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田話鋒一轉，
“這塊地的風水一流，卻不適合建陽宅，搞個陵園還行吧！具體還需要實地考察，應該沒太大出入。”
喬正發沉默半晌，又問：“牛大師，我還是不明白，爲何不適合蓋樓？地質情況是不錯的。”
“陰氣太重！”
牛小田擲地有聲，又補充，“那塊地方，只怕從古至今，一直都是墳地。”
說準了！
喬正發得到的信息，也是如此。
那裡曾是一片墳地，因爲距離城市太近，有礙市容，後來都給強行遷走了。
“桑田滄海，哪裡又不埋人呢！”喬正發不想放棄。
“有些情況要特殊對待。”牛小田提醒：“在古代有深葬一說，那塊地下，必然還有枯骨。”
“你是說，那裡可能還有古墓？”
喬正發吃驚不小，要真是這樣，絕對不能要。
文物保護高於一切，一旦有所發現，工程會被立刻叫停，損失就沒邊了。
“喬董，不是所有古墓都有寶藏，萬一挖出的，只是風化的骨頭，類似骷髏頭、腿棒骨一類的，還不是一樣晦氣。”牛小田解釋。
對！
真那樣，也會影響銷售，老百姓一定懷疑，地下還有更多。
思想鬥爭很激烈，但喬正發還是決定，聽牛小田的，放棄這塊地。
因此，下午的現場看風水，也沒必要再進行了。
牛小田只是看了幾張照片，動了動嘴皮子，但卻爲企業避免了重大損失。
想開了，喬正發臉上愁雲散去，打心眼裡兒還是很開心的，從桌下拿出一個提前備好的大文件袋，遞給牛小田。
言而有信，裡面是五萬現金。
“謝謝喬董！”
牛小田笑着收下，夾在咯吱窩裡，起身就想告辭。
這時，喬正發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嗯啊幾句，歉意道：“牛大師，我還有事，不能陪你們用餐了。這樣，讓我秘書代勞，務必賞臉。”
“真不用客氣，我們隨便找地方吃點就行。”牛小田推辭。
“欸！你是志輝的朋友，怎能怠慢，吃過了再走。等下回再來縣裡，我一定補上！”
說着，喬正發撥打了個號碼，舒婉立刻敲門進來了。
“舒秘書，帶兩位貴客去順發大酒店，好好招待。”喬正發道。
“喬董放心，一定讓貴客滿意。”
舒婉點頭，微微彎腰，做出請的手勢。
盛情難卻，牛小田客氣幾句，便心安理得接受了。跟着舒婉下樓，三人一輛車，趕往順發大酒店。
這是安平縣最好的酒店，沒有之一，氣勢恢宏的八層樓，人氣鼎盛，門前停滿了轎車。
據稱，八大菜系齊全，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出來的。
來到包間坐下，卻沒有菜單。
舒婉解釋，在這裡用餐隨便點，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地裡長的，都能滿足。
除了龍肝鳳膽。
吹吧！巴小玉直翻白眼，這種大話敢不敢放市裡去說？
“那就不客氣了！”
牛小田報上兩個菜名，清燉母林蛙，挑大的！
泥鰍鑽豆腐，要粗的。
服務員表示能做，至於價格嘛，養殖的也不便宜。
“呵呵，牛大師的口味真是接地氣。”舒婉眼皮都沒眨一下，反正回去報銷，一頓飯而已，纔不心疼。
巴小玉的口味比較特殊，點了一盤油炸臭豆腐，舒婉則點了一盤大拌菜。
不喝酒，鮮榨混合果汁來一大瓶。
滴滴！
牛小田手機上，收到巴小玉的信息：老大，這娘們兒不老實。
不用提醒，傻子都能看出來。
舒婉的目光一直落在牛小田身上，俏臉之上，春意盎然，眼睛一直在悄悄放電，彷彿見到了小別勝新婚的男人。
素昧平生，初次見面，這纔是最奇怪的。
莫非她是沙漠中的旅人，飢渴難耐？
喬正發看起來挺正派的人，搞不懂爲何要用這樣的女秘書。
“牛大師，你今年多大了？”舒婉未語先笑。
“十八！”
“真是好年齡啊！”舒婉感慨，又問：“除了看風水，還會看相嗎？”
“小菜一碟。”
“你覺得我怎麼樣？”
“漂亮！”
舒婉一愣，微微蹙眉，嬌嗔道：“就這兩個字？”
“嘿嘿，那就再加兩個字，動人！”
“小壞蛋，真不老實。”
舒婉拿腔撇調，頻頻拋媚眼，這一出，讓人骨頭都要酥了。
巴小玉看不下去了，小拳頭都握緊了，恨不得揪過頭髮一頓胖揍這個超級狐狸精。
舒婉臉皮夠厚，就當巴小玉不存在，有時還會託着香腮咯咯笑。
有一搭沒一搭，牛小田跟舒婉插科打諢瞎聊，沒一句正經的。
直到飯菜上桌，牛小田便不說話了，埋頭苦吃。
母林蛙是牛小田的大愛，一口一個，專吃肚子裡的籽和油，真香！
泥鰍放進嘴裡一捋，整根刺便扔在桌子上，喝起湯來呲溜山響，舒婉看得直皺眉。
這幅吃相，鄉下來的無疑。
卻偏偏還有豪車女秘，真不知道這小子的幸運是哪裡來的。
轉頭看見女秘書，也很差勁，臭豆腐整塊整塊塞，兩邊腮幫子都鼓老大。
舒婉沒什麼胃口，大拌菜只是挑了兩根苦菊。
“牛大師，多有辛苦，招待不週，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舒婉舉起了手中的茶杯。
“好說好說。”
牛小田耷拉着頭，從嘴裡又抽出一根泥鰍脊骨，油乎乎的手端起茶杯，跟舒婉碰了下，一口乾了。
“吃飽了，去趟廁所。”
終於，牛小田打了個飽嗝，起身去了室內的衛生間。
關上門，卻摸出個小瓶子，裡面裝的正是寒玉蜘蛛的粉末，輕輕倒出一點，抿進口中。
臭娘們兒！
想算計老子，看你接下來怎麼演戲！
就在剛纔，牛小田餘光瞥見，舒婉裝作無意，纖纖玉手在他的茶杯上輕輕掠過。
悄悄將藥粉灑了進去，隨後斟滿了茶。
不會有劇毒，但也不能大意，亂了分寸，開車途中，也可能會有危險。
停留了五分鐘，牛小田這才走出來，裝着有點腳步不穩，眼神也略顯呆滯。
舒婉臉上的得意一掃而過，在她看來，獵物終於上鉤了。
“老大！怎麼了？”
巴小玉連忙過來攙扶，牛小田擺擺手，“沒關係，就是有點頭暈，昨晚沒睡好。”
“牛大師，我家就在附近，不如歇歇再走。”
舒婉殷勤上前，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