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有什麼資格來這裡?別說你媽媽住院了,就是你媽媽死了,跟武家又有什麼關係?不是給過你們錢了嗎?怎麼?還想要啊?你就永遠是個野種!就你媽這種女人多了去了!誰知道你是你媽跟哪個野男人生的!想要來武家要錢,先搞清楚你自己是從哪裡來的吧……”
燕京華夏路盡頭的一處莊園,前門大廳內,一個瘦小的身影卑微的站在那裡,不敢擡頭,任由對面一個滿身透着優雅氣息的貴婦,滿身怒氣的罵着,
女孩雙手抓着自己的衣服不停的搓着,小臉蒼白,她從來沒來過這裡,她也不想來,她只知道這座莊園裡住着一個男人,聽媽媽小時候說她就是她媽媽跟那個男人生的,女孩知道的也僅僅這些,小時候被別的孩子欺負的時候,她也哭着要跟媽媽要爸爸,但被媽媽罵過無數次後,也就再也沒提過,在她印象中,爸爸這個詞很抽象,很飄渺,而她今天來這裡就是因爲媽媽生病了,病的很厲害,但她們沒有醫藥費,她是鼓足了極大的勇氣纔來這裡的,也準備好了被罵的準備,但依舊有些難以忍受眼前這婦人犀利的言辭,畢竟她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就在這時,一箇中年男人從後廳走來,紳士而又透露着男人味的派風估計會吸引很多少婦主動躺在牀上等待他的蹂躪。男人緩步走到大廳內,咳嗽了一聲,婦人這才停止了準備更加犀利的咒罵。
“這張卡你拿去,裡面有十萬,夠你媽媽看病的了!”男人不顧及婦人仇視的眼神,走到一直都不敢擡頭看的女孩面前,遞了過去,女孩接過,緊緊的攥在手裡,蒼白而平靜的面孔下,隱藏的是滿腹的委屈,直到男人轉身離去,女孩纔敢擡頭,但也只看到了那個該叫做爸爸的男人的背影。
“還不滾!”對於自己男人的舉動,徹底讓婦人失去了理智,伸手狠狠的打在了女孩的臉上,蒼白的小臉上立即浮現出五道指痕,女孩沒有哭,因爲她心裡正在高興終於有給媽媽看病的錢了。沒有停留的意義了,女孩便轉身跑出了大廳。不曾有人看到她轉身的那一刻,那低落在地上的淚水,更不會有人關心那滴淚水是甜還是苦!
當女孩剛出大門的拐角,便跟迎面走來的一人相撞,也許是兩人個頭都不大,同時倒在了地上。
“呀呀呀呀!我的香水都灑了!誰啊?我要畫個圈圈詛咒你……”
門外,一個一身公主服飾的女孩,剛從一輛勞斯萊斯幻影上面下來,手裡拿着自己辛苦忙碌了一個月才研製成功的香水,本來想要來叔叔這裡炫耀一番,然後順便將叔叔上次從法國回來的時候買的那條香水魔石項鍊騙來,唯恐自己的香水灑了,只顧着低頭走路的她沒想到剛到門口,就遇到了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跟人撞了,而且那瓶香水灑了一地,只剩下小半瓶。
看到對面地上一個陌生的女孩,眼睛紅腫,女孩立即發飆,從地上站起,狠狠的拍打着自己覺得很女人的屁股上的塵土,居高臨下的怒視着女孩。“你媽媽死了?急着去送喪啊?你知道我這瓶香水值多少錢嗎?把你賣個一千次也不夠還啊!”
對面女孩沒理會,站起擦了眼淚,立即就是跑了。氣的小公主很不淑女的一陣跺腳,還真的用腳在地上畫了一些古怪的圓圈,並默唸了那該死的詛咒,唸完後似乎舒服了許多,小公主這才從地上撿起那剩下的小半瓶香水,又再次急匆匆的走進了這座華麗的莊園,而那莊園的大門上寫着兩個金色大字——武家!而之前那個生氣了在地上畫圈圈詛咒別人的小女孩正是武家老祖宗的掌上明珠——武陵兒。
幾天沒去醫院看趙婷婷了,中午木凡從夢圓俱樂部出來後,跟蘇煙說了一聲,便是急匆匆趕去醫院了,此時坐在公家車上,木凡都在想着怎樣給趙婷婷解釋着幾天沒去看他的場景,相比較而言,木凡覺得他欠趙婷婷的要比蘇煙的多。其實不管哪個女人,他都應該在自己的事情解決後,更多的補償給她們。
難得能過上安詳的生活,木凡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車外沐浴在陽光下的行人,心情舒暢。
當木凡走到去醫院的半道上,電話響了。木凡愣了片刻。表情嚴肅。
“喂?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有時間嗎?想見見你!”
“有重要的事情嗎?”
“嘻嘻…..沒有,如果你沒時間就算了。”
木凡猶豫了片刻,“哪裡?”
對方呆滯了片刻,語氣歡喜。“————京滬高速路口。”
木凡下車,要了輛出租車,直奔京滬高速路口。
半個小時後,在告訴路口,木凡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黑色的緊身皮衣皮褲皮鞋,手裡抱着一個頭盔。見到第一眼,對方給木凡的感覺有些怪怪的,一向淑女打扮的林一如不該穿的這麼野性,不乏給人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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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跟前,看着木凡看自己怪怪的眼神,林一如伸手握拳打在了木凡的胸口,揚了揚下巴,神氣道;“怎麼認不出來了?帥吧?怎樣有沒有一種女流氓的感覺?”
木凡氣的胸口鬱結,本來想出手打在對方的胸口,以牙還牙,但發覺對方哪裡比自己胸口多了兩個凸起,沒好下手,這纔沒好氣道;“今天發什麼瘋?大老遠讓我跑來,不會就是想讓我看你這身一點也不流氓的行頭吧?”
林一如走過來挽着木凡的手,嬉笑道;“這倒不是,你看那輛摩托車了吧?帥吧?其實我是很喜歡冒險的,所以會時常自己開摩托車玩漂移,今天就是想讓你來陪我漂移的!”說着,兩人便是走到了林一如那輛花了好價錢託人從國外買回來的雅馬哈790.霸氣的造型,絕對讓一般人望而卻步,這就好比一匹好馬,沒有十足把握的人是不敢輕易嘗試的,否則只會受傷的永遠是自己。
木凡愣了愣,側臉看向林一如幸福的面孔,好奇道;“你能騎這個?”
“切!上來!”林一如一臉的神氣,從車上取出一顆頭盔扔給木凡,自己便是坐了上去。
木凡拿着頭盔,猶豫了好久,到底要不要上去,這可是玩命啊!已經啓動車子準備出發的林一如回頭看着還在猶豫的木凡,沒好氣的一腳揣在了後者大腿上。“上來啊!死了還有老孃陪你呢!”
“我可不想跟你殉情!還有好多黃花大閨女等着我呢!”此話氣的林一如差點跳起來,在其發飆之前,木凡還是慢悠悠,對林一如保持警惕而懷疑的態度坐了上去。坐好後還不忘提醒一切以生命爲重的話語。
本來這種體格龐大的大馬是需要很大力氣跟技巧來駕馭的,但沒想到一向淑女的林一如竟然真的開走了,而且開的四平八穩,要知道這種車速度低了很容易摔倒,所以本身要達到很高的時速才行,開始見林一如真的開走了,而且很穩當,讓木凡的心一下子提了上去,心想看來林一如之前說的想要漂移是真的,但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時速還在九十碼。
“哇偶————哈哈……”一邊開車,林一如一邊興奮的吼叫着,而這些都是她從書裡電視裡看到的,因爲這樣纔有感覺,而她也是這麼做的。
“估計這就是所謂的漂移了吧…….”木凡在心底暗自慶幸。
不到四個小時,就到了下一站高速路口,將車停在了路邊,林一如跳下車,摘下頭盔,一臉興奮的看向剛下車的木凡,本來想看到木凡跟電視裡或者書裡寫的那樣,會下車嘔吐的,但當木凡摘下頭盔,走到了路邊,蹲在路邊的草地上抽菸後,林一如一臉的惱火。
走到坐在地上懶洋洋抽菸,還不是的吐出一個該死的菸圈的時候,林一如走了過去,彎腰看着木凡的臉,眼睛瞪得大大的,木凡有些不習慣這娘們的古怪舉動,以爲要跟自己搶煙,就索性將頭扭到了一邊。
“你沒事?你不暈車嗎?你應該嘔吐的啊?”林一如不甘心的問道;
“啊?….奧…..我吐過了,在車上吐的,你不信回去的路上看看,肯定能在路上看到我今天吃的雞腿。”木凡又吐出了一個菸圈。
“不玩了,沒勁!”林一如頹廢的將頭盔仍在了地上,背對着木凡坐了下來。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安靜的坐着,直到天色開始暗下來,似乎也滿足了跟木凡在一起的這種孤獨感,林一如纔開口道;“其實今天讓你來是跟你道別的,我明天就要去遠行了…….”
已經丟了一地菸頭的木凡,愣了愣,沉默了好久後纔開口問道;“去哪裡?怎麼想起遠行了?不喜歡這個地方?”
“不是不喜歡,而是因爲喜歡,所以纔要離開,因爲這裡有個跟我有相同愛好的傢伙,我害怕時間長了會忘記那種孤單的憂傷的感覺,所以我要離開,”林一如語氣平淡而哀傷。
“爲什麼一定要孤單?你可以去試着適應新的生活的….”木凡內心起了一絲波瀾,自己何嘗不喜歡這種感覺,只是自己沒有勇氣去繼續追尋這種感覺的腳步罷了。
“呵呵….我也不知道,也許腦子笨想不通吧…….”林一如擡頭看向西下的夕陽,此時兩人片刻的安寧,就猶如那句古詩一般,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轉過臉,拍了拍還沉侵在這片溫存的林一如的肩膀,平靜道;“該回去了,我來開車,就當爲你送行了!”
“你?你會開車?你別開玩笑了,我可不想現在就跟你一塊死了,我還沒享受夠呢?”林一如開玩笑的看向木凡。
沒有理會林一如,木凡走向車,擡腿騎了上去,熟練而漂亮的姿勢讓林一如眼前一亮。撿起地上的頭盔跑了過去。沒有再問第二遍,就是跳上了後座,無處放的雙手只是簡單的搭在了木凡的肩頭。她可不像木凡來時的那樣,沒有任何顧忌的環抱着自己的腰部,抱的那麼近,一臉的緊張之色,到最後竟然沒一點暈車的反應,一看就是裝的,只不過是想趁機揩油罷了。這讓林一如現在越想越惱火,
“你不抓緊會出事的!”木凡回頭看向林一如,提醒道;
“我纔沒你那麼流氓!”林一如翻白眼。
“........”木凡聳了聳肩,然後便是啓動了車子,加了加油門,感受着這身下大馬震動的聲音,有種暴躁的感覺。排氣筒油煙使勁的往外噴。
“切!裝樣子誰不會啊,我看你怎麼開走?”林一如一臉的生氣。但話剛落,車子便是瞬速奔走了。
夕陽徹底落山,夜幕開始降臨,星空浮現,月光溫柔,此時在京滬高速路上,一道快速移動的燈光如同空中一顆隕落的流星一般,瞬速劃過夜幕,在大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
開始還擔心木凡會不會開動車子,開動了會不會順利的前行,當車子從四十碼開始一分鐘加快五碼的速度,直到加到九十碼的時候,林一如驚呆了,看似身體不怎麼健壯的男人,除了整天玩香水,偶爾當流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打架的他竟然騎車也能達到跟自己辛苦練了一年的水平,確實值得獎勵。
但當木凡還在往上加速,直到蘇打達到一百二十碼,那種能清晰感受到風帶來的強大阻力的時候,林一如那環抱着木凡腰部的雙手已經抓的緊的不能再緊了。
但是木凡依舊沒有放棄繼續加速的念頭,直到速度加到一百四十碼,才放棄那種想法,不是因爲自己,而是因爲身後的林一如。再快的話,阻力就越大,她抓不穩當的話很容易出事,爲了減少風給自己帶來的阻力,很多人都會將身體趴在車上的,但木凡沒有這麼做,身體依舊直挺,只是頭有些向前彎曲罷了。
從開始雙手搭在木凡肩頭,到雙手抱着木凡,到緊緊摟着,到現在將整個身體徹底貼在木凡背上,林一如的心也開始徹底放開,本來離別前的那點小情緒也徹底被這巨大的風力颳走刮到了天邊。
“哇偶……….”終於在適應了這種速度後,林一如大聲的喊了出來,只是木凡一點也聽不到,當然更聽不到林一如後面那些對着他說的,或者說對風說的話。
本來四個小時的路程,木凡只用了一個半小時,到了原先兩人見面的那個高速路口停了下來,林一如立馬跳下車,扔掉頭盔,蹲在路邊狠狠的嘔吐起來。那種胃裡難受的滋味,也許會將木凡記一輩子吧。
等林一如吐完了之後,纔再次出發,直到到了市區,兩人才分開。林一如存了車子,搭車回家,木凡坐公交去醫院,一東一西,安靜的沒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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