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來做什麼?”
當雨沫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醫院裡的時候,裴悠然臉色一陣鐵青,一把衝到了雨沫的面前,擋在了她的身體前。
雨沫冷冷的看了裴悠然一眼,不予理會,隨即跨過她的身軀,朝着嚴一辰走去。
“嚴一辰,我想跟你談談。”
嚴一辰看着走到眼前的雨沫,聽着她緩緩的開口。
“還有什麼好談的?”
裴悠然對於雨沫無視自己的態度感到一陣窩火,拽着她的手臂往後推了一下,怒氣衝衝的瞪着她。
穩住了身軀,雨沫目光冰冷,和裴悠然對視着。
就在這時,搶救室的門被打開,醫生一邊擦着汗一邊走到了嚴一辰的面前。
“嚴先生,嚴少已經搶救過來,但是還需要在重症病房觀察。”
說完,轉身就離開。
嚴一辰和裴悠然聽到了之後,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緊提的心終於放下。
雨沫的心,也跟着一陣輕鬆。
沒事,沒事就好了。
“雨沫啊,你剛剛想談什麼?”
因爲嚴少爵搶救回來,嚴一辰的神色一陣鬆懈,轉過頭,看着雨沫。
它能夠感覺到,這個女人對於大兒子還是關心的,只可惜了……哎。
“人不是風一傷的,我希望你們能夠撤銷控訴。”
在來的路上,雨沫已經瞭解到了,裴悠然已經單方面的指控風一,案件警方已經介入。
雨沫不禁一陣冷笑,這麼迫不及待嗎?看樣子,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上官家了。
“不可能。”
裴悠然一聽,厲聲呵斥着。
她兒子雖然搶救過來了,卻還要在重症病房檢查,裴悠然怎麼也無法忘記差點失去兒子的感覺,那個男人可以刺傷兒子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在說了,風一一直都是上官翱身邊最得力的助手,上官雨沫沒了他,等於失去了羽翼,裴悠然絕對不會讓她有任何反擊的機會。
“上官家你們已經得到了,何必咄咄逼人。”
一聽到裴悠然的拒絕,雨沫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冷冽的氣息。
有些話,她不想說的那麼直白,但是對方既然想要撕破臉皮,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凡事給自己留條後路,做人不要太過分。”
雨沫生氣的指責着。
她失去的,總有一天她都會奪回,但是現在爲了風一,她不得不壓抑着自己的脾氣。
“守不住上官家,只能怪你自己沒本事,自古勝者爲王,敗者爲寇,這個社會就是如此現實,上官小姐經歷了那麼多,難道還沒看明白嗎?”
裴悠然高傲的昂着頭顱,輕蔑的看着眼前一臉傲氣的女人,出聲譏諷着。
雨沫心中怒火狂燒,精緻的容顏上面無表情,沒有絲毫的情緒。
“如若不是你們用逼迫的手段來奪取,上官家會落敗嗎?裴悠然,爲了得到我手上的股份,你們連西爵都不顧,這就是你們爲人父,爲人母的手段,真讓人不恥。”
原本,雨沫並不想牽扯到嚴西爵,但是裴悠然得意洋洋的態度,深深的刺激到他,一想到嚴西爵那時候的樣子,雨沫的心裡就忍不住爲他抱不平。
聽了雨沫的話,裴悠然笑了,笑的十分的猖狂。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身爲嚴家的一份子,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的話,要他何用。”
裴悠然凌厲的開口,說出口的話,卻讓雨沫一陣憤怒。
“今天我還真是開了眼界,虎毒尚且不食子,今天我承認我失敗,不是因爲你們贏的有多光彩,我上官雨沫輸就輸在不似你們如此喪盡天良。”
雨沫鄙棄的看了一眼裴悠然,冷冷的開口。
“你……”
裴悠然的臉色,因爲雨沫的一番話,瞬間鐵青。
“雨沫,少爵是我的兒子,如今出了這事,風一那邊,我們不會善罷甘休。”
就在這時,嚴一辰緩緩的開口。
他的心裡有他的打算,兒子受傷,在他的預料之外,卻也給了他機會一一拔掉上官家的刺,只要這個風一待在上官雨沫的身邊,總有一天,上官家就會捲土重來。
爲了防患於未然,嚴一辰勢必要將風一送入獄中。
“我說了嚴少爵不是風一傷的。”
雨沫雙眸微眯,氣憤的瞪着眼前的男人,雙拳握的緊緊的。
腦海裡,不禁迴盪起風一的話,看樣子,他們是不打算放過風一了,如果自己這個時候承認嚴少爵是她傷的,恐怕,事情只會更加的複雜。
雨沫在心裡狠狠的咒罵了一頓,難道,真的只能任由風一替自己背黑鍋嗎?
“不是風一,難不成是你?”
裴悠然惡狠狠的衝到雨沫的面前,她就說了,只有這個女人才會如此的心狠。
一想到兒子爲了不跟這個女人離婚,跟自己鬧得不可開交,最終卻換來她無情的一刀,裴悠然的心中就十分的火大。
衝到雨沫的面前,裴悠然擡手就是一巴掌,雨沫沒有躲開,生生的承受了她一巴掌。
“說,是不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好啊你,我就知道是你,我一定控告你。”
裴悠然氣急敗壞的吼着。
雨沫勾脣冷笑,看着面前氣的跳腳的婦人,心中覺得甚是好笑。
“你鬧夠了沒。”
嚴一辰冷然出聲,制止了妻子的無理取鬧,看向雨沫的眼神,充滿了憐惜。
雨沫心中只覺得一陣噁心,她很想告訴嚴一辰,在他如此的虛假之下,不要在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只會讓她愈發的憤怒。
“悠然她也是心疼少爵,你不要在意。”
“嚴夫人會心疼兒子,嚴先生倒是捨得那樣對待小兒子,呵……”
雨沫絲毫不給嚴一辰面子,當着他的諷刺的笑着。
嚴一辰的臉色,在聽到雨沫的嘲諷後,一陣青一陣白。
“我只要一句話,放不放過風一?”
雨沫冰冷的視線直直的看着嚴一辰,她就要眼前這個男人一句話。
嚴一辰看着雨沫的眼神充滿了堅定。
“雨沫,爸喜歡你,不代表爸會縱容着你,風一傷了少爵,不給一點教訓,嚴家的臉面何存?”
嚴一辰輕聲嘆息着,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他虛假的話語,在雨沫的眼中看來顯得十分的諷刺。
“臉面?你們嚴家還有臉說面子嗎?早在你們不要臉設計上官家的時候,嚴家在A市就沒有臉了。”
雨沫雙手環胸,眼帶諷刺,嗤笑的看着因爲自己一番話惱羞成怒的嚴一辰。
一邊的裴悠然聽着雨沫的冷嘲熱諷,心中十分的惱火,想要發火,卻被嚴一辰制止。
嚴一辰一張臉,因爲雨沫的話,有青轉白。
“嚴家收購上官家,也是爲了上官家好,如果我們嚴家不及時伸出援手,你們上官家只能申請破產,不然照樣落到G.K的手裡,與其這樣,還不如落在嚴家手裡,你是少爵的老婆,這不都一樣嗎?”
嚴一辰冷哼出聲。
雨沫聽着他強詞奪理的辯解,精緻的容顏上,噙着嘲諷的笑意。
她怎麼從來沒有發現,嚴一辰不要臉的程度,居然鍛鍊到了如此銅牆鐵壁的地步。
“嚴少爵的老婆?這個稱呼我可擔當不起。嚴一辰,我知道你爲什麼不肯放過風一,什麼嚴少爵,什麼嚴氏的臉面,通通都是扯淡,上官家現在就剩下風一是我爺爺的心腹,你擔心有他在,我會重整上官家,你想斬草除根是吧,我告訴你,就算沒有風一,只要我上官雨沫活着一天,上官家的一切,我都會全部重新奪回。”
嚴一辰心裡的那點小九九,雨沫看的比誰都透徹。
風一爲了保護自己,不惜犧牲自己,而嚴一辰正好愁着沒有機會找風一的麻煩,嚴少爵被傷,正好成了他們除掉風一的時機。
雨沫說什麼也不會讓風一出事。
“嚴一辰,我真替嚴少爵和嚴西爵因爲有你這樣的父親,感到悲哀。”
雨沫鄙棄的睨了嚴一辰一眼。
打着爲兒子討回公道的名號,暗自除掉自己的心頭大患,他這一招,還真不是一般的高。
“隨你怎麼想,公道自在人心,雨沫啊,你應該知道,爸最不願意的就是看到你和少爵離婚,你又何必如此倔強。”
嚴一辰一副惋惜的模樣。
上官雨沫在上官翱的栽培下,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這也是嚴一辰不希望兒子和她離婚的原因,如果她能夠爲自己所用的話,那麼嚴氏以後肯定更加的輝煌。
聽了嚴一辰的話,雨沫再也抑制不住的笑了。
“嚴一辰,你真當我上官雨沫是傻子?這種時候,你以爲我還會待在你兒子的身邊,嚴一辰,我奉勸你一句,最好守住你不要臉奪來的一切,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搶回我失去的。”
輕靈的雙眸,劃過一抹狠絕,雨沫陰森的目光充斥着一抹血色,那猩紅的目光,讓人忍不住爲之一顫。
陰鷙的看了嚴一辰一眼,雨沫隨即轉身離開這個讓自己壓抑的地方。
嚴西爵深深的看了母親和父親一眼,悄然隨着雨沫的身影,追了出去。
“一辰。”
嚴一辰若有所思的看着雨沫離去的方向,臉色微微的猙獰。
敬酒不吃吃罰酒。
裴悠然走到了嚴一辰的身邊,尋着他的目光,看着雨沫離去的背影,精緻的容顏,閃過一抹狠絕。
“她已經嚴重威脅到我們,哪怕上官翱真的不是我們殺的,她現在已經誤會,必定會成爲嚴氏的一大對手。”
裴悠然聲音陰狠,在丈夫的耳邊輕聲提醒着。
這個女人不能留。
上官翱的死,對於裴悠然和嚴一辰來說,着實震驚,他們確實一開始就計劃收購上官家,卻沒想過要了老爺子的命,可是好死不死,上官雨沫誤會了,這樣糾纏下去,恐怕……
“你的意思是……”
嚴一辰看着妻子,望着她陰狠的神情,心中一怔。
難道……
“一辰,我知道你喜歡上官雨沫的魄力,但她不是可以任人擺佈的娃娃,有她在一天,屬於她的,總有一天她都會奪回。”
裴悠然將眼前的形勢坦誠公佈的分析着,她的意思在明顯不過。
既然這個女人不能爲他們所用,那麼唯一剩下的出路,就是讓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消失了的人,對嚴氏也就沒了任何威脅。
“你讓我想想。”
嚴一辰低垂着眼瞼,陷入了沉思中。
年輕的時候,這樣的事情他不是沒有沾染過,只是年老了,罪惡感也深深的籠罩着他。
另外一方面,嚴一辰對於上官雨沫,抱持着另一番打算。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但是你不要忘記了你曾經答應我什麼,我告訴你,這個女人留不得,不要再因爲一個女人,壞了你的好事。”
裴悠然惡狠狠的看了丈夫一眼,眸光中帶着深深的不甘和怨恨,轉身朝着嚴少爵的病房走去,留下嚴一辰對着天花板,無聲的嘆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