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醜之妻,身死,願以己魂聚靈,成爲刀中之靈,永生永世護付醜之性命。
撫摸着斷刀,眼神柔和,低喃過後,付醜豁地擡頭,煞意直接沖天而起,踏空而出,出現在龍浩面前。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嘶啞的聲音,猶如喪鐘,對龍浩進行着宣判,付醜一指點在銀色長棍之上,便見長棍咔嚓粉碎,化爲漫天銀花,呈梅花狀。
“娘子,這是你最愛的梅花。”手中斷刀劈出,甚是鋒利,僅一刀便斬下龍浩右臂。
眉頭未皺,龍浩至始至終都沒有求饒,也未逃跑,他寧可戰死,也不要苟且偷生,更不要屈辱求生。
身體雖被定住,但其眼神依然凌厲,充滿對天下萬物不屑之意,絲毫未曾減弱。
“你不是喜歡美女麼,那本座真要看看,你那胯下之物,究竟有多威武,是否與你一般堅強。”嘶啞的聲音傳入每一人耳裡,衆人紛紛打個激靈,看向付醜的眼神極爲恐懼。
唰唰兩聲,龍浩額頭冒出豆大般的汗珠,眼底有些許驚怒,其身上鎧甲和衣物全然粉碎,身體瞬間變爲赤裸。
“切,本座還認爲有多威武呢,居然如此之小,擡不起頭來,此等骯髒之物,不要也罷。”說話中,斷刀揮舞,付醜臉上滿是陰冷。
衆士兵見狀,紛紛面露害怕,他們眼睜睜看着,龍浩那胯下之物從空中落下,滿是鮮血。
角落裡的女子,笑得更加高興,更爲猖狂。
付醜沒有再出刀,而是將靜止之力解開,讓龍浩恢復自由。
“本將軍和你拼了!”此等奇恥大辱,龍浩怎能忍耐,剛一恢復自由,神情滿是獰猙,狀若癲狂,左手握拳,朝付醜打去。
“你也會有今日。”左手屈指一彈,付醜毫不在意地說,“本座暫且讓你多活片刻,感受感受失去那東西的滋味。”
左臂似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擊中,成段裂開,血肉模糊,龍浩猛地朝後砸飛而出,撞擊在崖壁上,口噴鮮血,面如死灰。
讓他多活片刻,比殺他還難受,想他堂堂皇家血脈,一國將軍,何時受過此等侮辱,當真是因果循環,天理報復,今日終於輪到他了。
“你們,都該死。”付醜陰冷的目光掃過,衆士兵觸之心寒,下意識後退,更有人直接扔掉兵器,朝山谷入口衝去。
敢問天下有多少人不怕死,面對此等情景,又有多少人不跑,但跑有何用,終逃不掉一死。
數名士兵眼見就要衝出山谷,可付醜於踏空中邁步而來,手中斷刀橫揮,刀芒掃過,數名士兵立刻被腰斬,身體分爲兩半,倒在地面無法起來。
“兄弟們,只有將他殺死,我等纔有活命機會。”僅剩的三名千夫長振臂一呼,紛紛提刀衝向付醜,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萬餘名士兵,如今只剩半數,有人選擇跟在千夫長身後,拼死一戰,同樣也有人,趁其餘人牽制付醜之際,轉身奔牆門外衝去,欲從山谷出口離開。
衝向牆門的士兵,絕不在少數,一個比一個跑得快,恨不得多長兩條腿,早點離開山谷。
“姐妹們,絕不能讓他們逃掉,殺啊。”
角落裡的女子,忽衝出一人,撿起地上染血的兵器,流着眼淚,大笑中衝到牆門前,以那柔弱之軀,欲阻擋衆士兵逃跑。
一人接一人衝出,她們都狂嘯着,聲音尖銳,奮不顧身衝向奔來的士兵。
血花迸射,柔弱女子豈是一羣紅眼士兵之對手,她們嬌弱的軀體,倒在血泊裡,卻無人後退一步。
遠處,付醜每邁一步,便殺數人,他沒有動用強大神通,而是一刀一刀揮出、劈下,用手裡的斷刀來殺人。
儘管鮮血染紅了其衣,眼睛也變爲通紅,可他仍然如此,要殺個血流成河,殺個此地清明。
十年來的苦,要在今日宣泄,十年來的痛,要在今日爆發,十年來的恨,要在今日復仇。
十年如一日,付醜等待的便是今日,他豈能不身染血,眸子血紅,若血皇現世,腥血氣息滔天。
“唉。”一聲輕嘆,楚凡邁進牆門,手持長槍,戰那衝來的衆多士兵,他的殺戮,是爲救那些女子一命。
數十名女子,而今還在拼命殺戮的,只剩下兩人,她們能活下來,是因懂修道之法,修爲雖不高,卻也是破氣後期。
其餘女子,僅在短短瞬間,就倒在血泊裡,帶着笑容離世,或許此乃一種解脫,能親眼見到這羣禽獸死亡,她們於黃泉路上,也能大聲哭、大聲笑了。
楚凡大袖一揮,將那搖搖欲墜的兩名女子送出牆門,被段玉海、嶽衝二人接住。
唰唰唰!
踏命聖槍綻放出道道紫芒,很是耀眼,楚凡的身姿在人羣裡,猶如戰神般不可匹敵,這些普通士兵豈是他的對手,殺之不難,衣不染血,一步殺數人。
此等殺人速度,比之付醜也差不了多少。
“嗷!”
突然傳來一聲大叫,楚凡心神輕震,擡頭望去,只見一道銀光直奔他衝來。
“是那匹戰馬。”神色頗爲動容,楚凡一眼就看出,衝來的銀光是龍浩之前回來時,身下的那匹戰馬。
戰馬背上,馱着奄奄一息的龍浩,欲從楚凡這裡逃離,此馬忠心護主,當爲一匹絕世良駒。
這一幕,同樣被付醜看於眼裡,他至始至終都未展現真實修爲,沒有爆發,都是以假虛之境來戰衆人,僅爲元嬰後期。
戰馬速度之快,絕對可比擬洞虛修士,他想要阻止,就要爆發修爲,可時間根本就不允許他如此做,大怒之下,其斷刀壓下,數千道刀芒橫掃而出,衆士兵就紛紛爆開,血花漫天。
頃刻間,與付醜交戰的士兵,全部死亡,化爲飛血,點綴起漫天血雨。
眼見來不及追趕戰馬,付醜恰好看見手持踏命槍的楚凡,靈機一動,夾着修爲之力怒吼:“攔下他,本座欠你一人情。”
不用付醜怒吼,楚凡也會攔下戰馬,嘶啞且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時,他正揮舞着長槍,將四周的士兵一律斬殺。
戰馬似一道銀光,速度快到無法捕捉,山谷裡充滿血雨,楚凡立於牆門前,巋然不動,雙眼已然眯成一條細縫,精芒燦燦。
血雨,由數萬人體內之血而成,帶着此地的涼爽,彷彿一下子寧靜,沖刷此地污濁的靈魂,滌盪那淫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