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守身如玉

美人就是美人,即便眼下如此狼狽,也實在比採青這張像是被人踩踏過的臉賞心悅目的多。她聽到採青的指控,冷冷一笑,“你這丫頭好會狡辯。若不是你追着我打,我能打你?”

若棠眉頭一跳,拿眼睨着一看就有些心虛的採青。

心虛的好丫頭眼珠一轉,立時叉腰挺胸:“我追着你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追着你打了?明明是你記恨剛纔我在花廳裡讓你沒臉了,這才揪着我不放的!娘娘,就是她打的我!”

若棠真想掩面啊,她家丫頭這理直氣壯耍賴的模樣,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不是她教的,肯定不是她教的!

“好了。”若棠表面淡定內心崩潰的開口,“有沒有人能告訴我。你們爲什麼打架?”

“娘娘啊!”一聲淒厲的尖叫突然從人堆中傳了出來。

若棠的寒毛倏地豎了起來,這簡直就跟看鬼片時那毫無防備的驚悚的尖叫一樣!也因這一聲尖叫,那因若棠突然到來而怔愣在原地的美人兒全都回過神來慌慌張張的跪了下來。

她們跪下來後,若棠纔看見被她們圍着羣毆的秦氏衣衫凌亂妝容全花的跌坐在地上。秦氏身體本就不大好,雖然衆美也都是些花拳繡腿,可架不住人多啊,齊心協力的圍毆秦氏一個,她哪裡承受得住,此時正嚶嚶哭着在輕柳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

雖然秦氏形容狼狽,但衆美都沒有好到哪裡去,她們圍毆秦氏,秦氏帶來的丫鬟婆子自然也要打回去,場面失控成這樣,劉氏自然管不了。她雖沒有參與這場打架盛事,但帶來的丫鬟婆子也全都上去助陣了----不管什麼原因,總不能讓這些新來的水蔥兒一來就打她們這些“老人”的臉啊!

“娘娘,您瞧瞧她們下手多狠。”秦氏哭哭啼啼的往她面前一跪,指着她一張滿是抓痕的臉痛哭道:“她們這是要毀了我的臉啊,娘娘您可一定要給我做主!這是纔到府上,她們就敢這般囂張的打人,來日還會將娘娘您放在眼裡嗎?娘娘,此事絕不能輕輕放過!”

若棠眼瞧着跪了一地的老老少少的女人,真心覺得大戶人家的主母不容易啊,她深吸一口氣,“秦氏,你身子骨向來不好。先起來吧。”

秦氏連連道謝,還好王妃是向着她的。

若棠的目光又在寂靜無聲的衆美身上劃過,“採青,你來說。”

採青立刻眉飛色舞的說道:“奴婢將她們領進來後,就交給劉姨娘與秦姨娘了,劉姨娘因天色太晚,怕她們累着了,就想盡快將她們安頓下來。秦姨娘道最方便的芷蘭苑不但地方大,且因爲芷蘭苑中花木頗多,最是清雅不過。就將她們帶進來了,不想才進來,她們就嫌芷蘭苑又破又小,還要安頓她們這麼多人住下。就這麼着,一語不合。她們就打起來了。”

若棠知道這丫頭肯定隱瞞了什麼事,但見她神色閃爍,想也知道她隱瞞的定然跟她自己有關,到底是身邊的貼身丫鬟,那是代表着自己臉面與威信的存在,若棠自然不會在衆人面前揭穿她。

但她不揭穿,不代表別人也不揭穿,就見那個跟採青互毆的高挑美人冷笑道:“我們不過只抱怨了一下屋子太小,房間不夠分配罷了,你這丫頭就叫嚷着我們打了王妃的臉。這般抱怨不但不給王妃臉,也不給帶我們過來安置的兩位姐姐的臉。我們不過稍作反駁,那位秦姐姐就以不敬王妃而由,要掌我們嘴!我們又沒做錯事,且秦姐姐與我們身份相當,就算要掌嘴,也輪不到她!”

若棠算是明白了,起因是採青不遺餘力的煽風點火,結果就是對小水蔥們羨慕嫉妒恨的秦氏藉機想要教訓教訓新來的美人們,沒想到卻惹了衆怒,被美人們按着狂扁了一通。

看來皇帝這次賞賜下來的美人們,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爲什麼輪不到秦氏教訓你們?”若棠微微一挑眉,“難道本妃一開始的沒有告訴你們,這後宅內務,本妃早已交給劉氏與秦氏分管,本妃把你們交給她們安排,你們只需聽從她們的安排。倘若你們對她們安排有異議,再來尋本妃做主,這很難嗎?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打人,這是誰給你們的膽子?”

還在哭哭啼啼的秦氏聞言,立時昂首挺胸了起來,“若非天色已晚,也不會委屈你們住在這邊。先就跟你們說了,會委屈你們一晚。心氣這般高,還來王府做什麼侍妾啊,求皇上賜你們做正頭夫人豈不是好?”

若棠輕咳一聲,不滿的瞪了得志就張狂的秦氏,板着臉訓斥道:“這事你也有錯,知道她們新來乍到,你就該多加安撫纔是,你是府裡的老人兒了,她們不懂的地方你要教,但也不能像今次這般直接就動上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王爺他有多看重你,若真是毀了你的臉,你讓本妃如何對王爺交代?”

雖是訓斥,可這話聽在秦氏耳裡,分明是在給她撐腰啊,而且王妃還說了,王爺是看重她的----瞧方纔動手毆打她的那幾個女子臉都嚇白了,秦氏心裡別提多得意了,口中卻謙遜又懊惱的道:“是,娘娘您教訓的是,是妾身孟浪了,您如何罰我,我都沒有異議。”

若棠在人前給了她天大的臉面,她自然應該投桃報李一番。

見她這般上道,若棠表示很滿意,“這次就罰你禁足三天,抄寫心經二十遍,抄好後交給本妃過目!”

“是,娘娘寬宏,妾身心服口服。”秦氏恭敬溫順的回道。

殺雞給猴看,雞都殺了,猴子們自然也要懲戒一番,“你們幾個,入府本是服侍王爺的,可別仗着自己是皇上賞賜的,就覺得高人一等。想來你們不知道,咱們府上的鄧側妃、劉氏並秦氏,可都是皇上賞給王爺的。論身份,你們並不比她們高貴多少。念在你們初來乍到,本妃就不狠罰你們。現在,都給秦氏道歉認錯!”

若棠到底是王妃,又先懲罰了秦氏,眼下要她們道歉認錯,美人們也只好不情不願的對着秦氏彎下腰去。

最後,若棠嚴厲的陳案結詞道:“本妃再說一遍,既然進了湘王府,就要遵守湘王府裡的規矩。再有類似的事件發生,本妃定嚴懲不貸!”

……

若棠氣哼哼的往牀上一躺,採青小心翼翼幫她脫下鞋子,“娘娘,您還生奴婢的氣呢?奴婢不是故意的,就是見不得那賤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什麼東西,連您也敢不放在眼裡!”

“採青啊,今天我就教你個乖。”若棠揉了揉亂跳的眉腳,“任何一件事,你要煽風點火也好,要火上澆油也好,如果做不到將自己置身事外,最好還是別去做了----被人打成這個樣子很爽嗎?”

採青摸了摸臉上的血道子,噘嘴道:“奴婢又沒有您這樣聰明。反正奴婢把她也打得不輕,算不得吃虧了。”

說着,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一笑就扯到嘴角的傷口,立馬又齜牙咧嘴,這搞笑的模樣引得若棠忍不住也笑了起來,“你啊,這種事避免不了的,就算你再看不慣她們,那是皇帝賜下來的,不能打不能攆,彼此做到相安無事也就罷了。往後別再去生事了,那裡頭可有幾個是不簡單的,就讓秦氏先陪她們玩玩吧。”

叮囑了採青,若棠累的再也睜不開眼,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正夢見沈若蘭那胸口上的大血洞汩汩往外噴着血,若棠胸口一痛,剎那間渾身冷汗的驚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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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開眼,就看見一顆黑色的腦袋正趴在自己胸口上,這才明白過來夢裡頭的疼痛爲哪般,立時恨得牙癢癢的,曲起膝蓋就要朝身上的男人踢去。

楚千嵐一把抓住她的小腿,指尖留戀的在那細滑的肌膚上摩挲了一番,方纔低啞着嗓音關切的問道:“做噩夢了?看你這一頭一臉的冷汗。”

若棠無精打采的看他一眼,“夢見沈若蘭死的時候的樣子了,那血跟噴泉似的怎麼也噴不完。她還哭着求我饒了她,別殺她……”

“讓人給你熬碗安神湯吧。”說着就要起身下牀。

若棠一把拉住他,“算了,王爺不是來了嗎?有你在,還要什麼安神湯啊。”

楚千嵐被她這話逗的滿意的笑了起來,重又將身體覆了上來,曖昧的貼着她的耳畔耳語道:“你說的是,什麼樣的安神湯也不及本王管用。”

一輪被翻紅浪結束後,若棠像只被丟進水裡又撈起來的旱鴨子一般,只剩下張嘴喘氣的力氣了,瞥一眼在她身邊躺下來的男人,若棠喘勻了氣,指尖戳着他結實緊緻的胸膛玩笑道:“本妃終於可以確定,王爺跟段姑娘之間的確清白的跟小蔥拌豆腐一樣。”

這變態,差點把她的腰都給弄折了,發起狠來跟要將她吃下肚去一般,若不是她連連求饒,只怕他還不會這樣輕易就放過她。

楚千嵐輕輕一笑,“本王爲你守身如玉,你可感動?”

若棠不屑的撇撇嘴,“本妃不也爲王爺守身如玉着?”

楚千嵐眼皮一跳,“你跟本王能一樣?”

若棠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不外乎就是說,她是個女人,女人就該守婦道,守身如玉是理所當然的,他是男人,男人三妻四妾纔是正道,他能爲她守得住身體,她很應該感恩戴德才是。若棠纔不會白費力氣跟他說什麼男女平等之類的話,別說這些觀念太前衛楚千嵐聽不懂,就算聽懂了叫他一個從小學着“君子遠庖廚”的男人來做到男女平等,比登天還難。更何況,她還擔心楚千嵐將她當成妖怪燒掉呢。

但大道理不能講,有些事情卻可以身體力行的。

比如現在,若棠就胡攪蠻纏的說道:“王爺跟本妃哪裡不一樣,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的人,難不成王爺比本妃多了一個眼睛或鼻子不成?”

楚千嵐就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又胡攪蠻纏。”

若棠就撲過去抱住他撒嬌,“哪有?反正我不管啦,我都守身如玉着,王爺也要守着才行!”

“不然呢?”楚千嵐享受着溫香軟玉在懷,卻警覺的眯了眯眼,低頭注視着懷裡抿着嘴朝他一臉壞笑的人兒。

若棠壞笑完了,毫無障礙的換上一副悲慼哀怨的怨婦臉來,“王爺不肯守着,我還能拿王爺怎麼樣呢?反正我也是人老珠黃了,如今府裡又新進了七八個身段模樣皆是萬里挑一的美人兒,王爺守不了也是意料當中的事。只可憐我,身下尚無一男半女,就要面臨失寵的危險……”

“行了行了。”楚千嵐舉手投降,“本王守着還不行?”

若棠朝他展顏一笑,“王爺你真好。”

楚千嵐不由得苦笑着揉了揉她單薄圓潤的肩頭,這丫頭就這一招,就能將他吃的死死的。成天擔心他去採別的花,也不想想,栽在了她這朵多變的花手裡,他眼裡哪裡還能看到別的花?

不過這話卻不能告訴她,不然就要慣的她愈發的無法無天了,往後只怕都要騎到他頭上作威作福了----這丫頭絕對深諳得寸進尺之道。

“王爺,你說皇上爲什麼突然要給各府賜侍妾,尤其咱們府上還最多?”撒完嬌賣完癡,終於想起了正事來,“你說,會不會是因爲今日晉王府裡的事?皇上看我很不順眼,於是賞了這麼多美人來給我添堵?”

楚千嵐淡淡道:“恐怕是的。”

若棠不滿的撇嘴,“我可是救了他一心想要的皇長孫啊!”

皇帝老兒這不是恩將仇報嗎?叼序東弟。

“但沈若蘭的死跟國安的重傷,皇帝怕是都算在你身上了。”

“我那還不是爲了他的寶貝皇長孫永絕後患----”若棠嘟嚷着問道,“這些破事外頭是不是都傳遍了?我又被說成嗜血狂魔了吧?”

“胡說。”楚千嵐懲罰般的拍拍她的臀尖兒,“外頭的人都知道是沈若蘭與國安狗咬狗,國安失手殺了沈若蘭,跟你有什麼關係?”

“真的?”若棠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瞧着楚千嵐。

雖然她不是很在意名聲什麼的,但誰又真的喜歡自己惡名昭著呢?

“真的,此事乃是經過了聖裁的,誰敢在外面胡亂傳話?”楚千嵐瞧着她小女孩般懵懂可愛的模樣,忍不住又低頭親親她:“他安排進府來的這些女人,你平日遠着點,等本王查清楚她們的底細再作安排……小棠,要本王只守着你,你可要將本王餵飽了才成。”

“喂喂,你倒是讓我再歇會兒……唔!”

……

艱難的餵了某人一夜的若棠腰痠背痛的睜開眼睛,那個折騰了她一夜的男人早不在了。

採青喜笑顏開的端着熱水進來,“娘娘您醒了?”

若棠白她一眼,沒好氣的道:“一大早你撿到金子了,開心成這樣?”

“您跟王爺和好了,奴婢當然開心了。”採青笑眯眯的說道,“這樣的話,王爺往後是不是又住回咱們清秋院了?”

“王爺夜裡過來的事,你知道就好。”若棠正色告誡她道,“不許出去胡說。”

段清漪還沒有解決,她跟楚千嵐且有得“偷”呢。

“哦。”採青垮了笑臉,悶悶的應了一聲。

洗漱完了,剛要用早飯,就聽畫眉說劉氏過來了,說是有事稟告。

若棠忍不住哀嘆一聲,她愉快的早上難道又要被那羣不知所謂的女人給毀了嗎?

劉氏進門來,見若棠面有不虞,忙開口說道,“娘娘,不是芷蘭苑的事。”

若棠神色稍緩,“那你一大早過來,所爲何事?”

劉氏面色沉凝,抿了抿嘴方纔說道:“方纔前院的婆子過來稟告,說是……說是沈家一大早就在王府門口鬧開了,是沈夫人領着沈家的大公子與二公子在外頭……罵您呢。”

若棠面無表情的將筷子往桌上一丟,“門房都是死人,不知道去沈府請沈大人過來?”

“已經有人去沈府了,只是沈夫人她實在……罵的難聽,眼下外頭已經圍了好些人了。家丁想趕沈夫人吧,又因……因爲您而有些顧忌,再說,沈家那兩位公子也兇悍的很,門房上前勸說,還不分青紅皁白將門房打了一頓,非要……非要您出去不可。”劉氏吞吞吐吐的說着,若不是此事實在難辦,又跟王妃孃家有關,她也不會將事情鬧到王妃面前來,白白讓她覺得自己辦事不利一般。

只是沈家的人上門,趕又不好趕,打又不能打,除了來稟告王妃,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

此時湘王府外頭早已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就聽得一身白衣喪服的沈夫人坐在王府大門口哀聲悲泣道:“老天無眼啊,我可憐的蘭姐兒,她還那麼小……沈若棠,沈若棠你給我出來!她是你妹妹,你怎麼狠得下心對至親的妹妹痛下殺手?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惡毒女人,你還我蘭姐兒的命來,你還我蘭姐兒的命啊!”

沈夫人如同市井潑婦一般,全然不在意她的身份地位,就跌坐在地兩手拍打着地嚎啕哭喊着。

沈佑嘉亦是怒氣衝衝給的上躥下跳,“沈若棠,你這賤人還不快滾出來!怎麼?你是心虛了?不敢了?謀害自己親妹的時候,你怎麼就沒想過要害怕!”

沈佑峻則滿面是淚的對着圍觀羣衆比劃道:“我姐是真的死的很慘,胸口這麼大一個血洞,那血都不知道流了多少去。可憐我姐才二八年華啊,我姐性子最好,知道我們家的人,誰不讚我姐溫柔賢惠。湘王妃從小就愛欺負我姐,看中了我姐的東西就搶過去,長大了,更是連我姐的未婚夫都搶,如今更是可怕,她竟生生的……生生的殺了我姐!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圍觀羣衆一些一頭霧水,一些表示知道沈家那點子事的則是暗自搖頭。

“唉,雖然沈家二姑娘年紀輕輕的沒有了是挺遺憾的,不過沈公子啊,這到底是湘王府,你們這般鬧,不怕惹怒了湘王爺啊?”

“如今我姐都不在了,我們只是想要湘王妃去我姐靈前磕頭認個錯,讓我姐泉下能夠安息啊!”

“這怕是難了,這畢竟是湘王妃呢。”

“是啊,剛纔已經有人出來趕你們了,再這麼鬧下去,一會兒王府的護院出來,再傷着你娘就不好了。你們實在有冤屈,怎麼不去督察院敲登聞鼓?我聽說只要敲了登聞鼓,若真的有冤屈,皇上便會親自審理呢。除了先皇時候曾有人敲過登聞鼓,這麼些年了,這登聞鼓還一次都沒有被敲響過……”這是典型的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人順嘴出着主意。

“如果有用的話,家父也不會自昨日出了皇宮就重病在牀了。”沈佑嘉無奈的搖頭,“可是當時,分明有那麼多的人都看到,就是湘王妃親手殺了我姐啊!”

……

“太過分了!”人羣外不遠處的一輛馬車裡,新婚不久的周靚雲聽着外頭幾乎一邊倒的議論聲,忍不住氣怒的砸了下馬車壁,“這母子三人就是故意來敗壞表妹的名聲的!小叔叔,咱們難不成就這樣坐視不理,任由他們往表妹身上潑髒水?”

陸正青在晉王府驚魂不定的待到大半夜纔回去,一到家就竹筒倒豆子一樣將晉王府的所見所聞全告訴了周靚雲,周靚雲安撫他睡下後,原想連夜趕來王府的,被小叔周厚元勸下了,那時候外頭流傳的分明是沈若蘭咎由自取、害人不成反被人取了性命的傳聞。不料今日剛到王府,就見到這母子三人這樣大肆污衊若棠,哪裡還能坐得住?

周厚元那雙與若棠極爲相似的眼微微一眯,眸中便有陰冷的詭光一閃而過,“我原還想看在棠姐兒到底順利長大的情面上放過他們,既然他們上趕着找死,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罷,招來趕車的小廝耳語道:“去福鑫樓告訴掌櫃的,那批貨別出完了,給我留着點,我有大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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