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近期的一本雜誌上看到,說有個地方,他們就是利用山地搞天麻的栽種,還收到了可喜的效果,我們可否在這方面多下些功夫。”夏天這樣提醒宋健。
“那恐怕不行,首先我們這裡的人就沒那筆投資,如果能象其它公社那樣,我們這裡能通公路,還可考慮種這些,由於我們這裡閉塞,就是種出來運到外面也是挺麻煩的事。”
那天嘛會有多重嗎,與通公路可是兩回事。“夏天提醒宋健。
“哦,你說的種天麻,這行不通。”宋健本已分心,他是想如果能把這個地方與外面相連的事。而夏天卻是說他們現在該做,對宋健沒很好地領會自己的想法,夏天只能一笑了之。
一聽到種天麻,宋健連回旋一下都沒有就直接回答夏天。天麻讓他傷神,天麻給他添了大的麻煩。現在後山人也還有人說,他宋健是與劉雲鋒合夥來整他們,不過宋健想辯也辯不清。
天麻是宋健不想再說的話題,宋健就想起他的同學劉雲鋒,劉雲鋒與宋健本想好好合作的,他們也想成就一番事業,只是事不如願,他劉雲鋒固然可以脫身了,可我宋健至今還揹着罵名呢。
那是前年的事了,當時劉雲鋒剛到公社不久,他不知是聽了上級的安排還是看到別處的信息,當然也可能是想讓自己露一手,總之他的目的就是讓宋健沒明白,宋健也是衝動,劉雲鋒說動,自己就盲目動員大家一起上。
讓後山人貸款種天麻,大家都認爲公社纔來的這個青年人硬是與衆不同,他就是想讓後山人早日富起來。所有的後山人家都極積地響應起來,他們把自己最好的土地都種上了天麻,以爲這次準會得到上天的愛贈,起碼能賺它個千兒八百的。
在收穫後,那些天麻根本就完全變了樣,說是天麻,還不如說是樹根,他們送到縣中藥材公司去,結果連本錢都沒有賺回來。他媽的純雜種貨。後山人這樣罵那些天麻。
這事公社沒人給夏天提過,劉雲鋒當然更沒對夏天提起過,就連曹書記也不想讓夏天知道此事,後山人再不相信公社的人是爲他們作想,這豈又是夏天能明白的。幸好夏天是來找的宋健這個繫鈴人,難怪他從前對蔣才高等人提出在後山搞點什麼,他們會沒有反應。夏天還不知道原因就該在這裡。
“你怎知道行不通呢?”夏天不明究裡,他反問宋健。
“從前也試過,但那些天麻就是不聽從我們的安排,在收穫時,通過專家的估評,它們都變得沒有多少實用價值了。”宋健把他們種天麻的事道給了夏天,當然他也是避重就輕,肯定不會說自己有什麼過錯一味地把責任往客觀上去找,他說劉雲鋒就是沒有經過調查研究,根本沒想過後山是否也適合天麻的生長。
夏天爲劉雲鋒辯解,“他也是一番好心,只不過他不是學種養殖專業的,而後山是否真不適合種天麻,那要實地考察後才能作出結論,你們可能也有出入的,不能只怪劉雲鋒一家。”
“是,我也這樣想過,回想起來我們的種植並沒有錯呀。”宋健聽到夏天爲劉雲鋒作辯護,他心裡不爽。
按理,這後山是屬於出產天麻的地方,夏天對冷水的這片土地也是的所瞭解的,那高山之地,本就是適合天麻生長的地方,要說劉雲鋒在後山搞天麻種植,應該是沒錯的,但照宋健所說的,後山的天麻種植卻又是失敗的,那他們在種天麻時,出錯又在哪個環節呢。
其實夏天在接受曹書記安排的任務時,也想到過此事,只是他不想在今年把這段時間給消磨掉,現是想在後山做一個比種天麻更好的計劃來,他才放棄自己的想法的。
還在自己剛一開口時,宋健的話就對他的想法作了徹底的否決,他怎能一下想得清楚,其實天麻屬於環密種植作物,後山人在種天麻時,既把它種得很淺,又在種植時大量給它周圍鬆土,這就破壞了它的生長環境,劉雲鋒沒有這方面的知識,後山人也不懂。他們就沒想過,那些野生天麻都生長在土地層相對密結,而又沒有人去動過土的地方,難怪他們會失敗。
“那你也回憶一下,在你們種天麻時的情境,你們是否按規定來操作了,你不會不知道,只要你違反操作規程。可能就會前功盡棄。”
“沒有錯嗎,我們都把好地種上了天麻,只是後來上級提倡大力發展多種經營,我們在天麻的間隙裡又種了些其它的作物,本想一舉多得,卻沒想到多舉還沒一得。”
“不要灰心,我們應該相信,後山絕不是沒有可走之路了,有一首歌就是這樣唱的,敢問路在何方,路就在你的腳下,現在是到了冬天了,如果我們選好了項目,到明年春天就可以按照既定目標去實施了。”
“照你這麼說,還想讓我們去做種天麻那種勞命傷財的事。”宋健根本就沒理解到夏天的心裡現在是在想什麼,劉雲鋒本來就傷了後山人的心,他也不想再讓這樣的錯誤使自己重複犯下去了,後山人就那麼點能力,再也經不起大的波折了,更爲重要的是那看起來是要賺錢的天麻,卻讓後山人賠了夫人又折兵。
看到後山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對於後山沒能在天麻生產上有所斬獲,劉雲鋒在看到自己的希望落空之後,他不是想法來挽救敗局,而是來個抽身閃人,從此他就再沒到後山去了,那裡成了他的活動禁區,後山人對他是恨也好,還是認爲他沒有責任心也好,反正他不到後山去,你們再怎麼說,我沒聽見就當沒這回事。
劉雲鋒搞的天麻栽種在後山是失敗的,他能做到一身輕,卻苦了宋健這個當初的極積響應合作者,人們說他宋健是劉雲鋒的跟屁蟲,別人一拍屁股可以走人,你呢,沒想到罷。
沒有你宋健的鼓動。我們就不會投入那麼多的錢去搞你這種得不償失的東西。後山種天麻,宋健聽從劉雲鋒的安排,到頭來裡外不是人,他有苦說不出。後山人找不到劉雲鋒,也不限去怪罪於人家,當然你宋健就是該成爲大家的出氣筒了。後山人種天麻的投資並不是很大,也就是一家出那一兩百塊錢的種苗錢而也已,只是負出了卻沒收穫,那纔是大家的心病所在。
宋健把他在後山種天麻的事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夏天,夏天反覆詢問了宋健後山在種植天麻時出現了哪些管理不當的事。宋健說不出所以然來,可是夏天卻隱約發現其中存在的問題,他認爲那是後山人在栽種時並沒有錯,錯在天麻的成長期的管理不當,或者它們遇到了相剋作物與天麻同地同期栽種,那也是一種隱形的危害。
對後山不能生長天麻的說法,夏天持否定的態度。
“我認爲後山還是可以在種天麻一事上再作考慮的,你們這裡本來就是天麻的生長區,應該說是你們的方法不當,也就是在種植時出了偏差,而具體錯在什麼地方,還要等我回去查正之後再來答覆你。我就不信,還有不可能不適合後山人的路的。”夏天就是不信這個邪。
“但是到現在爲止,還是八字沒有一撇,你說明年還不是沒有發展的方向,我們不是在搞空談假想嗎。”宋健心裡很急,他爲自己不能幫夏天找出一條後山人的生財之路而苦悶。
“天無絕人之路,我回去後,向我的恩師李教授諮詢,他的門路就比我們兩人在這裡瞎胡鬧好得多,他曾對我說過,說現在那些大型茶廠在生產花茶時需要不少的香花子,他們把這香花子叫做茉莉花,你到外面去,別人在招待你時,有可能就用茉莉花茶來款待你,當你揭開茶蓋時,那股香氣就直僕你的鼻子,對了,那個東西在後山一定不會變種,因爲它就喜歡在這山丘地帶生長,而且那種植物有很強的生長適應性,後山那麼多的荒山,如果種上它,肯定會讓它不薄待我們的。”
“我怎沒想到呢,還是你書讀得多有好處,當過去種天麻在這個地方失改之後,我就認爲這些山上就是雜樹與蟲鳥的寶地,你一提起,我就覺得這是條路,夏天,你不愧是大學生,思路就是比我要廣,今後我要多向你學習才行。”宋健爲夏天找到良方而言不由衷地讚頌起夏天來。
夏天可不買宋健的賬,本來他在去省城時,李教授就給他談到過此事,只是後來他把精力放在了紅山的銀耳與金河的電站一去了,在蔣才高到公社來在他給後山找項目時,,夏天的腦子裡也閃現個這樣人念頭,只是後來他因對蔣才高有看法,就把那個念頭給拋棄了。
“宋健,我有這樣一個想法,如果讓你將來在後山挑起更重的擔子,你該不會推卻吧。”夏天是有意而爲之,不知宋健會作出啥樣的回答來。
夏天對培養自己勢力範圍是很重視的,他的勢力範圍與別人的勢力範圍是不一樣的,在冷水還是其它地方,有人就把對自己忠誠,聽話,或者很會領會自己意圖的人當成心腹來培養,因爲這些人把培養他的人當作自己向上攀的階梯,他們能結成一個圈子,爲己利可以結黨營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