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了,竹筏子舒展,放開了尖錐戰堡,開始吸回聖水。
尖錐戰堡快活地飛起來,它打開射擊窗口,直到離開湖泊很遠,無論是霸盟、晨風城的管事,才戰戰兢兢地飛出戰堡,去幹自已的事。
三十萬頭未化形的三兇獸,約有三分之一還未死透,霸盟的類人戰傀分散四周警戒,他們要看守“戰利品”,畢竟,海族是上差。
萌仙興致勃勃地牽着水妞,然後?當然是收戰利品了!
嗯,玄龜一千頭、章魚一千頭、大鯨一千頭,夠她與水盈月“烤”幾百年了,真是的,她們居然吃不膩!水妞訕訕地,她是反胃呢。
霸盟的水滔天帶着霸盟的管事,是依職務、戰功排序,他們還有一道程序,就是取飲未死透三兇獸的心頭血,再打掃戰場。
兩個時辰後,朱霸主、水滔天、尤三狠聯袂來到尖錐戰堡上。
水丫丫知道他們的心思,是要趁勢打鐵,把“失聯”的十餘座城收入囊中,只不過,小老祖連番大戰,想是十分疲乏,他們來探底了。
“朱盟主想法很恰當,並無不妥,是必須趕緊地把事辦完了!”
朱霸遲疑,他試探道:“小老祖見諒,我已恢復戰力,收拾幾個不成器的雜牌,也是沒有問題!可是,去的路上,像是有幾個大勢力擋路,據小的們說,他們是佈下大陣仗,是想橫加干涉,事情不簡單。”
水丫丫望着官道,適才水伶衣通報蠻月都的局勢,其中,就提到三座大城設伏的事,是兩家郝氏旁支、一家帝盟的世家,他們伏擊的對象,就是晨風城的尖錐戰堡,是晨風城的小老祖,此事不能算了。
同時,她非常好奇朱霸的戰力,憑他一人之力,居然能逃出生天,並且,還將設伏的人,是全部殲滅,那可是大堆的殺手。
而且,山芝叢是誰?她可不是一般的人,山氏的骨技,是能毀天滅地,朱霸生還,就是很厲害了,山芝叢是與山芝珊齊名的大佬!
“朱盟主的事,就是晨風城的事,我們一同前往,若他們識相,也就罷了,若敢囉裡囉嗦地夾纏不清,我會出手的,我的戰力無損”
朱霸終於放心,自已的戰力雖是超羣,可是,能不能拚得過黑風城的世家?唉,心裡沒底呢!而且,小老祖大戰兩天的時間,能不能繼續參戰?若是小老祖的實力下降,朱霸真沒膽量挑釁帝盟世家。
水丫丫摸出兩百粒玉珠,萌仙細細地感應,嗯,光華內斂,隱隱透出聖潔之意,應該更厲害了,她知道,水丫丫的心神耗費過度,怕是不會參加一般的戰鬥,兩百粒珠子,用來對付不開眼的蟊賊,夠了!
三十餘傻仙惶恐,眼裡露出畏懼之意,聖湖之威,早印在他們的魂兒裡,說不怕?那是騙人的,同時,傻仙雖是後期始祖,可心態,是未醒事的少年,對與錯、是與非,都是寫在臉上,他們不是老油條,做了錯事,是會內疚的,他們更不是十惡不赦的惡人,是好人。
萌仙不忍,但是,有些事也得說透徹,她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們是我的親人,我護你、疼你都是應該的;可是呢,虛月道門是我的家,也是水妞託身的家,裡面的族人,是我們的親人。”
“若是沒有他們?我與水妞就不會開心,我不願他們受到傷害,哪怕是無心的,也不行!我希望你們做事之前,可要三思而行,千萬不要傷害我們,不要傷害虛月道門的族人,我們和睦相處,好嗎?”
三十八傻仙的眼淚流下,在黑風大陸,只有郝瑞、萌仙是他們的親人,若是離了他們?傻仙就不知該做什麼,此間事,傻仙做錯了!
沙大杏的眼眶發紅,他知道,小姑原諒自已了,還把傻仙當親人。
“小姑但請放心,郝瑞是掌家人,但黑風堂與我們有關嗎?若是他的性命受到威脅,我們會挺身相助,誓死捍衛!黑風堂的事,再與我們無關,哪怕是被人拆完了房子,也只是郝仁老祖的事。”
“小老祖,我真心地道歉,我們真真是混蛋,居然把虛月道門拖進旋渦中,只不過,有一點,我必須說清楚,此間事,與郝瑞無關,是黑風堂的一位大佬,唉,我不說他的名字,畢竟,他也是郝瑞的子嗣,是他制定了一個計劃,哼哼,他還說,黑風堂處於生死危局,救黑風堂,就是救郝瑞,現在看來,他是把我們當成棋子,謀自已的事。”
水丫丫笑了,是真的笑了,虛月道門是一個家,裡面的族人都是家人,可是,若是家人的親人,嗯,就像傻仙,他們是萌萌姐姐的親人,若是對道門不利,丫丫又該如何自處呢?殺了傻仙?怕是不成!
如此最好,家人的親人,也能把虛月道門當成親人的家,就對了!
丫丫的心情一好?她就摸出兩百玉珠,沙大枝的眼睛一亮,卻是身體往後縮,他們見慣了黑風堂的一些事,有心理障礙。
萌仙見到,心裡踏實,畢竟,家人、親人能和睦,最好!
沙大杏摸出手套,萌仙笑罵:“小老祖要弄你們,就像捏死地龍一樣!要害你?不用再費神轉彎,你們拿着,待會參戰的時候,就拿去扔着玩,放心,玉珠不是聖湖,它是認得人的,不會出岔子。”
沙大杏一僵,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小老祖要弄死一堆傻仙?簡直是太容易了,無須支起大大的水炮,只要幾支水槍,誰也逃不掉。
霸盟留足守城的人,其餘的管事、戰傀?他們喝了三兇獸的心頭血,自然是獲得了好處,心裡正亢奮,水滔天賞罰分明,只要出力、只要立功,就會拿出薄冊,會論功行賞,當然,前提是,你還活着。
霸盟的管事、老祖、始祖,坐上霸盟的風船,他們不好意思再擠尖錐戰堡,現在的霸盟,是今非昔比,算是成了氣候,是一方大勢力,要有自已的顏面,更有自已的氣度,一句話,霸盟有錢,比做殺手強!
霸盟的風船宮殿,沿着官道慢悠悠地飛,不是他們不想快,而是快不起來,速度稍快一些?它就會有刺耳的摩擦聲,怕會散架。
唉,霸盟初創,有一座風船宮殿撐場面,算是不錯了,哪裡能要求更多?此風船,只是水滔天的私貨,檔次本就不高,將就吧。
尖錐戰堡裡,陳大勺親自下廚,給小老祖做了幾個菜,呵呵,幾個菜?嗯,剛開始時,只是水丫丫還沒吃飯,她是真餓了,只一桌。
因此,只是萌仙陪吃,可是呢,兩隻鮮亮的烤嫩雞才放上桌?嘿嘿,就有人自已尋座,很快坐滿了,於是,又有人自已擡桌子,譬如說,一夥傻仙,唉,不止他們,一些人,還不是餓的人,呵呵,還有義工,他們手忙腳亂地擡出好多的桌子,才自已找地方坐下。
無奈何,陳大勺只得招來廚子幫忙,是忙了一輪又一輪,比打海族還累,差不多是一個多時辰,才把場面控制住,嗯,是皆大歡喜。
席間,恭賀聲如潮水般涌來,水丫丫一高興,又扔出數不清的竹筒酒,還有一簍一簍的珍果,真是太開心了,虛月道門真是好啊,只要打了大勝仗,就會小小的慶賀一下,隨喜的人,都高興。
三個時辰後,尖錐戰堡猛一頓,哦,到地頭了?
微醺的管事們站起,紛紛向外望去,尖錐只是隨軍行動,後面跟着傀一、傀二,還有倆戰鬥堡壘,霸盟的風船宮殿前方,有三艘富麗堂皇的巨大風艘宮殿懸停,它們太大了,阻住大軍的路!
中間的風船宮殿上,最前方站着一位老婆婆,老樹皮般的臉,佝僂着身子,是站也站不直了,全身的重量,像是全壓在一枝木杖上。
“我叫郝八枚,黑風城人氏,雖年老體弱,卻不敢忘了正義!”
霸盟的人錯愕,你都老得站不直了,還不快回去歇着?
說你們是暴發戶,是眼拙,老婆婆是後期始祖的道行,幾有無限的壽數,哪裡會是要進棺材歇着?老傢伙有自已的癖好,喜歡老!
左側的風船宮殿?最前方是一位富態的胖子,他搖頭破扇子。
“我是小人物,是黑風城的小人物,名,叫郝九章,汗顏啊!”
霸盟的人,差不離是陷入混沌,你是不是小人物?管我們屁事!
霸盟的人,幾是殺堂收聚來的山野之人,哪裡會擺什麼譜?你還咬文嚼字的斯文一番,你是尋錯了對象,是雞同鴨講,他們不懂!
右側的風船宮殿?最前方的人,是一位得道的仙長,嗯,他的高冠、衣裳、鞋子,都是晨風城的時尚精品店的限量版,很貴的,價錢是老高老高的,是高得離譜,手裡的破扇子?也是限量版!
“山人疊影遁,黑風城帝盟人氏,雖是修行了無數萬載,呃,具體的,咱也記不清了,但是,有一點山人還記得,就喜做和事佬!”
霸盟的管事,集體沉默,因爲,不知前面的人,是敵,還是友!
事到如今,也只有盟主出面,才能解決問題,其他的人,沒資格。
朱霸盟主早就恢復了精氣神,身上穿的?呵呵,是水滔天大人親着動手煉製的一身皮甲,是割虎鯨的皮、現場煉製的,穿在朱霸盟主的身上?甭提多神氣了,透着淡淡凶氣的皮甲,頓時將朱霸盟主肥肥的身軀,襯托得威武雄壯,一身的霸氣顯露無疑,盟主,自有威儀!
盟主的寶座,也是現加工的,是將水滔天大人睡的大牀,再鑲上一個靠背就成了,朱霸盟主雙手撐着膝蓋,冷冷地掃過三座風船宮殿。
“咱是粗人,喜歡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你們阻住官道,擋我的去路,顯然,是想鬧事?要打,就趕緊地擼袖子,不敢打,滾一邊去!”
霸盟的管事初時一愣,下一刻?是轟然叫好,盟主不愧是盟主,更是霸盟的盟主,不管他的實力如何,僅憑几句話,就是盟主!
萌仙與水丫丫對視,古怪地搖頭,沒瞧出來,猥頊無品的小胖子,居然還有這一面,真是人不可貎相啊,佩服啊,佩服,是不得不服!
三艘風船宮殿靜寂,顯然,他們是回味不過來,更是從來沒有與此類人打交道的經驗,一時間,他們是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如何表達。
生氣麼?與粗夯之人鬥氣,是不值當;不氣?是不可能的,是肚皮都被氣破了,然而,他們千思萬回,卻是想不出一句話,應付朱霸!
不過,得道的仙長涵養到家,他搖頭破扇子,微拱手,方纔開口:
“道友是纔出來混,不知世間常態?山人好心,給你解惑!”
“先說黑風城,嗯,真正的老大,就是郝氏,請注意,他們的名字裡,是帶着數,像是郝一書,他是與黑風堂元老一輩,二代表第二代,郝八枚,就是第八代子嗣,郝九章是第九代,郝氏千字輩,是超級勢力,百字輩,是世族,十字輩?是超級世族,是最頂階的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