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風一在如何隱瞞,雨沫被綁架的消息,還是傳入了上官翱的耳中。
病牀上,上官翱情緒顯得十分的激動,風一見狀,趕緊上前,輕聲安撫着他的情緒。
“老爺子,開門見山,只要你簽下這份股份轉讓書,上官小姐馬上平安送到你的面前。”
粗礦的嗓音,一微胖的男子,一臉橫肉,傲慢的將手中的文件拿到上官翱的面前,惡聲惡氣的威脅着。
上官翱看着面前的文件,狠狠的一甩手,胸膛上下起伏着。
“你們把沫沫怎麼了?”
上官翱氣憤的質問着。
從他醒來,也不過才短短一天的時間,這夥人倒是迫不及待了,拿着孫女的生命來威脅自己將上官家的股份給轉讓。
一想到孫女此刻受到的折磨,上官翱的內心裡備受煎熬。
上官雨沫從小就在上官翱的身邊長大,上官翱也疼她如珍寶,平時吼都不捨得吼一聲,如今居然被綁架了,要他如何不擔憂。
“老爺子只要在這上面簽上名字,上官小姐自然沒事,不然的話……”
剩下的話,粗礦男並沒有明確的說出,卻帶着十足的警告意味。
上官翱要是識趣,就應該立刻在上面簽名,這樣,上官雨沫就少一分鐘受苦。
上官翱的臉色,隨着男子的話落,猛然一變。
“風一。”
上官翱叫喚着風一的名字,示意他將被自己甩在地板上的文件拿到自己的面前。
“老爺。”
風一撿起地上的文件,遞到了上官翱的面前,語氣中,滿是擔憂。
轉過頭,風一目光陰鷙的看着囂張的來人,如果不是小姐此刻在他們的手上,風一對他們,絕對不會客氣,一個不留。
上官翱雙手巍巍顫顫的抓着文件,臉色一陣狂怒,怒火在心中燃燒。
想不到他上官翱縱橫商場數十年,到最後,居然也被別人威脅。
他的威嚴,還是第一次受到挑戰。
上官翱惱怒不已,強忍着心中的怒火,不讓自己一氣之下撕了這份合約,內心裡,擔憂着上官雨沫的安危。
“老爺子,你這猶豫一分,上官小姐可是多受一分的罪啊。”
粗礦男眼看上官翱猶豫不決,一臉氣惱的樣子,冷笑出聲,掏出了口袋中的手中,打開了視頻,遞到了上官翱的面前。
視頻中,雨沫渾身是血,奄奄一息,不斷的被鞭打着,空氣中,傳來她緊咬着下脣的悶哼聲。
“你們……混賬。”
上官翱一看到視頻上的內容,霍的從牀上躍起,一把狠狠的將手機砸向地面,臉色鐵青,狂怒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畫面中雨沫奄奄一息的樣子,不斷的迴繞在上官翱的腦海裡,氣的他血色直線上升,高大的身軀,搖搖欲墜。
風一見狀,趕緊扶着他的身軀,轉過頭,雙目猩紅的看着面無表情的粗曠男,恨不得上前將他狠狠的撕裂。
可是他不能,小姐還在他們的手上。
“回去告訴Aaron,有本事光明正大的來搶奪,明人不做事,把我家小姐放了,這份合約,我們是不會籤的。”
風一扶着上官翱倚靠在牀頭上,望着他被氣的說不出話的樣子,心中怒火狂燒。
粗曠男一聽到風一的話,臉上的笑意加深。
“老爺子,我奉勸你,不想你孫女死於非命,還是乖乖的將這份文件簽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男子陰狠的語氣,讓上官翱心中更加的惱火。
“你……你們……”
一口氣堵在心中,上官翱臉色漲紅,逐漸轉成了豬肝色,呼吸逐漸的急促。
“老爺。”
風一慌亂的拍打着他的胸部,替他順着氣。
“滾。”
擡頭,風一冷冷的開口,衝着男人怒吼着。
老爺子剛醒,受不得刺激,風一看着他現在的樣子,心中甚是擔憂,可是偏偏這個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風一真的擔心在繼續僵持下去,老爺子會在出事。
“老爺子,我們老大說了,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考慮,半個小時後,如果你還不肯簽字,那就等着給上官小姐收屍。”
粗曠男絲毫不顧忌上官翱逐漸難看的臉色,自顧自的說着,開口滿是威脅。
上官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顫抖着手指,憤怒的指着來人,一副隨時都會背過氣的模樣。
倉庫內,雨沫和嚴西爵相互依偎着,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保持着沉默。
昏暗的燈光,讓雨沫感到了恐慌,她有空間密集恐懼症,哪怕之前一直隱忍着,可是被關在這裡不知多長時間,她再也無法忍受。
冷汗自額頭不斷滑落,雨沫的身軀逐漸的冰冷,冷汗自額頭不斷滑落。
嚴西爵也察覺到了雨沫不對勁的情緒,朝着她緩緩的靠近。
‘哐啷’一聲,一夥人推開倉庫的門,一步一步朝着上官雨沫和嚴西爵走去。
擡頭,雨沫強壓着不適感,戒備的看着來人。
冷夜從和嚴西爵談話之後,就消失不見,接手的是另外一夥人,看起來凶神惡煞,十分的不友善,對待雨沫和嚴西爵的態度,也兇狠無比。
“上官雨沫,將這份文件簽了吧。”
爲首的男人將一份文件跟一隻筆丟到了上官雨沫的面前,惡狠狠的吼叫着。
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文件,雨沫沒有任何的動作,陰沉着一張臉。
嚴西爵拖着虛弱的身體,朝着雨沫緩緩的靠近,臉色慘白,他全身上下,被尖銳的痛楚包圍着,臉色血色全失,意識也因爲痛楚顯得渾渾噩噩。
“上官雨沫,識時務爲俊傑,簽下名字,大家相安無事,你也不想看着大家都出事吧。”
爲首的男人彎下腰身,撿起地上的筆,舉在雨沫的面前,出聲提醒着她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上頭已經吩咐下來了,不管運用什麼手段,都必須讓這個女人簽下這份文件。
擡頭,雨沫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移開了目光,神色冷漠。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眼見雨沫態度堅決,死活不願意簽下這份文件,爲首的男人臉色一陣猙獰,衝着身後的幾個打手擺了擺手,隨即起身退到了一邊。
幾個打手得到指示,凶神惡煞的走到雨沫的身邊,將一邊的嚴西爵架起,兩人死死的按壓着嚴西爵的雙臂,另外兩人一拳又一拳,兇橫的朝着嚴西爵的腹部揍去。
嚴西爵本來就受傷,無法掙脫,只能悶哼着承受着幾人的暴打。
“住手……你們給我住手。”
雨沫驚慌的起身,準備朝着嚴西爵衝去,卻被爲首的那個男人扯住了手臂。
轉過頭,雨沫雙眸怒火的看着男人,拼命掙扎着。
嚴西爵的嘴角緩緩流下血絲,在其中一人兇猛的一拳下去之後,猛地吐出了一大口的血液。
“放開。”
冷冷的開口,雨沫生氣怒吼着,
在這麼打下去,西爵肯定沒命,雨沫從來沒想到,嚴西爵會因爲自己的原因,被牽扯其中進來。
“只要你簽下名字,我立馬讓人停手。”
一個眼神示意,那些打手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架着嚴西爵的身軀,惡狠狠的看着雨沫。
雙拳緊握,雨沫的胸膛上下起伏着,怒火節節上升。
卑鄙的傢伙。
“不……不要。”
痛楚遍佈全身,口腔內充斥着濃烈的血腥味,嚴西爵只覺得眼前一黑,甩了甩頭,狠狠的咬了一下舌頭,利用痛楚來保持着自己的清醒。
“雨沫……不能答……答應他們。”
嚴西爵努力的讓自己保持着清醒,虛弱的開口。
他不能看着大嫂爲了救自己,而選擇了妥協。
說完,嚴西爵看着爲首的男人一眼,眸光中,兇光側漏。
“你們最……最好打死我,不……不然,我出去後……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盡避說的氣喘吁吁,嚴西爵的目光卻劃過一抹陰狠。
既然那個人下手如此不留情,爲了逼迫上官雨沫,不惜朝自己下狠手,嚴西爵心中的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臭小子,還嘴硬,打。”
爲首的男人一聽到嚴西爵的威脅,臉色猙獰,示意那些打手繼續。
雨沫眼睜睜看着嚴西爵被打的吐血,心中一陣難受。
西爵……
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雨沫不忍心在看,原諒她的自私,她真的不能因爲他的原因,而導致上官家敗落。
“上官小姐,你要是在不籤,可就不單單是嚴西爵被打死這麼簡單了。”
爲首的男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在雨沫的耳邊惡狠狠的警告着。
“你什麼意思?”
雨沫擡眸,陰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嚴少爵還在我們手上,你確定,要爲了一個上官家,將嚴氏兩兄弟都害死?”
冷哼一聲,爲首的男人從口袋中掏出了手機,劃開視頻,將手機遞到了雨沫的面前。
只見畫面中,嚴少爵被一羣人圍着打,鮮血淋漓,那個身影,雨沫十分確定是嚴少爵,心中驀然一慌。
“你以爲,就憑這個,就能夠讓我妥協嗎?我告訴你,想要我手上的股份,除非我死。”
移開視線,雨沫逼迫自己不去看手機上的畫面,冷聲開口。
她不確定這段視頻的真假,但是那個人,確實是嚴少爵,假不了,雨沫的心中,陷入了掙扎。
一邊是嚴西爵和嚴少爵,一邊是上官家,雨沫最後自私的選擇了上官家。
對方見雨沫無動於衷,臉上一陣狂怒,沉思了一會兒,不得不將最後的王牌搬出來。
“嚴氏兩兄弟的命,你可以狠心不顧,上官老爺子呢?你當真也不顧?”
鬆開了雨沫的小手,男子點着手機,很快,屏幕上播放着上官翱痛苦的捂着胸口喘氣的畫面。
“爺爺……”
雨沫一看到上官翱的身影,原本冷靜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慌亂,一把衝到了男子的面前,惡狠狠的揪着他的衣領。
“你們把我爺爺怎麼了?”
畫面上,上官翱顯得十分的痛楚,雨沫心慌意亂,瘋狂的怒吼着。
這些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連一個老人家也不放過。
“老爺子剛醒,一聽到上官小姐被綁架的消息,一時無法接受,現在暫時沒什麼大礙,但是我可不敢保證,下一秒,老爺子聽到上官小姐遇害的消息,得不到救助,會不會一命歸西。”
言下之意,要雨沫看清眼前的情勢,最好儘快簽下名字。
雨沫一聽,身軀搖搖欲墜,雙目赤紅,雙拳握的死緊,纖長的指甲深深的陷入皮肉裡,只是一瞬間的功夫,血肉模糊,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痛。
“拿來。”
冷聲衝着男子吼着,雨沫的身軀,因爲憤怒,微微顫抖着。
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她不能拿爺爺的生命做賭注。
拿過男子撿來的文件,雨沫看也不看,在文件的最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最後,將文件丟到了男子的身上。
“走。”
確認無誤之後,爲首的男子對着其他人說着,隨即拿着文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