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菜園子還在廢墟時遊走,空中虛立的大人物沉默,他們在消化今日之所得,同時,原本想立即出手的人?他們要思忖對策,思忖能對付大殺器、戰鬥堡壘、大園子對撞的法子。
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們不會搶先下手!
今日之局已成死局,虛月仙王是不會放過潛入王城作亂的人,而他們?爲了自已的切身利益,也不可能輕易放手。
一個時辰後,第一座戰鬥堡壘飛進虛月,緊接着是第二座,直到所有的小世界都飛走,而小菜園子已在戰場上轉一圈,也飛回戰鬥堡壘高臺,上面自有訓練營的教官點收戰利品!
天空上,聖朝、仙朝人馬繼續與四座戰鬥堡壘僵持。
水悅逸陪着玉元子喝着仙茶,並沒有急着開啓新的戰鬥,今日是不了之局,除非他們能把虛月仙國滅掉,否則?就不用再回去。
北方的天空中,一個光頭武者抖手丟出一塊戰鬥陸地,上面有十萬閉着兩眼的光頭列陣,像是睡着一般,光頭武者哼哼兩聲,所有的武者眼開雙眼,兩眼竟射出如實質般的精光,光頭武者跳上去站立。
有他帶頭,立即有人跟着學做,一塊塊戰鬥陸地飄出,有農夫、武者、秀士,竟有二十三塊之多,也就是說,聖朝勢力是出動二百三十萬大軍、而且全是精銳軍團,潛入虛月王城。
很明顯,是不想讓虛月仙國繼續存在、也不容虛月仙王再活下去。
他們仍沒有搶先出手,他們瞧着領頭大陸上的一個短衫的農夫,他先是打量四座戰鬥堡壘,然後又望向仙朝方向,提聲喝道:
“仙朝的朋友,若不想被各個擊破,就趕緊地聯手破敵!待斬下小賊的人頭後,戰場的遺留,不分敵我,我兩家均分如何?”
魔王朝幾個聖魔嗤笑,故意嘀咕道:“有人常說僞聖朝裡,僞聖人是遍地走,就是去會所都能遇上幾百個。”
“以前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想不信都不成,他們哪裡是聖人,比之仙妙魔還要陰險,而且是比仙血魔還不要臉。”
“要不你先來魔界混混,我幫你管着道侶?”
十幾個紅臉漢子大怒:“假正經裝什麼裝?你惦記人家的道侶明說,也沒人笑話你,可別拿薜爺說事,否則?咱一口血噴死你。”
且不說魔人打趣說笑,短衫農夫像沒聽見一般,只是盯着仙朝區域,此時,從各個建築時升起座座戰鬥堡壘。
有好事的魔人一數?乖乖不得了,居然有三十一座,亦即是說,有三十一個仙朝制式軍團,再加上聖朝軍團?
共有五十四個制式軍團,五百四十萬軍馬。
而虛月仙國?只有四座戰鬥堡壘、四十萬人,只有敵人的零頭。
玉元子勃然變色,她徒地從座上被驚起,這些軍團的首領均是頂級老仙、頂級聖人,而且還全是出現天人五衰之症的亡命徒。
他們同時聚在此處,就是要虛月仙王的命!
而虛月王城沒有藥丸子、沒有殞金。
那麼,只有一個解釋,是有人開出價碼,只要提着虛月仙王的人頭,他們、他們所有陷入絕境的人,都會有救,有人出殞金、或者是藥丸子,幫他們續命。
能有如此的大手筆?只有聖朝、仙朝的超級大勢力才能做到,而且,參與此事的或許不只一兩家。
水悅逸放下酒盞,心念動間,虛月王宮頂上的圓球閃爍,幾個呼吸間,整座虛月王城變小,飛進巨竹頂梢虛月裡。
原王城位置空蕩蕩的一片,是連一個小菜園子也沒挪下。
另外三座遙遙監視的戰鬥堡壘,快速地向水悅逸所在戰鬥堡壘靠近,也很快地遁入虛月裡,虛月裡飄出一塊戰鬥陸地,此爲原聖朝第三軍團的戰鬥陸地,是水悅逸手裡等級最高的一塊。
戰鬥陸地慢慢變大,戰鬥堡壘緩緩升起,便坐落在戰鬥陸地上,而且,戰鬥陸地快速地向風鴿都方向飄去,遠遠還傳來水悅逸的告誡:
“是瞧熱鬧的到此爲止,就留在原地不動,千萬不要跟上來,如有不測?可別怪我事先沒提醒!”
戰鬥陸地越飄越快,很快不見蹤影。
仙朝、聖朝的人馬,先是見虛月仙五像是在調兵遣將,都是暗中戒備,就算是他把三座戰鬥堡壘收走,他們也只是防備着!
他們今日見識許多的新戰法,對少年仙王是心懷戒懼,沒摸清底細前,是不願搶先出手。
仙朝、聖朝兩方的人馬佔絕對優勢,取勝是必然,只須費些時間,誰也不願躁進,先出頭的鳥是傻鳥,是會被轟破頭的。
可是令他們錯愕的是,先前囂張不可一世的虛月仙五,竟然是把王城搬走,一溜煙地逃走了?
領着的農夫氣得大喝:
“趕緊地追上去,若是讓他的人頭飛走,我們誰也別想活!”
說完,當先操縱戰鬥陸地追蹤而去!
其他的人也如夢初醒,忙不迭地各自追下去,只三柱香的時間,五十四座戰鬥堡壘、戰鬥陸地,再不見影子。
其實,無須水悅逸好意提醒,這些魔人、大鵬商會的人,可都是人精,哪裡還會瞧不出?虛月仙王是被人做成死局,是把聖朝、仙朝裡有實力的勢力,湊成一堆。
只須砍下虛月仙王的人頭,他們就能得到救命的藥丸子、殞金,這些頂級老仙、聖人不再是正常人,而是輸紅眼睛的賭徒。
誰礙事?他們就會殺誰。
玉元子苦笑,三巨頭、無憂子均是被人利用,連帶自己也身陷死局!虛月仙王的戰法雖然厲害,但也僅僅是厲害而已,面對如此絕強的實力?他的那一套不再有用!
而且,她也知道,動用此類術法只可一、而不可再、更不可三,虛月仙王不是無所不能,他也有極限。
逃?肯定是逃不掉!近六百頂級老仙、頂級聖人,輪流操縱堡壘、陸地就能把他拖垮、拖死!
她也看得出,所有軍團裡,原來正常配置的頂級老仙、甚至部分積年老仙,都被置換成身陷天人五衰的頂級老仙。
是誰有如此大的手筆、而且還把兩家聯繫在一起?
若是正常的配置,即使是聖朝精銳軍團,頂級聖人也僅五、六人,而這些明顯是聖國的軍團裡,頂級老仙居然達到十個以上。
有的多達二十個,正常嗎?肯定不正常。
即使以她的閱歷,都猜不出是誰在做事。
五十四座戰爭利器、五百四十萬大軍、近六百失去理性的頂級戰力,如此實力?哪怕是放在仙京、聖京,都是會出大問題。
少年仙王有何良策可以解局?難道他是想再糾集魔人蔘戰?
戰鬥陸地在疾速地飛馳,身後遙遙可見追兵銜尾跟來。
此時虛月晃動,虛月裡曾是迷霧遮掩的大陸靈境,慢慢地飛出來,再調整好位置,一塊小園子大小的怪形建築,停在戰鬥陸地中央。
玉元子沒有由的心裡一寒,但很快又穩住情緒!整座小園子被濃霧籠罩,根本瞧不清裡面的真面目,只是覺得陰森森的寒氣逼人,甚至是魂兒都是冷的,只不過,她也知道,少年仙王不會害自己。
一柱香的時間過去,裡面陡地一震,裡面像是有活物睡醒一般,蒼白色的濃霧一陣翻滾,陣陣玄奧的波紋擴散出去!
它已經洗煉過數百老仙、老魔、老怪的魂兒,而且,還渡化數不清的蒼生魂,其威力自然是比以前更厲害。
你還把它放入現實世界?可正合它的意。
玉元子沒來由地心裡一緊、魂兒像是被什麼無形之物掃過,沒事,她是才修有新神通,天人五衰暫時不會找上她。
玉元子知道有古怪,也不知少年仙王又弄出什麼“大殺器”?
領頭的農夫冷冽地望着前方,那片正在急急逃竄的戰鬥陸地,以他的眼力勁?自然瞧得出,此爲聖朝最頂級的戰鬥陸地,也不知是哪一個倒黴的傢伙,殞落在少年仙王的手裡?
忽然,他覺得心裡一空,一股睏倦之意涌來,而且,魂兒好像開始嗜睡犯困的樣子!
他猛地一驚,此爲天人五衰發作的症兆,他忙不迭拿出無數珍貴的藥丸子,直往嘴裡塞去,至於頂不頂事?顧不得了。
猶其不妙的是,身邊十九個同伴也出現相同時症狀,他的確不好再開口請別人代勞操縱戰鬥陸地。
他是受人之託,作此次行動的領頭人,是要爲聖朝一雪前恥,沒有人能夠在羞辱聖朝後,還能活在源陸。
只不過,此次仙朝的領頭人?卻是邪乎得很,不是三巨頭、不是無憂子,即似是內相神法子?他只是被人利用的棋子。
他是誰?即使把如同散沙般的仙家勢力團結起來,又不是名人大姓,而且,還好像與少年仙王有解不開的仇怨似的,他到底是誰?
領頭農夫本就是老得不能再老的人,心神恍惚間,思緒就像脫繮的野馬,再也收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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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前方的戰鬥陸地轉向,不再向風鴿都飛去,而是轉向西方的荒山野嶺而去。
他哂然冷笑,剛要開口嘲諷一番,卻是駭然發現,自已的手臂,不再是緊繃結實的古銅色,而是變得蒼白枯焦,彷彿是老樹皮一般。
他又環顧其他的同伴,他們更悽慘,頭髮?沒了,牙也沒了,身子也佝僂下來,再不是威震一方的大豪,而是風燭殘年的老者。
又是一柱香時間過去,一個老者劇烈地咳嗽,連鼻涕都流下來,他慢慢地趴在地上,還在咳嗽着,只是聲音、氣息越來越弱,漸漸是不行了!他只是第一個。
三柱香時間過去,戰鬥陸地上,只剩下他一個頂級聖人還站着,只是,他也不行了,戰鬥陸地已停下來,懸在空中不再動彈。
他慢慢地倒下,口裡還唸唸有詞:“是誰害我?”
後面的戰鬥陸地、戰鬥堡壘繞開擋道的陸地,上面的人,看都不再看他們一眼,繼續向前追去!
他們也看出,虛月仙王的戰鬥陸地?速度也開始下降。
陸地上出現的詭異一幕?應該是像傳染病一般,只要挺過去,就勝了!挺不過去?就完蛋了,沒什麼了不起。
兩個時辰過去,二十三塊戰鬥堡壘、三十一塊戰鬥陸地懸停空中,他們再沒有人能驅動,剩下的積年老仙都是湊數的人,而且他們本不不是這些“驕橫”日久的戰鬥利器的主人,他們只能望着發呆。
只過不久,早已候在官道上的風鴿樹建築出現,是風鴿都的魔人,駕着戰鬥堡壘收拾殘局來了。
老祖是許諾過的,五百四十萬軍士的裝備全歸風鴿都調配使用,嗯,還是得勻一些給古通都,我們也用不了那麼多!
四座戰鬥堡壘又飛出來,用大殺器招呼老仙,其餘的讓給魔人練膽,兵要常練,才能出精兵;仗要常打,才能出悍卒。
玉元子恍惚地瞧着眼前一幕,若不是親身經歷,仗還能這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