慕他的天賦。
玄霄昂着頭,目不斜視,那是自然,我玄霄必是與凡人不同的。
於是,自此以後,玄霄就成了瘋狂修煉的一個代名詞。幾乎所有瓊華的弟子都知道,瓊華有個資質極高,又勤於修煉,進步神速的天才——玄霄。
但凡聽到這樣的評價,玄霄初時還目露不屑,自己不好好修煉,光是羨慕,一羣蠢貨罷了。久而久之,玄霄也不再對那些普通弟子假以辭色,不過是一些看不清自己的愚昧之輩,又有什麼資格令我去注意。
即使是同爲掌門弟子的兩個師兄師姐,玄霄也未覺親近,一直都是獨來獨往。他有這個資本!
直到那個好像天生好動閒不住的雲天青到來……不久,雲天青的大名已可以和玄霄媲美,不思進取,經常惹怒掌門,思返谷的常客。玄霄想不通這樣一個人怎麼會來修仙,性情浮躁,頑劣不堪。不過再怎麼樣,也與我無關。天資好又怎麼樣,如此朝三暮四,又怎麼能成大器。
只是那雲天青,好像看準了他一樣,與他過不去。
“哎,師兄啊,我們一起修煉如何~”
“哇,你要殺了我啊,幹嘛這麼認真。”
“師兄,真不知你整日修煉,有何樂趣……”
“師兄……”
……
聒噪,無賴,懶惰,口不擇言……
“沉心靜氣,默唸口訣。”
“刀劍無眼,你還需好好練習!”
“雲天青,再有下次,我必不會向掌門求情!”
“天青……”
只是,這樣的人,他也好像把他當作了兄弟……
玄霄想,怕是除這雲天青,也在無人能進入他的生活了吧。像他這般的厚臉皮,自是不會有第二個,玄霄自嘲地笑了笑,難道我也開始像凡人一樣,期望有什麼朋友?
隨青陽長老出去歷練回來已有幾日,果然實戰操練纔是進步的最好方法。玄霄在房中回顧好實練的經驗,便起身前去向掌門彙報自己的情況。
就是在去的路上,他第一次見到了她……那時以爲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師妹罷了,只是基礎劍法,也練得如此辛苦。只是瞥了眼,再不做停留,繼續走了。
……
等到從掌門處回來,早已過了大半天。路過那小路,竟還能聽見劍鋒煞煞的聲音,心疑之下,玄霄走近看了。
她還在練劍麼……這番精神倒是可敬。
沒有注意自己此時的偷看行爲,玄霄默默在一旁看着這個小師妹舞了一段,馬上就發現了她的不足之處。
看着女孩氣餒的樣子,玄霄心中也有一絲不忍,終是出口點出了要點。看她立刻照着自己所說的做,玄霄點點頭。
女孩似乎很是欣喜,轉過頭來。等看見了他,竟有一點愣愣的轉不開目光。玄霄自知自己的相貌,沒想到也不過是個俗人罷了!心下有些不悅,不禁開口諷刺:“連套基礎劍法都學不好,果真是資質愚鈍。”
那女孩猛地清醒,露出個難看的笑臉,自謙道:“多謝這位師兄教導,趙雲自知資質普通,定會倍加努力的。”
玄霄有點疑惑,剛纔還一臉癡樣,立馬就變了臉色,倒看不出有何做作,莫不是想錯了。聽她這番話,玄霄心中多了幾分滿意,卻仍是冷臉道:“知道勤能補拙,倒還有點可取之處。只希望你能牢記這句話,可別光是嘴上功夫。”
女孩也不見不悅,還是恭謙地應下了玄霄的話。玄霄心中稍贊,也打算離開了,卻聽那女孩問:“還未請教師兄大名。”
不知爲何,聽到這個問題,玄霄有些鬱悶,卻又無從發泄。
“……玄霄!”
說完便憤憤離開了,講不清是因爲什麼。行到半路,卻聽那裡傳來一陣笑聲,像是憋悶已久的人終於輸了口氣。又是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爲什麼要說又呢)
後來知道那是宗煉長老新收的弟子。趙雲,倒是個好名字,卻也沒放心上。
再次見到她時,她和雲天青在一起。
接到掌門命令,將逃課的雲天青帶回來。他現在越來越囂張了,竟然如此不給掌門面子。玄霄覺得自己可能也有點不對了,心中竟覺得此事好笑。呵,那雲天青……
巧笑倩兮……
看見趙雲和雲天青在吵鬧,玄霄腦中突然出現這麼個詞,趙雲並不很好看,卻看着讓人親近,只是在她笑的時候,那張普通的臉就變得生動光彩起來,讓人心中喜悅。只是此時玄霄心中煩悶多過喜悅,不知是爲雲天青逃課,還是因爲看到他倆在一起笑鬧,而自己卻像是個局外人。
開口叫走雲天青,果然,那趙雲一看到自己,神情馬上就變得恭敬嚴肅。只覺心中煩悶更甚,拖着雲天青就走,再不理會趙雲。
雖是如此討厭,卻不知爲何,每次掌門叫他去尋雲天青,玄霄還是毫不猶豫地接下。
玄霄覺得,自己果然太放縱雲天青了。
“哈哈,師兄,你看我的牀壞了,不如我們今天就同塌而眠吧!”雲天青一臉賊笑,和玄霄商量着。
強忍着再砍他一劍的衝動,玄霄怒道:“自己去領一張牀,出去!”
雲天青不聽,“哎喲,這麼晚了,人事房早沒人了,反正你我情同兄弟,抵足而眠有何不可~”
記得哪位前輩說過,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於是,玄霄遵從了心中的願望,砍向了雲天青……
……
事情的結果,玄霄已經不想再提,玄霄終於覺得,自己把這個人當兄弟大概會是自己人生中的最大敗筆!
果然,第二天,那小子就跑得不見影了。玄霄知道,他必是又跑去找他的趙雲師妹了,近來他對他講得最多的就是那個女孩,說她乖巧可愛,其實心裡鬼點子很多;說她勤奮努力,簡直和他有得一拼;說她年紀雖小,但心中清明的很……
雲天青很瞭解趙雲!玄霄不知爲何,對這個明顯的結論感到莫名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