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蔣才高能在社公全身而退,他是很感謝揚婧去接那個電話的,同時治安員的工作也是功不可沒,治安員來到公社時,他見蔣才高灰溜溜的樣子,心裡就明白了九分,此時夏天還在單獨詢問張光平,正是因爲夏天不在,治安員把他叫到一邊,要他儘快地把自己的事處理好,治安員一句話提醒了他:“你就是花錢也要把這事擺平,不然夏天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要是你硬下去,對你還是曹書記都不好交差。”蔣才高聽了,頓時時明白了治安員的良苦用心。
治安員到夏天的宿舍時,正好揚婧去接電話,給了他千載難逢的機會,蔣才高對小三他們說:“兄弟,你不要再苦苦相逼了,放過我,從前你的一切,今後你有啥事,我都有會包含的,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回去我會給你們每人五十元作補償的,現在我們統一口徑,就說你你們喝酒喝多了,當時什麼也沒有發生,只要你們不再苦追趕了,我過關了,你們也輕鬆了。”
本來小三和張光平都不答應的,他們說你讓我們一點信用都不講,才說了的就翻過來,那麼沒面子,蔣才高就給楊得華使眼色,楊得華反勸他們兩人,家醜不可外揚,只有你們看到了,只要你們不說,還有那個知道,我那飛瓊性子很烈,要是你們不依不饒下去,她若是一怒之下,把我蹬了,我不也和你小三一樣成了光棍了,來時我就後悔了,所以在夏幹部面前我反水,就是想到我的家,要是家沒有了,我活着還啥意思,求你們了,放了我家飛瓊,也放了蔣支書,在家相安無事,我都不去追究了,你們還拗着做啥。”
見當事人揚得華也和蔣才高同穿一條褲子,小三在心裡罵道:“真他媽的不要臉,自己的老婆讓人家睡了,還要幫着人家說話,可是他都這麼說了,我硬下去對我又有何好處,算俅了,反水就大家都反水,反正他夏幹部也沒有拿到真憑實據,他蔣才高X的可是你有老婆,又不是我的媽,當老子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哎,咱小三也會說活不算數了。
張光平對楊得華一到公社就反水,他就明白了楊得華和蔣才高之間的秘密,小三還在那裡硬着,他也開始在心裡打退堂鼓了,人家主人都說沒事,你偏要說有事,你不是多事纔怪,見蔣才高和楊得華都相互諒解了,你旁人還有啥可說的,順着說不生氣,反正都是他們兩家的事,再說蔣才高還是咱大隊的一號人物,惹毛了他有你的好果子吃,見好就收,而且人家還會給你封口費的,伍十元也不是小數,退一步萬事大吉。
小三和張光平都答應了蔣才高和楊得華的請求,而揚婧接完電話回來時,他們的地下交易也剛好完成,蔣才高舒了口氣,好險,要是他們打哽,自己的計劃就泡湯了,真是天助我也,他暗想上天都在幫助我,我蔣才高就是不用表哥的權力也能自行了斷,我不是吉人自有天相嗎。
夏天哪裡知道,他們是在他不在的時候做了手腳,當他和治安員一起來到會室議時,治安員也是搶在他之前開了口,治安員對小三進行了批評,要他們在今後一定不要喝酒亂事,他暗中威嚇小三:“我說小三,你今後一定不要打胡亂說,不然惹出事來,那就和你過去的老賬一起算,到那時有你好受的,凡事都得多長個心眼,有些事不存在的你就不要想當然了。
對治安員拿話來嚇唬小三,夏天認爲他大可不必,小三過去是名聲不好,可是今天他又沒犯事,就事論事不是很好嗎,可是你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夏天不想和治安員分辯,治安員處理民事調糾紛案多了,他也有職業病了,夏天心裡這麼想。當治安員就要放他們走時,夏天儘管心裡不願意,但是自己手中又沒有人家的把柄,再說這樣的事本就治安員的本職工作,自己要是老抓着不放,不也是瞧起人家了嗎,而且也是越權了,罷了,由他去處理了,自己還幹正事,照治安員所說的,就是蔣才高真的有那些事,也是紀委來處理他的,自己一個普通幹部,領導叫你幹啥你還得幹啥,有什麼理由來獨斷專橫呢。
蔣才高回到家裡,讓老婆用心裡療法給治好了心病後,他也開始行動了,他要把自己昨晚乾的事處理好,抽完一支菸,蔣才高就對老婆說,他要到大隊部去一趟,老婆也不問他有何事,問也是多餘的,男人的工作是第一位的,在人前蔣支書是儼然不可侵犯的,他是神聖的,他有自己的虎威,不然還能在後山穩座江山幾十年幹革命工作
在公社時蔣才高許諾要給他們每人伍十元錢,現在想起來也是很心疼的,但是要是自己過後不認賬,讓小三他們再說三道四,那也不是很好,因爲今年冬天大隊就要改選了,自己不能因小失大,忍疼也要給他們兌現,絕不能讓他們幾個把正事給攪亂了,打亂了自己的計劃,再不是後山第一人,就什麼也沒有了。
出了家門,蔣才高往楊得華家走去,他首先要看他倆口子有何反映,到了楊家見他倆口子都在家,蔣才高在楊得華面前總是很嚴肅的,吳飛瓊着給他找坐的,蔣才高還沒開口,楊得華就說他差一點害死了自己,蔣才高知是錯在自己,他沒有多話,直接給了吳飛瓊一百元錢:
“算了,昨晚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有錯,你也有錯,還好,到了公社你給我把事弄對了,若是你當時轉不過彎來,從今以後你也就從我的照顧名單中抹去了。”
“他敢,他除非不想過日子了。”
吳飛瓊討好起蔣才高來,她對楊得華昨晚死不開竅很不滿意,在家裡都是她說了算,沒想到他還有那麼大的膽量,敢和自己翻臉,吳飛瓊就想在蔣才高面前表白自己。
楊得華回家後,吳飛瓊就和他幹上了:
“你這個狗日的。”
吳飛瓊一開口就帶着威嚇的口氣,她沒想到楊得華還敢笨貓發虎威,雖然過去自己並不願意與蔣才高纏在一起,但自從讓蔣才高上手之後,她對蔣才高那捉男子漢的威風卻是敬佩有加,再後來楊得華對此從默許到縱容,更讓她輕看自己的老公,蔣才高年紀是大了點,可是他很知道心痛人,而那種野外作業就比常規勞動更來勁,她與蔣才高只要在一起,楊得華就會自覺讓位,雖然昨晚是自己有錯在先,但事後你楊得華有啥理由來欺負老孃。
楊得華也明白了昨晚自己是太過於荒唐了,他本就不該讓他的幾個老表弟兄竄進內室裡來的,只要自己堅決不讓他們進,他們還有這麼大的膽子,可是就因爲自己猶豫而讓他們專了這個空子,他也根本就沒想到家裡還有意外發生。
老婆開口就罵,楊得華只能忍着,但他一忍讓,吳飛瓊就更來勁,她對楊得華徹底看穿了,認爲他只不過是自己法律上的老公,他根本就不稱職,對楊得華昨晚的舉動,她不認爲他是在爲自己證明,而是在他的親戚面前他不好交待,就想讓今後在人前他可以有個說法,他才這樣做的,所以楊得華回來之後,她堅決不買他的賬。
“把你那幾個親戚弄到老孃家裡來,還鬧着要捉老孃的奸,你們得到啥好處了,還是人家蔣支書每次都看照着你,他們能給啥,卵毛都沒給你一根,吞下幾口貓尿,就啥是東南西北都不曉得了,我知你們把蔣支書弄到公社去也討不到好處,但是那個小三就是咬着不放,他不安好心呢,你知道嗎?他是想打老孃的主意,你沒見他一來我們家就總是把兩個眼晴老往老孃下面盯嗎?”
楊得華心裡也是窩着一口氣,但是老婆給他帶來了諸多好處,他們是不能給他帶來半點的,雖然昨晚是讓他面子上過不去,可是隻有小三他們看見,又沒有外人,怕啥呢。
楊得華也想在老婆婆身上發泄幾句,可是他還沒有開口,卻讓老婆搶了個先,他也不想和老婆爭論,因爲他平時好吃懶做慣了,家裡的一切都是老婆的功勞,在老婆面前他是沒有任何優勢可言,昨晚他本想大丈夫一回,可是在路上他也聰明瞭一回,若是硬下去,今後一切都得靠自己了,那日曬雨淋的日子哪有這不勞而活輕鬆,還是不要和自己的幸福生活過不去。看小三一個人飽一頓餓一頓的,那還叫人活嗎。
能得到現在的美好生活,還不是人家蔣支書給帶來的,每次上面分到這裡的好處,咱家哪次少得了,老婆就是讓他蔣支書睡了,也沒有缺少點啥,爲人就得這樣,你沒有本事去掙得多的,有人給你帶來,你就得有奉獻精神,那怕是老孃,只要他看得上也是可以的。
楊得華就是這樣的人,他信奉的哲學就:只要我過得好,其它一切不管了。
吳飛瓊和他鬥嘴,他根本就不想還擊。等老婆罵夠了,他才點上一支菸,慢悠悠地抽着,吳飛瓊從心底裡看不上他,只是當初陰差陽錯才嫁給了他,她也很後悔,若不是他或許自己的人生路就不是這樣了,既你都是這樣了,我也就什麼也不顧了。
蔣才高離開楊家後,他要去找小三他們,他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不能讓他們失望,昨晚要是自己和他們講講條件,也就沒有今天的事了,看來凡事都不能急,忙中出錯了,蔣才高很爲昨晚沒有答應他們的條件而後悔。
找到小三和張光平,蔣才高兌現了諾言,他們也表示今後一定不會對外亂講,蔣才高卻不買賬了,他對小三說:“你說啥,我本就沒做啥事,只是想到你家也不是那麼富有,我權當幫你一個忙,只是你以後口風一定要緊一點,不然我可不是吃素的。
張光平那裡也讓他如法炮製,把他也給製得服服貼貼的,這下蔣才高可得意了,他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處理得如此圓滿,當他從張光平家出來時,他高興得哼起了歌來。天下沒有我蔣才高辦不好的事。他臉上掛着從容的微笑。
那個楊得華,真是個人物,他就算是老婆偷十個八個老公,只要有他吃的他都能容忍,象這種人,今後還是少招惹他爲好,得給吳飛瓊提醒一下,凡是我們今後在哪裡幽會,最好把他避遠一點,他這種不要臉不要命的人,粘上就是不好脫身的。
我用幾百元就把在他們看來是天大的事給搞掂了,這個交易,雖然失去了金錢。可是卻保住了政治資本,用一個字來說,就是值。
蔣才高口裡哼着時下流行的歌曲,他要去辦正事去了,他既得意卻也沒忘形,他把昨晚到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從腦子裡篩了一遍,覺得自己還是挺有能耐的,什麼樣的風浪我沒見過,還會在這條小河溝裡翻了船不成,他自信極了。
雖然過去的都過去了,可是蔣才高心裡還是總覺得的一雙眼老是盯着自己,他反覆地想,那雙眼會是誰的呢,楊得華,我諒他都不敢,那就是小三或是張光平了,不會,他們拿人錢財也會替人消災。
是治安員嗎,咋可能呢,他還在盡力爲自己開脫,他可是在表哥手下當差的,表哥就一個眼色,他知他是要屙屎放屁,他還是自己這一邊的人。那就是揚婧那個小妮子了,但是她能把自己和小三他們放在一起獨自去接電話,說明她也沒有害自己的心。
是那雙眼晴卻總是在自己的眼前晃來晃去的,對了,是他,那個叫夏天的人。他年初來冷水時,自己也和表哥一樣,對他的存在從沒放在心上,可是他卻一路高歌,硬是把冷水給攪動了,上次聽表哥的話,給他下了爛藥,可他的抗藥性也太強了點,至今他還屁事沒有,倒差一點把自己給掀翻了。
今天早晨也太危險了,本以爲是表哥或其他人值班,卻沒想到真是怨家路窄,又讓碰上了他,幸好治安員來得及時,不然事情就鬧大了。若不是治安員來及時解圍,現在還不知會是什麼樣子呢。
從今天早晨的趨勢來看,他是一定要把自己往死裡整的,他對楊得華的話本就不相信,對我的話就更不用說了,在他看來小三的話纔是真的,他是個很了不起的人,大家都在認爲小三是在說謊時,他卻堅定地認爲小三說的是真的,象他這樣的人,第一感受覺就沒有錯,也是一塊好料子,可是隻要你不對着我,我也會擁護你的,但是你老是把我往死裡整,我還會擁護你不成。
得提防着他,他是自己行進路上最危險的人,那雙眼晴當時就象要把你的五臟六腑看個清楚明白的,他不好惹,既然他對自己起了疑心,還是好好地防着他爲好,不能讓他鑽了空子。
蔣才高腦子動得很快,他想到該怎麼做,既然他是自己潛在的敵人,是敵人就要把他給滅了,表哥也是很不喜歡這個人的,得給表哥提醒提醒,讓他也要多生一份心思,不能讓他反來滅了咱們。
想到這裡,蔣才高暗暗地點了點頭。