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寡婦說:“你邀她到沒人的排坡頭玩,然後把她的裙子扒了,黃花閨女呀,到了這個份上,不肯也會肯的,就是她不同意,被你弄了,她也不會說出去的,閨女家愛面子。其實,十個女人九個肯,就怕男人嘴不穩。你做了就做了,千萬別張揚出去,人家閨女還要做人哩。”
父親第一次打整張寡婦的時候就像豬八戒吃人參果,而搞劉翠花就像是在水晶上繡花——針尖打滑,渾身的勁都用在褲襠裡的東西上了,還是弄不進去,最後把爺爺的祖傳秘方拿出來,在手板心裡吐了兩把口水,抹在他的行頭上,山坡上總算開了一朵小紅花。
父親和張寡婦幹那事的時候,總是要分出一點心思來想劉翠花。
劉翠花是否在家?劉翠花是否聽到他的歌聲了?爲麼子劉翠花不出來見他?父親又想了一下劉翠花衣服裡的小白兔和褲襠裡的小麥子,多麼飽滿的晶瑩剔透的小麥子呀!
就在這時,樓底下“哐啷”一聲響,是麼子東西被碰倒了。
父親心裡一驚,趕緊停了下來,伸手把那杆土槍抓在手上。
“怎麼啦?”張寡婦在下邊問。
父親直喘着粗氣說:“樓……樓下,好像有人哩。”
張寡婦在下邊笑:“樓下怎麼會有人呢,肯定是野狗覓食,咱們別管它。”
父親想要坐起來,張寡婦不讓,兩隻手臂死死地吊着他的脖子,撒嬌說:“不嘛,不嘛,人家剛吃了個半飽,還要嘛!”
父親趴在張寡婦的身上聽了一會兒,樓下靜悄悄的,也許真的是野狗覓食,是自己多心了。
父親把土槍掛回牀架上,和張寡婦又熱火朝天地幹了起來。
就在他們幹得正起勁的時候,窗外突然飄來了幽怨的歌聲。
情郎唱歌我在聽,
聲聲如刀割我心,
想找活路去會他,
哪來的樓梯?
孃老子要我嫁表弟,
收我樓梯傷我心,
哥哥表弟兩哈卵,
哪來的婆娘?
表姐表妹倒了黴,
表姐表妹柴兩捆,
扁擔一調兩頭輕,
哪來的感情?
劉翠花幽怨的歌聲彷彿來自於天籟。
父親不得不在劉翠花幽怨的歌聲中慢了下來,埋頭問正在嗷嗷亂叫的張寡婦:“正英姐,翠花是不是要嫁給她的表弟了?”
張寡婦扭了扭屁股說:“是呀。”
“她的表弟多大?”父親又問。
“快十四歲了吧,是個小傻瓜。”
“什麼?毛都沒長齊的小傻瓜,也想找婆娘吃那麥子不成!”父親笑了。
張寡婦在下邊也笑了:“當年你有幾根卵毛撒,還不是把我這個寡婦弄得舒舒服服的,一弄就是四年,我都捨不得嫁人了。”
“他怎麼能跟我比呢,他是傻瓜。”父親急了。
“他人傻,傢伙不傻。”張寡婦哼哼嘰嘰地說,“你呀人傻,那傢伙更傻。”
“麼子意思?”父親有點子不樂意了。
“麼子意思?”張寡婦在下邊咯咯地笑開了,“人家的傢伙曉得討婆娘,你和你的傢伙呢,老纏着我這個寡婦,真沒出息。”
父親沉默了,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張寡婦扭了扭屁股,問:“跟你開玩笑的,你生氣了?”
父親搖搖頭,沒有說話。
張寡婦嘆了口氣,又說:“不是那個小傻瓜想討婆娘,是翠花的孃老子想給傻瓜兒子討婆娘,翠花的哥哥,傻不拉幾的,三十多歲了,還整天坐在路邊玩泥巴,見人就傻笑,翠花的舅舅也有一男一女,女的長得乖巧,男的也是個傻瓜,兩家爲了續香火,結果做孃老子的傻到一塊去了,要結扁擔親。”
父親問:“和一個小傻瓜結婚,翠花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