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我就把這藥賣給外國人。”
“看着你們跟條狗一樣爲了自保相互殘殺，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就快打響了，哈哈哈。”
“侄媳，你也不用怕鐵籠子裡的人，反正你很快也要成爲其中的一員了，不是嗎。”林歸說着說着，突然自己又大笑起來：“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到時會怎麼對我的好侄兒啊！我那好侄兒，估計不會捨得傷害你吧。”
林歸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雪茄放進嘴裡，cherry見狀連忙上前幫他點火。
蘇煙覺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這接二連三的信息量以及曲折轉變了！
她會變成鐵籠子裡的人那樣，殺了自己最愛的人而渾然不自知？
此時蘇煙滿腦子都是，她即將會變成籠子裡的人，她會傷害沈祐……
就像籠子裡的人一樣，曾經傷害過被泡在罐子裡的人，但他們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她會傷害沈祐。
會傷害她愛的人……
而她最終會一切都不記得。
她也知道，沈祐一定不會傷害她的，但她會傷害他們啊！
而現在，她第一個傷害的，就是陳真。
蘇煙一直保持低頭的狀態，她不敢看一步一步朝她走來的陳真，眼淚像關不上的水龍頭一樣，蘇煙覺得她今天大概是要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光。
“五，四，三……”
耳邊是林歸聽起來像鬧着玩的倒數聲，這些聲音一秒秒的逼近零。
在倒數過程中，林歸停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然後又重新開口。
林歸的模樣，彷彿把自己當成了可以主宰生死的救世主一樣，散漫而又隨意，罔顧他人的絕望和悲涼。
蘇菸嘴裡的求饒從未間斷：“不要，我求你了，不要開槍，嗚嗚嗚，不要開槍……”
林歸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二，一……”
“不要，我求求你了，不要開槍……”蘇煙哽咽，從胸腔裡發出悲鳴！
“零。”林歸將手裡的雪茄彈落在地，然後舉起右手，手槍直直對準陳真的心臟處。
伴隨着零聲響起的，還有一股槍聲！
她聽到陳真悶哼一聲後雙膝着地。
陳真捂着心臟處，一雙眼睛睜得老大，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但臉上沒有一絲怨恨和悲痛，反而是……釋懷。
蘇煙看着倒在她腳邊的陳真，終於忍不住，崩潰的大喊出聲！！！
聲音裡藏着滿滿的悲痛和傷恨，她雙腿無力癱軟跪在陳真身邊，顫抖着擡起手撫他的臉龐，見躺在地上的人一動不動，而那黑色的窟隆不斷冒出鮮血，很快的就把他的衣服染成了鮮紅色，場面慘不忍睹。
蘇煙忍不住伏在他身上痛哭起來！
滿鼻都是血液的腥味，那些血液把她的衣服都沾染了顏色，她的手和臉龐不可避免的蹭到了。
一聲一聲的哭喊聲，渾身上下都沾着陳真的血液，看得cherry都忍不住皺眉。
可蘇煙卻顧不上別人看她的目光，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陳真跟她說過的話，他的聲音清晰的在她的腦海裡迴旋。
他說：嫂子，有時候做人不要太心軟，在威脅自己生命的事情上面，什麼都可以犧牲。
他說：哪像少將這麼好福氣，把車子停在路邊都有媳婦送上門。
他說：等這件事情過後，等少將重新回部隊，我就退伍，回家娶妻生子，到時候，嫂子你一定要來啊。當兵太多年，受了太多的傷，任何一個傷都足夠我用來當作退伍的理由了。
想到這裡，蘇煙猛的從口袋裡掏出那把沈祐託人交給她的上型手槍，她顫抖着手快速上膛，然後雙手緊緊握着手槍，站起身來對着林歸，沾着血液的紅色雙手配上黑漆漆的槍支，竟有種說不出的詭異的美。
蘇煙紅着一雙眼睛，怒目看着林歸：“你這變態！”
林歸卻絲毫不閃也不躲，只是挑眉，用一副略帶疑惑的表情看着蘇煙，彷彿她如猴戲一樣，確實，蘇煙此時的舉動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個五歲的孩童妄圖想學習大人的模樣罷了，林歸嗤笑：“出息了，敢用槍對着我了。不過人已經死了，你現在才掏槍出來，是什麼意思呢。”
“讓你陪葬的意思。”蘇煙的指尖顫抖着停在環扣處，她沒開過槍，只覺渾身都是顫抖。
在她下定決心按下板扣那一刻，不知道潛伏在哪裡的人先一步開槍打掉她手中的槍，子彈擦過她的手背打落她手上的手槍。
趁蘇煙錯愕間，阿峰收到林歸的眼神指示，他向前單臂把蘇煙控制住，然後擡手弄了一下她的眼睛，盯着她的瞳孔處，搖搖頭：“還沒變。”
林歸一直站在上方淡定的看着蘇煙情緒轉變，在聽到阿峰的彙報時也不驚訝，他早就料到蘇煙的心裡承受能力很強，不會輕易觸到讓她崩潰的底線。
他拍拍手，房門再次被人推開，來者朝着林歸認真的道：“林官，沈祐在**一帶被擊斃。”
蘇煙聽到來者的彙報時，猛的擡頭看向對方！一雙眸子盡是震驚的神色！
“可惜咯，我竟然見不到我親愛侄子的最後一面。”林歸從來者手上拿過一枚小東西，放在眼前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在用心的去欣賞：“我這侄子的遺物，就留給你保管吧。”
說着，林歸手一揚，把戒指扔到蘇煙腳邊。
蘇煙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歸，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事情的真假。
她機械般的下蹲撿起，因爲手顫抖得太過厲害，她撿了好幾次纔拿得起來。
紅色如顏料盤的鮮血很快把她手中的銀白色戒指給染紅。
她熟練翻到戒指某處查看刮痕，發現真的是沈祐手上戴的那枚時……
她跌坐在地，林歸說的是真的嗎？
如果是假的，爲什麼沈祐的戒指會在他手上？
如果是真的……
突然間，好像一切掙脫和反抗都沒有意義了。
蘇煙睜大眼睛，乾澀的眼睛裡腫脹得難受，可是她卻流不出一滴的淚。
感覺自己被一種寂靜籠罩着，開始把一切的感官排除在外。
她聽不見林歸的嗤笑，聽不見他口吐殘忍的話語，聞不到空氣中瀰漫着福爾馬林的味道，亦聞不到漂浮在空中滿滿的血腥味。
蘇煙就定定坐着，右手緊緊篡着手中的戒指。
林歸一直在注意着蘇煙的神情變化，見時機到了，他親自走到蘇煙面前，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細針，往她的手臂裡注射某種藥水。
………………
一間處處透着七八十年代奢靡風格的房間裡，林歸坐在一張猩紅色的真皮沙發上，身上仍是一身純潔的白色西裝。
而cherry此時坐在他的大腿上，正在給他喂葡萄。
他擡眼看着cherry，吸了一口雪茄，然後把煙霧吐到她臉上。
cherry笑得閃躲。
“三天了，狀態怎麼樣。”林歸問。
“昏迷狀態，不過數據看起來挺穩定的，應該不會有事。”cherry將一粒剝了核的葡萄滑進自己嘴裡，然後嘴對嘴餵給林歸。
林歸吃過時，刻意咬了一口cherry的紅脣，cherry嬌嗔一句：“討厭。”
“如果藥物在她身上試驗成功了，我們是不是就可以投入生產了？”cherry想起正事，問道。
林歸搖搖頭：“到底是我們的藥物成功了，還是她個人的原因？之前試了那麼多人，每個人崩潰之後就完全瘋了，只有她進入一種放空的狀態。我們的藥，只有在一個人原有精神被完全打碎放空後，才能顯示它的魅力。“
“那，你打算對她下什麼樣的命令？”cherry不解的問，聲音帶着期待與興奮。
“很簡單，殺了沈祐。我要他死在他女人手裡。”林歸想着，眸色中透着興奮。
這場好戲，他等了很久，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結果！
“你爲什麼這麼恨他，就因爲他把你舉報上去？”cherry又剝了一顆葡萄放進林歸嘴裡，在問這話時，眼睛不斷打量着林歸的表情，他太喜怒無常，cherry也只是擔心自己的安危。
但接近林歸，就等於接近無數的利益，cherry經不起巨大利益的吸引，只好跟着他。
“怎麼？心痛你舊情人？還是我不能滿足你？”林歸突然擡手捏着cherry的下巴，眼睛裡閃過兇狠的光！
“怎麼會，你厲害多了。”cherry見林歸要發火了，趕緊討好道。
卻沒想到，她這話在林歸聽來，卻是赤裸裸的嘲諷，林歸眼睛半壓，一把把cherry甩到一邊：“滾！”
“歸。”cherry伏在地上，一雙眼睛水汪汪的。
“讓你滾。”林歸吸了一口雪茄，然後把它滅在菸灰缸裡。
cherry從地上爬起，整理一下衣服只能退出房間。
門一打開，就看見正要進去的阿峰，cherry別開頭，狼狽的走人。
林歸見阿峰進來了，直接問：“怎麼樣。”
“沈祐這一招真是狠，竟然捨得讓自己的心腹深入陣地。我們在舊金山的窩，被他帶人踹了。其實他一早就知道我們研發的不是病毒，他只是在裝而已。”說到這裡，阿峰狠狠啐了一聲：“早知道我就往那個姓陳的身上多補幾個洞！”
“呵呵。”林歸臉上雖笑，卻氣得連指尖都在發抖：“他就不怕我把他老婆給滅了？他可真夠膽的啊！那女人還有多久？”
“爲安全起見，兩天後再動手吧。”阿峰迴答。
“好，那就兩天後，我給我侄兒送去一份大禮！”林歸咬牙道！
ps：有些話放在這裡方便外站的朋友看：謝謝每個人提出的觀點，我都看到了。有人說女主作，我想是我沒寫好。女主身世bug修過來了，大家按後來寫的看就行了。我接受大家的建議和批評，接下來我會努力寫好的，但不接受謾罵和攻擊。謝謝。———好吃的菜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