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源大陸的主陸叫仕甲主陸,還有仕乙、仕丙、仕丁三副陸,當然,海洋裡還有數不清的島陸,主陸地廣物博,地靈人傑。
四陸有四個帝國,分別是仕甲帝國、仕乙帝國、仕丙帝國、仕丁帝國,每一個帝國,均有十王國、百侯國、千伯國,其餘的島陸?依地盤、人口分設獨立的王國、侯國、伯國,整個大陸只有聞、顏兩姓。
各國?並非普通意義上的區域,而是,城,一城一國!
帝國,就是最大的四座城,其闊百萬裡,人口上億!
王城,廣十萬裡,人口千萬;侯城,萬里,人口百萬;伯爵城,有大有小,人口有多有少,不一而足,像是燃文城,就是百萬人口。
請注意,仕源大陸的大帝、王爺、侯爺、伯爵爺,不是統屬關係,爵位並非世襲,他們的共主是妙文宮,是由設於各地的分舵任免。
只有一點,小城被襲、或發生禍亂時,可以向大城求援。
當各國主接到求援請求時,有按時出兵義務,且自備糧草。
仕源大陸只是妙文宮的“養豬場”,自不願投入更多的資源、人力,只留下少數的親信,通過一定的手段,並啓用“豬頭”自治。
但是,人,是智慧生靈,他會思考,會總結,時間長了?也會變!
其中,最令妙文宮不安的?是主陸!是主陸的帝、王、侯,伯。
三副陸的人口,是聞姓、顏姓雜居,雖有個別優勢?卻不算明顯,只有主陸,其人口的姓氏比例,聞姓佔九成九,顏姓極少,可忽略。
更令妙文宮心煩的?是主陸的聞姓人族,是異乎尋常地團結!
無論妙文宮換誰出任大帝、王爺、侯爺、伯爵爺,只要名份定下,大帝,就是仕甲大陸的主宰,所有的城池,均聽從他的號令。
妙文宮分舵?只是擺設!如果沒有大帝、王爺、侯爺、伯爵爺的命令?妙文宮分舵的主事人,是連一個匠人也請不來,真是的!
雙方一直在博弈,卻屢屢是妙文宮的分舵吃虧,一回也沒勝過。
呃,有誤,燃文城,只有燃文城,被妙文宮與仕丙大帝聯手拿下,妙文宮動用絕強武力,勉強將顏之博推上伯爵位置,又從仕丙大陸遷徒近八十萬人口,最終,才佔穩了腳跟,算是插足仕甲大帝的地盤!
仕甲帝國的帝宮?是建於大陸的東部海濱,嗯,也僅僅是一片並不算宏偉、也不富麗堂皇的建築羣,其中稍大的塔樓,就是朝堂,及聞大帝處朝帝國大事、生活起居的地方,一切,平靜而安祥。
大殿裡空空蕩蕩,嗯,只有一個人,一個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先生,他斜躺寶座上,努力睜大倆老眼,瞅着手裡的幾頁紙,不時“嘖嘖”稱奇,仕源大陸?是沒有仙法,更沒有道術,除妙文宮的“文”,幾乎連野趣奇談也沒有,人族的生命短暫,沒時間研習道法!
大殿裡時不時響起尖嘯,嘿嘿,是罡風,很弱的罡風,自然嘯叫!
下一刻,大殿裡射出刺眼的光芒,又響起悶悶的轟鳴聲。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是什麼時辰,反正,天色暗了。
大殿中央的一塊黑色幕牆起霧了,涌動間,漸漸有人影浮現,很快,一個窈窕人影彙集,很美妙的感覺,是動態的美感。
老先生終於放下紙片,瞬間,變成了紙屑,然後?是不停地揉着倆老眼,努力使它更明亮,能瞅得更清楚,因爲,此景不常見,哪怕是貴爲大帝,或許,一生難得一見,因爲,幕牆上演示的,是顏如玉!
妙文宮的道法,黃金屋是初級法,鎮廟堂是中級、高級法門,即使是教尊、大帝,也只能修到激活神像的程度,顏如玉?甭想了!
顏如玉,是妙文宮的頂級道法,亦是它的終級道法,其深無限!
幕牆上演示的?是一個女子!然而,只要她出現,不同的人,是會看到不同的女子,雖然,此女子就是此女子,所有人看見的,是同一個女子,妙?就在這裡了!無論你怎麼看,此女子,就是你心裡最美麗,且沒有任何缺陷的女子,她能使任何人被折服,你瞧着!
她?就是妙尊!是妙文宮留守仕源大陸的妙尊!是人族的主宰!
“大帝,外間起風了,它會掀掉廟堂的頂蓋,是會掏空廟堂的根基,若是廟堂都沒了?還要廟裡的神做什麼?大帝,該去看一看了!”
老先生瞪着倆老眼,又掏了掏耳朵眼,確定自已沒聽錯,才道:
“妙尊久不出門,怕是誤聽什麼謠言,仕甲帝國安穩着,無事!”
妙尊靜默無語,她只是將事情挑明,自不會與“豬頭”爭執,哪怕他是大帝,是仕源大陸的第一大帝,也是不成的,尊卑有別!
幕牆上的霧又涌動,一個與老先生有一拚的老先生露面了。
“聞大帝,何苦自欺欺人?仕甲帝國是無事,但燃文城是出了大事,他們的求救急報如雪片般飛來,大帝,你是當事者,能安坐?”
聞大帝終於坐直,瞅了瞅,嗯,是仕丙帝國顏三帝,嘿嘿!
“顏三帝真閒,就算是燃文城被人覆滅,也只是我仕甲帝國的事,與你有毛的關係,還需要你拖着妙尊忙活?說說吧,什麼意思?”
顏三帝結舌,但此時?是再顧不得顏面,是要真槍直決。
“聞求達叛出妙文宮,與彼岸亭相互勾結,殺差襲官,燃文城,早已危在旦夕,城主顏之博不知所終,此時、此景,聞大帝能安坐?”
聞大帝的表情嚴肅起來,他盯着顏三帝,又趁機瞅了瞅妙尊,真是百看不厭,但願天天能見、時時能見,纔是人生一大妙事。
“顏三帝費心了,本座萬分感激!你不遠萬里,關心本座的一處末流伯爵城,不但派出能員干將,還遷徒八十萬人口,你太能折騰了。”
“按理說,無論燃文城是你的私產,還是妙文宮的暗中操弄,畢竟還是妙文宮的麾下,只需一紙片書,仕甲帝國自應整兵馳援!”
“可是,直到今天?燃文城的顏之博,還是妙文宮分舵的顏可蘇,卻是仍無一點消息,按你們說的情況,怕是全被人幹掉了!”
“既如此,本帝絕不袖手旁觀,是要把候任的伯爵、分舵管事一起帶上,是隨重兵前去,先把官員任命了,把官府建起來,纔是正途,要不然?就算本帝出兵平定燃文城,轉身後,又會便宜了狗賊!”
妙尊的影像陣陣虛幻,直瞧得仕甲大帝頭暈目眩,竟是連呼過癮!
顏三帝的臉色青紅不定,現在嘛,是陰沉得可怕,你等如何?
聞姓的人,本就是文痞,聞大帝更是文中流氓!你想佔他的便宜?除非你不犯錯,否則?他會讓你難看,是非常非常地難看。
若想仕甲帝國出兵?很簡單,只需將顏之博、顏可蘇,立即革職,再由顏大帝指派自已的親信,出任伯爵爺、分舵的管事。
否則?他根本不會理會!什麼妙文宮,什麼妙尊?自已樂去!
妙尊忍不住,瞅着不順眼的老貨,嘿嘿,聞大帝一愣,頓時又樂起來,妙尊真是世間尤物,一顰一笑,竟蕩盡世間繁華。
“聞大帝,仕源大陸系妙文宮的私產,你雖是仕甲帝國的主事人,但也應拎得清本份,有想法是好事,也需實現想法的實力,別自誤!”
聞大帝驟聞天籟般的仙音?頓時喜不自勝,嘿嘿,他的老臉都紅了,皺紋彷彿少了一千條,氣機?竟然也旺盛許多,渴望啊!
“妙尊教訓的是,我只有三年的壽了,本不該再霸着這個寶座,要不,是連仕甲城的事情,一道辦了?再請顏老三派個能員,把仕甲帝國也一齊兼併了?嗯,你們開心,我也舒心,是兩全齊美的事。”
妙尊氣極,恨不得一掌拍死憊懶的老貨,她不願再見到不死老賊,霧氣涌動間,隱去了,顏三帝?只是意味深長地笑笑,也隱去了!
自妙尊掌管仕源大陸,凡兩萬餘載,其間弄死的聞大帝不知有多少,卻一直還是這個樣子,妙文宮的教尊?也只有不到百年的壽限,即使登上大帝的位子,也只能坐二十年左右,早幾年、晚幾年?他們不在乎,歷屆的聞大帝,是從來不理會妙尊,只當她是尤物!
換顏姓的人來做?當然可以了,但是,有前提,你能活下來。
兩萬年,千餘任的聞大帝?曾有二十餘是顏姓,是妙尊從副三陸的顏姓教尊挑選的,可是,仕甲帝國的教尊?無論是有職司,還是閒差,他們會前赴後繼地做一件事,就是幹掉顏姓大帝。
一般來說,顏姓的大帝,不會活過三天,最長的一位,只撐了九天,從此後,妙尊敢派顏姓出任大帝,可是,顏姓的人?是不敢就任!
至於,爲什麼不直接免去、甚至幹掉現任的大帝?唉,還真不行!
妙尊是做了兩萬多年的“養豬人”,深諳箇中三昧,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能把溫順的“豬”逗野了,更不能把“豬”逼急了,家豬一旦就成了野豬?那麼,就永遠是野豬了。
其實,燃文城的事?她是有數的!是顏之博沒把握住分寸!
聞求達是有反志,處理他的辦法?一是籠絡,讓他做官,讓他做事,只要有官職?他便再反不起來!就像現在的聞大帝,只發牢騷!
其二嘛,就是快刀斬亂麻,是一刀過命!
做掉聞求達雖會有反彈,但是,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只要推一個人頂缸就成,然而,顏三帝不是好人,他故意留着聞求達,就是爲了攀扯聞大帝,他的目標,是聞大帝,是仕甲帝國。
東部海域的某一區域,一座巨大的黃金屋懸浮,與之相伴的?是數座小太多的黃金屋,一般來說,能長時間外放黃金屋的?起碼是教宗,但是,他能維持的時間,並不長,只有教尊,能自由外放。
大號黃金屋的頂上,是飄浮着一團白霧,若隱若現的?有一位女子,是儀態端莊的女子,她的身形飄忽,是看不出臉貎,及特徵!
她?就是妙尊,是仕源大陸的主宰!
她的身後?還有五位女子,她們,是五妙使,是妙尊的直屬手下。
三棟小號的黃金屋?頂上分別站着顏二帝、顏三帝、聞四帝。
他們有自已的抱負,有求於妙尊,自然是必須聽令行事。
妙尊彷彿望向顏三帝,他不敢放肆,低頭以示恭敬。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我之所以與聞大帝周旋,也僅僅是提醒他,是拌住他,使他只能旁觀,而不能明裡、暗裡相助聞求達!”
“第一步,是顏三帝組織本部人馬,我派二妙使協助你行走虛空,得勝便罷,若有意外,再請顏二帝、聞四帝出兵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